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要道德绑架,你也不是会被别人的付出束缚住的人。我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候你都是快乐的,如果你舍弃了他,这千万个世界中也许都找不到这样一个人了。”
李正玉沉默了许久,就在系统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她轻声道:“我何必费功夫想要去治谢混的脑子呢?我看他是没救了。”
就算恢复了记忆,人也还是傻的。
系统小声试探:“你现在有没有想要浅浅地原谅一下他?咱们可以用其他办法让他还债嘛,比如在床上狠狠折磨他。”
哎呀,自己明明知道李正玉的脸皮其实很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不过她和谢混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嘛。
李正玉瞪了系统一眼:“就你会出主意。”
她虽已践行了许久,但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系统又在这个世界玩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它发觉李正玉与谢混住在一处,每天晚上还要把它关小黑屋,心里已有所明悟。
什么叫口嫌体正直啊!
假期快要结束了,临走前系统对李正玉道:“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李正玉微一颔首:“你也要幸福。”
在婚礼举办前夕,一天清晨,李正玉睁开眼睛,发现谢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对他的注视已习以为常,但还是说道:“有这个时间看我,还不如赶紧修炼。”
她一面说着,一面起身,没想到谢混却把她按在了床上,李正玉瞥了谢混一眼,虽未说话,但将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你长胆子了?
谢混欺身而上,双手捧住李正玉的脸,先在她的眉心落下温柔的一吻,继而轻轻啄吻她的嘴唇,鼻息相贴、呼吸纠缠,历经无数个世界,他终于再一次感到自己是活着的。
李正玉察觉到他技法的熟稔,心中有了猜测,便没有推开他。
就这样吻了一阵子,谢混缓缓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李正玉,轻声呢喃道:“温如,我恢复记忆了,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你知道吗?我有多担心你不会原谅我,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温如爱他爱得好深。
李正玉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没说自己已经原谅你了。”
谢混缓缓摩挲她的脸颊:“那么请陛下永生永世惩罚我。”
“你找了我这么久,就是为了我的惩罚吗?你是怎么追过来的?”李正玉问道,“不许骗我。”
谢混沉默了半晌,说道:“我是穿越局npc部门的员工,我的任务是去不同的世界身穿代替原住民,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你。”
李正玉望向谢混的眼睛:“仅此而已吗?”
谢混别开了视线,默不作声,他不愿让她难过,比起心疼他,他甚至更愿意让李正玉笑话他。
“我已经全都知道了。”李正玉轻轻抚了抚谢混的发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情绪复杂到极致的时候,人往往会无话可说。
谢混吻了吻李正玉的眼睫,那里隐有湿意,令他的心隐隐作痛:“那就什么都不要说,让我们做一些快乐的事。”
他的手指划到李正玉的耳根处,在那里轻轻抚弄了几下,又缓缓游移到她颈后,他正要再度吻下去时,李正玉掏出留影石举到了谢混眼前,阻拦了他的进一步动作,笑道:
“好啊,做一些快乐的事。你快欣赏一下你掉小金豆的模样,这里还有你被锁在笼子里恶狠狠瞪我的场景,你被鞭子打得……的画面也被我记录下来了。”
谢混顿时哭笑不得,罢了,她开心就好。
谢混坐起身,接过留影石,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认真看过去,明明都是他出糗的场景,但只要一想到李正玉就在旁边笑着、记录着,他的心中便泛起阵阵甜蜜。
就在谢混想要望向李正玉,开口说些什么时,李正玉突然扯着谢混的衣襟将他拉近了自己,几乎是撞上了他的唇,她双手揽住了谢混的脖颈,唇角泻出一声呢喃:“想要更快乐吗?”
谢混扣住了她的腰,手微微颤抖着:“日夜都想。”
李正玉冷哼道:“放荡!放肆!”
谢混将李正玉轻轻放倒在床上,缓缓加深了这个吻,他有更放肆的模样,她还没有见过。
衣衫半解,春色抱满怀,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求你,说爱我。”谢混压抑着喘息,嗓音沙哑。
李正玉半阖着眼睛,身子止不住地轻颤着,缓了半晌才道:“永生永世。”
聂雨亭飞升仙界之后,又花了近万年的时间才得以将太上忘情道修至此界顶点,但这已经是她能达到的极限了,仙界已是此世界最高的所在,她的道途已经走到了尽头,再走下去无非是以身合道,与天地同寿。
但她不甘心。
所以当有一个自称系统的家伙向她保证能带她去传说中的永恒帝乡时,她抱着赌一把的想法答应了,永恒帝乡的维度比仙界更高,在那里,她能追寻更高的道途。
她赌对了,系统果真将她带离了此剑,永恒帝乡与她原世界的修仙界与仙界都有所不同,此界幅员辽阔,宗门众多,但皆受运朝管辖,皆为帝君臣属。
王朝的地位在此界至高无上,世人皆言,宁做官府小吏,不做宗门长老。
她初来乍到,在探听此界的信息时,无意中得知了帝君的名讳,不由大为惊异,向人打探帝君修的是否是太上忘情道。
“怎么可能?帝君与帝后恩爱万载,感情甚笃。”
原来不是她,是啊,她已经死了,我怎么会在此界做那高高在上的帝君呢?大概只是重名吧。
聂雨亭长叹了一声,心绪复杂,但莫名的,她又多问了一句:“敢问帝后名讳?”
那人低声道:“你不会是刚从山里出来的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帝后姓谢,名混。”
如果她没有记错,混元仙君的名字便是叫谢混。
聂雨亭若有所悟,她就知道,那样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死去,李正玉舍了太上忘情道,接纳了一个甘愿为她自戕的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顺心意?
她既来了此界,不如顺应这里的风俗,试着考一考科举,也许有朝一日可以金榜题名,得见圣颜。
未能见过李正玉,于她而言本是一桩憾事,没成想竟有能了却遗憾的机会。
也许她终其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但眼前仍有路可以攀登,便已算得上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