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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一碧榶榶)


只是无所事事的待在房里,她是真的闷。
就在她准备去房门口透口气时,突然一个身影飞速从房门掠过。
一瞬间的事,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要不是景玓眼力劲儿好,只怕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可她能肯定,不是眼花,是真的有人,还不是府里的人!
“谁?!”
她拔腿追出去。
门外除了花园,就是两侧的长廊。
根本没人!
“小姐,怎么了?”香杏她们见她神色有异,赶紧跟了出来。
柳妈、福妈、以及陪嫁的丫鬟婆子此时都在房里,一个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把景玓望着。
景玓突然对空喊道,“影韵!”
下一刻,影韵从房顶飞身落下。
景玓沉着脸问她,“先前有人来过,你可瞧见了?”
影韵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疑惑,“回王妃,属下一直在房顶上守着,并未见到任何人前来。”
“除了你,这新房周围还有多少人?”
“回王妃,除了属下,还有十名暗卫。”
“真的没看到外人?”景玓再确认。
“回王妃,属下真的没有瞧见。”影韵见她神色不对,也沉着脸反问,“敢问王妃,方才您瞧见什么人了?”
“一个灰色的身影,看体型,像男子。”
“……”影韵脸色泛起了冷意。
她肯定不会怀疑王妃的话,但是,他们这么多暗卫都没发现有陌生人,那此人该有多厉害?
“王妃,属下这就去请王爷回新房!”

第83章 让本王孤枕难眠,门都没有!
“不用。”景玓唤住她,“宾客正在兴头上,现在把他叫回来,容易引人关注。何况对方已经不见了,他回来也无济于事。”
“那属下告诉暗卫营,让他们提高警惕。”
“好。”
影韵很快离去。
景玓转身看着香杏她们,道,“没事,虚惊一场而已。”
她正准备进屋,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门框。
那门框的缝隙上正夹着一张纸条!
她过去将纸条取下,展开一看,眉心顿时蹙紧。
‘抚远将军府——贺老三。’
寥寥几字,但苍劲有力。
最重要的是落尾名字!
景玓努力地回想先前掠过的身影,但对方速度实在快,她还真不能将其和贺老三联系起来。
“小姐,谁留的字条呀?”香杏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景玓一口否决,但见她神色充满担忧,便又扯了个谎,“此事莫要声张,这是找王爷的,等王爷回房我会交给他。”
她承认,确实很意外。
心里甚至有些暗喜,没想到贺老三会主动找她。
可意外归意外,惊喜归惊喜,这种神神秘秘的联络方式,她也不会全然当真。
特别是纸条上要求她去抚远将军府,那地方是她能随便去的?
杜元然虽然以奸污兰昭舒之名落了狱,但他曾在京城威风了好些年,谁也不能保证他没有死忠粉,万一是他的死忠粉要替他报仇,那她冒然前去岂不自投罗网?
这事,影韵虽然说会让暗卫营的人加强戒备,但她还是偷偷通知了夏炎雳。
一刻钟的功夫,夏炎雳便回了新房。
不过他是被影风和影霄夹着扶回新房的,整个人像是醉得不省人事,连路都走不了。
但一进新房房门,他便立马挺直了身板,把影风和影霄给赶了出去。
影风临走时还冲景玓‘嘿嘿’解释,“王妃,王爷是喝了不少,不过也没醉,只是不这样王爷便没法脱身,太子殿下那一帮人太难缠了,喝倒好几个他们还不认输,非说要把王爷灌醉才行!”
景玓,“……”
很快,房间里就他们二人。
夏炎雳俊脸绷得紧紧的,直接问道,“可有看清是何人?”
景玓将纸条拿给他。
夏炎雳接过一看,哼道,“想把你引去抚远将军府?这人当本王是死的吗?”
成亲当日便有人来搞破坏,还是景玓原身曾经的‘旧爱’的居所,这换谁来谁不生气?
景玓嗔了他一眼,“看落款!”
醋个什么劲儿啊!
