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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容烟)


她站的笔直,眼睛里是坚定而锐利的光,郁良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也朝着干元帝道: “我相信央儿。”
“那你是在怀疑朕么?”干元帝怒道: “笑话!朕还须得去冤枉你的王妃?郁良!你是否已经被蒙蔽了双眼?好好睁开眼睛看看你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模样?别犯胡涂!”
郁良轻笑了一声,抬起头坚毅道: “多谢父皇提醒,但正因是枕边人,这才更能识得她是怎样的人。毕竟,枕边人只有一个,自是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话同父皇共勉之。”
干元帝: “……”
这口怒气哽在心口,干元帝一甩袖子, “放肆!”
郁良不疾不徐道: “卫央所做之事向来有她的道理,父皇先别急着生气,找到药方听阿央如何解释,若真是她做的,那儿臣愿和她同罪。”
宫内众人皆都大吃一惊,便是连卫央也没想到郁良会立下这样的军令状,毕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对于这种事,最好的做法便是撇清,可郁良竟愿同卫央一起共进退。
“谋害皇嗣可是死罪。”干元帝冷声道: “郁良,你真是活腻歪了么?”
郁良却往前一步, “若阿央是被冤枉的呢?父皇可否会还她一个公道?”
郁良的背影有些瘦削,但挡在卫央的身前却让卫央的眼眶发热。坚定不移的信任和敢于承担的勇气让卫央觉着心里充满了力量。
干元帝冷声道: “要什么公道?这事除了她还能是谁做的?”
郁良不疾不徐道: “是谁做的儿臣不知晓,但绝对不是阿央做的。”
干元帝被他这态度闹得恼火,但又怕吓着怀里的德妃,只好压着怒火道: “那你想何如?”
“儿臣只想让父皇能给阿央的医馆一块御赐牌匾。”郁良道: “如同之前给沈神医的那般。”
干元帝望着郁良,久久没有言语,深沉的望过去,郁良也毫不害怕的跟他对视,甚至有些云淡风轻,带着十足的自信。良久之后,干元帝点了点头,沉声道: “好。”
卫央让人找来药方之后,只是看了一眼便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张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是被人另外加上去的,虽然自己很像,但她今日写药方之时加了些特殊方法,是故她勾唇一笑, “虽然不知何人要陷害于我,但这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她让人拿了一碗水,毫不犹豫的将药方放了进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张药方慢慢变了样子,只见药方上的字迹都慢慢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最下面的一味药。
卫央把纸拿出来晾在桌上,拿着手帕擦了擦手道: “今日原本是应母后之约入宫,却未料到在半路上被德妃娘娘的嬷嬷拉过来,儿媳没什么背景和后台,但学了这么多年医术,明知可能有诈,却还是没忍心抛下疼痛难忍的德妃娘娘,是故在写药方之时多留了个心眼。”
“这种药,父皇应当见过吧?”卫央问道。
干元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想必已经料到了一些事情,卫央继续道: “父皇见多识广,应当明白儿媳这种技术不过是为自保,这药方上的最后一味药虽然和儿媳的自己很像,但并不是儿媳写的。”
“还有,儿媳今日是在母后的宫门口被德妃娘娘的嬷嬷拉拽过来的,甚至都来不及拒绝。不若父皇问问,为何宫中有那么多有名的太医不用,非要用我一个藉藉无名的大夫,还得是从别的宫门口弄来?或者,父皇还可以问问,为何平日里几乎寸步不让的母后,为何在宣我进宫后还能允许我来到德妃娘娘的宫中?”
卫央一字一句都快准狠的扎进了人们的心里,干元帝的手握成拳,只需细细思索一番,便发现这里面漏洞百出,而他竟然还相信了,这真是在侮辱他!
干元帝从未这么憋屈过,直接抽身而起,德妃砰的一下摔在了床上,只感觉眼冒金星,不由得哀绵婉转道: “皇上,臣妾是无辜的啊。”
卫央对这种戏没什么兴趣,便拉着郁良起身告退。
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不适合卫央,这次是某些人的手段不到位,再加上卫央提前留了个心眼,用了些药令人出其不意,不然今晚她必定是逃不过的。
出了皇宫之后,月光轻轻的洒落在宫门口,卫央不由自主的站住回望了一眼这巍峨的皇宫,她突然想起这一世刚回来入宫后的那一遭,她们都在劝自己要在家中好好相夫教子,可这境遇竟是要不停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
若今日的事情没有德妃的手笔,卫央是断然不会信的。
她看完之后,偏头往郁良的肩膀上靠了过去,郁良低下头轻声道: “心情不好?”
