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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喜欢一秒(岁乞)


刚才还中气十足的钱粤,立刻捂住胸口咳嗽两声:“我天生体弱,车上再多个书包都不行,根本骑不动。”
“我勉哥身体好,他载肯定没问题。”
“……”
陈勉捏着自行车把手,单脚撑在地面,看向夏樣缓缓吐出两个字:“上来。”
夏樣穿的是长裙,稍微整理了下,便侧坐在了陈勉的自行车后座。
宋昕萝过来,单纯是为了陪朋友。
这会儿睡意还盛的她,压根不想动。她看向陆应淮,柔声道:“阿淮,不想骑。”
陆应淮捏了下她的脸,笑出声:“不撒娇我就不载你了?上来。”
宋昕萝脸颊靠在陆应淮背上,似乎是为了寻找舒服的位置,陆应淮感觉到她蹭了蹭:“好困,靠一会儿。”
“好。”
六人小分队沿着公路骑行,道路平坦,一个小坡也没遇到。
湿漉漉的风四面八方地吹过来,将人裹挟。
夏樣的手轻轻捏住陈勉系在腰上的外套。
安静地听着他和钱粤插科打诨。
少年的衣角随风摇晃,少女裙摆,混合着咸腥的海风,漾出浅淡的香气,
天色渐明。
不知何处在放烟花,五颜六色的绚烂,绽放在低调的暗蓝色幕布上。
空中最后一簇烟花绽放,顷刻间又熄灭。
这一瞬,远处的海岸线恰好被点亮。
陈勉忽然找到,对夏樣香水合适的形容。
像清晨照在雪山上的第一缕阳光。
不含任何杂质,干净纯澈,纤尘不染,透亮而温柔。

早上七点, 一行人还了车。
他们站在租车小店门口打车,讨论了几句今天卖花的安排。最后一致决定,晚上八点, 一起到钱粤唱歌的海九广场集合。
老板问:“不回家休息吗?”
宋昕萝甜甜一笑:“学校有义卖活动, 我们还得……做生意呢。”
老板一听, 乐了:“天中的学生?”
“是的。”
“真好,我以前也是天中的。”
没来得及往下聊, 钱粤打到车,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每个人都朝气蓬勃, 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两辆出租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老板眯着眼看向海岸线:“年轻真好。”
钱粤没和大家一起, 因为要调试设备, 直接去了海九广场。
陈勉一行人到达“花花世界”, 发现陈顾已经等在门口。
马书竹心里翻滚的期待,在看到陈顾的时候, 便瞬间转化为胆小。
毕竟上次送情书的事儿,有些尴尬。
她不确定,陈顾会不会因为这点尴尬, 提出重新分组。
但陈顾走到她身边:“昨天看中的是哪辆?”
语气和神情都很自然, 也没有要躲着她的迹象。
看到根本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
意识到这个, 马书竹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难过。
当时陈顾拒绝她,只笑着说:“小朋友, 好好学习。”
在他的心里,她大概只是个小屁孩, 没准儿就连给他告白这事儿, 也是一时兴起。
没来得及多想, 马书竹被夏樣推进了“花花世界”。
拿到车, 还要一起去花鸟市场。
所幸离他们就一条街,花费不了太多时间。
这里是一个极大的仓库,一眼望去全是花。
很多是他们根本叫不上名字的。
而且价格低廉,花店里上百元的花,在这里只要几块钱。
一行人按照昨天的分组,各自去挑花。
结束后也默契地没在门口集合,各自按照昨天安排好的路线,出发了。
陈勉和夏樣是最晚出发的。
这姑娘挑东西极为认真,和她写题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好些花他看上去明明没什么区别,偏她拿起看一眼又放下。
终于出发。
已经将近十点。
今天是大晴天,这个点太阳光线逐渐升温,到了照在皮肤上,已经有轻微灼热感的程度。
两人按照规划好的路线走。
陈勉骑着电动。
把花装车的时候,刻意在侧面留了一点位置,夏樣就坐在上面。
到了指定地点,夏樣守着小车。
陈勉去了旁边一家粉面馆买吃的。
从粉面馆出来,迎面走来一个挎着花篮的小女孩。
小女孩拦住他,嗓音甜甜:“哥哥,买朵花吧?”