谁知夏炎雳不满地回道,“本王没瞎!你以为本王会当真?要真是贺老三,他又没做亏心事,大可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你我面前,何必如此故弄玄虚!依本王看,这就是陷阱!”
景玓沉默了。
因为他说的也在理。
如果真是贺老三,他要来便直接来,实在没必要如此鬼鬼祟祟。
夏炎雳随后开门,吩咐道,“打水来,本王要沐浴!”
景玓仔细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没醉态,但一身酒气也是真冲。
没一会儿,香杏她们便在房里摆上了浴桶,准备好了一切洗浴的东西。
“出去出去!”不等她们自己退下,夏炎雳便不耐烦地先撵人。
等到房里又只剩他们时,他便凑到景玓面前,搂着她,突然摇头晃脑,“本王有些醉了,避免醉晕在水中,还是你帮本王洗吧?”
景玓一头黑线。
这就醉了?刚刚撵人的劲儿哪去了?
而且他还多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容易淹死在浴桶里!
见她不为所动,夏炎雳又开始不满了,“先前不是说好了吗?本王答应你不会动你,不就是让你帮本王搓个澡吗,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有怕吗?”景玓白了他一眼,她只是不想长针眼而已!
“既然放心本王,那便别再磨磨蹭蹭的,不然水都凉了!”夏炎雳一手搂着她,一手开始拉扯自己的腰带。
景玓也不是没见过他那啥样,但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给她看,说好听点叫‘献宝’,说难听点那就叫变态了!
最让她无语的是……
他还扯她的腰带!
“夏炎雳,你是不是找打?”她抓住他的手,满眼都是威胁。
“你帮我搓背,难免弄湿衣裳,本王只是帮你把外衫脱了,好让你也能松敞些。”男人不以为耻,反而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你自己脱!进了水再叫我!”景玓推开他,快步去了屏风外侧。
没多久,屏风里面想起入水的动静。
而景玓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反正她打定了主意,他爱洗不洗,不洗拉倒!
她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那张纸条的事。
究竟是何人要把她引去抚远将军府?
而且对方连个确切的时辰都没说,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思考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正决定等男人洗完澡后告诉他,突然间她发现屏风里许久都没动静了。
先前还听到水声,这会儿安静得好像房里只她一人……
“夏炎雳?”她朝屏风隔出的卧室喊了一声。
然而,没人回应她。
她忍不住皱眉,起身朝卧室里去。
浴桶摆放在墙角,她一踏进屏风就瞧见某人一只胳膊搭在浴桶边沿。人是在水里,但脑袋却是垂着的,完全没一点动静,更别说抬头看她了。
“夏炎雳!”她心下暗道坏了,不会真出什么意外了吧?毕竟他喝了一下午的酒!
她拔腿跑过去,捧起他的脸,只见他闭着眼,是真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也顾不得是否会长针眼了,赶紧架住他的肩膀,将他从水里扶起来。
就在她思索着如何把他弄出浴桶时,突然她腰间一紧,然后双脚离地,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她不但入了水,还以极度暧昧的姿势跨坐在他身上!
“你!”看着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如狡猾又得逞的狐狸一般,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马尿喝多了撑出病了是不是?我真TM想咬死你!”
她说完,真的张口对着他肩膀咬去。
但男人压根没喊疼,反而圈紧了她,在水中开始脱她的衣物。
“夏炎雳!”
“乖,别闹,我不进去。”夏炎雳低头吮住她耳肉,沙哑的嗓音又酥又热的安抚着她,“我只是难受,你帮帮我。”
洞房花烛夜,要他什么都不做,那是不可能的!
景玓恼道,“你自己没有手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
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尴尬。
特别是他们此刻就隔着一层布料,还是在水中湿透的情况下。
景玓想撇开眼,但浴桶就这么大,就算不看水下,看水面上他白晃晃的肌肤,她也觉得头晕目眩。
有一点,她一直都在回避的,就是这男人的外在条件,那真是半点能挑的地方都没有。特别是他那兄弟,叫嚣起来比他本人还威风!
