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然穿进了一本叫《吻荆棘》的言情小说中,不是女主,也不是恶毒女配,是推动剧情发展坏得不够彻底又让人讨厌得牙痒痒的炮灰女三。
 原身对男主一见钟情,在数次的自我斗争后开始暗戳戳地给女主使绊子,而这一切都被女主看在眼里,只是未挑明。想到原身的结局,时愿如鲠在喉。
 酒吧光线晦暗,音乐震耳,卡座里坐着的男人们各有各的帅,女生们中只有女主美得出尘。
 按照剧情的发展,此时男主大冒险要找人热吻三分钟,男主选了刚从卫生间回来的时愿,而就是这三分钟的热吻让原身沉沦。
 于男主是一场故意让女主生气吃醋的游戏,原身却当了真。
 时愿冷笑,她才不做这个工具人,迎着男主的视线她侧了下身,露出身后刚从卫生间回来的男主室友。
 众人哄笑。
 有人笑闹:“曜哥,颂哥要跟你嘴一个!”
 津大出了名的谁靠近谁倒霉的煞星目光落在时愿身上停了下,随后半垂长睫冷嗤:“老子嫌脏。”
 躲掉了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人,时愿却没躲开阎曜。
 酒吧闹剧后的第三天,暴雨下的男人淌着血,时愿动了恻隐之心把人捡了回去。
 隔着门,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催促。
 时愿只觉头晕极了,她有些费劲地从马桶盖上起身推开卫生间的门。
 毫无预兆的开门让等在门外的女生又嘟囔了句:“吓我一跳——”
 时愿脑子都是钝的,做出反应时也有些迟钝。
 “时愿,你是不是在卫生间里睡着了,慢死了,我不等你了,先过去了。”
 耳边娇柔地抱怨声让时愿怔了怔。
 女生离开时,她完全没记住她的脸和她的声音,只留意到女生一字肩毛衣上露出的精致锁骨。
 很白,白得不健康。
 时愿走近洗手池,伸手捧了把水泼在脸上,水的凉意让眼前清明了不少。
 她下意识去照镜子。
 这一照让她踉跄地退后了两步。
 镜子里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心脏猛地缩了下,时愿背脊绷紧,那一瞬间,因为酒精麻痹的身体和大脑瞬间清醒。
 她就那么傻乎乎地站了三分钟。
 直到有人摇了摇她的胳膊。
 时愿垂下眼睫,使劲儿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
 女生被她的举动惊了下。
 刘悄带着讨好地笑:“时愿,你好些了吗,刚刚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卫生间,我没有走远的,看你没过去我又回来找你了,你别生气噢。”
 柔柔带着谄媚的声音和痛意让时愿发现,这不是做梦。
 女生见时愿不理她,生怕时愿生气以后不带她玩了。
 时愿微皱眉,她抬眸直视镜子里的这具身体。
 镜子里的人蹙眉显得十分不耐烦,奇异的是这具身体温柔的气质并没有消失,反而勾人想要抚平她的眉心。
 烟灰色的玫瑰毛呢长裙勾勒出极好的身材,少女睫羽上凝着水珠,美眸清透,又黑又直的长发垂在腰际,手腕上的蝴蝶纹身让这具身体带了几分神秘感。
 时愿指尖抚上眉心,而后指腹划过黛眉停在太阳穴处,她轻揉了两下。
 女生手腕上的蓝色蝴蝶纹身暴露在空气里,蝴蝶振翅欲飞,几缕蓝色的线条分散在脉搏处。
 不过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动作,却无端让人产生美感。
 女生很漂亮,从骨子里给人一种温柔感。
 刘悄咬了咬唇,心道:果然漂亮的脸蛋做什么动作和情绪都可以让人包容。
 她再次软了声:“时愿,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我扶着你,祁颂还在等你回去呢。”
 如果时愿在看到手腕上这只蝴蝶纹身时意识到自己穿书了,刚刚女生说的那个名字让她更加确定了。
 她穿到了一本叫做《吻荆棘》的言情小说里,不是女主,也不是恶毒女配,是推动剧情发展坏得不够彻底又让人讨厌得牙痒痒的炮灰女。
 边缘的不能再边缘的人物。
 这本书在某站言情榜单霸榜第一近半年,她一直嗤之以鼻,暗恋、浪子回头、追妻火葬场情节无一不老套。
 公务员面试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失眠打发时间点进去看了几章,本以为会看不进去,结果熬了一宿。
 不是熬夜看完了整本小说,而是在看完前二十章后,她发了八百字长评,深度剖析了和她同名同姓的女炮灰。
 八百字长评可概括为一句话:女炮灰时愿,伪善至极,讨厌至极。
 时愿半垂着眼睫,红唇微抿,眼底的情绪被卷而翘的长睫掩住。
 刘悄察言观色,看时愿沉默不语,以为时愿已经被自己说动,她勾起一抹甜甜地笑,亲密地扶着时愿出了卫生间。
 时愿喉间发痒,对烟的渴求达到了极点。
 原身也是有烟瘾的。
 酒吧光线晦暗,音乐震耳,卡座里坐着的男人们各有各的帅,女生们中只有女主美得出尘。
 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杯壁碰撞,震耳的音乐让时愿太阳穴一阵一阵抽痛。
 有人笑闹:“颂哥,选好了吗?”
