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一品镇国夫人(公子李)

方令月笑嘻嘻的侃道。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七雪福身正要出去，又被方令月叫住了，道：“你把昨儿收到的燕窝给程嫂子拿去，让她补补身体。”
“嗳，奴婢晓得了。”七雪笑着转身出去了。
方令月则起身去练字了，她爹都那样勤奋的练字，没道理她们这些小的偷懒不是，不过她的字也确实不能见人，所以很有必要好好练练！

第214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粮草
晌午过后，方令月被顾氏派人叫到了正福院，二老夫人也在和宋慧娘、方令宛母女都在西亭里坐着。
等着方令月到了，相互见了礼，又寒暄了一会儿，顾氏才笑呵呵的说：“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府中中馈的事儿，你们母女几个来到苏州也已经小一个月了，是该接手料理府中的事了。”
“再者，二老夫人也要随二老太爷回去，所以这中馈不能没有人打理，我看你们母女三人一块儿接手最好，慧娘为主，你们姐妹俩从旁辅助，也跟着学习打理，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就是。”
现在宋慧娘是当之无愧的方府当家主母，合该这中馈就该她打理，虽然早有准备，此刻还是有些没底，不过这也是她融入这层圈子必须的的课程。
宋慧娘闻言起身行礼道：“慧娘听母亲的，到时候母亲可得多多指点。”
“这是自然的，你也不必担心，万事有我这把老骨头撑着，你尽管放手去做。”顾氏笑着安慰道。
“多谢母亲！”宋慧娘又上前道谢。
顾氏摆摆手，让她坐下，又冲着方令月姐妹俩问道：“你们姐妹俩有没有问题？”
两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有问题。”
顾氏高兴的点点头，指着旁边托盘里放着的东西，说道：“好，这是对牌、钥匙，待会儿你们就拿回去，明儿一早就去回事厅理事。”
母女三人又在跟前坐了一会儿就被“轰出来”了，她们老姐儿俩要说些悄悄话！
方令月也没有在韶安院逗留，直接上二门去坐马车了，程源还在街上等着她去看铺子呢！
淌河街，就是那天方令月见几位商行管事的那条街，离街口不远那儿有一间店面要卖，典型的前店后院的模式，而且后面的院子还不小，够宽敞。
不过要得价格也不低，开价就是三千八百两，这在玉山县可能买好几个铺子了，不过谁叫这是苏州呢！
介绍铺子的是打理着顾氏底下产业的一个管事，姓张，他认识城里牙侩行的一个管事，这一来二去程源就打听到了一个地方。
临淌河街的一面是三间铺面，而且楼上还有一层，中间是独立的五间住房，中间是主屋，左右各有两间厢房，而后面则是一个较空旷的大院子。
方令月站在院子里能听到另一条街上热闹的声音，她看向牙行那人问到：“这后面是那条街？”
“这后面是七娄子街，平日里也很热闹，多是卖些零食、杂货，不过因为有很多小地方的商人到这儿来批发货物，所以显得格外热闹。”牙行的管事瞬间会意到方令月的意思，将那条街的情况一一交代了。
接着他又道：“如果方公子想在这儿开个铺子，将面前这堵墙拆开就是。”
方令月挑眉笑道：“这样衙门不会过问吗？”
在现代，城中的建筑可不准违规私建，所以方令月才有这么一问，不过这儿显然没有这种规定，牙行那人一愣后笑道：“自然不会，方公子放心。”
“嗯。”
方令月又四处转了转，最后几番商谈，终于三千五百两买下了这个铺子，与卖家去衙门过了契，都已经是下午了，方令月连忙赶回去。
方家的晚饭还是一直延续着以前的习惯，都在顾氏的院子里用饭，方令月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不由得又被顾氏一顿骂。
回到容华小筑，方令月瘫倒在窗口的美人榻上，今天可把她热乏了，就算是晚上这个点儿了，温度还是居高不下。
“我来吧，你去将小姐的洗澡水准备好。”七雪接过双燕手中的扇子，笑着吩咐道。
“是。”双燕屈身福了一礼退了出去。