就在她愣神之际,他绯红的薄唇覆上了她的,她的手也被迫放到了他身上。
“你……唔……”
“嘘!小声些!速战速决,帮本王解决了就放你出去!”
“……!”
一刻钟后——
两人穿着干净的里衣坐在床上。
景玓指着这身大到夸张的床,开始追问,“这是你的主意?”
夏炎雳像是看不见她的怨念,还一脸认真地问她,“喜欢吗?”
景玓反手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喜欢的吗?”
夏炎雳冷哼,“谁让你只考虑自己睡觉的?让本王孤枕难眠,门都没有!”
景玓深呼吸,“那你睡这里!我睡上铺!”
闻言,夏炎雳脱口反对,“自古男为天、女为地,岂有女人骑在男人头上的道理?”
景玓突然盯着他小腹下方,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我要是没记错,方才我就是骑在你身上的!还是你强迫的!”
“那能一样吗?”夏炎雳俊脸有些黑。
“哼!”景玓冷哼,实在不想再搭理他了,接着便跳下床。
“去哪?”见她去衣柜找衣物,夏炎雳也赶紧下床跟着。
“去找夜迟瑟!”
“什么?!”
景玓扭头看着他黑青的脸,没好气地道,“他不是也在找贺老三吗?我打算让他代我去抚远将军府!若是有陷阱,那也是他帮我试险!”
闻言,夏炎雳的脸色这才恢复如常。
细细一思索,这法子的确很妙。
不过,他是肯定不会让她单独去见夜迟瑟的,要去,也是他去!
于是他找出自己的衣物,比她动作更快地穿戴好。
“本王去同他说,你去交代影韵,让她清点人手,随时待命!”
今日夜迟瑟也在钰王府吃喜酒。
听说贺老三现身后,他拿着夏炎雳给的纸条看了许久,然后别有深意的问道,“贺老三邀的是钰王妃,钰王让夜某前去,是何意?”
夏炎雳唇角扯开,坦白又直接,“你不是与本王的王妃合作,要一同寻找贺老三吗?眼下贺老三出现,但本王担心有诈,自不会让她去涉险,所以这事只能夜大公子去办。”
夜迟瑟嘴角狠狠一抽,也不客气地嘲讽,“那夜某还的感谢钰王,多谢钰王看得起!”
夏炎雳的厚脸皮也不是虚的,接着便严肃地交代起来,“好不容易才有贺老三的消息,夜大公子可务必上心,别叫我们失望了。”
夜迟瑟脸色微沉。
这钰王可真是够无耻的!
他是没手下吗?
随便派个人去打探一番即可,却非要他亲自前往!
不过,他确实很想找到贺老三,所以哪怕知道这钰王是在坑他,他也只能应下!
自从杜元然被罢黜了将军之衔后,原本的抚远将军府便被摘了牌匾,如今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府邸。
景玓和夏炎雳带着暗卫营的人尾随着夜迟瑟进了这座废府,暗卫营的人自觉散开,把各处出入口盯住,打算用夜迟瑟作诱饵,来个瓮中捉鳖。
要真是贺老三那就当开出大奖,可喜可贺。
如果真有陷阱要对付景玓,那便趁着夜黑风高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然而,事实远不像他们想的那般——
夜迟瑟在抚远将军府里转悠了一圈,别说埋伏了,连个鬼影都没出现!
影韵也回到夏炎雳和景玓身边禀报消息,“王爷、王妃,没发现府中有任何可疑之处。”
景玓皱着眉,分析道,“难道是我们把时辰选错了?”
主要是那张纸条上并没有明确要求,她自以为的是晚上!
