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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一碧榶榶)


直到他的手扯动她的裤带,她才恢复了几分理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玓儿……”男人从她唇齿间退出,喘着粗气沙哑地开口,“本王想要!”
“起开!”景玓咬紧了牙,同时别开了脸,不想被他双眼中的炽热蛊惑。
然而夏炎雳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腾出手扯开被褥,直接把他们都盖住。而他就似个赖皮怪般搂着她,不但身体在她身上蹭着,脸也在她耳边蹭着,似是要把身上的热度传递给她。
“夏炎雳!”景玓开始捏拳了。
“本王向你发誓,不进去,但本王是真难受,你帮本王纾解纾解,可好?”他在她耳边沙哑又难耐的哀求。
“你自己不会啊?”景玓不是想吐血,而是想喷他一脸。
“要你帮本王……”
“做梦!”
“玓儿……”
“夏炎……唔!”
炽热的吻又堵住了景玓的唇,且这次不是景玓抓他的手腕,而是她的手腕被抓住,被迫落在他身上。
景玓哪会干这种事啊?
别说做这种事,就是看都觉得污眼!
可偏偏身上的男人如发情的动物,比任何时候都霸道,也比任何时候都粗鲁,甚至比任何时候力气都大。
反正就是一句话,他非得在她身上满足了才行……
景玓醒来,身旁已经没了某个色痞的影子。
只是,床幔中多了一股异味。
她呼啦坐起身,将被子蹬下床,龇着牙咧着嘴,脑子里过了一百遍把某个色痞咬死的画面!
死变态,为了解决他那种事,他竟在后面真的点了她的穴!
“小姐,您醒了吗?”听到屋里动静,香杏在门外唤道。
“进来。”
很快,香杏推门进来。
看到地上的东西,她忍不住愣住,不解地道,“小姐,这是?”
不但被子在床下,昨日傅姨娘送来的嫁衣也在地上。
“做梦做的,把被子蹬下去了。”景玓随便造了个理由,然后吩咐她,“拿一床新的单子和被褥来,这床盖久了,不暖和了。”
上面都是那男人的味儿,她还怎么盖?
想想她就吐血。
说他禽兽吧,可他还真是‘遇门不入’。
说他不禽兽吧,他就跟交配期的野兽似的,非得弄出点东西才甘心!
香杏听话的将地上的被褥卷起来,只是看着同样在地上的嫁衣,她继续不解,“小姐,这嫁衣怎么在地上?是不合身还是您不喜欢?”
景玓拉开衣襟,将肚兜微微扯下一点,给她看心口上结了痂的小红点。
“这嫁衣里藏了针,昨晚试衣服的时候被刺了一下。”
“什么?!”香杏惊得丢下被褥到床边,盯着她心口,很是气愤地道,“绣房里的人怎会如此大意?这事必须告诉傅姨娘,让她好好管管!”
景玓挑眉,“我找出三根针,你觉得会是绣房的人大意落下的吗?”
闻言,香杏先是一默,随即变了脸,“小姐,这是有人故意的!”
景玓没正面回答,只吩咐她,“去绣房把负责嫁衣的人叫过来,就说有几处我不满意,要当面交代如何修改。”
“是,奴婢这就去。”香杏领了命,还不忘把地上的被褥再卷起来抱走。
待她一走,景玓也下了床,把嫁衣从地上捡起来平铺在桌上。
不多时,香杏领着一名叫阿欣的中年女子进了房。
景玓已经穿戴好坐在了桌边。
阿欣到她跟前行了礼,看了一眼桌上的嫁衣,毕恭毕敬地道,“六小姐,听说您对嫁衣有几处不满意,可否告诉奴婢是哪几处,奴婢这就拿去修改。”
景玓打量着她,没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色。
她将手里握着的三根针放到嫁衣上,嘴角挂着别有深意的微笑,“你叫阿欣是吧?这三根针是从嫁衣上发现的,你看看,可是你们平日里使用的?你们也是,就算针不值钱,但也不能乱抛乱撒啊,毕竟一针一线都是府里买的,乱抛乱撒多浪费!”
