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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一碧榶榶)


门房见景玓并没有表态的意思,这次很果断的领命退下了。
“王爷,你这样,就不怕三公主又在心中给我记笔账?”虽然景玓也没打算去,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他。
“你与她之间的账还少了吗?多一笔少一笔又何妨?”夏炎雳起身,牵起她便离开膳厅。
“诶,干嘛?”景玓忍不住想扯住他。
“回房睡觉!”
“……!”
景玓被他刚拉到卧房门口,影风突然跑来。
“王爷,侯府派人来接六小姐了!”
闻言,夏炎雳立马拉长了脸。
不等他开口,影风便又道,“还有几日便是您与六小姐大婚,侯爷让六小姐回府待嫁。”
对于这事,夏炎雳完全没有借口反对。
看着他那不情愿的样子,景玓都不由得好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多情深义重呢!
不过为了能回府,她只能逼着自己作戏,嘴上安慰他,“王爷,虽然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来日方长,等成了亲,天天都能见面的。短暂的分别也是为了长久的将来,不是么?”
夏炎雳眸光沉沉地盯着她,“你说的是真心话?为何本王如此不信呢?”
景玓,“……”
尼玛,还骗不了这家伙了!
她索性也不演了,直接怼,“我在哪住对你来说有区别吗?侯府的人还能拦住你不成?但我不回去待嫁,那区别就大了,要是我爹和侯府被人笑话,你也别怪他们将来不给你好脸!”
见她来气,夏炎雳也只能抿紧薄唇。
反正也如同她所说的,他随时都可以去侯府,她在哪都没关系。为了‘来日方长’,他忍几日又何妨?
就这么着,景玓在他冷眼注视下上了安启侯府的马车——
多日没见到女儿,一见到女儿,景良域就拉着女儿上下左右360°打量。
景玓有些哭笑不得,“爹,我在钰王府很好,您不用担心。”
看着女儿气色红润,景良域也不好说某人亏待了他女儿,不过他还是有抱怨,“钰王也着实不像话,哪有把未婚妻子接去府中住的?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他做得出来!要不是你大哥替他说话,我都想去钰王府找他理论了!”
景玓挽着他手安慰,“这不是说明他在乎我吗?”
景良域忍不住拿眼神嗔他,“这就开始向着他说话了?”
景玓干笑。
随即她转移话题,问道,“爹,四姐和五姐现在还闹您吗?”
景良域脸色立马严肃起来,“你大哥已经将夏长皓的事告诉我了,包括你骗你四姐和五姐的事,这事你做得很对,就是要让她们对夏长皓死心。那种不求上进、人品低劣之人,我就是把女儿嫁给乞丐也不会嫁给他!”
父女俩刚说上话没多久,门房就来报,“启禀老爷,三公主派人来请六小姐去宫中叙话。”
景玓一听,脸色瞬间泛冷。
司空恒雅这是不见到她不死心啊!
景良域盯着女儿,皱眉道,“听说三公主被皇上放出来了,她这是又要找你麻烦?”
景玓道,“之前她就派人去钰王府请我,王爷替我回拒了。没想到她还没死心,追到侯府来了!”
“看来她对钰王爷还没死心呐!玓儿,你与钰王爷大婚在即,这段时日,能不见她最好别见。如果她非要见你,让她自己来侯府,我要看看她到底想怎样!”