又过了一会儿,夜迟瑟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出来吧!”他眸光冷冷地瞪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已经检查出这里没有异样,景玓和夏炎雳自是没必要再躲下去,带着影韵飞下了大树,落在他身前。
夜迟瑟也不说话,只用一种不满的眼神瞪着他们。
但很明显,他表情再恨,在他们面前也是浪费的。
景玓道,“王爷,我亲自去看看。”
夏炎雳拔腿跟上。
影韵也不落下,同样跟上了他们。
只留下夜迟瑟一个人顶着张黑脸在原地吹冷风……
对于这座府邸,景玓脑海中的记忆是很熟悉的,所以每个地方她都清楚。
大小各处院落她都去了,那些隐蔽的角落她也有仔细查看。
包括后院。
下人的住所,马棚,甚至连茅厕都没放过。
但的确什么异样都没有。
忙活了一圈,她也有些累了,便停在后院休息。
后院靠墙的位置有口井,以前府里的人用的都是这口井里的水。
影韵见他们累着了,便请示道,“王爷、王妃,你们渴吗?属下为你们打些水喝吧?”
景玓随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影韵便去了厨房拿家什。
到了井边,她打起了井水,舀了一勺后,突然惊道,“咦?”
景玓走过去,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王妃,这井水很凉!”
“嗯?”景玓接过勺子,碰了碰里面的水。
当真是凉的……
不,是寒的,还有些冻人的感觉!
“不该啊!这还没到冬日,而且以前也没听说这水井的水是这样的!难道是许久没用过的原因?”一口生活所用的井,里面的水像千年寒潭似的,这多少有些不正常。
“王妃,莫非这口水井有什么奇特之处?”

第84章 你就算打死本王本王也不会说的
景玓围着井口走了一圈,又探头望了望井中。井水深不见底,加上今晚夜色不佳,着实瞧不出什么。
非要说点诡异的地方,也只能说怪阴森的。
乌云密布的夜色下看井,可不就是阴森嘛!
夏炎雳也走了过来,同样碰了碰勺子里的水,又把手伸进打水的木桶中,然后面带疑云的也围着井口走了一圈。
“这口井是有点怪!”
景玓扭头白了他一眼。
夏炎雳接收到她的鄙夷,也没生气,低声问她,“你看出什么了?”
景玓道,“这座府里有两口井,东西各一处,东面那口井离主院远,下人鲜少去,通常用的都是西面这口井。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这口井有什么奇特之处。”
“那去东面那口井瞧瞧?”夏炎雳提议。
景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过去瞧瞧吧!”
反正来都来了,就当玩了。
于是,他俩带着影韵前往东面。
找到那口井后,影韵打起了一桶水。
虽然这桶水也带着一股凉意,但是是正常的凉,并不像西面那口井的水凉得发寒刺骨。
影韵道,“王爷、王妃,西面那口井下莫不会有寒潭?”
景玓点了点头,“也许吧。”
她只是很疑惑,如此不寻常的井水,还是经常被使用的,可杜元然母子住在这里那么多年,竟然没听任何人提过。
夏炎雳板着脸道,“就算有寒潭又有何用?难道喝了能长生不老?”
景玓斜了他一眼,“就好奇而已,又没让你喝!不乐意出来就回府去,除了瞎咧咧啥也不是!”
“你!”
“我什么?我说错你了?”
“哼!”
自觉吵不过她,夏炎雳只能甩脸色以示不满。
但景玓可不惯他,对于他的臭脸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叫上影韵就走。
影韵虽然听她的话,但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有些同情地朝自家王爷看去。
景玓也回头,瞧了瞧影韵的眼神,又瞧了瞧井边生闷气的男人,忍不住唤道,“还愣着做什么,想在这里借宿?要不要让人把铺笼罩被给你送过来?”
夏炎雳咬着牙,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在手下面前,就不能给他留点颜面?
不过心里再怎么愤懑不平,他双腿还是不由得朝她迈过去。
一到她身边,他长臂一伸,又蛮横又霸道的将她搂住,仿佛这样就能宣泄他心中所有的愤懑。
景玓抬眸睇了他一眼。
对此,她只能两个字形容——幼稚!
他们回到大门。
夜迟瑟负手仍立于夜色下,虽然行只单影,甚至还有一种‘被冷落’的尴尬,但那傲然于世的气质也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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