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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赤司告白以后(慕氿)


咒灵带来的影响随着祓除完成已经渐渐褪去,我抬头望天,却觉得天空似乎蒙上了一层推不开的灰布。
高楼之上,脸上零零散散分布着奇怪缝合线的人形生物趴在围栏,眯着眼睛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他开口,像是不懂事的孩子吵着要糖吃:“吶吶,什么时候才可以对她动手啊?”
站在他身边的人形生物,额前同样有一道奇怪的缝合线,他笑容温和,容貌中隐约散发出佛光,黝黑的眸中却有不安的红色在浮动。
“别着急,真人,五条悟就要把媒介交给她了,现在不过是前菜,她马上就会想起一切了。”
他的语调平缓,“不过,真人,你用错词了。不是动手,是欢迎。像欢迎宿傩一样,她也是我们重要的伙伴。”
视野之中,黑发的少女远远地抬起了头,手中的长刀隐隐泛着红光,视线似乎落到了这边,又似乎只是掠过天际。
他弯起唇畔,像是欣赏满意的艺术品:“只有拥有刀鞘的妖刀,才是完整的。”

再次见到赤司征十郎的时候,他正安静地沉睡在医务室之中,恍惚中像是童话故事里说过的睡美人一般,只是有些性别互换。
“绿间君,实在是麻烦你了。征十郎他怎么样,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扶着门,很快平缓呼吸,才将视线移到一旁正端坐着的绿间真太郎身上。
虽然刚刚的咒灵奇奇怪怪的,但净化的咒术我给赤司征十郎用过了,咒灵也祓除了,咒力残秽造成的影响应该会迅速消退。
正如此时,赤司征十郎现在看着不再是灼热的绯色,情况明显稳定不少。
不过,这烧实在来得奇怪,虽然理智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还是忍不住跟绿间真太郎再三确认。
绿间真太郎摇摇头:“应该只是发烧,现在已经退烧了。医生说可能是过度疲劳引起的,赤司他……大概是没什么时间休息吧。”
听到这话,悬着的心多少落下来些许。绿间真太郎并不知道遇见咒灵的事,所以得出这样的推论,让我不禁侧了侧头。
似乎他对赤司征十郎的了解,也不逊于黑子哲也。
事实上,他话语中透露出的熟悉与惋惜,隐约是要比黑子哲也更多的。
黑子哲也似乎了解的只是篮球上的赤司征十郎,是作为一个爱好者,想让人正视这个爱好一般。
而绿间真太郎……
明明可以在送了赤司征十郎到医务室后,就联系他的队友他的教练,然后直接离开。毕竟在谈到过往时,他总是一副看起来不想提起的模样。
不过,这在妖刀那边,似乎也是有专有名词的——
[傲娇!是傲娇啦!哎呀,没想到还真能在现实生活中遇到嘴硬心软的傲娇家伙,遥,你再多跟他聊几句嘛。]
我:……
妖刀的动机,实在是太不纯了。
不像我,只是想从绿间真太郎这边了解一些关于赤司征十郎的事情。
妖刀:[?你跟我半斤八两好不好!]
“我这都是为了帮征十郎弄清生病的原因!谁知道咒灵怎么出来的是不是?”
我理直气壮,那像自己的负面情绪堆积成咒灵,最后反噬自己的也不止一例了。
只是,这么说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刚刚和赤司征十郎还在体育馆外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了他的……消沉与阴暗。
这跟一个从未面对失败,完全称得上天之骄子评价的存在,实在有些挂不上号。
我坐下,端正地凝视绿间真太郎,认真询问:“绿间君,可以问问你……征十郎在国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那时的他……也跟现在一样担任了很多职务吗?”
