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没多久就轮到姜原上去做检测了。
总量1292点，凝实度11%、偏差值-2.3、稳定性8.1……
这些数值在同学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尤其是凝实度这里，也和池云素一样突破了正常范围数值。
只不过这样的优秀检测结果，在池云素的数值衬托之下显得是那么黯淡无光。
整个制卡学院新生检测事宜就这么在莫名诡异的氛围之中结束了，中间被抓住几个公然作弊提升数值的家伙，大家也没有什么反应。
反正这种戏码每年都会有，他们早就已经被学长学姐们提点过了，还是池云素的数值更特别一点。
估计老师们早就知道了，所以当初莫城老师才会在挑战赛的时候点了池云素的名字，让她上去做对照组。
有人开始感慨起来这点，然后很多人都想起来当时池云素超大声对着莫城回应的那句话。
——老师，我没有兑换到挑战券！
看，不管池云素天赋怎么样，她也还是和我们一样，都没有拿到挑战券！！
同学们失衡的心，顿时被这一件事重新拉回来了不少。
天赋再好也是要看实际的！于是同学们看向再一次被老师们叫走的池云素，眼神也平和甚至亲近了许多。
池云素不知道自己同学们的心态变化，她现在很乖巧地坐在老师的大办公室里，迎面着无数看向自己目光探寻目光的老师们。
……姜原是不是对自己瞎扯淡啊，不是说自己的数值还是人类的正常范畴吗？！！
在内心里尖叫着的池云素，默默地等着这些老师们开口。
原本检测平台之上的老师们大多数都已经离开了，现在还留在制卡学院的，都是和精神力相关专业的老师们，他们也没有辜负池云素的希望，情绪看起来十分高涨的他们率先开口道：“同学，你的精神力应该有问题。”
池云素没有做出什么意外的表情，毕竟自己检测数值摆在那边，本来就属于不那么正常的数，只是略显谨慎地回应道：“……嗯，我知道，是有点高了。”
“会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吗？”池云素习惯性地对着老师们反问了句。
不过处于专业状态之中的老师们并没有被池云素一个反问拿走话语权，而是摇了摇头，继续之前的话题语气非常郑重地说道：“不是高了，是低了。”
这些老师七嘴八舌地开始对着池云素计算起来她在新生训练第二天的时候，应该消耗的精神力数量，以及要达成这个数量的消耗，应该要有的精神力数值。
简单说……就是她制卡学院的院长可以挑战一下。
总算知道自己漏出来最大的馅在哪里的池云素：“…………”
过去一直都是用固卡，灵卡也就用用空间口袋，池云素完全没有想到灵卡使用上还有这么大的讲究。
池云素恍惚想起自己当初脖子上戴了相当久了颈环，当初她是知道‘郭若凡’很强，但有多强现在才模模糊糊有了一点概念。
“你那两张灵卡可以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这些老师们对着池云素问道。
他们没有怀疑制卡学院摆出来的精神力检测仪有问题，因为其他学生检测出来的结果都是正常的，那么如果池云素精神力是正确的话，那有问题的不就是池云素手里的那两张灵卡了吗？
这个情况一被老师们意识到，他们顿时就不为没有看到一个传奇数值诞生而遗憾了。
强大的精神力只能是一个人的神奇，但如果是一个特殊的灵卡体系，能够大幅度减少使用者的精神力消耗，那将是整个人类的福祉。
第70章 速度
刚刚池云素是亲眼看着老师们在她面前, 给她算理论上应该消耗的数值的，池云素立即意识到老师们这满眼期盼是因为什么了。
池云素立即紧张了起来。
倒不是担心灵卡拿出来, 然后自己谎言被揭穿。
池云素自己心里清楚，她绘制灵卡的思路是和这些接受标准化教育的人不一样的，真的要忽悠这些老师们的话，她是可以让他们琢磨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问题。
但池云素不想啊。
她怎么可能会想让一群应该正正经经推进世界发展的人，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这罪孽太深重了。
池云素一边拿出两张灵卡，一边赶忙主动对着老师们交代道：“我觉得应该和卡牌没有什么关系，按照老师们的算出来的结果, 我其实觉得应该和我精神力恢复速度有关系。”
从姜原那边知道以前先辈们的逆天数值，池云素也稍微放开了点，坦白了一点自己的特殊性, “我如果把精神力全部消耗干净到完全重新恢复, 预计只要两个小时时间。”
当然，池云素的坦诚永远给自己留有余地。
实际上一个小时左右池云素就能恢复得大差不差, 而且池云素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消耗的数量也没有老师给她写的数值那么高。
以及按照老师们的计算结果, 池云素说自己两小时的恢复速度也可以完全覆盖掉, 甚至有不少冗余，所以池云素说得十分坦然。
而且按照池云素查精神力的数据, 全都没有看到有关于精神力恢复速度的说法，她也很想知道其他人都是什么样的情况。
在场的老师都是有精神力的, 听到池云素的话语后顿时一呆。
