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当家：茶农赚个小郎君(非一)

“我今日去见了钟泽，对了，还见到了钟绅。”
原本水渐亦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沈慕瑶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在提到钟绅这个名字的时候，水渐亦的眸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什么。
但是，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复了自然。
沈慕瑶也没多想，只是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大概地说了遍。
水渐亦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随后便道：“关茉回到了画舫说书。”
“嗯，已经租下的那套房子，既然租下了，要不然就先放在那里吧。”
“可以，那里地势不错，我偶尔也可以过去看看。”
随后，水渐亦便说着别的话题，不再提钟家的事情，原本沈慕瑶是因为，他不想说过多关于白衡之的事情，便也没再多言这个话题了。
就在这时，宋楼来找水渐亦，说是徐县令有事情找他，让他前去，水渐亦便让沈慕瑶留下来等他，他很快就会回来。
待水渐亦离开之后，冯堰去了客厅。
“冯叔。”
沈慕瑶看向冯堰。
“嗯，慕瑶，你坐，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和小水说钟家的事情？”
沈慕瑶颔首：“钟家制造茶具，只是生意上的事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冯堰说沈曦一事，再者，此事说来那就说来话长了，所以当下只是随口带过。
但是，冯堰对这些事情似是比较感兴趣，便问道：“你见过钟绅了？”
“远远地看过一面，并不认识，冯叔认识他吗？”
“也算是认识吧，对了，小水见过钟绅吗？”
沈慕瑶闻言，看向冯堰的眸底闪过了一抹狐疑之色：“他与钟绅认识吗？”
“不认识，我就这么问问，那你先休息吧，我看看厨娘饭做好了没有。”
说着，冯堰已经向外走去了。
沈慕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似是隐瞒了什么。
水渐亦与钟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
翌日，沈慕瑶刚醒来，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想到钟绅昨日所言，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她就直接向茗品茶楼跑去了。
她前去的时候，白衡之正在吃早饭，当下便邀请她一起。
沈慕瑶只是笑着道：“我怕白夫人看到会生气。”
白衡之闻言，神情微怔，但见沈慕瑶面上笑意不减，似是只是在开玩笑，顿时亲自给她拿了一副碗筷道：“不存在的事情，我娘比较势利，有时候只能看得到别人的不好，而忽视别人的好，所以你别与她一般见识，如果她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对我说，我会对她说清楚，让她向你道歉的。”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神色，沈慕瑶却“噗嗤”一声笑了。

第279章 ：你看到了什么
“你倒是帮理不帮亲，放心吧，我不会与她老人家一般见识的，其实我倒是觉得她有时候生点气也好，毕竟一个人在家可能也的确无聊，找些事情做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说着，她顿时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包子里的蟹黄顿时流了满嘴，白衡之立刻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
“你这么说，我倒是还要感谢你了。”
沈慕瑶也不客气，打着哈哈：“逢年过节给我包个大红包就行了。”
她这么说，白衡之心里的那抹愧疚也逐渐消失了，她总是有办法平复他心底的所有情绪。
想着，他已经再度给她夹了一个蟹黄包：“多吃些。”
吃完早饭没多久，沈慕瑶正在看白衡之挑选的那些茶具，外面突然传来了阵阵喧闹之声。
沈慕瑶从二楼窗户向下看，在看到是钟泽之后，便没有先出去。
钟泽让人拉来了一整辆马车的茶具，见围聚在茶楼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当下便当着众人的面说了昨日的事情的确是钟家的错，为了道歉，所以特意拉着同一批的茶具以及瓷器前来，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全部摔碎，就当是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随后，他便直接让人把马车拉到了比较开阔的地方去，直接临时围出来一块地方，让人把马车上的东西全部扔了摔碎。
一马车的东西，一个一个的扔，也扔了近乎半个时辰才扔完，所以此事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处理完了那批东西之后，钟泽又去找了白衡之，对其道歉之后，又说愿意赔偿损失，包括昨日白衡之给所有客人出的诊金。
只是，钟泽没有钱，所以愿意给白衡之一间铺子作为补偿。
铺子不是很大，胜在地势不错，用以赔偿损失也是绰绰有余的。
白衡之却道：“昨日诊金钱也不过几十两银子，再者，你今日的这个举措，不仅消除了昨日的事情对于本茶楼的影响，甚至还为茶楼做了宣传了，所以，宣传的费用，完全可以与昨日的诊金费用相抵消了，这铺子的地契你就拿回去吧。”
最终，白衡之并未要地契，待钟泽离开之后，沈慕瑶看向白衡之道：“那地契给你你就该拿着的。”
白衡之闻言，面上多了分狐疑的神色：“但是如果拿着，那便是受之有愧了。”
“你拿了之后，可以送给钟绅。”
白衡之的面上闪过了几抹沉思，随后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若是钟绅没有去找钟泽，他或许不会这么做？”
沈慕瑶只是笑着道：“不管钟泽打算怎么做，但是既然钟绅出面了，就该算他一功。但是现在也没事，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想来钟绅也不会来邀功的。”
钟绅是没来，可是却来了一个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之人。
薛老板前来的时候，白衡之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忙，沈慕瑶原本也没打算理会他，但是薛老板在看到她之后，立刻向着她走了过去，沈慕瑶也不好再装作没看到，便对其笑了笑。