 被围在最中间的男生捏着卡片不正经地笑了下,随后倦懒地把卡片丢在了桌上。
 这一笑,让在场的所有女生都失了神。
 太帅了,太让人心动了。
 坐在他旁边的男生抻头看了眼卡片上的文字,啧了声。
 祁颂抬手拿起酒杯漫不经心地喝了口,男生冷白的手腕上带着只银表,整个人既矜贵又落拓。
 刘悄忍不住被祁颂的颜值吸引,心脏漏了好几拍。
 她悄悄看了眼时愿,时愿没有看祁颂让她惊讶了下。
 谁都知道,美术系系花从大一喜欢祁颂到现在。
 期间祁颂换了很多女朋友,却没接受时愿。
 祁颂的原话是不喜欢太温柔的女生。
 刘悄一直都知道时愿是一个很骄傲的人,祁颂不喜欢她,时愿做不到腆着脸死乞白赖的往上凑。
 刘悄思绪飘散的间隙,有女生把她拉着坐了下来。
 所有的人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时愿身上,有人笑得揶揄,也有人笑得不怀好意。
 时愿没理会这些目光,她在看舒灿。
 书中的女主。
 舒灿绸缎般的长发用木簪半挽,眉眼蕴着淡淡疲意,周身气质清绝,只消一眼,便知这是言情小说中让人心动的白月光。
 舒灿和时愿视线交汇了几秒后没什么表情的从她脸上移开目光。
 耳边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
 祁颂朝时愿的方向扬了下下颌。
 舒灿敛眉,握着手机回消息,对这场闹剧似是无动于衷。
 时愿想到书里花了百字描写女主此时的心理活动。
 她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按照剧情的发展,此时男主大冒险要找人热吻三分钟,男主选了刚从卫生间回来的时愿,而就是这三分钟的热吻让原身彻底沉沦。
 于男主是一场故意让女主生气吃醋的游戏,原身却当了真。
 时愿冷笑,她才不做这个工具人。
 迎着男主和众人看戏的视线她侧了下身,露出身后刚从卫生间回来的男主室友。
 明明音乐震耳,在座的人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安静了几秒。
 众人哄笑,一个个乐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人被酒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有人笑闹:“曜哥,颂哥要跟你嘴一个!”
