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做过这事,当然不愿意伏诛,干脆逃了。我一逃,那宗门就发了追杀令,追杀令出,宗门弟子、散修、世家修士,纷纷出动,对我围阻追杀。”
城主傲然,不屑冷笑,“那群傻叉,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动下脑子,就知道联手布下天罗地网杀我,不过傻叉就是傻叉,一个个都是废物,联手多次,也没能杀掉我。”
许机心“哇哦”一声,极其捧场的拍手,“好厉害。”
难怪南珩说,他擅长逃跑。
确实擅长逃跑。
城主得到夸奖,自得一笑,“弟妹有眼光,我确实厉害。虽然后面,我洗刷了我身上的冤屈,但有当年追杀事在,你说我能和那群傻叉当朋友么?”
他怕和傻叉当朋友,拉低了自己智商。
“那不能。”许机心接话,“怎么也得让你杀回去,才能和解。”
“对头。”城主拇指和中指摩挲,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许机心又望向谢南珩,眼神狐疑,“你也没有其他渡劫朋友?”
谢南珩喂了她一颗小果子,塞住她的嘴,“我修炼时间短,与我同辈的,都还在元婴境界徘徊,少数资质出众的,也才化神。”
至于渡劫,那是顶尖战力,怎么会和低阶修士做朋友?
他和许一年能成为朋友,还是因为许一年那年失去修为,躺在床..上.不能动,加之许一年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两人相处,颇为轻松平等,该怼就怼,该还嘴便还嘴。
后来许一年修为恢复了,两人相处的基调已经定下来,谢南珩对他实在是难以产生敬畏感。
真当高阶修士,能随随便便和低阶修士成为朋友?
许机心遗憾,“好吧。”
一个身为渡劫,但是孤家寡人,一个修为时间短,还没来得及交更多的渡劫境朋友,所以,现在连打入那群渡劫的机会都没有。
她双手交叠在腹部躺回去,道:“邪魔这事吧,你们人族完全不着急,也不排查,就靠咱们几个,根本无力回天。现在,你俩说该怎么办吧?”
谢南珩眸光动了动,没开口。
而城主听到这话,心头火气再次蓬勃而起,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他连连喝了几杯茶水,因为茶水是热的,他越喝越气,他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我和妖族联手。”
“妖族管不到人族来,而邪魔,估计都聚集在人族。”
城主道:“先将妖族那边清理干净,再说。”
许机心摇头。
妖族清理得再干净有什么用?
人族在喂养邪魔,足够多的成熟期邪魔被喂养出来,妖族还能是对手?
不过,她没有打消城主的积极性,干巴巴的鼓励道:“那你努力。”
城主瞥了许机心一眼,知道她不看好这个计划。
他不禁苦笑。
他何尝不知,这么做没多少用,主要根源,还是在于人族,但人族这边,城主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当顶层想要瞒一个什么消息时,绝对能瞒得严严实实,底层众修,毫无接触的途径。
就算邪魔一事用留影石传得全人域都知道,只要大宗门辟下谣,而他们没见过邪魔,他们便会将这事给抛到脑后。
人都是信权威,也从众的。
城主起身,道:“我再去其他宗门看看,我不信,这么多宗门里,就没一个有良知的。”
许机心垂眸,问:“还有几个大宗门,没去过?”
“还有四个。”城主开口,“排名微微往后,但也有渡劫修士。”
这次,不等许机心干巴巴的鼓励,他先起身离去。
许机心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摸摸肚子,拉着谢南珩道:“走,咱们闭关去。”
这修真界眼见的就要乱了,崽崽还是早些出生的好,崽崽在蛋里时最是脆弱,最好能赶在乱起来前,先孵化出来。
谢南珩迟疑。
今天刚刚出关,这会不会太频繁?
而且,他明显察觉,许机心对这事其实不太乐衷,到了后边兴趣缺缺,但就是不允许他下床,总觉得有些奇怪。
莫非,她和谁较劲,比谁更持久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脸颊微红,垂眸遮住眼底的羞赧,轻咳一声,道:“要不,咱们休息两天再战?”