“只是觉着有些累。”卫央道: “甚至有些不理解某些人的想法。”
“哦?”郁良道: “哪一些?”
卫央舔了舔唇,稍微踮了踮脚尖,在郁良的脖间吐了口热气,轻声道: “为何某些人说喜欢我,却对我能坐怀不乱呢。”
说完之后还在郁良的脖间咬了一下。
清冷的月光在这天地之间洒下银辉,郁良的手微动,直接将人揽在了怀里,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腰,哑声道: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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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四更)
郁良喜欢一个人许久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没有机会遇见她,可没想到上苍怜悯,竟能得到一道圣旨。
他从小就没得到过什么好东西,这次上苍赐给了他最珍贵的人,他得放在心尖尖上捧着,若是因着鱼水之欢和孩子的事就夺去他最珍视的人,那他必定会悔不当初。
郁良自认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所以能够得到一分都是上苍怜悯,但这些话他不会讲给卫央听,阿娘曾经说过,能得一喜爱之人,必当爱之护之尊之敬之。
天气回还的极快,一连几场春雨下过之后,日子便变得暖和起来,卫央的眉头却愈发舒展不开,掐着日子,陕北一带的涝灾快要来了。
果不其然,四月初五的这日夜里,二更天的梆声刚刚敲过,便有人匆匆忙忙的来了府里,操着尖锐的声音道: “七王爷,皇上急召唤您入宫呢。”
卫央也披了衣服起身,郁良却握了握她的手, “没什么大事。”
卫央抬头望向他,终是没忍住舔了舔唇道: “若是有地方发生涝灾,父皇让你出发赈灾的话,先别急着答应。”
“你怎知是因为涝灾?”郁良不解道: “说不准是边疆战事再次告急呢。”
卫央皱了皱眉, “近几日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心里总是有些慌的,地界不好的地方发生涝灾不奇怪。”
郁良拍了拍她的手, “安心等我回来,无事的。”说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郁良走后,卫央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拿出了医书来读,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外面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拍打着屋檐,化成雨线缓缓落下,在人们的眼前幻化成雨帘。
她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心绪如同外面的雨声一般,杂乱的厉害。
次日一早,卫央是在桌前醒来的,身上披了薄被,她动了动胳膊,身子都被压麻了,抬起头来,郁良果然坐在对面,还没来得及思考便问道: “何事?”
郁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陕北一带发生了涝灾,父皇正在从几个皇子中选择去陕北的人。”
“可是你?”事情倒真如同她料想中的那般发生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松了一口气。
郁良摇了摇头, “十一皇弟主动请命去了。”
卫央心下有了计较,可还未等她的话说出口,郁良便抢先道: “你之前说的事,我已经在筹办了,可还有些细节需同你商议。”
这时换成卫央不解了, “我之前说的事?何事?”
郁良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今涝灾已经发生,想必会有许多难民涌入京城,介时那些官员们为了爱惜自己羽毛不知能做出什么灭绝人性的事情,我便按照你的想法开始让人在京郊筹备安济院,地方已经找好了,只是人员方面……”
卫央先是愣了一会儿,尔后勾唇一笑,没忍住上前抱了他一下,温声道: “你真的很好。”
郁良无奈摇头, “你这是算在发好人卡吗?”
“不。”卫央的脑袋在郁良的怀里蹭了蹭道: “这是夫君卡。”
郁良心里大喜,可还没来得及将人揽过来温存一会儿,人就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怀抱,信心满满道: “我知道人员从哪里来。”
“哦?”郁良给自己倒了杯茶, “何处来?”