阿欣看着那三根针,双眼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
紧接着,她扑通一下跪地,惊慌无比地道,“六小姐,奴婢冤枉!奴婢是负责为六小姐缝制嫁衣,可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事,求六小姐明鉴!”
“不是你撒的针啊?那怎么嫁衣上会有针呢?难道是你做好后就随手扔到一边,都没仔细检查过?”
“不是的!”阿欣更是慌张地摇头,并激动解释,“六小姐,奴婢发誓,奴婢绝对没有对您的嫁衣有任何不敬!嫁衣缝制好后,奴婢不但自己检查过,还请了绣房的吴妈帮着查看,就怕有针线出错……六小姐要是不信,可叫吴妈前来。后来秋水来取嫁衣,说是要给您过目,奴婢和吴妈还把嫁衣熏了香,然后叠平整了才交给秋水的!六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那这就奇怪了,这三根针是如何落在嫁衣上面的?”景玓托着腮,似怎么都无法理解。
“回六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阿欣忍不住磕头,带着哭腔恳请,“奴婢在侯府做事已有十载,侯府的规矩奴婢再清楚不过,恳求六小姐彻查此事,为奴婢洗刷清白,奴婢不想因为此事蒙上不白之冤,奴婢更不想离开侯府……”
说着说着她伤伤心心哭了起来。
景玓给香杏使了使眼色。
香杏上前,将阿欣从地上扶了起来,严肃的与她说道,“六小姐叫你来,就是想为你主持公道的。你可知,若此事传到侯爷那里,不管这几根针是谁放的,负责缝制嫁衣的你都脱不了干系。”
阿欣泪眼婆娑地望着景玓,迷茫而又无措。
景玓也不再逗她了,指着嫁衣吩咐起来,“你将嫁衣带回绣房,假装修改。这几根针的事暂时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不可对任何人泄露。但如果有人主动来询问你嫁衣的事,或者借嫁衣打听我的情况,你必须一五一十地向我禀报。否则,抓不到放针之人,我就只能拿你问责了,懂吗?”
“是……是……奴婢懂的……”阿欣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地点头。
送走阿欣后。
景玓开始用膳。
正吃着呢,傅姨娘就来了。
“六小姐,嫁衣您试过了吗?可合身?”
面对她的关切询问,景玓也温柔地问道,“本来想试穿的,但那袖口有一处边角没缝制好,我便让绣娘拿回去修改了。”
傅姨娘眉心微蹙,“绣房的人如此大意么?真是不像话,六小姐的嫁衣,她们也敢不上心,回头我定好好罚她们!”
景玓摇头,“不碍事的,那么繁杂的针线活,有疏忽也是难免的。倒是傅姨娘,我的婚事让你如此操心,真是太过意不去了。”她突然哀伤地叹了口气,“我娘走得早,二姐又嫁得远,要不是傅姨娘,我都不知道母爱是何感觉。傅姨娘视我如己出,我真的很感动,特别是你不计名分地为侯府操持,这份心更是难得。我一定要向爹说说,让爹抬你做平妻,不能让你再这么委屈下去了。”
闻言,傅姨娘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些话。
当然,愣过之后,她是难掩惊喜和激动,只不过嘴上还是卑微道,“六小姐,可使不得,我何德何能做侯爷的平妻?你可莫拿此事开玩笑,更别到侯爷面前说,不然侯爷还以为是我教唆的呢!”
景玓起身,走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认真说道,“傅姨娘,若是你自私自利、为非作歹,我肯定不会向着你说话,可你这些年恪守本分、为侯府兢兢业业的付出、不计任何回报,你的好,大家都看在眼中。若将来爹真把你抬为平妻了,那也是你该得的。”
当然,若是有一天她被扫地出门,那也是该得的。
她这番话说完,傅姨娘的脸有些僵,眼神也有些躲闪,甚至在景玓含笑的直视下,她不自然地垂下眸子,用着不好意思的口吻道,“六小姐……我从未想过要任何名分。”
景玓假装什么都没发现,随即朝她身后的丫鬟看去,盯着丫鬟秋水手中的食盒问道,“傅姨娘是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吗?”

第74章 我想要她们明日归西!
