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学院很大，而且地形也很复杂，和其他学院平整美观的教学楼完全不一样，池云素粗略地扫了眼，就已经发现了很多处可以躲藏或者发动袭击的地方。
甚至与池云素还看到几个适合袭击的地方确实潜藏着人。
相当有趣的学院设计，很适合做实验场。
或者说这位军事学院的老师之所以让池云素过来这里，而不是自己来找池云素，也是有这方面考量的。
到达了目的地，池云素轻松地挥手和这些短暂度过休息时间的同学们告了别，没有提醒他们这个区域已经被很多人围住，他们没有机会平安出去这件事实。
池云素抬脚上楼，清晰地听到了楼下惨叫声一片。
人生何处不是新生训练赛啊。
池云素敲开了办公室大门，一个有些眼熟的老师出现在她面前，池云素仔细回忆了下，想起来好像是挑战赛后她被莫城带走的时候，这位老师就在附近来着。
所以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想法了吗？
球型的广播设备那是第一天时候就用了的，那个时候监控中心就已经在观察他们了吗？自己不是第二天诈骗同学的时候才暴露的吗？
池云素在脑海里飞快闪过好几个信息和疑问，面上却是完全乖巧，唤了一声：“老师好，荀奚和我说您要和我谈设备生产授权的事情。”
“嗯，也不全是。”老师对着池云山伸手示意了下椅子，“请坐吧，符文山同学。”
第74章 洽谈
听到这个名字池云素动作一顿, 抬头看了眼这位老师，最后目光落在对方肩膀上代表军衔的肩章上, 表情还是很镇定地坐了下来。
上校军衔，真的要抓她没必要费这么大功夫。
而且……她符文山这个身份真说起来也没有违法犯罪啊？做得都是好事呢。
在长河星系那可是英雄。
“老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池云素甚至有些腼腆地对着这位老师说道。
“我姓王。”
“王老师。”池云素很自然地换了称呼，且把对方身份完全定在了老师这个上面。
王上校看着池云素的反应更加欣赏起来，他给池云素倒了杯水，一边给自己解释了句：“新生训练的时候我在监控中心看了，你对同学下手的动作很熟练，虽然莫城他给你做保了, 但我肯定不可能不查的。”
“你从长河星系来的，我就随便看了下长河星系的资料，就看到你的了。”
说到这里, 王上校也无语了下。
这人既然换了身份姓名, 肯定是想要隐藏身份信息的，这肯定是要低调行事的吧？然而没有。
不管是符文山这个身份, 还是池云素这个身份, 都和低调这两个字毫无关系。
完全没有想到查一个人身份能这么简单的王上校：“……”
总之, 对他来说确认池云素身份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就行。
“长河星广幻事件已经彻底结案了，联邦决定授予‘符文山’二级功勋章英雄公民待遇, 因为没有找到你人，这个奖励还没有发放, 你是准备用哪个身份领取？”王上校对着池云素问道。
对方点破自己身份后说的是这个，让池云素有些没想到,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挺值得惊讶都。池云素略微思考了下, 很快就回答道：“既然是符文山做的, 就还是符文山吧。”
王上校挑了挑眉：“你准备回长河？”他查过符文山的公民身份记录，这个公民身份还在没有被销号, 只是停用了而已，而在停用之后没多久池云素这个身份就开始有活动记录了。
从没销号这点，王上校对池云素还想回长河这件事有一些猜测，不过这下真的被印证了，他还是挺惊讶对，“长河那边行猎组织的人可在疯狂找你。”
池云素没啥意外的，‘郭若凡’一看就是行猎组织里面很重要的人物，因为符文山的关系死了，不想着报复才奇怪呢。
“你们就由着他们这么嚣张？”池云素对着王上校反问了句。
“当然不是。”王上校对着池云素简单说了下这段时间里，长河星系里面已经消灭掉的行猎组织人员数目。
——这些都是已经报道出来的，也不用担心泄密。
“……以你现在的身份，留在长阳这个地方肯定是安全的。”王上校很自信地说道。
池云素想了想周妙嫄她们说最想要防护卡的场景，笑了笑。
——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真正安全的环境。
但池云素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对着王上校同样笑着说道：“可我想让长河变得和长阳这边一样安全，年轻人总是应该多做点梦。”
这话有些张狂，但王上校非常欣赏，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忍不住说道：“如果楼下那些家伙有你这样的志向就好了。”
“那您让荀奚和薛诞过来帮我忙？我熏陶熏陶他们两个？”池云素一向擅长得寸进尺。
“行啊。”荀奚也有对他转述了池云素小作坊的事情，王上校答应得很干脆，并且笑得意味深长，“觉得训练累想偷懒完全没问题，之后他们就知道其实只训练还是最轻松了。”
从王上校一直很喜欢池云素就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些很有想法的学生都是支持的。