 津大出了名的谁靠近谁倒霉的煞星目光落在时愿身上停了下,随后半垂长睫冷嗤:“老子嫌脏。”
 祁颂抬眼啧了下:“滚,老子不亲男人。”
 男生们又笑成一片。
 时愿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目光停在阎曜手里拿着的烟盒上。
 如果再不想办法,这个推动剧情的工具人可能非她不可了。
 “借根烟。”
 女生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进阎曜耳里,声线有些沙哑,随着时愿的微微靠近,阎曜鼻息间的空气流动着淡淡香水味。
 阎曜低头看面前的人,带了几分审视和漠然。
 他面无表情的把烟盒递给时愿。
 接烟盒时,时愿指腹不小心碰到了男生的指尖。
 阎曜眉心皱了下。
 时愿动作熟稔的拿了根烟出来。
 “谢谢。”
 阎曜把烟盒接回揣进兜里,烟盒上残留的温度转瞬即逝。
 时愿记得书里写过,祁颂不喜欢亲抽烟的女生,说是像在亲烟灰缸。
 她真是感谢当时认真记了这句话的自己。
 身上没有火,时愿凝着阎曜,在她要开口再借个火时,男生的耐心告罄。
 阎曜冷着脸没理她,径直往前走了两步,随后踢了踢其中一个坐着的男生。
 男生往里坐了坐,给他留出了个空位。
 阎曜的落座让周围女生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男生一米九的身高即使是坐着也无端让人有压迫感,更别说此时阎曜冷着脸,看着就让人发怵。
 坐在祁颂身边的男生嗤笑:“颂哥,快点啊,结束玩下一轮。”
 众人循着祁颂的目光重新看向时愿,也有人不断看向舒灿。
 时愿半倚着沙发,食指和中指夹着根刚燃着的烟。
 烟是刚刚刘悄给时愿点的。
 轻烟缭绕,隔着烟雾,时愿看到了祁颂意兴阑珊。
 祁颂抬了下刚倒满的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有人又给祁颂倒满。
 接连三杯,祁颂如喝白水,面不改色。
 时愿眸光平静地抽完了一根烟。
 祁颂扫了眼众人:“再来。”
 本想贱兮兮搞事的男生们安分了下来。
 刘悄有些搞不懂时愿了,任谁都知道刚刚祁颂要选时愿。
 时愿居然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刘悄让身边的小姐妹往里坐了坐,时愿挨着刘悄坐了下来。
 时愿用手背碰了下额头,额头的温度很高。
 头越来越痛。
 时愿记得原身是生病也要来喝这场酒,原因无他,今天是祁颂的生日。
 有人隔空朝时愿敬酒。
 刘悄赶紧拿了干净杯子给时愿倒了酒。
 敬酒的男生吊儿郎当:“时大美女,谢谢你把女神的微信推给我,敬你一个。”
 在座的能被叫上女神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舒灿,一个是时愿。
 一个是校花,一个是系花。
 男生这话一出口,有人不嫌事大的。
 “时愿,我也想要女神微信,你也推给我呗。”
 祁颂透过斑斓的灯光看向舒灿,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眼里却没有笑意。
 舒灿和祁颂目光撞上,过了几秒舒灿垂眸继续回消息,对传到耳边的话和男生们戏谑的目光置若罔闻。
 她指尖木然地敲在输入法上,下意识点了发送,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立即撤回。
 接连撤回的两条带着错别字的消息让她明白,自己并没有那么无动于衷和心如止水。
 时愿没动刘悄倒的酒,看向说话的男生:“你女神加你了吗?”
 男生愣了下。
 女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有一湖清弘,清莹又澈亮,就那么平静的和他对视着:“无功不受。”
 男生眼波闪了闪,仰头把酒闷了,脸上带了几分郁气。
 另外几个起哄的男生看时愿冷了脸纷纷收敛了起来。
 舒灿看了时愿一眼,抬手拿了酒杯抿了口酒,过了几秒把酒杯放下:“要到门禁的时间了。”
 隔着距离,祁颂却第一时间听到了舒灿的话。
 祁颂已经有了醉意,他嗯了声:“怎么回?”
 立即有男生殷勤道:“校花,给个机会,我送你回学校。”
 刚刚的插曲很小,时愿看着围在舒灿身边要送她回学校的男生们笑了笑。
 这才对嘛,女炮灰没了工具人的作用就该无人问津。
 刘悄已经把时愿的大衣和包拿了过来。
 阎曜身边的男生用胳臂肘撞了撞阎曜。
 阎曜看了他一眼。
 男生默默收回胳膊肘。
 阎曜:“有事?”