“爹,您放心,我有数的。”
“玓儿,你先回房休息,我去打发三公主的人。”
“那就有劳爹爹了。”景玓乖巧的笑了笑。
听说她回府,香杏、柳妈、福妈又欢欢喜喜的为她做了一桌好吃的。
白芍也还在侯府,而且最近都跟香杏她们在一起。
景玓对她也不见外,甚至都没问一声她为何还没回蜀南城。虽说她是白奕阳的人,可在心里,景玓差不多把她当成了自己人,毕竟她受伤的那些日子,白芍照顾了她许多,她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感激的。
四人围着她边吃边聊,正起劲儿呢,傅姨娘带着丫鬟婆子来了。
“六小姐。”
“傅姨娘怎么来了?”虽说对方份位不高,但看在是长辈的份上,景玓还是起身招呼她。
“六小姐,侯爷吩咐我为您准备嫁衣,昨日府里的绣娘就赶制出来了,正好今日您回了府,我就拿来让您瞧瞧。您看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也能趁早让绣娘改过。”
她说着话,丫鬟和婆子将一套嫁衣呈到她面前。
景玓看了一眼,微笑道,“多谢傅姨娘,让你费心了。”
她的嫁衣,质地自不会差,何况是府上绣娘缝制的,做工更不用说,那绝对是不敢马虎的。
上次她原身嫁杜元然时就穿过一次嫁衣,只不过那一件香杏她们嫌晦气早给扔了。
虽说这一次的嫁衣是自己穿的,但这桩婚事……
所以她对这嫁衣也不看重。
倒是柳妈和福妈主动接过嫁衣,笑着催促她,“六小姐,要不您现在就回房试试吧?若是哪里不满意,可让绣娘早些修改。”
景玓不但不看重,甚至有些排斥。一个对新郎官都不期待的人,怎么可能对嫁衣充满期待?
“那个……你们先把嫁衣拿去房里吧,我先填饱肚子,等沐浴过后再试。”
“是。”柳妈和福妈笑着往卧房去了。
傅姨娘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歉意道,“六小姐,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用膳了。”
景玓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傅姨娘并没有要告辞的意思,双唇不自然地张合,反而一副有话但无从开口的感觉。
将她的欲言又止收入眼中,景玓也很直接,“傅姨娘有何话直说无妨。”
傅姨娘垂下双眼,又别扭地沉默了片刻,才用试探的语气问道,“六小姐,我听婳儿和琇儿说了她们在钰王府的事,我就想问问,那位大师所言可是真的?夏二公子真的有克妻之命?”
对于她的疑问,景玓一点都不意外。
她知道,这傅姨娘是很希望两个女儿能嫁进太师府做正室少夫人的!
“傅姨娘,我也不知那位大师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是那样说的。而且,那大师是钰王府请去的,我对那位大师的底细也不了解。”她微笑着回道。
“如此说来,婳儿和琇儿是与夏二公子无缘了?”傅姨娘眼中流露出失落,整个人神色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人抽了精气神似的。
“傅姨娘,婚姻讲究是缘分,四姐和五姐有家世有相貌,会觅得如意郎君的。”看在她心疼女儿的份上,景玓也忍不住安慰她。
“六小姐,您接着用膳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景玓不由得皱了皱眉。
景知婳和景知琇明显已经对夏长皓死心了,但愿这傅姨娘别搞出什么幺蛾子。
“六小姐!”门房的人突然跑进了她院子里,“六小姐,三公主亲自来了,正在大门外!侯爷刚刚出府办事去了,您看……”
对司空恒雅,景玓本来是打算冷处理的。
但没想到司空恒雅如此顽固……
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什么请她去宫中,可两次被她拒绝后,半个时辰的功夫都没到,就已经出现在侯府大门外了。
这代表什么?
代表司空恒雅根本就不在宫里!
说是接她去宫中,她若是真去了,这会儿恐怕还不知道被接去什么地方了呢!
“请三公主进来!”
“是!”
景玓端坐在花厅里,看着司空恒雅领着宫女出现。
那高贵的气场,傲慢的姿态,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景玓都没看出一丝善意。
果然……
还赔罪呢!
谁信谁是傻逼!
她没起身,甚至连招呼声都带着嘲讽,“是什么要紧的事啊,竟然让三公主屈尊降贵亲自来侯府?”
司空恒雅站在花厅中央,美目微眯地盯着她。
她身后的宫女突然出声,“六小姐好大的架子,见到公主竟然不行礼!”
景玓沉脸,非但没起身,还搭起了二郎腿,冷眼射向那宫女,“是我求着三公主上门来的吗?三公主打着赔罪的旗号几番邀我进宫,难道就是为了让我行个礼?”接着她看向司空恒雅,勾唇冷笑,“好大的架子?我看三公主才是好大的架子!耍威风都能耍到侯府来了!”
