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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万人迷总被觊觎(喜鹊鸣枝)


李正玉不由起了攀比之心,同为一代帝王,同为演道大师,为什么朱庭瑄的演技如此炉火纯青。
难道这就是年龄与阅历的力量?
“陛下。”李正玉眼中露出哀求,似是恳求他不要再提及这件事,咬咬牙,撩了一下官服的下摆膝行上前。
朱庭瑄速度极快地近前想要将她扶起,李正玉抓住他常服的下摆,眼中淌下两行清泪。
朱庭瑄只觉得心中的痛楚无法用语言形容,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李正玉愣了一下,右手仍然紧紧攥着朱庭瑄的衣服,左手非常缓慢的抬起往脸上摸去,触手一片冰凉。
她哭了。
似乎才意识到这件事,李正玉眼中闪过讶异,但眼泪仍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砸在朱庭瑄的脚边。
朱庭瑄使眼色让李炳退出去,将有些呆愣的李正玉扶起,挽起她左手的衣袖,缓慢摩挲包扎伤口的白布。
“很痛吧。你可知道入了黑冰台,得受多少伤。十年寒窗苦读才得来的功名你忍心舍弃吗?想想你的父母,你难道不想成为一代名臣、光宗耀祖,让他们为你骄傲?”
“你难道不想与朕君臣相得,开创盛世,名垂青史?”
很有道理的话,好大好圆的饼,如果不是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原身寒窗苦读的沉没成本也不是她的,她还真有可能被说服。
“陛下,臣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李正玉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但说话时仍有泣音。在朱庭瑄的温声细语中情绪崩溃,“昭华长公主辱臣、四皇子凌虐臣,臣早已无颜面对父母,不知青史之上,又会怎样写臣?”
说罢,她像是心死一般,眸光暗淡,静默不言。
朱庭瑄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他轻轻拆开李正玉左臂的白布,又去挽她右臂的衣袖,见她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不由大惊失色,抬手想去解李正玉的衣带,李正玉眼疾手快,将衣带牢牢护住。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做的。”朱庭瑄太阳穴直跳,胸中怒火差点儿逼得他倒仰过去。他以为朱佑辉已经足够丧心病狂,没想到他能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二皇子朱佑瑭性情暴躁,脾气上来能把勋贵子弟打得满头是血,但他没有凌虐别人的爱好,如果他这样做了,那么早已将朱庭瑄的宠爱消磨干净了。
李正玉说话有歧义,只是为了引出下文,不是为了给四皇子又添一口新锅,她紧紧攥着衣带,说道:“是臣自己,陛下。臣心中实在痛苦。身上痛的时候,心中就没有那么痛了。”
她轻轻扯起嘴角,似乎在为自己找到一个好方法而感到欢喜。
朱庭瑄这才想起,无论是暗三暗四还是柳响禀报时,都有提到李正玉将人的左手削成白骨的事。
他当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别说是犯人的一只手,哪怕是全身的皮肉,只要李正玉乐意,她想怎么削就怎么削。
可看见李正玉胳膊上的累累伤痕,他突然意识到,他的温如,精神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了。
“朕都答应你。”朱庭瑄将李正玉揽入怀中,只觉怀中人瘦骨嶙峋、那样单薄,“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次不用系统提醒,李正玉对它道:“我觉得朱庭瑄也馋我身子,你觉得呢?”
系统小声嘤嘤:“呜呜呜,英雄所见略同啊!”
卖惨只是她的第一步,她还有一套完整的流程没有走完,没想到朱庭瑄这么快就缴械了。
她卖惨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因为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人,很难在官场上走得长远,相比又是画饼又是培养,想方设法让她成为肱骨之臣,朱庭瑄很有可能把她扔到黑冰台去废物利用。
一个“文曲星”他可能会舍不得放手,但如果这个“文曲星”废了呢?