 男生帅气的脸上依旧笑兮兮,没像其他人那么怕阎曜:“曜哥,刚刚系花抽烟的样子好绝,怎么形容呢,嗯——”
 女生平静的眼眸和那张脸,无端让人觉得有故事。
 男生搜刮了一肚子的词汇,感觉还是缺了点什么,最后还是用了最直白的形容:“太他妈漂亮了。”
 阎曜敷衍的“嗯”了声。
 过了几分钟,阎曜起身把冲锋衣搭在胳臂上:“先走了。”
 男生认命的垂下头,嘤嘤了几声。
 得,又是他善后。
 他真是宿舍的大冤种。
 出了酒吧,时愿裹着大衣,冷风把头发吹得张牙舞爪。
 刘悄帮时愿叫了代驾,原身是开车来的。
 看着她坐上了车后,刘悄挽着小姐妹朝时愿摆手:“拜拜,到家了报平安噢。”
 时愿点了点头:“谢谢你。”
 刘悄有些受宠若惊。
 时愿用面容解锁手机扫码付款。
 时愿不知道原身喝了多少酒,这具身体在发烧,痛到要炸了的头已经让她无法思考。
 推开车门,迎面吹来的冷风让时愿咳出声。
 每咳一下,喉咙都跟着刺痛。
 代驾看时愿咳得厉害,好意提醒:“夜里风大,老板快上楼吧。”
 时愿动了动唇,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
 代驾没听到回应也不在意,骑着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刘悄和代驾说的位置是原身住的小区楼栋下,时愿指尖在手机上点了点。
 看着外卖app上详细的地址,时愿拖着快要负荷不住的身体进了电梯。
 解锁进门的那一刻,时愿再没撑住,跌倒在地上。
 用仅存的意识关上门,随后便眼前一黑。
 时愿再醒来时是在医院。
 管汐悦看时愿终于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把保温杯里倒好的温水递到时愿唇边。
 时愿就着她的手喝了口。
 管汐悦瞪向时愿,痛心疾首:“时愿,你脑子被驴踢了那么多次终于被踢坏了。”
 时愿睁着眼睛看病房里的天花板,浑身乏力,嘴里泛苦。
 左手在输液,有热意在掌心漾开。
 有人在她手掌下放了暖手宝。
 管汐悦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咬牙切齿:“恋爱脑,大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发高烧,差点就要烧成傻子了,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现在就没了。”
 “我一个人把你扛到医院费了多大劲你知道吗,时愿你个大笨蛋。”
 天知道她一开门看到时愿一个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时的心情。
 女生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
 时愿从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过。
 管汐悦看时愿一言不发,突然偃旗息鼓。
 她转身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下眼睛。
 “管汐悦。”
 管汐悦听到时愿开口叫她,恶狠狠道:“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过了几秒,她妥协转身:“喊爸爸有事?”
 时愿唇角弯了下:“饿了。”
 管汐悦没好气道:“饿着。”
 时愿哑着嗓子:“渴。”
 管汐悦把抱在怀里的保温杯拧开,鼓着腮递给时愿。
 时愿望着眼前的女生,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
 管汐悦拎起包:“我给你买粥去,盯着点输液瓶,药没了自己按铃。”
 时愿点了点头。
 管汐悦走了几步不怎么放心的又回头看时愿。
 时愿半靠着病床,黑发垂在肩前,苍白的面容和不带血色的唇让管汐悦心揪了揪。
 在心里又骂了句时愿大傻子,管汐悦才抬步出了病房。
 时愿咳嗽了几声。
 最初的荒谬感已经过了,再次醒来,她还在这。
 时愿掀开被子,双手抱膝,头抵在膝盖。
 穿书之前,她刚得知考公上岸的消息,那时她和室友在出租房刮刮刮乐,刮中了20W,她当时还在想,她果然是老天眷顾的宠儿。
 还没等她咧嘴笑,便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就来了这。
 想到自己可能猝死在出租房里,时愿眉心拧了下。
 连熬了三个大夜,一激动,直接把自己激动没了。
 室友可能会很害怕。
 奶奶会很痛心,因为她再也没有取款机了。
 时愿和原身一样,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的父母是车祸去世的。
 原身的父母是坠机。
 不同的是,原身有视她如亲女儿的舅舅和舅妈,还有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和巨额保险赔偿,原身一辈子都挥霍不完。
 她只有重男轻女,吸血的奶奶,还有吝啬无耻的叔叔和婶婶。
 爸妈留给她的房子和存款都在奶奶手上。
 时愿在十六岁时就逃离了奶奶和叔叔婶婶,这么多年,一直像棵野草一样活着。
 她一直记得爸爸和妈妈的话,即使再难都没有放弃读书。
 时愿读完大学,从叔叔婶婶的电话里知道了奶奶得了癌症,需要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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