方令月掀开眼皮看了七雪一眼，问道：“什么事呢？你还将她支出去。”
平日里这些事情都是几个二等丫鬟在做，就是七雪闲了也是在一边看着，不用她动手。
“少爷来信了，信是红色封蜡，派人加急送过来的。”七雪回道。
方令月闻言，忽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伸手拿过七雪手中的信，展开快速看了起来。
见方令月放下信纸，七雪连忙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没想到胡人这么快就选出新的大王了，黎澈说他们得到线报，胡人的新任大王正在集结队伍，准备大规模攻打大齐，而现在埤城粮草短缺，黎澈让我想想办法，从江南一代给埤城弄些粮草去。”方令月眉头紧皱，徐徐说道。
七雪眉心轻竖：“可是不说苏州，就是整个江南地区的粮草都是有数的，现在又是内乱时期，那些个藩王、将军恐怕也会到江南来购买粮草，我们怎么抢得过他们，而且运输也是一个大问题，恐怕中途劫粮草的人不在少数，而且我们那儿来那么多银子买粮草。”
“银子自然是由景阳王府出，这次他们可是收获颇丰，也不知道黎澈是怎么劝的景阳王出这笔银子的，现在可正是关键时候，不过这些也不用咱们操心了，不过黎澈倒是交代了，现在还不能动用方家的力量，让咱们自己尽量想办法收粮，这可就有难度了！”方令月说道。
“按理说景阳王府应该有人替他们置办粮草，少爷怎么会让小姐来买粮草？”七雪有些不解道。
“景阳王府是景阳王府，埤城是埤城，不过现在朝廷名存实亡，所以埤城也可以看做景阳王府的势力，黎澈自然更倾向于埤城那边，所以收粮草一事，明面上肯定还有人，我明面上只能来些小打小闹的掩人耳目，不过要是能多收到粮草那也就更好了。”方令月说道。
她又道：“不过就算加上我在玉山的几个庄子，还有方家和祖母庄子上的粮食，都还差一大截呢！”
七雪偏过头一想：“小姐，不如我们现在就派人到乡下去收。”
方令月摇摇头：“现在去是替他人做嫁衣裳，而且还不到秋收，农民手里也没什么粮食。”
“那怎么办？”
方令月思付片刻，说道：“你先让人去打听打听江南一代的粮商有哪些，我再合计合计，然后传信出去让袁一明天早上来见我。”
“是。”七雪应声出去了。

第215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管家
第二日一早，天色刚刚挂白，方令月就收了势进屋洗漱，今天是她们管理中馈的第一天，她该去回事厅了。
回事厅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三间青砖瓦房，中间那间就是平日里府里的管事来回事拿对牌的地方，一般早上大概六点左右，她们就会等在这儿听从吩咐。
今天的人却格外的多，大大小小的管事婆子站满了整个回事厅，此时当家的夫人还没来，那些管事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闲聊着。
听见外面的声响，一时厅里便没了声音，她们自觉的分开一条路让方令月母女三人进去。
宋慧娘坐在上首，方令月姐妹俩分坐两侧，众管事才跪下行礼：“奴婢等见过大夫人、四小姐、五小姐！”
“都起来吧！”宋慧娘轻轻抬手。
众人才都站了起来，英嬷嬷是内院的管事，她首先站了出来，托着一本册子递给宋慧娘，说道：“大夫人，这是所有大小管事的花名册，您请过目！”
“嗯，好。”宋慧娘接过来翻了翻又递给姐妹俩翻阅，她又笑道：“今儿是我第一天与大家见面，我这人呢很好相与，你们不必紧张，不过有些事儿能为，有些事儿不能为，你们自己得把握好一个度，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不然落到我手上，我可不介意杀鸡儆猴！”
“奴婢不敢！”众人连忙跪了下来。
宋慧娘就笑：“都起来吧，我是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记在心里就是。”
“好了，你们谁是谁我也不认得，都报一下姓名，管些什么，是不是家仆，都住在哪儿，厨房和采买的先来。”宋慧娘又道。
这一大家子还要吃饭，等着她们一个个挨着报完，恐怕都日上三竿了。
