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愿自己是傻子！宁愿自己是瞎子！
为什么要给他们看这个！！
某些学生们复杂的情绪暂且不提，实际上给这个还没开张的小仓库带来最多订单的，其实不是乔玲霜，而是周妙嫄。
或者说是荀奚。
之前军事学院那边的老师就对池云素当时展示出来的小球球感兴趣，想要下单来着。
当时他去卡牌学院那边真不是去挖墙脚，看到池云素被喊上挑战赛，处理出来那七瓶闪耀夺目的材料之后，军事学院的老师就已经歇了心思。
池云素制卡天赋确实出众，那么这个世界上最有前途的职业毫无疑问是制卡师，他当然没有可能去做抢人的事情。
挑战赛结束时候他去找池云素，是想直接聊一下采购的事情，结果莫城那几个老师小心眼子，直接把他拦下来啥的，真的是让他无语死了。
不过都是学校里的老师，他想要找池云素还是很简单的，尤其是池云素队伍里就有自己学院的人之后。
这位老师就找到了荀奚，让他帮忙联系池云素，于是荀奚就这么找上了周妙嫄。
一下子池云素这个还没盖起来的小作坊订单数量猛增。
只是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传到池云素耳朵里，新生训练结束之后，终于是到了正常上学的时间，每周什么教室上什么课的信息都会准时发送到各个学员的星网账号上。
不过上学第一天倒没有上课，而是进入了制卡学院针对新生的精神力检测环节。
精神力检测的场地上人头攒动，但都不是学生。
每年制卡学院招收的学生都不是很多，今年也一样只有可怜巴巴的一百多个人。
能造成这样人头攒动效果，那是因为来看热闹的人非常多。
而且都是老师。
现场老师比学生还多。
池云素很清楚看见了几个之前出现在新生挑战赛平台上的面孔。
他们都不需要上课的吗？？
“为什么有这么多其他学院的老师啊？”其他制卡学院的同学更是小声问出了池云素的另一个问题，“以前没听说有这情况啊？”
“台上的仪器是什么，好像没见过？”
“有新的检测项目吗？”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凑成对，七嘴八舌相互之间说着话。
他们都是被安排到一个宿舍里头的，在这次新生训练的时间里已经相互之间混熟了，倒是显得只有一个人的池云素身边有些冷清。
不过这种冷清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关注池云素的人也不少，很多人都在暗戳戳打量着她。
挑战赛上池云素处理完的材料让他们大开眼界。他们不一定记得姜原是谁，但是肯定知道池云素长什么样。然后他们相互之间打听了一圈，没人知道池云素住在哪里，这就有点神奇了。
大家对池云素的好奇心一下子起来了很多，如果这会不是有很多其他学院的老师在，他们还是想矜持一点，要不这些同学里面的社交恐怖分子们肯定开始逮着池云素聊天了。
不过这些人没来得及对池云素下手，姜原倒是先下手了。
注意到池云素仿佛被孤立的景象，姜原犹豫了下，折过来找池云素了。
但过来之后姜原感觉有点尴尬，他不知道应该和池云素说什么，最终随便扯了个话题张口问道：“你舍友呢？”
“她们都是其他学院的。”池云素很诚实地回答道，然后对着姜原问了句，“你以前有做过精神力检测吗？”
原本还有些头疼怎么起话题的姜原顿时松了口气，立即说道：“做过，大家应该都有做过吧。”虽然检测费用不太便宜，但所有制卡类院校都对精神力数值有一定要求的，没有持有制卡协会精神力检测文件，也是没办法选择学校报名的。
说完姜原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反过来对着池云素问道：“你没做过吗？”
池云素也很难说自己做没做过，毕竟她是没有持有什么精神力检测文件的，嘿嘿笑了笑，再一次说道：“都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啊。”
回想起昨天自己近距离观赏过的绝美材料，姜原扯了扯嘴角。
什么时候走后门的人也需要这种水平了？
姜原在心里吐槽了句，也因此情绪更加放松了下来。
大概听出来池云素可能没有做过检测，虽然不觉得池云素会检测不通过，姜原还是给池云素大概说了检测时候一些能够增加数值的小技巧。
池云素听得连连点头。
嗯，学会了，等会儿一定不这么做。
远在台上的那些老师们也在关注着池云素。
在卡牌学院之内，学生们也没有戴检测器，他们听不见也看不清池云素和姜原在说什么东西，不过看着池云素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姜原就开始叭叭叭不断说话就……
“她又忽悠人了？”有老师张口把其他人没出口的想法说了出来，顿时好几个内心有这个想法的老师笑出声来。
新生训练的现场直播看多了之后，眼前这个景象真的非常有既视感。
莫城看了这几个家伙几眼，但同事之间他不好说什么，于是他干脆没有什么废话地简要介绍了下精神力检测的注意事项，以及作弊、伪装等等事项的奖惩内容后，直接宣布了检测开始。
顿时学生们议论纷纷。
因为他们没有见到他们所熟知的精神力检测仪，而是完全陌生的几台机器。
原来不是新增检测项目吗？
一次只能检测一个项目这点现场有几个学生脸色不是太好，他们只有做一次检测的准备。