她精准地判断了一个帝王的冷血,却低估了朱庭瑄对她的感情。
“朕准备重启东西两厂。”朱庭瑄道。
李正玉心中一动。
新朝开国皇帝称帝后,不仅设黑冰台,还设立了东西两厂。
东厂负责监察大臣的活动,西厂则负责加强皇宫的警戒和安保工作、还将监狱与法庭混为一体,可随意监督和缉拿臣民,权力与黑冰台类似的同时对黑冰台起到了监督作用。
先帝在位时,东西两厂权力急剧膨胀,在西厂诏狱之中送命的朝廷大员数不胜数,最终两厂在一片怨声载道中被裁撤。
朱庭瑄手腕强硬,但重启西厂也要遭遇不小的阻力。可如果真能成事,无疑要比去黑冰台中争权夺利好上不少,黑冰台的都督谢图南可是朱庭瑄的奶哥哥。
朱庭瑄见李正玉眼神微动,心下暗叹一声。
此前早就有过西厂提督并非净身之人的先例,李正玉年纪轻、性情柔弱,且西厂的权力是否膨胀,决定权大半都掌握在皇帝的手中,他不担心最后会发展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无论如何,他都护得住她。
与其让她用刀子伤害自己,不如让那些贪官污吏和不做实事的官僚受受苦。
“朕会封你为西厂提督。”朱庭瑄语气温柔,他见李正玉原本死寂一片的眼眸中重新焕发出几分光彩,觉得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愿意摘下来给她,只要她不要再露出生无可恋的模样,“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你不用顾忌任何人,朕会将剑给你,替你收尾。”
“陛下如此待我,臣真不知该如何回报。”李正玉眼眶湿润,“臣愿万死以报陛下。”
朱庭瑄将人搂得更紧:“不要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请陛下不要问责于暗三暗四。”李正玉并没有到处播撒善意的习惯,但她需要展现自己的心软。
“你放心。”朱庭瑄道。
他将李炳叫进来,让他将把李正玉封为西厂提督的旨意传达下去,并让李炳掌管东厂。
李炳大喜过望,先帝爷在位之时,司礼监掌印是何等威势煊赫、权势滔天。他们太监是没有根的东西,手中的权力全部依仗帝王的宠幸,陛下既然愿意给,那他自然敢接着。
虽然陛下将李正玉封为西厂提督的决定他有些看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主要起到一个牵制朝臣和分担火力的作用,当即跪下道:“臣愿为陛下效死。”
李正玉本站在朱庭瑄旁边,欲侧身避开这一跪,却被他拉住了。
京城的消息总是传得飞快,朱庭瑄的旨意刚下去,消息灵通的皇子和大臣基本上都知道了,就连民间,也多有为此事而谈论不休的人。
四皇子朱佑辉自认政治敏感度极高,自从上次被敲打之后他多方寻找原因,甚至连母妃淑妃那里的情况也细细过问,没想到回京才不过一天便出了这样的事,世事变幻竟会如此无常。
此时他才意识到,是他对李正玉那不该有的妄想害了他自己,也害了李正玉。

第12章 听说陛下觊觎我(十二)
西厂提督看似煊赫一时,其境遇却如临于悬崖之上,所得皆如泡沫般易逝。父皇本来极为重视李正玉,视她为未来之肱骨,如今,是迁怒于她吗?
不过现在自己上书试图改变父皇的想法恐怕是火上浇油,不如先观望一二,金銮殿上衮衮诸公绝不会坐视东西二厂重启。
为了让先帝取缔东西两厂,士大夫们实在付出了太多东西,如果前辈取得的政治成果轻而易举便被破坏,他们不可能不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黑冰台本身已是悬于他们头顶之上的利剑,现在皇帝想直接把剑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怎么可能愿意?如果不上书反抗,那简直就是引颈就戮。
他虽不能冒头,却能在暗地里推动一二。如果群情汹涌、物议沸腾,父皇未必不会采纳谏言。
李正玉归家之后,最先迎来的便是父亲那双哀恸中又带着几分疑惑的眼睛。
他拦住想要询问李正玉南下情形如何的家人,将她带到书房,沉默许久,问道:“怎会如此?”