绿间真太郎明显愣了愣,这个问题看来有些超出他的估算。
确实,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跟人八卦的,这种过去的事,跟才见过几次面的人聊,就算是作为提问者的我本人,也觉得实在是有些太快了。
我对此有所预料,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不觉得有多失望。
“如果不方便的话……”
“我和赤司,其实也只是普通同学。”
我的话还没说完,绿间真太郎突然有些冷淡的开口,一开口,就是划清界限般的发言。
妖刀拍手:[遥你看,这就是典型的傲娇了!你看着,他嘴上说着是普通同学,但其实肯定比谁都还要清楚!]
我:……
其实我也不是很好奇傲娇这个东西。
不过,绿间真太郎,确实看起来就很心口不一。无法直率地面对情感,却也并不是件彻彻底底的坏事。
我点头,附和他:“我听黑子君提过,你们都是帝光中学的学生。听起来,绿间君和征十郎是一个班级的?”
“……”绿间真太郎沉默片刻,眼神看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们确实是一个班级的,那时候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在篮球队里,他是队长,我是副队长。”
[你看!他明明跟赤司征十郎关系很好!]
我扶了扶额,算是又一次深刻认识到了妖刀口中的傲娇。
“那听起来,绿间君和征十郎关系很不错呢。”
“关系不错……倒也未必。”
这是……又开始嘴硬了吧!
没等妖刀开口,我自己先抢答了。
绿间真太郎表情平淡:“我家境算是不错,但跟赤司他比起来,可以称得上是天差地别。在那时,只能称得上是比旁人更了解他一点。”
“就我们的关系,更像是一起干活的关系吧。”
我眨眨眼,这一点,明显就不是一般的一点吧!
绿间君,说话真的太严谨了。
我没忍住:“绿间君,通常来说,这种关系难道不应该被称作为朋友吗?”
绿间真太郎沉默片刻,回问:“在那次遇到之前,赤司应该没提起过我吧?”
我:……
那确实是没有,可我也能反驳。
——异议!
“可他跟我说,你是曾经的队友。就友人这一块,你没必要再反驳了吧?”
我不太明白绿间真太郎的意思,为什么要纠结在这个地方。他的眼神却像是在说,我并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良久,绿间真太郎叹了叹:“在这里当面评价赤司,果然还是有些奇怪,五十岚同学,我们去外面吧。”
原来是在意这个吗?
我站起身,跟着绿间真太郎又走到了医护室外面,隔着玻璃回望赤司征十郎,他依旧睡得安静,像是许久没有这么休息过。
绿间真太郎也静静地望了望,许久才开口:“赤司他一直都挺厉害的,学业、社团、工作,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擅长的。”
“那时的赤司,其实对我们都是跟五十岚同学一样,总是使用敬语的。反而是国三以后,才是显得更为亲密的称呼。”
这听起来,似乎像是关系更近一步了的意思,但听绿间真太郎的语气,又并不是这么一回事的样子。
“听起来,绿间君并不喜欢被这么称呼?”
似乎有些斟酌,好半天,绿间真太郎才开口:“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但赤司他……好像换了一个人。”
“他变得对胜利……有些过分执着。”
这点的话,我其实也有同样的感受。但可能因为我在咒高,通常我们的胜负都是跟生死挂钩的,所以征十郎提到胜利观的时候,我并不太抗拒。
我想了想:“但,绿间君,应该没人是想输的吧?但凡比赛,就有胜者,为什么胜者不能永远是我?”
绿间真太郎突然愣了愣,用着和黑子哲也极为相似的愕然眼神看了看我,好半天才恢复平静的模样。
“你刚刚,和赤司还挺像的。”
仿佛看到了又一个赤司征十郎站在自己面前一般,绿间真太郎摇了摇头。
“只是,五十岚同学,你和赤司是不一样的。确实,没有人想输。但……即使输了,我们也还是有一起为胜利奋斗的同伴。”
“而在赤司眼中……我感觉,会带来失败的同伴,是会被他抛弃的。”
抛弃……
不能带来胜利的同伴,连共同奋斗的价值都没有吗?