“你……”宫女忍不住抬手指着她。
“退下。”但这次宫女没说完,司空恒雅便主动喝退她。
“是。”宫女领命,毕恭毕敬地退到花厅门边。
景玓心里好笑。
这女人上次吃了哑巴亏,这次总算学乖了,知道要人在旁边盯着了。
眼见景玓没有待客之道,司空恒雅也不客气,径直走向客椅,坐下便扬起得意地笑容,“景玓,没想到吧,本宫非但得了自由,还不用出塞和亲了。”
景玓也笑,“不是不用出塞和亲,应该是被退货了吧?三公主真是与众不同,我头一次见被人退婚还如此沾沾自喜的!”
“你!”司空恒雅瞬间被她激怒。
而她越是沉不住气,景玓越是把她当傻逼一样看。
“三公主,你也不用气恼,我相信以你的身份,皇上定会为你寻到如意郎君的。不过……”她嘴角侧勾,笑得很坏,“不过你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嫁给钰王爷的。”
“景玓,你别以为还能像上次一样激怒本宫然后栽赃嫁祸本宫,本宫绝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就算我嫁不了钰王,钰王也不会是你一个人的!你等着吧,只要钰王娶了正妃,他的侧妃便会随之入府,你得意不了几日的!”司空恒雅一脸怨毒地瞪着她。
“无所谓啊,我不介意的!”她越是怨毒,景玓笑得便越发明艳动人,故意要和她形成鲜明的对比,“钰王爷亲口许诺过我,他会把钰王府交给我打理,到时候会有满院的女子,但这些女人不管什么身份,都不能凌驾于我之上。如果不听话,随便我处置。反正女人对他来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顿了一下,她突然对司空恒雅眨了眨眼,“对了,三公主,你与钰王爷自小一块长大,他这个人擅长说谎哄女人吗?说实话,他对我的那些承诺我其实并不太信,可是他身份摆在那里,我不信也不行。”
司空恒雅脸色开始失血,手里的丝绢被她扯得绷紧。
景玓突然对空叹气,“唉!被人喜欢的感觉真的好烦啊,特别是被钰王这样的男子喜欢,真是太辛苦了。偏偏钰王就是要缠着我,不但如此,他还喜欢管着我,吃饭要吃他夹的菜,穿衣要穿他喜欢的式样,就连睡觉都得在他怀里摆出他喜欢的姿势。”
“够了!”司空恒雅忍无可忍地拍桌怒起,指着她骂道,“景玓,你怎么能如此不要脸?还没成亲就与钰王同塌而眠,你这样如荡妇有何区别?”
“呵呵!”景玓轻笑,“我再荡,钰王他也喜欢我,他就是不喜欢你!”
“你!”
“三公主,抱歉了,我这人说话就是如此直率,总是不过脑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哈!”景玓假装出一脸的无辜。
她这次也不想演被欺负的戏码了,就戳戳这傻逼公主的心窝子吧……
还别说,她这一通对夏炎雳缠人的抱怨,对司空恒雅而言,真是万箭穿心般的难受。
司空恒雅气得浑身都开始发抖了。
“景玓,别高兴得太早!只要本宫不死,早晚要你好看!”
放下狠话,她带着一身怒火离去。
景玓撇嘴。
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舔过的二皮脸,竟会被人争着要。
这些女人,真是白做人了!
司空恒雅带着宫女气冲冲地往大门去,路过一处花园时,突然碰上正在花园里散心的傅姨娘。
傅姨娘一眼便认出了她,赶紧带着丫鬟婆子行礼,“参见三公主殿下!”
司空恒雅瞧着她富贵又光鲜的体态,试探地问道,“你就是侯府的傅姨娘?”
“回三公主,贱妾正是。”
司空恒雅美目中突然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但面上,她却亲和地将傅姨娘扶起来,“傅姨娘快请起。本宫瞧你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何心事?正好本宫今日闲来无事,傅姨娘若是信得过本宫,不妨同本宫说说,说不定本宫能为你解上几分忧愁。”
“这……”傅姨娘惊讶地看着她,明显有些受宠若惊。

不出景玓所料,夏炎雳又跟贼一样溜进了她闺房。
她都快睡着了,听到他动静,她也就掀了掀眼皮,然后闭着眼继续睡。
本以为男人很自觉,不会影响她入眠,谁知突然传来他惊讶地声音,“这是嫁衣?”