陈勉弯下腰,看向她的花篮,里面只有玫瑰。
他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怎么卖?”
小女孩立刻从篮子里拿出一朵玫瑰:“二十。”
陈勉拿着玫瑰和酸辣粉回来,坐在夏樣身边的时候,小姑娘用一脸“你怎么这么败家”的眼神看向他。
“怎么回事儿?”
陈勉把花和酸辣粉都递给她:“送你。”
“……”
夏樣把花放在旁边,刚解开装酸辣粉的塑料袋,陈勉就把刮好的一次性筷子,递到她手里。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马路边,解决了这顿不早不晚的饭。
日头渐毒,热气一波又一波袭来,柏油马路被烘烤得发干,热浪像火一样在路面跳舞。
没呆在空调房里的人,汗流浃背。
夏樣做好了各种防晒措施。
帽子,冰袖,防晒霜,口罩……甚至买了副几块钱的廉价墨镜。
全副武装。
她觉得自己像被放在巨大无比的蒸笼里,快要被蒸熟了。
网上有“天气热得鸡蛋都能煎熟”的新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几个小时了,他们一束花都没卖出去。
虽然夏樣对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此时身心俱疲,也难免有些烦躁。
反观陈勉,相比起她,情绪稳定得多。
他神情倦倦,除了断眉和那张脸显得凛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自得。
夏樣叹了口气,拿起小喷水壶,往满车的鲜花上喷水:“就算今天不是什么有噱头的日子,也不至于一朵都卖不出去吧?”
陈勉拿起另一个小喷水壶:“一朵都卖不出去也没事儿。这义卖活动,本来也不是真为了挣钱。一分钱没赚到的时候多,赔本倒贴钱的也多。”
“陈顾高三那年,花了不少资金研发无人机,在街头摆摊,五分钟的无人机表演,只收十块钱。还有钱老板,去年把买鞋的钱全拿来买乐器,上万的吉他,几百就出售了。”
“到最后,无论结果如何,学校都会从慈善基金会里,拨出一部分钱捐出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习以为常。
对夏樣来说,不难想通。
但却忽然失落。要是换作以前,这些道理不用陈勉说,她自己就会明白。
甚至都不用动脑想。
看来自己是离以前的日子,太远太久了。
夏樣是易出汗体质,感受到背上像是爬满了蚂蚁,额头大颗的汗珠顺着皮肤流下,又被口罩阻断。
二十分钟后,她终于受不了,一身的“装备”,被她卸得只剩下头顶的鸭舌帽。
陈勉笑她:“不怕晒黑了?”
“总比当个热死鬼强。”
狗吐个舌头还能散热呢,她现在当街吐舌头,只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陈勉起身:“走了,这里没什么人了,带你去和阴凉地儿。”
他们没按照昨天规划的路线走。
陈勉带着夏樣去了一处天桥下,人和车都在阴凉处。
陈勉又去了对面街的超市里,买了两个手持小风扇,两瓶冰水和一包湿巾。
回来的时候,看到夏樣身边坐了条流浪狗。
一人一狗正吐着舌头散热。
陈勉走过去,把水和湿巾递给她,忍着笑意:“擦擦脸,别中暑了。”
狗叫起来,汪汪两声后就跑远了。没一会儿又回来,嘴里叼了个脏兮兮的破碗。
夏樣看向不远处的小勾,站了几只流浪狗,正低头喝着水。她往破碗里倒了些水,“你还挺会享受。”
话音刚落,一对情侣走到流动卖花车旁:“这花怎么卖?”
夏樣抬头,“十元一束。”
女生故作惊讶,语气夸张地说:“就用透明包装纸啊,这也太丑了吧?早知道去花店买了。”
夏樣看向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那家花店,头顶冒出一只乌鸦,顺便带出来一串省略号。
女生又嫌弃地说了几句,男生附和着。但他们很快选好一束洋桔梗,两张五元的现金扔在花束里,牵着手离开了。
这是今天的第一单,夏樣没计较他们恶劣的态度,笑眯眯地捡起那两张钱,看向陈勉:“这是多么!感!天!动!地!”