这种评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赤司确实是个很厉害的领导,他会挖掘每一个人的潜能,全力激发他们的能力,但只要你无法达到预期,那就是不被承认的。”
“这样的篮球……到底有什么意思?”
诚然是有残酷的胜负,诚然谁都想当永远的赢家,但篮球……会加入到篮球的队伍之中,最开始难道不是因为热爱吗?
——赤司,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在不断掠夺的资本家罢了。
眼前的少女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似乎都快要听不见,绿间真太郎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东西,有点我行我素,也不太关心听者会给出什么反馈。
“五十岚同学,可能有些冒昧了,你和赤司,是什么关系?”
我回过神来,这个问题,其实也不奇怪绿间真太郎会问。毕竟在他眼里,我和赤司征十郎也不过是沙滩漫步偶遇的关系。
但我没想到,绿间真太郎都已经回答了我一大堆问题,才突然冒出来这个……似乎应该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不禁腹诽,明明开始的时候你就该问清楚先吧?
……该怎么回答呢?
该如何定义,我和征十郎的关系。
“啊呀,小真,这边这边!”
高尾和成趴在板车上,老远就看到了个子高出周围人一截的绿间真太郎。
绿间真太郎快步走过来,听着高尾和成的声音黑线直冒,只是依旧面无表情:“高尾,回去吧。”
这家伙,实在是太显眼了。
高尾和成完全不受影响:“好哟,您的私人板车,请上座!对了小真,刚刚那位赤司征十郎……没什么问题吧?”
他在想,「奇迹的世代」不参赛,不会是这么巧都身体不适?
“不是因为生病不参赛的。”
似乎有读心术,绿间真太郎坐下,第一句就是这个。
其实他也没弄清赤司征十郎为什么发烧,到医生那边后,很快就退了烧。
但据他的了解,这个家伙就算烧到不行,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也绝对会上的。
现在不登场,不过是因为对手不值得。
而五十岚遥……
“我和征十郎……”
“是恋人。”
说话的时候,少女的语气明显有些犹豫,但得出答案时,双眸却异常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绿间君,可能有些大言不惭,我会让征十郎找回这份乐趣的。”
绿间真太郎不会去评判别人的情感,但却觉得,有这么一个恋人……
赤司征十郎的改变,应该不远了。

目送绿间真太郎离开,医护室里又只剩下了我和赤司征十郎。
虽然再三确认了应该没问题,但赤司征十郎一直没醒,我也给硝子老师发了信息。
主要是询问她被咒灵袭击的案例中,普通人的实际表现有哪几种,然后举了我有一个朋友的例子。
[硝子老师:朋友?]
[硝子老师:咒灵其实也可以相当于一种压力吧,会给普通人带来头疼脑热很正常。]
[硝子老师:遥,正常发烧就需要时间恢复了,别担心。]
显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太算是重点的重点,不过也并没有深究下去。
既然得到了她的认证,我便准备乖乖等赤司征十郎醒来。
看看时间,上午的比赛应该都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道洛山的赛程里还有没有下午的比赛。不过刚刚征十郎就提过,他已经没有比赛了。
不过,上午的比赛,他说不去就不去。
某种程度上,征十郎也真是任性……
我捧着脸,在等待征十郎醒过来的这时间,一边认真地盯着他,一边回想黑子哲也和绿间真太郎对我说过的话。
其实我也没想到,黑子哲也和绿间真太郎他们会对才刚刚见过没几面的我,就这么开始追忆过去。
但这么或许更加证明了,他们嘴上说着其他人都已经是过去的伙伴,现在已经是赛场上的敌人,没必要再回顾过去,可实际上却比谁都记挂着那段时光。
这叫做什么……
[我知道,是青少年叛逆期!最近网络上也叫做中二病吧?]
我:……
叛逆期确实,中二病还是有点不沾边吧!
