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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浮笙闲)


而农业税方面,明朝早在洪武年间,便有“官给牛及农具者,乃收其税,额外垦荒者永不超科”的承诺,再加上农业社会农业税也不可能高到一定程度,所以也收不上来钱。
尽管有朱棣这样一个历史上罕见具有海权意识的皇帝,郑和下西洋以及其他海洋贸易的衍生影响,给祖孙三代带来了不小的财富收益。
但随着堡宗的不加重视,海贸给明朝廷所带来的泼天财富,最后也只是昙花一现,更多不过落入了沿海地区/官/商/勾结的群体手中。
这样,有钱的收不上税,没钱的不敢收税。
明末的财政问题,哪怕在此之前有张居正的改革续了一波命,也到底积重难返,最后落得个国库空空,崇祯朝自己岳父借钱都借不到的下场,某种意义上也真让人欷歔。】!

明末积重难返?国库空空?一代皇帝,向自己岳父都借不到钱?
一连串的词汇被不间断地砸入朱元璋和朱棣的脑海之中,让他们紧跟着一片大脑空白。
“这后世人的意思是——大明亡了?亡在这所谓,财政问题上?”
朱棣喃喃开口,吐词之间都带着几分轻飘的恍惚——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朝代的兴亡更替,这世上哪有亘古不灭之国?
但是,他老爹朱元璋才刚刚收拾好旧山河,明初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他才知道这样的帝国,之后将会交到他的手上,他正思考着自己将要如何带领大明走向更高的繁华……
结果话锋一转,灭国亡家的结局就砸到了他的头上。那被称为崇祯的他的不知道第几世孙披发覆面,以示无颜见祖宗在天之灵,毅然决然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单看这行为,好像还确实保留住了最后一丝骨气,君王死社稷和他说的天子守国门还挺搭的是吧——但是就是心痛啊!心痛!
朱棣霎时虎目含泪:“爹!咱多找几个懂这‘经济’的人好好讨论一下吧!”
宣德景泰两朝的臣子尚且还能保持着一种冷静:后来的官员群体贪污腐败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头顶上的两位皇帝,不管性格如何,都能称得上一句想要有所作为的英主明君,朝政的风气还没有堕落败坏地彻底,此刻也就没有满朝嚷嚷为自己辩驳澄清的混乱。
而朱瞻基和朱祁钰心里也清楚这一点,这对身处平行时空的父子几乎同时在心里下了差不多的决心:对官员的宽严,需要重新调整一下限度。
他们都是对看重的优秀臣子不吝于关怀与偏爱的人,但尚且能够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可是他们的后世皇帝呢?他们能够不随心所欲,不肆意妄为吗?
同时户部尚书们齐刷刷被加了重任:经济这种东西,应该和你们有关吧。
【当然,明朝的灭亡,原因相当复杂。我们不在这里多掰扯,回到黄萧养起义上来。
除了经济原因之外,堡宗的用人问题也很突出:当时的广东官员贪暴,“广东右参政商惠,守已不廉,怠于抚字。”“宥内使张斌罪,时斌在广东,典守珠池,擅作威福,扰害生民”
可接到这些弹劾的堡宗却不以为然,看惯了仁宣之治承平之后吏治逐渐败坏局面的他并没有将这些垃圾官员明正典刑,反而放纵不管。
而自仁宣时期起,广东就时有发生水旱蝗灾,天灾不断,到了宣德十年更是以至于“广东肇庆、雷州一府,去年春旱田苗枯槁,秋田又被飓风涌潮渰没,禾稼无收,人民饥窘”。
这些都是隐藏在王振弄权之下的暗刺,正统早年就是一个看似强大实则暗流涌动的时局,可是堡宗没有意向去处理这些问题。
黄萧养一朝事起,最该前去平叛的广东官军,因为还有大部分在正统十三年被调去了广西平叛,所以时任广东左参议的杨信民数次奏请“调回在广西的官兵”,可是竟然均未获准。
此外,多年来的不修武备,使得广东守军此时不仅人数稀少,武器装备也落后老旧,所谓的装备更新,也基本上“多不堪用”。
守军的将领也“怠弃兵政,挟诈饰非”,面对反叛者只想着推卸责任、甚至弹劾夜巡官兵。
可以说,这一场起义,早年广东官军的应对将堡宗年间地方军队空虚、军械无用、官军组织失当所有的错误展现得淋漓尽致。
考虑到当时四面起火一般的起义形势,我有时真的觉得堡宗非正常人也:这大明天下到处都是火星子啊,你怎么做到不管内地愣是要亲征北伐的?