他们基本上不会耗空精神力，因为这会让自己头疼欲裂。但大致用到底的情况多多少少也还是有的, 如果要恢复完全……一天时间都是属于恢复很快的, 慢的三四天没有恢复好的也大有人在。
知道为什么没有检测精神力恢复速度的仪器吗？因为这个数值一点意义都没有。
完全没有人把精神力恢复这件事当回事, 最少三十个小时啊，什么黄花菜都凉了, 真要紧急的时候，他们都是直接用各类物品来恢复自己精神力的！
两小时完全恢复……那是什么？
“真的假的？”有老师直接问出了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傻，尬笑了下，赶忙伸手从池云素手上接过两张灵卡出来瞧瞧。
其实检验灵卡究竟会不会减少精神力消耗的办法很简单，他直接使用了下那张幻象卡，立即这个办公室里出现了先前比赛时候呈现出来的模样。
这个办公室比池云素他们当时搭建的房子要大一些，精神力消耗也更明显，大约一分钟时间这位老师就停止了检验行为。
“怎么样？”其他老师对着他问道。
不过这位老师没有回答，低着头仔细看了看池云素这张卡的回路设计，最后轻轻推了推眼镜：“精神力消耗有一定减少，但节约的不多，我看了一下，和古代的卡牌回路很接近。”
人类都是在不断进化之中的，进入星际时代的人类某些方面还是比古代的人强上许多，比如精神力。
古时候一千精神力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池云素这个年纪的学生里不少就有这样的水平。古时候的一些卡牌回路上面会有一些针对使用者精神力消耗的优化设计，以现在人的精神力水平，完全没有继续这样做的必要。
池云素递交出来的卡牌回路就有这样和古时候卡牌差不多的特点，应该就是同一种思路，所以就这两张卡牌而言整体并没有太多稀奇的。只有莫城听到这位老师的结论后，眼神微微动了动，转头看了眼池云素。
这个卡牌制作思路倒是非常符合池云素在黑港里成长的情况。资源稀缺的危险环境之下，努力存留自己实力确实是最重要的。
而其他老师在听到这个结论之后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个纷纷从他手里拿过卡牌看了看回路情况，最终得出了同样的结果，顿时感觉到了些许失望。
古代这种制卡方式被淘汰，肯定是有被淘汰的原因的。
省去的那个精神力消耗，是用卡牌的性能效果来换的，在人类精神力逐渐进化之后，就开始有些得不偿失了。在池云素的卡牌节约的精神力没有他们想象中高后，好些人对这个事情就不太感兴趣了。
不过还有些人对池云素的恢复速度有些兴趣的，重新把话题折返回来：“池同学，你一开始的时候，精神力恢复速度就是这样的吗？”
池云素摇了摇头，她既然吐露了自己精神力恢复速度的情况，大多数事情她是会尽量坦白的，因为精神力恢复速度这个……池云素觉得并不是和她偏差值一样，是天生被定死的。
对人类有意义的事情，她也不会想一直藏着掖着。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特别留意过，大概也有个十来个小时吧？后面的话……我觉得可能和我精神力处于受伤状态的时候，也一直没有停止过使用精神力，精神力长期处于自我修复的状态，形成了惯性，所以精神力一直都在努力快速的恢复？”
“这只是我个人推测。”
“还有我当时也经常用空精神力，不知道是这两个因素之间的哪个，如果有关联的话，应该是这两者。”
听着池云素的回答其他老师们愣了一下，这几句话内容，就已经让他们感觉到幻痛了。可看着池云素已经不当回事的表情，又看了看好像完全没有任何意外样子的莫城。
众老师们：“……”
总之确认院里是了解池云素情况后，他们无言了阵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对着池云素询问道：“那你这个受伤状态持续了多长时间？受伤程度怎么样？”
“估计有十一二年吧。”池云素想想当初自己第一次检测精神力的时候，出来那可怜兮兮的结果，干脆把时间直接算到了现在，“受伤程度不好说，我当时没有做过详细的检测，不过头时不时会发痛一下，但不怎么影响精神力的使用。”
众老师们：“……”
这轻描淡写的‘不影响使用’，让他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简单的几个字，原本就已经幻痛的他们再一次感觉到了很多言语无法去细说的苦难。
从黑港出来之后吃好喝好，池云素整个人又发育了不少，当初在长河星系时候那带着些微稚嫩的感觉已经差不多要完全褪去了，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眼前这位不过是大一的新生，刚满十八岁而已。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他们诡异沉默了下，最终尊重池云素表现出来的态度，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一样点了点头：“好，你说的情况我都记下来了，接下来我们这边会找一下和你说的情况类似的人，做一个追踪调查。”