非要说中二病,倒是和征十郎他有几分相似。
就比如之前的“胜利是理所当然的”还有“不过是简单的比赛,不用压下过多筹码”……
我捂了捂脸,征十郎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来的……
只是他说话时都正经又坚定,又有实力作保障,那几分中二的感觉就冲淡了。
[哦?遥你不是不关心这些的吗?]
我:……
那妖刀看的时候,总还是要透过我的眼睛,就算我两眼放空毫不在意,知识它自己多多少少就会跑进脑袋里面嘛。
绿间真太郎说,篮球训练很艰苦,他加入秀德篮球部以后,很多中学时期还是拔尖的人,都一一退出了篮球部。
如果仅仅是为了荣誉而留下来,可冠军却只有一个。
绿发少年说话的时候,双眸像是灼灼燃烧却永不湮灭的野草一般,满满都是向上的生机,让人不禁有些恍惚。
可能人生来就有某种追求,为之能够奉献许多。
但我,从出生就是为了复兴家族,后来的命运也和妖刀牢牢绑在一起,成为咒术师以后更是浑浑噩噩。
离开盘星教的那几年,我一直很迷茫。
夏油杰叛逃的时候,连五条悟都没有通知,却叫上了我。我大概能猜到,或许是因为他看到了我身上相似的灵魂。
觉得这世道不公,人心从来不会为了向善而前进,只有恶才是唯一的凝聚力。
——那么,为什么要为了恶付出?
“可是,遥不也还是准备放了我吗?”
“有恶意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没有人生来就是向日葵嘛。”
“对了,你不是还没见过向日葵花海吗?我们约定好了,离开这里以后,我带你去看。”
“来,拉勾,骗人的是小狗。”
恍惚中,似乎又想起了曾经那个少年的一些记忆。不知怎么,明明已经忘了很久,却总在面对赤司征十郎的时候有记忆浮现。
妖刀举手:[这题我懂!有没有一种可能,赤司会长就是当年那个人啊?毕竟他也是御曹司,也是男的,年龄似乎也相近,这不是完美吻合?]
我刚想反驳妖刀,就被它这一连串的左证给堵住了嘴。
我:……
你还别说,之前没细想,但还真的越想越像。
但是……
赤司征十郎也不像是知道盘星教的样子啊?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全能发展的财阀少爷,再加个前缀的话,是三大财阀之一的赤司家族的独子。
[你又没跟他聊过盘星教,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
这话……确实在理……
我突然想到,前不久我还跟赤司征十郎提起以前的事,试图跟他证明一些有的没的。
他当时反馈的结果……
是什么来着?
——“遥,好狡猾。”
灿金的眼眸似有暗潮涌动,但很快又随着弯下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
现在想想……
我皱着眉头:“嗯……还是没什么感觉……如果说的是过去的事,他不应该赶紧出来承认吗?”
妖刀一时语塞:[好像也是吧,哎呀,怎么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它突发奇想:[要是问夏油,他应该知道吧?毕竟是他绑架的人嗯。]
我:……
我告诉我自己,妖刀是妖刀,没有人类的是非观。
怎么可能找已经是敌人的家伙,去追问他当年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过啊?
妖刀,什么地狱笑话啊这个!
算了算了,我其实对找到那个少年也没什么特别的执念。
只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对我三观的塑造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五十岚遥之所以会是现在的五十岚遥,和那个少年是脱不开干系的。
我心想,如果能遇到的话,大概还是要说声谢谢吧。他将我摇摆不定的立场,正式拉入了人类的这边。
毕竟,是他告诉我星星代表着逝者的存在、燕子春去秋来会带来珍贵的粮食、月亮上的辉夜姬为爱甘愿为人……
现在想想,这些东西,听起来完全就是骗小孩的。虽然那个少年,当时和我完全是一个年龄。
只是我不禁也在想,如果是征十郎,他又会做出什么选择,说出什么样的话?
或许一如绿间真太郎所说:“我们之中并不是人人都喜欢篮球,但既然已经开始,便不可能停下。”
“篮球,就是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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