比起担忧亦或是愤怒,他内心深处其实是疑惑与不敢置信居多。万事万物的发展与演进自有其路径与章法,但现在事态的发展情况他实在是看不明白。
他知道李正玉一定为改变皇帝的想法做了许多努力,他没有办法去责怪自己的孩子,只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正玉沉默了,她并不想欺骗原身的家人。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愿望吗?你不应该就此放弃才对,为父也会上书,绝不会坐视你前途难料。”
父母对孩子的期望向来都是“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李父怎么会愿意李正玉去泥地里打滚,做一把随时可能被帝王舍弃的刀呢?
应付完父亲,李正玉又被老师叫去一顿训斥,称自己没有李正玉这样的学生,最后又拍着桌子说自己绝不会放任陛下这样胡来。
因为李正玉曾经极为正面的形象,朝臣的炮火大多集中于李炳一人,有些性情刚直的甚至直言朱庭瑄是“昏君”,却基本上没有对李正玉多加指责。
直到二皇子朱佑瑭注意到了朱佑辉待李正玉的不同。
在他看来,朱佑辉与李正玉关系匪浅,如果李正玉成为西厂提督,对他夺嫡是极为不利的。
因此,朱佑瑭那一系的官员在他的指挥下,不仅上书请皇帝收回成命,还对李正玉进行了一系列的攻讦,言她逢迎媚上、没有读书人的脊梁,是大新之耻。
李正玉自然能够分辨出那些递折子骂他的官员都是谁的人,可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二皇子。难道她天生与这个人犯冲吗?
朱庭瑄大怒,将折子都打了回去,又将朱佑瑭叫去训斥了一通。
为什么他的儿子会这么愚蠢?
李正玉可以是任何人的人,但绝对不可能是朱佑辉的。朱庭瑄结合已知的信息,一瞬间就明白了朱佑瑭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一气之下将朱佑辉和朱佑瑭都禁足了,又将朱佑辉封为襄王。
没有了碍眼的人的打扰,李正玉风风火火建立机构,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她格外注重谍报系统的建设与完善,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点点细枝末节都有可能左右战局的走向,她原世界的国家自开国以来就有重视用间的传统,她准备给新朝也培养培养这样的习惯。
最重要的是,她会想办法将这股力量紧紧抓在自己手里。李正帆在战场上拼杀不易,她也该帮帮他才对。
她还遣人去搜集齐成玉的黑料,没想到只找到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算不上是把柄。怪不得是剧情中的炮灰呢,连做坏事都做不到点子上。
在李正玉没有回来之前,齐成玉既不派人来接李蔓瑛,也绝口不提和离的事,似乎有暂时将此事搁置的意思。
李蔓瑛听了李正玉临行前让她放心在家中待着的话,虽然面上不显,但还是时刻担忧着。
直到李正玉顺利从南边回来,又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成了令大小官员闻风丧胆的人,虽然还不至于到可以止小儿夜啼的地步,但也算是凶名远扬了。
她每每听到自家兄长的消息,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李正玉网罗编造了许多黑料逼齐成玉低头,不然就去诏狱里走一遭吧。她可没有什么必须按规矩行事,不要随意污蔑人的包袱,对其他人她还能保持一些最基本的操守,但对齐成玉,呵呵。
她只在乎能不能尽快解决此事,让女主安心。
在一个有些炎热的午后,李正玉率属下来到宣平侯府,以极为粗暴的手段破门而入。
通报?有什么可通报的,他们是来拿人的,不是来做客的。
齐成玉早就知道了李正玉这几个月以来的事迹,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他自然是不愿意与李蔓瑛和离的,李蔓瑛占着他正妻的位子,不仅可以用来应付父亲母亲,还能让他能顺理成章地与李正玉保持联系。
李蔓瑛到底有没有告诉李正玉自己对她抱着那样的心思?她是来为受了委屈的李蔓瑛出气的,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妄念之后觉得恶心?
“我只是有些冷落了她。”齐成玉道,“我会亲自去李家向巧巧道歉,哄她回来。只要她愿意原谅我,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虽然李正玉来势汹汹,但他觉得他们二人此前关系一向很好,并未有过龃龉,如今她来质问他,可能只是心疼妹妹。
“那便写和离书吧。”李正玉眉眼冷淡,“你以为我是来和你商量的吗?”