——这个世界上有澄石，当然也有其他能一次性增加精神力强度的物品。
但往往也就只能使用一次。
池云素不知道自己的赚钱行为坑了几个作弊分子，她只是很专注关心着其他同学们的成绩，为自己选择一个比较合适的普通偏上的数值。
见池云素这个姿态，姜原真的以为池云素对精神力检测这件事情很紧张，顿时张口安慰：“没事没事，就算没检测过，你能那么好地使用精神力震荡仪，精神力数值肯定相当漂亮的，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很少能用那个东西。”
精神力震荡仪对精神力的操纵能力要求还是很高的。
听到姜原这个安慰的话，原本只是想装个一般优等生的池云素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哽住了。
自己好像又双叒一个不小心表现过头了。
原本池云素在心里拟定出来的那几个数值被快速推翻。
如果自己展现出来只有这几个数字的水平，真的是假得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问题。
还是要表现得抢眼才行。
要抢眼，又不至于太不正常。
已经快要轮到自己，池云素飞快在脑海里重新思索出来几个数来才走到检测台上。
就这一下，所有人都注意到，原本看其他人检测都很礼貌且克制的其他学院老师们都齐齐看向了池云素。
众同学们：“……”
池云素：“……”
这个时候池云素才意识到，这突然来了这么多来自其他学院的老师原来都是来看自己的啊！！
太明显了啊！！！
池云素心里突然完全没谱起来。
也是哦……连姜原这么一个眼神里充满清澈的大一新生，都能因为一起做挑战赛这一件事情看出来她精神力有问题，那么这些在监控中心看着自己的老师们，看出来的问题肯定只会更多。
完全不知道普通制卡师是什么样貌，自己在新生训练的时候表现得太过头了吗？池云素心里对刚才定下的数值又开始感觉到了不自信。
这些老师们在监控中心到底看了自己多久啊！能来这么多人！！
被众人注目的池云素心里吐槽了句，最终决定还是按照自己刚才想的来。
池云素将手放在检测仪上。
第一次测试的就是总量，总量显示的数值一下就跳到了524。
底下的学生自然是和老师们一起关注池云素检测的，在看到这个数的时候好多人哇了一声。
因为这是目前为止检测仪总量数值第一跳最高数，一下就过了整个卡牌学院学生的最低标准。
733、992、1488、1569、1671、1747……
数字每次一跳都引起一阵吸气声。
他们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数字跳跃幅度。
先前检测的总量最高的也不过就是一千三百多，本届新生之中精神力最高的据说是接近一千五，这个已经是让他们很多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但现在……
他们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一千五就这么在几次数值跳跃之中飞速过去，上面显现出来的数字在过了一千七之后涨幅才逐渐慢了下来。
最终池云素的检测数值定格在了1865上。
总量1865点！
数值出来后, 全场寂静。
所有同学看向池云素的目光全都是震惊，而老师们看向池云素的目光……全都是困惑。
1865点的总量在池云素这个年纪里是属于很高了, 出乎意料的高了，但是不对啊。就这么点总量，怎么可能支撑得住十个小时的那个虚幻屋子外加一只机械大狗？
他们这么多人来，是想见证一个奇迹的。
比如三千多点，四千多点什么的。
一千八是超出了池云素这个年龄的正常范围，但如果细数历史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精神力过两千的, 只不过这个数值不会对外说而已，太打击学生的自信心了。
所以这个数值也没有到让他们特别震惊的程度。
论起自古以来，多少传奇制卡师都是在打破人的认知界限, 更何况有精神力的也不只是只有制卡师这个职业, 还有很多用精神力不适合制卡，但是用精神力来战斗、来建设的人里, 也有不少的传奇。
一千八和他们比起来就有点稀松平常了。
但如果结合起池云素的实操来看, 这个一千八可要比展现出来三四千还要让人震惊。
“是作弊了吗？”有老师小声地和其他人窃窃私语。
这里的作弊, 就是指池云素故意扯出来一个比较低的数值。
其他老师看着池云素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像。”
确实不像，池云素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点数那满脸震惊的样子太真情实感了, 完全找不出来一点演技的痕迹。
而池云素也是真实地在震惊。
1865点？这怎么可能？
之前自己全力以赴测出来的点数，池云素还记得清清楚楚, 只有1779点而已，她这次想着要表现优秀一点, 要超乎一些常理, 所以给自己定的目标是1600多一点。
她记得正常她这个年龄的上限是1500点, 高出100多不少了。
所以池云素这一次只是随便用了八成左右的力气去做检测，结果眼睁睁看着数字蹭蹭蹭往上蹿, 一下子就过了1700的大关，吓得池云素感觉收缩回来大半精神力，这才让涨幅放缓了下来，最终停留在1865点这个数值上。