——只能说,在他眼中,起义是叛贼,反贼,是需要被清除的污点,不配被他看见的东西。而亲征北伐,是他足以夸耀的功绩吧。】
天幕对朱祁镇堪称辛辣的批判一字一句敲打在景泰臣子的心尖上,连心底其实趋向正统的老臣都哑然无语——说到底,最无法反驳的从来不是抹黑,而是确确实实的事实。
可是景泰没有进一步借着天幕的道理给他们施压,他的注意力放在后世人对地方守军的描述上。
“看来军事的改革,不仅要着手在京营与边军,还要加强对地方守军的关注。”他对同样正色聆听着的于谦这么说着。
景泰:(平静)骂垃圾能让他干得更好吗?我还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品种的垃圾?与其生气不如好好建设大明。
【黄萧养自正统十三年九月揭竿而起后,到正统十四年八月,因为朝廷始终没有采取正确的平叛措施,发展到了能够裹挟威逼百姓十余万,乃至于甚至有“船三百余艘”的地步。
正统十四年八月,起义军击败了张安、王清一人率领的援军。前者在战事开展之时,尚且醉卧舟中,最后身死;后者战败被俘,结果为起义军驱使,让广州城内的人为起义军开门。
啊这……你们正统君臣可真是臭味相投了……黄萧养起义虽然是农民起义,但是这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打家劫舍,胁迫百姓,“所过杀掠,污及妇女”,“所过之地屠戮殆尽”。可以说是一群吸纳了大量盗贼匪徒的无组织无纪律的暴徒。
结果你为他们叫门……可真不愧是叫门天子的臣子啊。
虽然城中的官员们到底是清醒的,没给开门让这群暴徒进广州城烧杀抢掠,可是也已经无力反抗起义军的攻势了:驰援军队为敌所溃,大将为敌所俘。
同一个八月,堡宗在北边土木堡之变,当上了叫门天子;而广州在南边,成为了一座孤城。
它被围了三月之久,当地官员求援无路只能“相顾涕泣”,城中“米价腾涌,军民缺食”以至于“饥死者如叠”。】
天幕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朱祁钰在这份平静之下听出了那份淡淡的哀悯,他几近怔怔望着屏幕所显示出来的画面——那不惨烈,没有他想象的血腥白骨。
只有一轮依旧高悬在八月广州城天空之上的骄阳,路边层层堆积起来的瘦骨嶙峋的躯体没有被它具体刻画模样,它的画面追随着那纷扰的苍蝇蚊虫,对准着过路人的表情。
衣着富贵一点的人还有心情用衣摆捂住口鼻。而更多的却是麻木,任由追寻异臭之物的飞虫停留在他们的头上,脸上……
没有人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们已经习惯了。
已经平定了这黄萧养起义的皇帝突然被这一幕幕的画面刺激到近乎反胃,更多的还是刺痛。
再如何的默默无闻不被重视,他到底是天潢贵胄的皇子,不曾亲眼见过人间的疾苦。而今众生百态被放在他的面前,撕破了他对一切治世的幻想。
这些人从来不是递给他的奏折上几句单薄的报告,无机质冰冷的数字。
——是一个个人。
【万幸的是景泰远比堡宗来的清醒。
正统十四年,在面对北京告急这样局势的同时,他依旧下诏宣布免除流亡民众赋税,通过免除三年赋税徭役鼓励这些流民回归本业;从本就捉襟见肘的粮食中拨出不小的分量,要求赈济各地灾情之下的受难的百姓,使其不用流离失所。
他通过土木堡之变认识到了明军素质、后勤补给、系统性贪腐等所存在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下令整改,派遣御史对各地官军的整体与细节状况进行视察。
不久之后,他继续敕令百官,要求他们“务秉公廉,恪勤乃职,治民者悉心爱民,治军者悉心爱军”。同时对营救被掠百姓成功的军人大加封赏,鼓励军队向其学习与效仿。