毕竟想做这种事情的家伙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军事学院这里有着丰富的应对办法，真的能搞事还‘活’到最后的，未来成就里都没有差的。
池云素听出来对方的话里有话，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池云素也觉得年轻人多体验一下世间坎坷也是好事。
两人愉快的达成共识。
接下来就是原本的正事了。
球型广播设备的授权事情。
这是正经的军需，作为甲方王上校这回认真了起来：“之前训练赛上面，你的球型广播仪器表现的不错，体型小巧安静，不需要精神力就能自由操控这点很好。”
王上校先说了优点，接下来就是缺点和需求了，“这个设备期望上主要是去未知星球勘查拓展，发现资源和土著生物的。”这也是军方的主要任务之一，“所以广播功能要求并不太高，希望加强追踪定位和视频采集方面的功能……”
池云素把这些要求都记了下来，虽然各个要求都很细碎，不过倒也不难完成，她以前在黑港里就没少做这种根据功能需求定制设备的事情。
之前主广播功能，那也是因为周妙嫄是播音主持人，这会儿目标群体不一样了，做出相应改造也很正常。
逐一记录完池云素看着看着这些武力充沛要求，觉得少了一样。
“不需要加装武器吗？”进入专业状态的池云素习惯性问道。
王上校看向池云素，满眼都是‘你怎么这么熟练’的样子，不过还是回答道：“需要武器的我们会自己加装。”毕竟池云素又不是军方身份，辅助性质的物品也就算了，涉及到武器方面的事情，肯定不能用池云素的。
池云素也是问完了，才意识到王上校不是她黑港片区的那一个个老大们，讪笑了下，点了点头：“那我预留下接口。”
把所有功能都记录完毕，池云素再逐一和王上校确认了清楚后，再一次抬头看向对方：“那王老师，既然现在的设备工艺都是往军工级的走，还有这么多定制功能改装，这授权的价格肯定……是要比较特别一点的。”
王上校没啥意外池云素的反应，很镇定地说道：“嗯，制造的都是内部工厂，不存在利润分成的说法，也不亏待你，按单台的数量报个价。”他这个上校的权力还是比较高的。
池云素思考了下自己小作坊当时和三人商量出来的不含人工的利润，再考虑她们民间随便用的版本，和军方完全定制的产物之间的区别，最终池云素说道：“单台七百星币。”
这个价格在池云素看来并不算高，或者说她说故意给了一个相对低的价格。
因为她想要和军方这边合作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钱。
要钱的话，单项精神力检测仪才是真的暴利印钞机，一台出去就是一两百万星币进项，卖完学校里面的研究所，还可以卖外面的，长阳星卖完还可以卖其他星球，那是真的坐在印钞机上的。
池云素现在需要的不是钱，是渠道。
“除此之外，我希望能从军方这边购买材料的权利。”这个世界最大的原材料产出，不是别人，正是军方。
而原材料处理工厂，也大多都是和明镜集团一样，名义上是集团，实际上是由联邦管辖的。
普通材料还好说，都是随便买，但是相对高端特殊一点的材料，没点门路真的不好买，这比之前池云素自己就只能苦哈哈在网上搜索材料，还不一定能找到卖的。
这附加条件比单纯点钱难多了。
王上校都不由沉思了一阵。
想搭上军方这个车可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如果是其他人，王上校肯定是直接拒绝了，但是池云素的二等功勋和英雄公民身份，还是会和一般人不一样的。
只要这人不违法犯罪，完全可以当作半个军方的人看待的。
但直接答应也是不可能的，这个功劳还不够。
王上校斟酌了一阵，最后对着池云素说道：“单台五百，这部分获得的收益，可以从军方的渠道购买你所需要的材料。”
“只有这部分的收益。”王上校对着池云素强调了句。
单台五百，如果前期三千台设备体验不错的话，后续十万台加上，一共也就是五千多万星币的材料，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真的贵价材料，也就买个一两样而已。
比如池云素之前给巡检弄到手的灵真宝花。
不过池云素知道这是王上校对自己让步了，甚至是让步了不少，于是倒也没有再去讨价还价什么的。
反正……
这次能卖设备给军方，下次还可以继续卖嘛，她又不是一样东西吃到老的家伙。
下次在军方的储值卡用完了，那就再卖个设备呗～多简单的事情啊。
比如说……
之前那个不需要精神力的空间口袋卡，就说军方这么多人想不想要吧。
现在价格高昂，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打下来的。
池云素也不是没有琢磨过继续降低卡牌等级，弄到白卡的层次，能够用仪器批量生产来着。
只不过以池云素目前的能力水平，还是有些不太足。
至繁至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要说池云素版本的空间口袋卡了，其实连普通空间口袋卡实际上都没有白卡档次的。
但池云素觉得自己未来肯定能做出来的！
双方对条款都没有异议，很快两人就粗略的拟定了合同，之后合同还要走流程审核的事情，等到合同下来池云素肯定也把图纸什么的都修改好了，正好可以签约。
——要相信所有走流程的效率。
所有正事结束，池云素也没有着急离开，继续嘿嘿笑着看着王上校：“王老师啊，你看我这和您多配合啊，还照顾你学院的两个学生，你看看我这小作坊的也很需要老师您的支持和帮助，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这边造的啊，绝对价格比外面的合适。”