“不行。”许机心拉着他“这次,咱们直接闭半年关,对了,房租续了没有?”
“续了。”谢南珩听到‘半年’,那种微妙感更甚。
两人不是双修,不存在修炼不知时的情况,这时间,是两人实打实地度过的。
持续半年,会导致皮磨破,一滴也倒不出吧?
他试着打商量,“悦悦,这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久吗?不久。”许机心探出脚,勾了勾谢南珩,媚眼如丝,口中语气,却凶巴巴的,“腻了?”
这直白的语气,又将谢南珩闹了个大红脸,他再次轻咳,压低声音否认,“没有没有。”
他和悦悦感情不断加深,又怎么会腻?
他只恨两人非连体婴儿,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那好吧,容我准备一下。”谢南珩将零食放到石桌上,准备出门。
“准备什么?”许机心拉住他的手腕,不解,“这事,有什么准备的?”
谢南珩垂眸,眼角泛着一抹烟红,桃花妩媚,他声音低沉细微,听着有些羞答答的,像个小媳妇,“准备怎么度过半年。”
许机心想,以前最长都是一月,这次一下子六月,时间延长六倍,确实该准备一下。
她视线落到谢南珩腰部肾的位置,满意地点头,补补也好,营养会更充足。
她愉快地收回手,“那你赶紧准备。”
谢南珩临走前又瞥了许机心一眼,嘴唇微抿,将翘起的嘴角努力压平。
到了晚上,谢南珩回来,还带了两本书,书本彩绘的,里边图案男俊女美,交叠在一起,若鸳鸯交颈相依,旁边还有小注讲解。
谢南珩靠着许机心,怕惊了风也惊了云,声音压得很低,“悦悦,咱们按这书上来,好不好?”
这是一本双修功法,双修时,能助两人将阴元与阳元最大化吸收,还能交换彼此力量,同时运转修为。
虽然效果比不上元阴元阳的助力,但增益作用远甚两人之前交流。
不过,两人之前是享受,现在用上双修功法,才是修炼。
许机心不懂这个,但见上边姿势新奇,兴趣被激起,高兴道:“好啊好啊。”
数夜鱼龙舞。
许机心摸着肚子,感觉腹中蛋蛋的营养没有增加多少,而自己气海坚冰却少了指甲盖大小,不禁凝眉。
这书上的姿势不行啊,营养全跑到她身上来了,和她目的背道而驰。
见谢南珩还在研究那本书,她上前夺过,将那书往外一丢,“不用它,你吃点药。”
吃了药,营养就上来了。
谢南珩听到这个‘吃药’,血压一下子上去。
悦悦这是暗指他不行?
无论哪个世界的男人,都听不得不行,谢南珩覆身而上,“悦悦,你夫君会让你知道行不行,用不用吃药!”
为了证明自己,谢南珩苦苦坚持着,还真坚持了半年。
到最后,他躺倒在床..上.,全身疲惫,感觉自己,半根手指都动不了。
身上汗液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一头乱发,也黏在脸上,极其难受,但他此时,疲惫得脑袋抽疼,莫说起身去洗澡,连施除尘诀让自己恢复干爽的力气都没有。
他缓了缓眩晕,偏头望向许机心,倔强道:“悦悦,我行不行?”
许机心心思全在蛋蛋上,见蛋蛋营养丰盛,可以排出,面上满是满意。
听到谢南珩的话,她漫不经心应道:“行,非常行。”
确实很行,给宝宝提供了足够的营养,不用她最后狠心断爱吞了他,宝宝也不用‘出生第一剑,先斩亲生父’。
皆大欢喜。
她翻身上前,捧着谢南珩的脸,在他额心落了一吻,“奖励你的。”
他身为准父亲,干得很棒。
谢南珩疲惫地而幸福地笑了,再也坚持不住,双眼慢慢合起,他嘴里发出的声音仿若蚊蚋,“悦悦,我先睡觉。”
声音到最后,含在嘴边,只唇动了动,许机心瞧过去时,他已经彻底陷入沉睡之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因为太累,还打了小鼾。
许机心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谢南珩的鼾声。
谢南珩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也会如普通人那般打鼾?