面对广东官员素质普遍堪忧的状况,他果断选择听取了于谦的推荐,破格提拔了曾在广东素有善政“军民信服”、现今镇守雷廉的前左参议杨信民为一省巡抚“督其军,巡抚广东”。
选用一个这样一个双方都有所认同的政治人物,景泰的本意其实就是缓和矛盾,抚境安民。
此后再加上发放官粮,旌表向广东捐献粮食的士绅民众,罢黜为官暴虐的姚麟、黄翰、韦广等一批军政官员等措施,使得官场贪虐之风暂止,革新军器有之,作训士卒有之,更使得广州民心逐渐归附。
杨信民最后是在任上殉职而死,“广人手香灯吊,哭者数日”,“广东耆民,相率赴京,乞立祠祀之”。在他死后,他的副手兵部侍郎孟鉴“乃益加招徕”,配合都督董兴的军事行动,黄萧养起义最终失败。
除了黄萧养起义之外,景泰元年还有一场起义的首尾需要朱祁钰来收拾。
正统七年,浙江福建叶宗留、邓茂七等人因政府煎熬过度,偷采银矿仍然不能维持生计而爆发起义。起义军先后持续了八年之久,陆续有同样难以生存的百姓加入,流窜于浙闽赣地区,使其不得安宁。
直到景泰继位,下诏“今后并听闸办御史,从实酌量奏减”,使得浙南闽北银矿工人参与起义的必要性大大减少,继而才于景泰元年彻底平定。
整个景泰元年,可以说就是在不断地平乱之中兵荒马乱地度过的。但我们回首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确实可以评价一句:
以“彼此人民,皆天之赤子”为念的景泰帝,以“生民为忧”的少保于谦,完成着拨正统之乱,反安民之正的历史性任务】
天幕给出了它的第一个评价:
——挽狂澜于既倒。!

第31章
这六个足够分量的大字一字一顿地轻轻敲击在景泰君臣的头上,后世人不吝褒美的评价,字里行间洋溢着是对君臣二人的讴歌。
陈循只感觉自己脑海中一片轻飘飘的恍惚,不假思索着,眼神就飘到了一旁于谦的身上。
陛下作为总揽朝纲的人物,被特意褒奖不算稀奇,可是于谦还特意被后世人加上与陛下并列。这就值得让他们为之心底有些五味杂陈了。
陈循:虽然我肯定是没有于谦功劳那么大的……但是……我爱陛下(酸)可是陛下不够爱我啊!
被天幕特意点出来的少保大人表面依旧是沉得住气的稳重,但朱祁钰抬眼望去,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一层真实的笑意。
于谦没有看他,注视着天幕对他的评价,明亮的白光照得那双眼睛一片清澈的透亮。
——他在高兴啊。
于是同样也觉得欢欣的皇帝陛下笑着出声:“于卿。”
他对着回过神来与他眼神交错的于谦,语气温文而柔和:“共勉啊。”
【很多人会受于谦的声名影响,过分夸大了于谦在景泰一朝的作用,甚至于觉得不论大小事宜皆出自于他,对于朱祁钰因为不够了解而产生了误解,以为他是个垂拱而治的放权君主。
实际上,于谦确实大权在握。但是他主要掌握的是由于他兵部尚书身份而来的军权,以及部分因为景泰对他的信任所得到的人事权而已。】
听到这里,原本正为这好儿孙平定内乱而略感欣慰的老朱父子怔住了。
“胡闹,军权这种大事,哪里是能完全托付于一外人而不加制衡的!”
这俩位都是精通军事,能征善战的人物,就算下放军权都能自信以自己在军队心中的威望,没人敢来造反。
可是他们也清楚,这后世的儿孙估计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能马上征战的人物——那堡宗亲征的下场可还历历在目。
在自己没办法亲自统帅军队的前提下,将军权完全托付给一个外人?
这已经不仅是皇帝会不会担心臣子造反的问题了啊,是臣子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人身安全的地步了!