之前明明是池云素请求放荀奚和薛诞出去的，结果这一转头就变成帮忙照顾他们学院两学生了。
王上校觉得有几分好笑，不过他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有。
“说起需要造的东西，学校里还真的有个需要的东西，你还是熟练工。”王上校瞅了瞅池云素。
池云素感觉王上校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熟练工？她有什么东西是熟练工的？
捏炸弹吗？
重新提起符文山身份后，池云素很容易想到了这个。
不过王上校提起的东西，显然没有捏炸弹这么多好意。
“学校里新生训练之后，损失了一百来把控制枪，麻烦池云素同学你补充一下吧。”王上校说道。
池云素：“……”
哦，这个熟练工啊……
望天。
今天天气真好。
尴尬归尴尬, 不过订单要还是要的，商定了采购价之后, 池云素就和王上校告别了。
下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当时送她来的那些人，池云素看了看周围，瞧见一位老师模样的人对她比划着，让她直接离开，于是耸了耸肩径直离开了军事学院。
不过已经和王上校协商好他们以后可以出来小作坊做工的事情，池云素还是发了消息给荀奚了的。
荀奚一直到晚上才给她回了条收到的讯息。
啧啧啧，这个时间才回消息, 感觉之后这些家伙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好事。
不过反正池云素自己经历的都是好事，就是事情有点多。
看看自己手里堆积的几件事情之后，池云素暂时把防护卡的事情往后移了移, 近期主要去的是材料方面的课程学习。这让负责新生的防护类别相关的老师们猛猛落泪。
感动的。
他们终于不需要做学生布置的作业了！
暂且被池云素放过的防护类老师们以为自己终于熬过了一劫, 而材料类老师则提起了心。
自己同事遭遇的事情他们可都有听说，还觉得特别好笑, 但真的轮到他们看到池云素踏入自己教室的时候……就很难笑得出来了。
不过好在池云素并没有拿出自己折腾防护类老师们的那一套, 安安分分地上课下课, 中间有提问也都是非常基础简单的内容。
一天过后，这些材料类老师提起的心就放了下来。
他们遇到的这位池云素同学真不错啊！简直就是天使！
有道是不患寡患不均, 原本池云素给老师们布置作业这件事情，是她所有去上课的老师们都要面对的, 所以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结果现在变成只有自己这个防护大类的受到刁难，而材料类的老师就能过得幸福。
这不公平！
于是在池云素去上课的时候, 她没有在下课的时候拦截老师, 但老师们开始拦截她了。
防护类老师这边开始明戳戳地对着池云素疯狂暗示了：“池云素同学啊, 现在大一正是应该多学习的时候，每方面都应该深入了解, 不能厚此薄彼，有些不懂的问题不能只问我们这些课程的，其他老师虽然都挺忙的，但也是会和我们一样，都会给你回答的，不要不好意思。”
听出来老师话外音的池云素哭笑不得，不过想了想感觉防护类老师的谆谆教诲好像也没啥毛病。
薅羊毛什么的，当然是要一起薅了，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不需要就不薅了呢？多没有资本家得道德啊！
虽然自己在研究新材料上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因为基础缺失带来的疑惑，课堂上老师的教学大多都可以解决，解决不了的她在课堂上询问也都能得到回答。
现在池云素要写的新材料稿子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但真的要问一些难的问题……池云素也不是问不出来。
一旦池云素思想放开，不再局限于自己要做的事情去提问后，薅羊毛这件事一下子就很轻松变得公平平等了起来。
——指不管防护类还是材料类，她都要给老师布置作业。
原本已经摆脱了作业困扰的防护类新生老师们：“？？？”
他们是让池云素去给材料老师亿点点来自学生的惊喜，为什么池云素这家伙连他们一起算上啊！
而且……她怎么还有这么多问题可以问的，他们自己都问不出导师们这么多东西来。
难道自己真的很菜？
把老师们弄得怀疑人生的池云素只为了自己终于写完的稿子感到了欣喜。
池云素在挑战赛上一共提取出来七种材料，经过检查核对后，七种里面有四种其实是已经有过的材料，只不过池云
素提取出来的比较高纯度看起来色泽比较特别，过去主要也没有人想着从豹花驹心脏那三种原材料之中提取。
主要是豹花驹心脏这类原材料价格太高昂了，有更廉价的来源，属于价值不太高的发现，只能说扩充一下材料记录资料文件。
剩下的三种提取的材料池云素和材料类老师核对确认之后，肯定了是比较新的材料，虽然同类品不少，但既然是不同材料，还是会有些功能上细微差距的，并且用池云素的办法提取出来的特性会更加纯粹一些，而且豹花驹心脏这些获取难度并不高，也算是个挺不错的新材料，可以省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