这些管事多是成了家的，不过也有些例外的，比如绣房的管事，她就是在外面采买来的，无亲无故也没有成亲，所以就住在方府靠近后街的那几个院子里，那些是专门给有头有脸的管事住的，一个院子也就住着几个管事。
方令月母女几人一一听着，主要的几个管事妈妈都记住了，其他的也看了个脸熟，而她们每做一个介绍，这边一直有两个丫鬟在记录，底下的那些婆子看了也不敢瞒报。
方令月大概将她们管理的模式摸索出来了，就是各人管各人的，各自为阵，然后上面再以英嬷嬷统一管理，这种做法倒是大家族通行的管理模式。
等到最后一个人做完自我介绍，宋慧娘才又说道：“你们回去都把自己手上做的那些事，和那些人都写成册子交到英嬷嬷手上，以后我不管你们手底下出了什么事儿，与你们有没有相干，我只认着你们罚，而且是重罚，你们可听清楚了？”
“奴婢等听清楚了！”
“嗯，要领对牌的留下，其他末就下去吧。”宋慧娘点头。
“是。”众人鱼贯而出，只留下几人。
待到几人下去后，宋慧娘才看向英嬷嬷，笑道：“几日有劳嬷嬷了！以后还要嬷嬷多提点提点才是。”
刚才的好些事情宋慧娘还不懂以前是怎么处理的，是英嬷嬷在一边提醒，将以前的惯例都一一告诉宋慧娘供她判断，所以宋慧娘很是感激！
“夫人这是折煞奴婢了，这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当不得夫人的谢！”英嬷嬷笑呵呵的回道。
“嬷嬷客气了，您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有您帮衬着我可就轻省多了。”宋慧娘又笑道。
不止是因为老夫人，英嬷嬷可是在霜嬷嬷哪儿听到不少关于母女几人的事迹，尤其是方令月，英嬷嬷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加上现在她的儿媳妇正在大夫人面前当差，而且很得大夫人的器重，以后这内院，不必说也有她一个不轻的位置，她现在卖个好又何乐而不为呢！
宋慧娘又跟她寒暄了几句，就有几个小丫鬟端了早饭来，母女几人就在回事厅吃了早饭，才各自回院子去。
“小姐，袁一大哥来了。”七雪打起软帘进里间书房回禀道。
“嗯，让他进来吧。”
方令月埋着头奋笔疾书的正在写信。
袁一进入书房，目不斜视的给方令月行了礼：“袁一见过小姐。”
“起来吧。”方令月抬起头说道，她刚好写完信，拿起来吹了吹，装进信封礼，又道：“你派几个人现在就去玉山将这封信交给张四，到时候再让他们配合着收粮食，一道送往埤城军营去。”
“而你，再带几个人在这周边几个州府的乡下看能不能收到一些粮食，不管粗粮细粮都可以，不过动静不要闹大了。”
“是，小的这就去。”袁一应声退了出去。
七雪送了人回来，看着方令月说道：“小姐要不问问夫人看有什么要给大少爷带的，一块儿让他们捎去。”
“呀！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叫个人去跟我娘和祖母说一声，看她们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方令月轻拍额头笑道。
“嗳！”
方令月正铺着纸张写计划，翠莲进来回禀道：“回小姐，程管事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方令月有些疑惑，程源不是去置办铺子的事儿去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程源进屋待要行礼，就被方令月止住了，她问道：“这儿又没外人，不必行那些虚礼，到底什么事儿？看你急急忙忙的。”
程源也不扭捏，笑道：“是好事儿，听说小姐要买粮食，恰巧昨天安庆牙行的人找到我，说是城东穆员外有一处庄子要卖，大约有八百亩左右，我去看过了那庄子里的田地都不错，而且地里基本都是种的稻子，只有些少数的旱地，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能收一千二百旦粮食，不过他的要价有些高，要七千五百两银子。”