她满是新奇地趴在谢南珩身边,听着他有节奏的鼾声,这瞬间,感觉谢南珩剥去那层层滤镜,无比真实,却更为亲近。
许机心将他脸上的碎发拨到一边,又将手指搁在他嘴上,鼾声响起时,谢南珩嘴里吐出的热气喷在许机心指尖上,带出阵阵痒意。
许机心轻笑一声,捏捏他的唇,让他唇..瓣.嘟起,犹如鸭子嘴。
她上前亲亲谢南珩的唇,松开,坐直身体,开始织卵袋,织好卵袋后,她化作原形,将卵排了出来。
卵有鸽子蛋大,白玉状,微透明,肉质剔透,似珍珠,又若玉珠,泛着淡淡的泽光。
十分漂亮。
若是将它镶嵌在玉冠上,也不会有人怀疑,这是珠卵,还当它是南珠。
许机心用前jio拨了拨卵,将它装入卵袋里,挂在谢南珩脖间。
之后,她化作人形躺下,就着谢南珩鼾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谢南珩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颗‘珍珠’,他将‘珍珠’从卵袋里取出,捏在手里,呵呵傻笑。
这是悦悦送他的礼物,他要好好保存。
他从储物戒里摸出木匣子打开,将‘珍珠’小心翼翼地放进铺了鲛纱垫布的木匣子里。‘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身下鲛纱照得流光溢彩。
霜白的‘珍珠’,彩色的鲛纱,相互映衬,绮丽若霞。
谢南珩欣赏片刻,关上木匣子,准备收入储物戒。
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洁白的手,搭在他的储物戒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谢南珩扭头瞧向许机心,欣喜道:“悦悦,你醒了,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许机心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坐直身子,“你喜欢就好,这是你崽,是生命体,装入储物戒,会死。”
储物戒不能装活物,活物进入其中,会失去性命。
谢南珩:“!!!”
谢南珩以为自己听错, 笑容僵在脸上。
他捧着木匣子,一动不敢动,他缓慢地抬头, 视线焦急地锁在许机心脸上,声音怪异, “悦悦,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崽, 是他想的那个崽吗?
“你儿子, 或者你女儿。”许机心不太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挂回你脖子上的那个卵袋, 用你体温孵化。”
谢南珩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猛地低头望向木匣子,心花怒放。
他的儿女,他从没想过, 自己会有儿女,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这个,毕竟他更爱的, 还是许机心。
但, 真当子嗣后代出现时,他依旧有种难言的莫名的感动。
这个世上, 多了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是他和悦悦的爱情结晶, 是他俩的心血汇聚, 是他和悦悦的血脉延续。
他心头萦绕着鼓噪, 这股鼓噪驭使他想干些什么,但他又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最终, 他将木匣子放到一旁,上前搂住许机心,感动地开口:“谢谢你,悦悦。”
谢谢你,又给了我一个亲人。
谢南珩身上还未清理,汗水混合物黏糊糊的,失去往日的细腻与光滑,许机心伸出手指,嫌弃地将他推开,“别碰我。”
于许机心来说,后代更多的还是因为繁衍本能,母爱有一点,但不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至少,没谢南珩多。
谢南珩被推开,没再继续凑过去。
他面上依旧挂着傻乎乎的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欢喜。
许机心多瞧了两眼,嘴上不悦,“不就是个蛋,有必要高兴成这样?”