傅姨娘突然朝秋水靠近,在挡住秋水手中的食盒同时,笑着说道,“我院里的食盒被老鼠咬坏了,这是我让秋水刚去买回来的食盒。六小姐喜欢吃什么,回头我让人做,多给您送些过来。”
听此话,景玓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我以为傅姨娘给我送吃的来了,没想到是我误会了。没事没事,我这里有福妈和柳妈,她们做的已经够我吃了,就不用傅姨娘再操心了。你管着府中这么多事,可别为了我再操心,不然爹和大哥会说我不懂事的。”
傅姨娘已没有了先前僵硬的表情,温柔和蔼,笑眼中充满了母爱,仿佛景玓真是她亲生的一般。
“我想起还有些事没做,回头再来陪你。你这里有什么短缺的,可随时告诉我。”
“多谢傅姨娘。”
很快,傅姨娘带着秋水离开了。
来得突然,走得也急促。
待她们一走,景玓便散去了脸上所有的笑,阴沉沉地盯着院门的方向。
香杏道,“小姐,奴婢瞧着秋水手中的食盒沉甸甸的,而且根本不像是新的,傅姨娘明显是在说谎!”
景玓点了点头,只是她眸中有很深的疑团,“食盒里的东西如果有问题,那她明目张胆对付我,岂不是自寻死路?还有嫁衣,放几根针就为了扎我?”
昨晚她就该想不通的,但有夏炎雳那变态玩意儿在,完全让她没功夫去思考这些不合逻辑的问题。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傅姨娘没安好心!
就因为在钰王府为景知婳和景知琇请了大师为她们算命吗?傅姨娘是认为她挡了那姐妹俩的上位之路?
白芍从门外进来,见她们神色严肃沉冷,忍不住问道,“六小姐,何事令您如此不开心?”
景玓冲她微微一笑,“没什么事,就是内宅里的一些鸡毛蒜皮。”
白芍突然盯着她漂亮的眼眸,眉心微微蹙起。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景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梳洗过,不应该有脏东西才对。
“六小姐,请把手给小的。”白芍冷不丁要求。
“咋了?”景玓没作多想,出于信任,下意识地将手腕递给她。
白芍一把握住她的手,利落地探上她的腕脉。
而她的脸颊莫名地绷紧,两片红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
景玓不明所以,直接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六小姐眼白泛灰,应是中毒之相!”白芍沉着嗓子道,“但六小姐脉象平稳,肺腑未探出异样。”
“……”景玓愣住了。
一旁香杏也听得格外震惊,忙道,“白姐姐,您可瞧清楚了,我家小姐真中毒了吗?好端端的,哪里来的毒?”
白芍不答反问,“六小姐这两日可吃过什么不寻常之物?”
景玓眉心也紧蹙着,摇头道,“这两日饮食很规律,回府之前在钰王府用过一餐,但都是平日里吃的那些,且都是总管事影霄亲自负责的,不可能出问题。回府后,也没吃过旁的食物,都是柳妈和福妈亲手做的。”
白芍眼中闪过疑惑,继续盯着她的双眸,“那就奇怪了,为何六小姐会有中毒之相?且这毒还极其特殊,竟然探不出来!”
对于她的判断,景玓一点都不怀疑,因为她打听过白芍的底细。白芍出生医药世家,从小就接触医理,医术绝对是过硬的。
何况,白芍也没理由骗她。
想到什么,她双眸一紧,突然起身,道,“随我回房!”