“稀客啊，薛老板，我还以为你以后不会再来了呢。”
薛老板闻言，有些讪讪地抓了抓鼻子道：“怎么会呢，这茗品茶楼毕竟是我的大东家，自是不会不来的。”
“薛老板这话就谦虚了，原本也只是小合作罢了，再者，你也看到了，这两日茶楼里出了些事，眼下衡之只能低价卖出一些点心，以稳住一些客户，不得不说，这些客户还都是挺有良心的，也有感恩之心，所以现在生意也比较忙，薛老板若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随后，她便要向外走去帮着售卖点心了。
这话里含沙射影的意思，薛老板自是听的出来，当下顿时拦下了沈慕瑶道：“慕瑶啊，昨日的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不信的话你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我可以好好的对你解释解释。”
直接面对这个问题，而不再是风轻云淡的打太极，沈慕瑶便打算给他一个机会，她倒是想看看，薛老板到底能说出什么理由了。
其实，昨日的事情，虽然完全怪罪不到薛老板的身上，严格的算起来，他也算是受害人，可是他毕竟与茶楼是一体的，那么遇到了问题就不该直接把自己摘除的那么干净，反而把麻烦尽数推给了白衡之。
更何况，之前也签订了契约，只要糕点离开了茶楼，那就与茶楼并无任何的干系了。
白衡之昨日反倒是帮薛老板处理了问题，已经算得上是很厚道了，甚至是在以德报怨了。
薛老板看向沈慕瑶道：“不知道你昨日在不在？”
“薛老板所做的一切，我可都是看在眼中的。”
“……”薛老板只能继续解释：“慕瑶一向慧眼，所以你应该看的出来，昨日那些人就是前去闹事的，你昨日不在我的铺子里，所以你不知道那些人闹的有多凶，最初的时候，我是打算赔钱了事的，可是闹事的那个男人却说只想找到真正的无良商人，还劝我最好不要做出头鸟，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感觉这件事情好像就是冲着茶楼去的。”
薛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沈慕瑶，见其表情只是淡淡的，也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没那么深的说服力，因而又接着道：“我知道，刚才那些话都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所以那些人前去闹事的时候，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看着的，我甚至还跟着那个钟绅去了钟家，当然，我并没有进去，但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说着，他的面上多了几分神秘的表情。
看着他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沈慕瑶便顺势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钟绅直接上了钟泽的马车，两个人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但是根本没有争吵声音传出，没多久，钟绅便下了马车。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很蹊跷？”
“你能不能直接说出重点？”
沈慕瑶不想被他的话所主导，猜来猜去的。

第280章 ：准的可怕
闻言，薛老板便直接道：“昨日钟绅前去找白老板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至于我为何会知道，就像是我刚才说的，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有在暗中关注着，按理说，钟绅根本就没有参与钟家的生意，所以眼下出了这种事情，钟家又逐渐在走下坡路了，如果按照今早这种事情来处理的话，虽然可能会给钟家树立一个好的名声，可是却会让钟家目前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啊！”
他说了那么多，沈慕瑶又沉思了一会，才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的确，钟泽的处理方式乍一看上去，对于钟家是有利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出了问题之后，解决问题的完美方法了，但是，正如薛老板所言，那批茶具与瓷器的毁灭，的确会对钟家造成雪上加霜的状况。
毕竟，钟家现在缺的是资金，钟泽当时直接认错，或者是像眼下的白衡之这样，直接把茶具低价处理的话，也未尝不可。
别人挑选自己之后再去使用，再者，又并非是强买强卖，沈慕瑶觉得还是会有很多人前去买的。
但是，钟泽却并未这么做。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太过大公无私？
想着，她已经看向薛老板道：“难道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闻言，薛老板非但没生气，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和沈慕瑶打交道了，也清楚她，只要她不再是表面上客气，实则是话里有话，含沙射影了，哪怕已经开口说些很直白的话了，那也证明她其实是打算好好谈了。
只要她打算好好谈，那么薛老板就愿意消除这个误会。
他当下便继续道：“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刚看上去，的确是很不妥当的，甚至是很小人的，你要是认为我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也无可厚非。甚至我说的那些理由，每一个听上去都是不成立的，但是你放在一起去想，有没有觉得有那么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薛老板眸中的期盼，沈慕瑶只是淡道：“猜测没用，你有更直接的证据吗？”
“我现在也在找证据，但是，我还是想把我的猜测告诉你，我觉得这件事情都是人为的，说白了，就是钟泽他们自导自演的，至于钟绅，事先对于这件事情也未必就会不知情，否则这件事情怎么处理的那么神速呢？”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慕瑶再度问道。
“钟家现在资金出了问题了啊，现在又毁坏了大批的茶具等东西，所以可能暂时不能出售那么多的茶具了，所以现在钟家可能只是想先稳住自己的名声罢了。”
说到最后，薛老板的声音越来越低，似是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其实这些事情说白了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并没有证据，而且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也都比较牵强，可是，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具体的说的不是那么清楚罢了。