陈勉嘴角拉起一抹笑,也学着她一字一顿。
“嗯,感天动地。”
夏樣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但她也实在没想到,几个小时过去,没有一个t z人再来光顾他们的小摊。
她坐在地上,手肘放在腿上,掌心枕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抬头看天。
车子来来往往,总是会扬起灰尘。
陈勉买的水已经见底,就在夏樣喝完最后一口时,兜里的手机又发出振动。
钱粤从他们吃酸辣粉的时候,就在群里实时播报他那边的情况,即使没人回,他也乐此不疲。
这次是马书竹发的消息。
一张图片,流动卖花车已经空了。
马书竹:【我们现在去海九广场找钱老板了!你们那边生意怎么样?】
宋昕萝:【还行,就剩三分之一了。】
【你们怎么卖得这么快?】
马书竹发了条语音:“陈顾有个朋友打算表白,要布置现场,就把我们的花都买了。”
夏樣:“……”
夏樣视线从屏幕移到满车的鲜花上,叹了口气,打算装死到底。
没等她把手机收起来,马书竹就在群里疯狂@她。
她只能认命,拍了一张照片过去:【卖出去一束。】
群里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两分钟后,群里的人默契地发了很多“哈哈哈”的表情包,就连很少说话的陆应淮,都难得一见地发了一个。
夏樣锁了屏,看到在一边幸灾乐祸的陈勉。
她双手举起,手指半曲,做了一个鬼脸,学着脚边的流浪狗,冲他叫了两声。
陈勉被她逗笑,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下:“夏夏乖,我们也会卖出去的。”
“……”
夏樣一把拍开他的手,双手托腮,盯着远处慢速移动的云发起了呆。
两人就在天桥底下没再移动。
不知不觉间,天边铺开晚霞,层层叠叠的色彩,强烈又明畅,宛如一副油画。虽是傍晚,却像费迪南德笔下的日出,蔓出一个绮丽的童话。
看时间差不多,夏樣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了,去海九广场。”
天色渐晚,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这座城市被点亮。
夏樣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
陈勉停下车,去了一趟超市。
没一会儿他拿着灯串出来,很有仪式感地缠绕在那些鲜花上。
两人经过学校门口。
有一段路路灯昏暗,因为是学校路段,这会儿没什么人,显得格外静谧。
坐在侧面的夏樣看向陈勉。
少年穿了件黑色T恤,路灯勾勒出他流畅的手臂线条,血管凸起,因用力而导致肌肉微微绷紧。
视线往上,夏樣实现定格在少年耳后。
他耳廓处,有一颗颜色极淡的痣。
迎面而来的车灯开了远光,晃得夏樣一惊。
像是心里那颗种子,本来长久地埋在黑漆漆的地下,忽然有一束光照过来,还没等种子发芽,所有暗自生长的秘密,突然被曝光。
她偏头,没敢再看。
到达海九广场。
这个点人渐渐多了起来,东南角有一个小型游乐场,小孩子的欢声笑语,穿过人群传过来。
陈勉和夏樣刚进广场,就有一对年轻情侣过来问花束的价格。
没过多久,一对父母带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来,爸爸耐心引导小男孩,要感恩妈妈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要给妈妈仪式感。
后来父子俩一人买了一束,送给了站在他们身边的女士。
这好像开了一个好头,车里的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大半。
想到一会儿钱粤要唱歌,夏樣特意留了一束。
租车地离海九广场并不远,卖完花,陈勉和夏樣先去还了车。
他们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钱粤的位置。
其余四个人,按理说已经早就到了,但两人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熟人。
在群里发消息,也没人回。
以钱粤为中心,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
陈勉低头,眼睫稍低,隔着夏樣手上的防晒冰袖,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了人群最前面。