景玓又掀开一条眼缝,就看到男人已经拿起傅姨娘送来的那套嫁衣,还走到窗边借着月色仔细地欣赏。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顿时瞌睡醒了大半。
这还没完,男人突然将嫁衣抱上床,都没管她是否睡着,便将她拉了起来。
“快,给本王换上,本王看看是否合身!”
“你有病吗?这什么时辰了?”景玓忍不住咬牙,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赶紧的换上,本王想看!”夏炎雳说完,没了耐心似的,伸手就开始拉扯她的腰带,“乖,你要是困的话就睡你的,本王为你换。”
“……!”景玓汗。
这傻逼玩意儿不会还有什么癖好吧?
眼看着他三两下就扯开了她的里衣,她赶紧用手挡住胸前,忍无可忍地道,“你给我一边去!”
夏炎雳不情不愿地转身。
“那你快些,天气转凉了,别冻着了。”
“你……”景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骂人了。深吸一口气后,她恼道,“去,把灯掌上!黑漆漆的,看鬼啊!”
大晚上的让她试嫁衣,也不怕瘆得慌!
一听掌灯,夏炎雳动作也利索,立马就去了烛台。
景玓趁机快速把嫁衣披上,然后拢着衣襟下床,尽量让他在掌灯后能少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然而,就在她拉拢衣襟的时候,突然胸前一痛——
“嘶……”她忍不住龇牙。
夏炎雳刚好把灯火点亮,听到她吃痛声,快速到她身前,盯着她问道,“怎么了?”
景玓眸光低垂,缓缓地松开衣襟,借着火光,清楚地看到一根针扎进了她肚兜,再准确点说,那根针就刺在她心口的位置!
夏炎雳眸孔蓦然收紧,随即便将那根针拔掉,然后将她身上的嫁衣快速褪去,并重重往脚下一扔!
“该死的!谁做的?”
“傅姨娘送来的。”景玓眸色也泛着冷意。
她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肚兜,蹲下身便在那嫁衣上面摸索起来。
除了刚刚那根针外,还分别在袖口、后背的地方找出了两根针!
这一下,她不仅眸色泛冷,整个人身上都飚出了一股暴戾气息!
这种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如果只是一根针,她还能说服自己那是绣娘粗心落下的。可不止一根,那就不是巧合了!
再者,嫁衣是叠平整了才送来的,难道叠的时候没有用手吗?既然能叠平整,那又为何摸不到上面的针?
“快上床去,本王看看,可伤得厉害?”夏炎雳弯下腰将她从地上拉起,接着让她躺回床上。
景玓还在愤怒的情绪中没走出来,顿觉胸口一凉,只见肚兜已经让他拉到了腰间。
“你……”
“都流血了,本王去给你拿药!”不等她脱口骂人,男人便转身去了衣柜。
那里有只药箱,里面有些常用伤药,数月前他夜探淮王府被伤后逃到她房里,她给他用的就是这些伤药,所以他很清楚。
见他拿着药过来,景玓赶紧伸手,“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结果她话音一落,不但换来男人不满的瞪视,还冷冷地威胁道,“你想本王点住你?”拉下她的手,他嘴里还不屑地道,“哪里本王没见过?有什么好遮的?”
景玓白了他一眼,索性躺平了让他伺候。
那针扎得不深,也只是渗出了一点点血,但也不能小看了针眼的厉害,何况还是心口的位置,说不疼是假的。
夏炎雳一开始的确是认真帮她上药,但上好药后,盯着她雪白又柔软的肌肤,眸色不受控制地变得火热。
随着他喉结一动,吞咽声清晰地响起,原本为她上药的指腹改成了整个大掌——
“啊……唔……”
景玓反应过来,可不等她惊叫,男人猛地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与以往明显不同。以往景玓只当他是占便宜,可这一次,伴随着他身体炽热的变化以及手掌的动作,她深深地感受到他身上发出来的情丨欲味儿。
可唇舌皆被他占据,她一发声便是变了调的暧昧声。想推开他,一面又被他半压着,一面又因为呼吸不畅而绵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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