白芍和香杏随她回了闺房。
景玓将那三根针交给白芍,并将昨夜被针扎的事告诉了她。
白芍捏着针先是细看了一番,接着放到鼻下闻了闻,然后又请景玓褪了衣裳,查看她被针扎过的地方。
“六小姐,恕小的直言,世上毒药千万,有些毒无色无味,寻常手段实难分辨。但依您的情况,应是与这三根针有莫大的关系,还请您容小的下去,小的需查明针上是否有毒,是何毒,然后才能为您解毒。”
“白姐姐,那我家小姐现在有危险吗?”香杏紧张地问道。
“六小姐脉象平稳,并无任何异样,暂时应该没有大碍。”白芍沉着脸道,“在没有查明清楚之前,六小姐的吃食一定要格外谨慎。”
“是!我们一定会注意的!”香杏也沉着应道。
景玓听着她们的对话,抬手摸了摸心口那粒针眼,除了隐隐有些疼意外,并无其他不适。
她又到妆台前,想通过铜镜瞧一瞧自己,可瞧了好一会儿,她都没瞧出铜镜里那双眸子有何不对。
待白芍离开后,她打发香杏,让香杏带着福妈和柳妈去厨房检查食材。
没多久,她偷偷出了房门,直奔绣房——
另一头。
傅姨娘带着秋水回到所住的院子。
四下无人,秋水晃了晃手中食盒,不解地问,“主子,为何不将吃食给六小姐用呢?她若是被针扎过,那等她用了这些食物,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果她没被针扎,就算给她用了这些食物,她也会相安无事。您突然否定这些食物是给她送去的,奴婢反而觉得容易让她起疑。”
傅姨娘坐到软塌上,满身都是低落的气息,“你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吗?”
秋水更是不解了,“您与六小姐的对话奴婢都听着的,没听出六小姐有何反常的。”
“不,她话里有话!”傅姨娘深锁着眉心,眼神很笃定,同时也有些惧意,“她拉着我的手说的那番话,分明就是在警示我!如果她没试穿嫁衣便好,就怕她试穿了但却蓄意隐瞒,我再把吃食给她,她一定不会吃,反倒落了把柄在她手中。”
那一刻她心里是忐忑不安的……
所以才打了退堂鼓!
“主子……”
见丫鬟还想说什么,她眼神一厉,瞪道,“咱们要做,就必须做得天衣无缝,任何证据都不能留下,知道吗?”
少有见到她如此严厉,秋水只得应道,“是。”
“赶紧的把食盒里的东西处理了!”
“是。”
很快,房间里就剩下傅姨娘一人。
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再掀开眼皮时,她眼中全是阴鸷的气息。
景玓比她想象的更精明,她绝对不能让人抓到任何蛛丝马迹!
虽说她差一点就把食物给景玓了,只要景玓一吃下,合着那些针上的毒,不出三日景玓便会毒发身亡……
可她实在害怕。
说她胆小,她认。
毕竟她在侯府里熬了这么多年,以景良域如今的年纪,也不可能再续弦,只要她不出差错,侯府的主母只能是她。
但景玓着实可恨!只顾自己嫁得好,完全不顾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明明可以给人做正妻的,都是景玓那贱人搞鬼,骗得她两个女儿现在说什么也不嫁夏二公子了!
这口气,她咽不下!
她是一定要教训景玓的!只不过她不能太过激进,得重新想个法子,能让她不被怀疑的法子……
脑海中突然浮出司空恒雅的脸,她眼中精光乍现。
待秋水处理好了食盒里的东西回来后,她对秋水吩咐道,“你去绣房走一趟,问问嫁衣的情况。”
秋水自然懂她的意思,随后便去了绣房。
阿欣拿着嫁衣回到绣房后,想着景玓的话,便拿剪刀在嫁衣的衣袖和领口处挑断了几针。
吴妈听说她被景玓叫去了,过来询问,正看到她把剪刀放下,遂好奇地问她,“阿欣,出何事了?六小姐把你叫去,可是对嫁衣有何不满?”
阿欣冲她笑了笑,“六小姐对嫁衣是有几处不满,我按她的吩咐拿回来准备修改。”
“六小姐没生气吧?”
“没有,六小姐性子极好,她只交代了需要修改的地方,没有责罚我。”
“那就好。那你好好改吧,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多谢吴妈。”
目送吴妈离开后,阿欣便陷入了沉思中。
不会是吴妈的,因为她缝制好嫁衣后,就请吴妈过目了一遍,最后也是她叠好嫁衣交给秋水的……
秋水……
她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秋水是傅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如果是秋水做的手脚,那说明真正的幕后之人便是……
想到这,她赶忙摇头,不敢去细想了。
然而,有些事不是她不去想就能避开的。正在她越想越恐慌时,就见秋水来了。
“秋姑娘,有何要事吗?”她放下嫁衣,起身笑迎了上去。
“听说六小姐对嫁衣不满,到底是对哪里不满?拿给我看看呢!”秋水一边询问一边朝桌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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