钱粤站在广场的大灯下,江弥手里拿着两根荧光棒,还戴了荧光手环。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哪个大明星的演唱会现场,而江弥是追了大明星多年的忠实粉丝。
这场“演唱会”,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钱粤唱了他偶像的《倔强》,刚开始两句还能听到钱粤的声音,到最后就变成了广场大合唱。
夏樣想起被罚那天,这首歌他们唱了无数遍。
到最后,变成全校的大合唱。
她抬头看陈勉,他也正低头看她。
他们看到彼此眸光闪动,眼睛里像住了无数勾人魂魄的精灵。
结束后,走出广场,安静许久的微信群终于有了动静。
宋昕萝发了一个位置过来。
四个人按着导航,到了黎青市新竣工的一个公园。
这个公园两个月前就开始宣传,大概是宣传到位,被新鲜感驱使过来的人不少。
公园提供租赁帐篷服务,免费提供场地。
一眼望去,全是挂着灯串的帐篷。
宋昕萝在公园入口接夏樣一群人。
穿过帐篷,再往里走,才发现公园还提供露天烧烤和酒水。
不远处就是海。
海潮声传来,空气里也多了几分咸湿的味道。
马书竹,陈顾和陆应淮站成一排,宋昕萝跑进帐篷,拿了一个双层的芒果蛋糕出来。
其余人一齐喊:“夏樣,生日快乐!”
陈勉站在她身边,也笑着说了声:“生日快乐。”
夏樣明白过来,为什么没在广场看到他们四个,群里发消息也没人回。
人工草地上,有两个巨大的帐篷,前面放置了几张圆而矮的木桌。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唱完生日歌,起着哄让夏樣许愿。
海潮声再次传来,夏樣有些恍惚。
她也曾经充满少女心,可后来,她对任何形式的许愿,都没有兴趣。
自从夏云生和章锦离婚,她就不在乎生日了。
从记事起,她一定会许“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之类的愿望。
可现实呢?毫不犹豫把她的脸扇肿了。
聚散得失随缘。
在同龄人追求浪漫,忙着践行各种许愿方式的时候,她连生日愿望都懒得许了。
反正事与愿违。
夏樣打了句哈哈,吹灭了蜡烛。
她没许愿,陈勉看了她一瞬,而后鸦羽似的眼睫微低,沉默着递了一块有芒果的蛋糕给她。
今天忙了一天,早就又累又困。
大家吃完蛋糕直接道别。
陈勉送夏樣回去,到巷口,陈勉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晚安”。
他能看穿她刚才的故作玩笑。
也愿意配合着她,假装融入刚才的热闹里。

义卖活动一结束, 整个学校又立刻进入了紧张的状态。
每个人精神都紧绷着。好像义卖这两天的放松,只是大家趁课间十分钟时,趴在小小的课桌上, 做的一个短暂惬意的梦。
六月中旬, 是申请奖学金的时间。
天中的奖学金, 虽然人人可申请,但说白了就是为了减缓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学生压力设立的, 这是天中公开的秘密。
一般来说, 大家都会默契地不碰奖学金。
也根本不关心谁拿了。
但凡事总有例外。
夏樣去提交申请表的那天, 恰好碰到赵宁延。
他手里拿了本练习册,大概是打算去问题目。两人在办公室门口撞见的时候, 他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申请表上。
夏樣目光与他短暂地相撞一瞬, 而后便当他是空气般, 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正打算敲门,她听见赵宁延低声说:“哟, 这是准备申请穷人补助金?”
“……”
夏樣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赵宁延再一次被忽视了个彻底,气急败坏, 却依旧努力学着夏樣的平静:“这钱能不能到你手里还另说呢。”
夏樣挑眉, 而后眉眼平静地看向他:“那能到你手里?”
奖学金的最终归属, 是从申请者中选取综合成绩前三。
夏樣知道,赵宁延当然也知道。
赵宁延又一次在和夏樣的对峙中败下阵来。
临了还放了句狠话:“走着瞧。”
赵宁延那句话, 不能说对夏樣完全没影响。
她连着好几天都神经紧绷,生怕出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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