她摆摆手,示意属下将齐成玉围拢起来。
她穿了一身玄色常服,并不是多么正式的装扮,却比曾经多出了许多淡漠与狠厉,站得近了,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身上隐隐透露出的煞气与血腥气。
如果说曾经李正玉像是花枝上的堆雪,清冷却又柔软轻盈,现在的她就像是积蓄了万载的寒冰,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寒冷与畏惧,只是一记眼刀便能令人冰寒彻骨。
齐成玉想到近日有关她的种种传闻,只觉得披散着头发倚在榻上带着淡淡笑意手捧书籍的李正玉,似乎是另一个时空的她。
那个在打春宴上含笑回眸,惊艳了满园春色的身影渐渐与眼前浑身血煞之气的人重合,让他没有心情再去想李蔓瑛的事。
他们二人,也曾有过相谈甚欢的曾经,也曾有过推心置腹的时刻,为何竟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带走。”李正玉挥了挥手,想到女主上辈子在后院之中受的苦,打算给齐成玉松松筋骨。
“我的儿啊!”宣平侯夫人匆匆跑了进来,眼中含泪,身后跟了一众仆从。
李正玉觉得有趣,用眼神示意属下给她让开一条道,看她像老母鸡一般将齐成玉紧紧护在身后,一边维持着侯府夫人的姿态,一边泪雨凝噎道:
“宣平侯府与李家可是姻亲啊!我自认待巧巧不薄,平日里像对待菩萨一样将她供着,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掏心掏肺。怀瑾是什么样的人,贤侄你难道不清楚吗?不要说他没有错,纵使是他有错,以你我两家的关系,你也应该为他遮掩才对。”宣平侯夫人以手拭泪,字字泣血,“现在竟不知到底是结仇还是结亲啊!”
“夫人说得很好。”李正玉轻笑。
宣平侯夫人见有了转机,正待再接再厉,又听李正玉说道:“下次不要再说了。”
李正玉用右手轻拍左手手背:“把人带走。”
宣平侯夫人暗恨宣平侯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不在家,她知道绝不能让李正玉将人带走,本来没有罪的人,去诏狱走上一遭也要有罪了。
她虽是诰命,作为侯府夫人,平日里也受人尊敬,此时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大人难道不怕我告到太后那儿去吗?”她声色俱厉道,此时也顾不得侯府夫人的体面了,将簪子摘下来握在手中。
当今圣上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子,即便是亲生,太后也断没有动辄插手前朝事务的道理。李正玉闻言只是冷笑,觉得他们二人母慈子孝,自己则颇有些小人得志、陷害忠良的意味在里面。
前世的时候,李家败落,李蔓瑛没有了半点儿世子夫人的体面,吃穿用度皆受到苛待,动辄便被罚跪,连腿都在冰天雪地之中跪坏了,还不到四十多多岁便已经卧床不起。
齐成玉厌憎她,可为了自己的名声,始终不愿意直接将她休弃。
他可能想不明白,平常人被这样磋磨大概早已经死了,为什么李蔓瑛偏偏这样顽强?
还有宣平侯夫人,李正玉冷眼看向她,这个人整日拜佛,看似一副慈悲心肠,实则心如蛇蝎,拜的是自己的欲望,求的是心安。
心安,再心安理得地害人。

第13章 听说陛下觊觎我(十三)
李正玉既然把齐成玉带回了诏狱之中,自然不会不对他动刑。任凭宣平侯如何在外面带着人参她骂她,逼迫她放人,她自岿然不动。
和离书她已经逼着齐成玉写了,李蔓瑛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
现在是七八月份,正值酷暑,天气炎热得要命,冰窖里的冰李正玉平常自己用都觉得不够,怎么可能便宜了齐成玉。
可惜了,李蔓瑛上辈子受到的最大的苦就是在冰雪之中伤到了腿,从此之后不良于行,如今是不能采用同态复仇法了。
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是死板之人。
诏狱之中,阴冷又血腥,周遭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死气。
李正玉只让手下人替她准备了一应刑具就让他们出去了,几个月的积威,早已让她无需再展示自己的冷血与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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