其实和池云素话语之中有着类似经历的人并不算少。
余殷之前说的，一直在研究修卡的制卡师们大多数都有这种状态，精神力受伤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只不过这些人年龄都是一大把，完全无所谓自己未来前途状况的。
确定就是这些人早已经结束成长期了，如果他们检测出来精神力恢复速度没有什么变化的话，接下来从还在成长期的学生们里面找就比较难了。
这些研究上的难事他们没有对池云素说，只是简单地对池云素提前说了个比较好的消息，“如果确认你给予提升精神力恢复速度的办法是有效的，我们会给你去制卡协会申请荣誉徽章……”
目前没有什么关于精神力恢复速度的检测仪器，所以他们这些老师们也只能问询池云素一些问题，整个问询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中间也穿插着一些对池云素现在精神力状态的探讨，最终他们针对池云素的情况给出了一份专业的精神力保养手册。
他们问了池云素这么久，肯定不好意思什么好处都不给池云素的。
“孙英稚那家伙居然都没有教你。”莫城对此表示了十分不满。
作为同样是精神力受到伤害的家伙，孙英稚手里相关资料那是非常齐全的。
池云素干笑了一声，没敢说当时巡检并不知道自己精神力有问题这件事。
或者说，当时池云素自己也不知道。
莫城也不过吐槽了一句, 该问都问完了，也就让池云素离开了。
走出老师的办公室看着外头的蓝天白云, 池云素长出了一口气，被询问的时候回想起黑港的曾经总是不那么令人舒服的。
池云素有些些微的怅然，只不过没等她怅然多久就听到了一阵阵惨叫。
来自他们制卡学院的教室。
“啊啊啊啊啊，石云老师的课怎么都没了！！怎么没了！！”
“皇甫老师也不见了，怎么回事？”
“我刚选的专业啊，是这一周的课没有了，还是老师失踪了？不要啊！！”
池云素从办公室里往下走的脚步微微一顿, 低头看了看自己星网账号上收到的本周课表，果不其然有几门课程灰掉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觉得和自己很有关系的样子。
想想当时围着自己的那些老师们, 大多数都是他们制卡学院的。池云素望了望天, 这回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啊……她还是快点溜吧。
回到宿舍里其他人都还没回来——毕竟除了周妙缘之外，她们还有任务在身上呢。
池云素就用这个时间尝试了一下老师们给她的那个保养方法, 有没有效果不知道, 发现确实神清气爽了不少。
学校里的好东西可真多啊！
保养结束后, 池云素再一次看了看自己星网账号，发现之前没掉的那些课现在已经都做了替换, 由不同老师负责了。
反应还挺快的，看起来学校在这种事情上已经说熟练工了。
池云素想起同样是突然消失的孙瑾, 点了点头。
没有孙瑾这个能随时请教的人在，池云素对防护卡牌改造的进度都慢了不少。
这时候池云素算是明白不少, 为什么很多学生都希望自己能够有直属老师了。
但孙瑾不在也没有什么办法。
池云素低头思考着自己目前遇到的困难, 然后开始选择自己这一周要去上的课。
自己试着拿这些问题问问老师们好了。
这就是所谓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吧。
池云素整理自己明天上课要用的东西时候, 她其他几个室友终于陆陆续续回来了。
第一个回来的是李杏。
这有些出乎池云素意料，她还以为是周妙缘会第一个呢。
李杏她带来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事情。
她只是上课结束后在班里说了一声, 截止到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收到了两百多个人的报名申请了。
这已经是李杏让人努力克制的结果。
她所在的机械学院是整个学校里学生人数最多的学院，所以当时挑战赛那会机械学院排在了第一位。
而且招人干活的话，什么年级都不重要，自然有消息灵通的学长学姐掺和进来，两百个人真的不多。
但对于池云素现在所拥有的小仓库而言就太多了。
“他们说，大家也都不是同一个时间有空，都是一阵一阵去的，所以人数多一点也没事。”
“人太多去了地方没活干就回宿舍呗，反正都在校内，就是白跑一趟也无所谓。”
“还有学长学姐说他们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没有去过制卡学院，想趁机过来看看。”
池云素听到前面李杏转述的话语的时候，还觉得机械学院的同学们说得还挺有道理的，紧接着就听到了后面那句。
池云素：“……”
当代大学生们的精神状态能正常一点吗？他们制卡学院本来就没有禁止过其他学院的学生进出的啊！
不过池云素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对大学生们的精神状态有太多要求，最终肯定了李杏这边招这么多人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