这是咋回事？？
池云素自己都懵了。
她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测自己精神力了，毕竟研究所里的单项精神力检测仪已经交给校长了，就是池云素眼前的这一台，从那次卖给学院之后，池云素就没有再做过检测精神力的事情。
反正该测的都测完了，要练的也都练好了。
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精神力又往上涨了？
而且看起来涨得还不是一点两点，从自己输出的精神力来看，池云素稍微估摸了下都觉得应该有两千二两千三了。
……在此之前池云素其实一直觉得自己这精神力总量是自己所有数据里面，唯一一个看起来还属于正常人范畴之内的数值。
池云素莫名有种一片真心被辜负了的感觉。
不过好在自己控制住了。
池云素努力告诉自己一千八也没有太离谱，并继续开始了下一个精神力检测。
凝实度28%（正常范围5%~10%）、偏差值-1.2（正常范围±5以内），稳定性8.25（正常范围7~8）……
如果说总量的数值可能只是个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几个检测结果每一个都远远高于这个年龄的标准数值，就完全可以说明池云素精神力质量有多高了。
这届新生里面几个自诩是本届领头羊的人内心都很复杂地看着池云素。
新生训练目的之一就是磨一磨天才们的锐气，他们这些人并没有被训练的结果打击到，可现在却是被池云素打击到了。
原来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而老师们却是开始不断在内心里计算。
不对啊。
怎么算也还是不对啊。
这个数值厉害归厉害，但等这些人过了成长期到了鼎盛期后，这些数据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除了偏差值-1.2有点低之外，其他数据有的人都不算少，但他们也一样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可能支撑十小时这么大范围的灵卡效果。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于是池云素感觉到台上好些老师盯着自己的目光更加凝重起来。
池云素：“？”
她选的数值有什么哪里不对吗？
选太高了还是选太低了？
虽然努力补了这方面精神力数值的常识，但对于常识之外的特别程度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池云素依旧没有什么了解。
怀着这些略微忐忑的心，池云素走下了检测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下来的时候，很多同学自觉给她让路这样的事情，自顾自心事重重地走到姜原的旁边。
姜原看着池云素眼神也很复杂。
他家里祖祖辈辈都有人是制卡师，算不上什么世家，但资源方面肯定比一般同学要强得多，所以姜原从小就有接触制卡，给家里人打下手什么的，对于卡牌相关的内容都很了解，要不然当初挑战赛他也不会把原材料处理得那么好。
现在的姜原已经能够绘制蓝色卡牌了，成功率稍微有点低，但能绘制就是能绘制，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去制卡师协会评一个一星制卡师了。
在本届制卡学院的新生里，他也是翘楚，所以刚才才那么果断地来找池云素聊天的。
他内心觉得自己有和池云素攀谈的资格。
然而现实告诉他，不是的，他们的天才程度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这对姜原的身心带来了很大冲击。
虽说心里清楚，一个人的精神力数值只是代表着她制卡会比一般人更轻松一些，具体成就怎么样还是看个人，但姜原情绪依旧兀自复杂着，然后就听到池云素忧心忡忡地对着他问道：“我数值这么高，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如果不是知道之前池云素完全没有检测过，确实是这方面小白的话，姜原都要以为她是在对自己凡尔赛了。
正因为知道池云素完全不懂，所以他情绪复杂归复杂，姜原还是很冷静地回答了池云素的问题：“不会，有记录以来我们这个年龄上下的最高精神力总量数值是3147点，凝实度是53%……”姜原清晰地爆出来一串数来，但除了总量之外，其他数值依旧没有比池云素之前检测的厉害。
“虽然这些数值都不是同一个人所有的，但你的数值和他们比起来还都算不上高，还是没有超出正常范畴的。”
池云素：“……”
原来你小子对这些这么清楚得吗！！
早知道刚才上去之前多坑蒙拐骗一下，把这些事情都问清楚了！
池云素扼腕。
不过扼腕之余，池云素根据这些数值想了想自己拟的数字也还是合理的，心态也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自己控分范围还是很准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