在苏州，上好的良田是五两银子一亩，八百亩就是四千两银子，不过整个庄子一起买，其中良莠不齐，所以价格就会不一，就算加上地里的各种粮食，顶天了算也就五千多左右，可是这一下就多要了一千多两，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方令月想了想，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想要些庄子的人还不少，方令月他们到的时候，还有两家的管事也在场，不过可能刚刚看过地了，与牙行那人又交谈了几句才返身出去。
从苏州城往那个庄子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期间方令月也了解到，这庄子的主人是穆员外的小儿子，穆家刚刚分了家，这个小儿子是出了名的不成器，这穆员外刚刚去世不久，这上好的庄子就要卖了，虽然要得价格有点高，可是在这寸土寸金的苏州，买下来也亏不了。
方令月粗略的转了转，这个庄子南面背靠大山，北面是一条河，而东面转过一个山口就是官道，交通便利。
而且田里隔不远还打有水井，这样即使遇到干旱，也不至于颗粒无收，可见当时是被好好整治过一番的，而且地里的庄稼长势也不错，看样子也是大丰收。
这么好的良田要卖，真是可惜了，不过到了她的手里就不算可惜！
在庄子旁边住着四五十户人家，他们都是靠租种穆家庄的田地为生，大部分的田地则是靠长工和穆家的奴仆来种的。
方令月对这个庄子很满意，加上里面的粮食就更满意了，即使七千两的价格颇高，方令月也买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方令月都住在穆家庄，因为他们家这小公子不缺仆人，方令月给价也爽快，这庄子里的奴仆就都送给了她，自然长工的工钱也得她付，不过算起来还是她赚了。
“小姐，这是庄子里所有奴仆的卖身契，刚刚到衙门那儿过了契，现在都您的名下了。”程源说着将一匣子卖身契递给方令月。
方令月坐在书桌后，慢慢撑起腰看在椅子上，闻言点点头：“坐吧，我们刚才看了庄头递上来的名单册子，这穆家奴仆还真不少，不过他们给长工的工钱是真少，满打满算，这些长工一年也就挣个五六两银子。”
“小姐还觉得少，这在苏州省着些用可是够一家子半年的嚼用了！”程源笑道。
方令月又道：“我知道，不过与他们的劳动不对等，就是庄子里那些低等的奴仆在他们面前也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所以很多摊派到他们身上的活计就被嫁接到那些长工身上，这样的情况可不是好现象，民变可生乱！现在这个庄子到我手上就得有所改变。”
“而且这穆家也太浪费了，这个山坡和对面那些山地都可以利用起来，哪怕种果树也好，都放在那儿长野草，怪可惜的！”方令月摇头叹息道。
程源就笑：“不是每个人都有小姐那些个想法，小姐是打算按照玉山县的那个庄子来改造？”
“嗯，我是有这个想法，这一切你都得盯着些。哦，对了，你得给我培养几个人出来，我这忙前忙后的得用的人也没有，除了你又没有人这么得用，现在程嫂子又快要生了，你没在家我也不放心，你在这些奴仆和长工里都可以选几个人培养着，以后也有得用。”方令月嘱咐道。
“这我早就想到了，张四送过来的几个小子，有两个还挺不错的，这次可以拉过来练练。”程源笑道。
方令月微微颔首，“你早有打算就好，就让他们练练，不过两个人都面嫩，还不一定将那些个滑头弹压的住。”
“无事，有我看着，误不了事儿！”
程源做事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当时也是她有眼能识金镶玉，就买下了程源，这些年也亏得有他，手底下的庄子铺子都是他一手打理的。
“对了程源，白枫她哥哥怎么样？这铺子开业还没有掌柜，你说他去怎么样？”方令月又问道。
程源微微点头：“我看可行，他在忻州就已经看铺子，后来又跟着大小姐在玉山的铺子待那么久，应该能应付。”
得到程源的肯定，方令月心里也有底了，只要程源能看上的人，那就一定可以！
突然，方令月仔细的打量着程源，想起当年他们相遇时的情景，一晃都几年过去了，她自然还清晰的记得当时他那有些桀骜的神情，想来如果不是因为程嫂子，以他的能力，他早就不是谁的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