只是瞧见见谢南珩在兴头上的笑脸,她也不禁跟着露出个笑。
算了算了,他高兴就好。
许机心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对谢南珩道:“我去洗漱了。”
“好。”谢南珩下意识偏头,目送许机心离开。
待许机心身形消失于屏风之后,他才转头,消化掉刚才的消息。
他捧着木匣子,兴奋道:“我当爹了,哈哈,我当爹了。”
他迫不及待打开木匣子盖,望向自己的孩子。
木匣子内,蛛卵静静躺在霞光似的鲛纱上,散着韵韵莹光,玉质珠泽,雅致秀丽。
若雪巅腊梅尖的初雪,似云海散去前的一缕霞光,又似流泻于银波之上的一捧月华,珍贵,唯美,漂亮到极致。
谢南珩捧着木匣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颗珠卵,喜悦充盈心头。
真好啊,他当爹了。
瞧见这真实的可触摸的后代,谢南珩那漂浮在空中的心方才脚踏实地。
这是他的儿女,流淌着他和悦悦的血脉。
他更为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从鲛纱上捧起,又放回卵袋中,明明是很简单的不会出错的过程,却因为他的重视,做完后出了一脑门的汗。
待珠卵回到卵袋,他更是夸张地舒了一口长气。
兴奋到顶峰的情绪还未完全缓过神,谢南珩捧着卵袋,往里边圆润生辉的蛋看了又看,怎么看也看不足。
许机心沐浴完毕回来,喊他也去洗澡,他捧着卵袋,仰头望向许机心,问:“悦悦,这个袋子能沾水吗?我要不要将这袋子摘下来?我要是摘下来,会不会对崽崽的孵化有影响?我要是不摘下来,袋子里进水将崽崽打湿了怎么办?”
谢南珩一开始还只想问要不要摘卵袋,问到后来,越问越焦躁,生怕自己有丁点没做到位,会对崽崽产生影响。
他望着许机心,不自觉求助,一张脸显得可怜巴巴。
许机心听完这些问题,满是无语。
新手爸爸就是想得太多。
她道:“ta皮实得很,摘也可以,不摘也可以,随便你。”
她们白玉蛛,只要蛋内营养足够,对环境并无多大要求,要不是仅有的一点母爱,加上ta父亲在,她都想生下来,随便找个山洞丢了。
她将蛋蛋丢给谢南珩,主要目的不是让他孵,他对孵化崽崽的作用,微乎其微,而是想要让他陪伴崽崽,带崽崽,让崽崽和前世那些人族崽子一样,在关爱中长大。
旁的崽崽有的,她的崽崽也得有。
提起这个,许机心都有些妒忌崽崽了,凭什么她出生时无父无母,ta一出生,父母双全。
见谢南珩还在问,“真的摘不摘都可以吗?崽崽在潮湿的环境下,也能适应?如果摘了,没有我的体温暖着,崽崽会不会冻到?”云云,她不耐烦地打断,“不会,咱们孩子坚强得很。”
见许机心面色不对,谢南珩压下诸多疑问,捧着卵袋走向盥洗室。
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生怕卵袋里的崽崽受到颠簸,脚下还用上了灵气,看似他在行走,实则脚下用灵气托着,匀速而行。
许机心瞧见这一幕,又被逗乐。
笨拙得像只小黄鸭。
许机心忽然起了点恶趣味,决定不告诉他,她们白玉蛛编织的卵袋,有多坚硬与顽强。
只要不是遭到强过母体实力的重击,卵袋都能将伤害化解,而卵袋里的崽崽,就不会有事。
谢南珩去了浴室,捧着卵袋左右为难。
许机心并未给出个明确答案,他还真拿不定主意。
他很少有这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但这育儿,完全触及他的知识盲区。
他琢磨了下,要用体温孵化,说到底,是要要合适的温度,像鸟类孵蛋一样,只要有合适的温度,就能孵化。
他操纵火灵气,将其调整到与人体相近的温度,再将卵袋放上去。
卵袋是飘在他前方的,这样,他可以时时刻刻都看顾上。
他盯着这卵袋,再次无比清晰意识到,这里边是他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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