然而他没那个能力去调查那么清楚了，再者，也怕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沈慕瑶到时候对他的印象更差，那么他和茗品茶楼的合作才算是真的完蛋了。
眼下，他只是把该说的话全部都说了，至于沈慕瑶究竟信不信，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薛老板有些泄气的想要离开时，沈慕瑶却已经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再告诉别人，至于点心，这几日的确有些忙，三日之后你再来继续买点心吧。”
薛老板闻言，面上多了几分震惊之色，似是没想到她竟然消气了，想着，他已经道：“慕瑶，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
“就算是不相信，为了你煞费苦心的找到这些理由，也得给你一次机会吧，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
薛老板都没脸再看沈慕瑶了，当下只是低着头道：“我说慕瑶啊，你就别挖苦我了，这件事情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好好和白老板说说吧，我肯定会珍惜你重新给我的机会的，那你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随后，似是生怕沈慕瑶会反悔，他顿时快速地跑开了。
待其离开之后，沈慕瑶的面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薛老板的话虽说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不信，毕竟，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情的确处理的太过顺利了。
纵然钟泽是正义的，但是在面对钟家眼前的情况，只是一夜的时间，他就能做出这么快速的决定吗？
难道他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越想，沈慕瑶越觉得这件事情好似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
但是，好在这件事情对于白衡之也没什么损失，她便没有把此事告诉他，只是在见到水渐亦的时候，将此事告诉了她。
不等沈慕瑶说出想让水渐亦帮着去调查一下这话，他已经道：“不用猜了，薛老板说的是对的。”
沈慕瑶顿时怔怔地看着水渐亦，一时之间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只是钟绅和钟泽所设计的，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着沈慕瑶狐疑的眼神，水渐亦已经主动解释道：“钟家现在不想生产茶具了，所以才需要一件事情来让目前的情况雪上加霜，确切的说是给自家的家族一个暂时无法生产茶具的理由。但是，这件事情却又不会对钟家的名声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说到这里，水渐亦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沈慕瑶的脑海中却蓦地涌现出了无数种猜测。
她想到了蛊虫，想到了之前徐显的那套有问题的茶具，又想到了薛老板看到的钟绅与钟泽之间的见面，一些看似不会被注意的点，在无形之中已经被连接在了一起，但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却突然让沈慕瑶觉得那么揪心。
想到钟焕，沈慕瑶心底一凉，阵阵寒意已经爬上了脊背。
见其面色瞬间一片煞白，水渐亦顿时上前拥住了她道：“你想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我记得，之前梅氏就对我说过，钟绅是比较信任钟泽的，我当时还不是很相信，现在看来，女人的直觉真是准的可怕。”

就是不知道，对于此事梅氏究竟是否知情。
而此时，水渐亦突然道：“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钟家除了钟焕的事情，你都无需把自己牵涉进去，对了，过几日我要出去一趟，但是当日就能回来，你随时带着六弟，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慕瑶想问他去哪里，可是水渐亦却只是说郊外，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未说了。
觉察到他精神不太好，沈慕瑶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随后便离开了。
院子里碰到了冯堰，沈慕瑶便走上前去问道：“冯叔，过几日镖局有什么事情要去郊外吗？”
闻言，冯堰眸光微顿，不过很快就说道：“是有些小事，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陪着小水一起去。”
沈慕瑶却看着冯堰的眼睛道：“冯叔，你没有对我说实话。”
“咳，你这丫头，冯叔难道还会骗你吗？”
“我就是觉得，你和水哥都有事情瞒着我。”
沈慕瑶如实道。
冯堰定定地看着沈慕瑶几眼，随后问道：“那你说，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有，钟家的事情。”
“……”
她这么直白的就说了出来，冯堰一时间倒是怔住了，良久之后才道：“小水有事情暂时不想告诉你，自然有他的理由，等他想告诉你的时候，肯定会告诉你的。冯叔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可能只是担心他的安全，但是叔向你保证，不会让他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的。”
沈慕瑶原本以为，会和冯堰之间做个交易，信息共享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对她所知道的不感兴趣，莫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所知道的消息？
还是说，她所知道的事情，与冯堰暂时不想告诉她的压根不值一提。
若是这样的话，沈慕瑶更觉得，冯堰与水渐亦瞒着她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但是，冯堰都这么说了，她自是不会再逼问，当下便道：“谢谢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