“不,应该……不至于。这孩子之前的种种举措,看起来就像是个脑子清醒的。应该不至于会干出这种事来……”
朱棣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为自己的曾孙多少辩驳一句。
“后世人只说了,那于谦掌握着军权,没说全部都在他手上啊。”
这理由确实有几分说服力,于是父子俩也就怀揣着些许的不安,继续看了下去。
【景泰时期,大权依旧掌握在皇帝的手中。朱祁钰一人负责总揽朝纲,统摄政事,而六部只负责分理庶务。至于后来权倾朝野的内阁,此时失去了三杨作为辅政大臣带来的特权,不过是个普通的顾问秘书机构而已。
放权臣下确有其事,但此放权非彼放权。
景泰的放权,主要是在具体事务之上,对于负责主管的官员给予充分的信任与爱护。不会因为他人的非议与弹劾而阻碍、约束有意进取的官员的手脚,使他们能够充分有所作为。
比如大同总兵郭登。他和曾经的大同镇守太监陈公不合,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相互中伤,关系恶劣到参谋大同军事左都御史沈固不得不向上请求调离一人。】
朱元璋捕捉到了那个理当不该存在的词汇:“什么镇守太监?咱不是说过太监不得预事吗!”
他锋利的目光瞬间扫向了一旁,冷汗都随着这一声暴喝冒了出来的朱棣:不管是不是他未来干的好事,总归是他那一脉子孙有人这么干的。
“老四!你给咱好好解释解释,怎么咱说过的太监不能干政,最后到了你那曾孙的时候,连什么镇守太监都出来了?太监怎么都能监控军权了啊?”
朱棣:……这,这,这未来的事我哪里知道啊——(唯唯)(有点悲愤)(但不敢说)
老朱给了他一个眼刀子:等天幕说完咱再来好好算算账。
【在宦官们天然拥有着与皇帝亲近的立场,且陈公率先发难攻讦郭登的前提下,连于谦这种景泰近臣想为郭登说话,都只能委婉地提请派遣御史调查两人之间攻讦的情况是否属实。
结果朱祁钰本人却直接干脆利落地表达了自己对郭登的信任,表示大同是机要之地,如果将郭登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调离,如何守卫边界,加强国防?果断把陈公调了回来。
之后郭登更是干出了一件说起来有点惊天动地的事情:弹劾上面提到的那位左都御史沈固在边年久,不行法令,贪污腐败。希望由礼部尚书杨宁或者河南左布政年富替代他。】
张辅听见了都没绷住这几年下来的养气功夫,为光幕上那多少沾点憨憨的后辈侧目:这可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忌讳啊!
你一个武将,怎么敢插手官员的任命起来的?这未来的景帝殿下看起来也不是多好的性子啊,你怎么敢的?
可是天幕在赞同他的同时,也无情地告诉他,事情就是能这么离奇发展的。
【救命啊!一个边将,竟然敢直接跟皇帝请求,希望由谁谁谁来担任负责监督他的御史。
这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稍微敏感一点的皇帝,不勃然大怒给你扣上一顶僭越结党,意图谋反的帽子都说不过去。
可是景泰却很痛快地答应了,真的用郭登推荐的年富替代了沈固,完美体现了什么叫做“用人不疑”的气度和胸襟。
而郭登也没有让他失望,证明了景泰在识人用人上面堪称毒辣的眼光:
在他刚到大同城的时候,大同“士可战者才数百,马百余匹”;而在经过了景泰的人事调动之后,上下同心的大同城在郭登的手上,最终发展到了“马至万五千,精卒数万”的地步,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边境重镇,为后来弘治年间九边重镇体系的最终确立奠定了基础。】
“好!郭登确实是个人才,朕没看错他!”
朱祁钰的笑意更鲜明了几分,在天幕的夸赞下尚且能保持风度的皇帝这下的喜悦却溢于言表,恳切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于谦。
“于卿觉得,这弘治年间的九边重镇体系,除了已经知道的大同以外,又该是哪八座城池?”
——是的,比起自己已经做过的功绩被天幕夸夸。皇帝陛下眼下真的高兴的,是可以抄袭自己未来,乃至于后世明朝皇帝们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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