“官员家眷中不乏想要建功立业,为百姓做实事的女子。”卫央道: “这些日子我在医馆可没有白待,跟那些大气的官员家眷们混的极好,有些人看上去不好相处,但褪去外表那一层壳,倒都是些重情重义之人。更何况,我还有开拓者。”
所谓的开拓者就是盛夫人和周夫人,这两人在京城中也算是豪门望族,往大了说,盛夫人可还是当今皇后娘娘的长嫂呢,单就这一门关系,想要攀亲的人就数不胜数。
卫央之前已经简单的跟盛夫人和周夫人两人透了个底,两人经过细细思索后都表示愿意支持她这个想法,有了这两人的引领,京城里势必会一股慈善热。
卫央和郁良的前期工作都做的不错,再加上两人都是干实事的人,郁良在京城中极有口碑,是故有些没事做的百姓们也都愿意帮着他做事,京郊那边算是另外建了个村子,只是房屋破旧了些,郁良出钱重新修缮了一番。
而卫央去找盛夫人和周夫人去商议做慈善的事情,三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在京城里开始了募捐之旅,募捐这事儿也极有门道,一般的人都喜欢来哭穷,而盛夫人便将大家聚在一起开了个赏花宴,在来的这些人里面寻了几个好拿捏的,开始之前便给她们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说得这些人都泣涕涟涟,纷纷表示会多捐些钱,开始之后,这些人果然没让盛夫人失望,甚至有的捐出来的银子大大出乎她们了的预料。
有了这些人的打样,后边那些难啃的骨头也就不好意思一分也不出了,甚至连王太傅家中那个号称一毛不拔铁公鸡的儿媳妇都捐了一千两出来。
卫央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列了清单给盛夫人,尔后将这些银子拿来修缮房屋,屯粮,眼看着发生了涝灾,今年的粮食产量势必也很有问题,京城内粮食的价格逐步上升,卫央便差人去临县买了更便宜的,且几乎搬走了那个县一半的粮食。
在京城内做好了这些准备之后,如他们所料,陕北一带的难民在涝灾发生之后的半月里纷纷开始涌向京城,百姓们衣衫褴褛,有些孩子饿的悲伤痛哭,但饿了太久,嗓子都已经干的发不出声音来。
即便是提前有了准备,卫央还是被这么大的阵仗打了个猝不及防。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灾民,但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触动。白日里出去时看到是的衣衫褴褛,连温饱都解决不的难民,晚间回来时和她一同回来的都是些人间富贵花。
卫央有时也会感叹命运无常,世事难料,但她自己又实在没立场说这种话,神再伟大,也无法拯救所有人。
所以,必定有人在九天之上,有人在泥沼之中。
连着一个月,卫央和郁良都忙于难民之事之中,而京城中越来越多的贵夫人参与到了这项活动之中,她们白日里带着人去帮着安顿登记难民,夜里再伴着月色归去。
干元帝对此现象有些不解,直到一日的朝堂上再次爆发出了一场争吵。
依旧是以王太傅为首的顽固派和以周将军为首的支持派。
王太傅不疾不徐道: “七王妃抛头露面,有辱门风,还带着其他夫人一同抛头露面,实在令世人所不齿,让祖宗之法受到了挑衅!”
周将军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老匹夫,整日里就知道拿祖宗之法来说事。我倒要问问你,祖宗之法里哪一条规定了女人必须在家中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祖宗之法例哪一条规定了女人们便不能赈灾救人,不能做为国为民的大事?”
王太傅冷哼一声, “天下大事自有我辈男儿操心,轮得到她们越俎代庖么?皇上,恕老臣直言,依照七王妃这样的做法,必定要引起天下大乱啊。”
“太傅所言有些夸大了。”干元帝如今也纠结的厉害,他打心里也觉着卫央是在胡闹,可卫央着实是将朝廷眼前的困境给解决了。
灾民泛滥,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境况,但卫央和郁良弄了一个安济院,让涌入的难民都实现了自给自足,不够的部分甚至都没要国库的补给,而是找这些大臣的家眷中出了,作为一个皇帝,他十分喜欢看到这样懂事的臣子。
但偏偏这个臣子是个女的,还是他一直都觉着行为出格的女子。
周将军说话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冲着王太傅道: “你也说不上来吧!天下大事应当男儿解决,沙场御敌等血腥之事是该男儿去,但也不乏有英明神武的女将,北狄的女将多了去了,一个个在马上英姿飒爽的,可比你这个只会唧唧歪歪的穷酸秀才强多了。”
“北狄那等不入流的小国,岂配和我等泱泱大国作比较?那边的风俗彪悍,女子当男子用,我等礼仪之邦自是不能那样的。男子就要有男子的担当与责任,女子就有女子应尽的衣物,若是都像七王妃那般,天下不就乱套了么?!”
“如今盛夫人和我家夫人都跟着王妃一起救济难民,也没见天下乱成什么样啊?难不成你家夫人在家中便是给你洗衣做饭的?反正在家里也只会嚼舌根子,倒不如出去找点儿事做,天下这才清净了呢!”周将军说完之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摇了摇头,冷笑道: “你说这天下男子应当有男子的担当,那些赈灾济民之事应当交给男子去做,对也不对?!”
王太傅怒瞪着他,再次重申自己的看法, “就是这样!男子就该做男子的事,若是这些事都让女子干了,往后的男子莫不是要替女子生孩子去么?!”
周将军忽而勾唇笑了笑,冷声道, “那你在此还说什么呢?!还不快滚去赈灾救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还不赶紧担当起你男子的职责?”
王太傅冷哼一声, “你这是无理取闹!”
周将军倒是不解了, “王太傅,你这是什么道理?我哪里无理取闹?你看你这人真是好笑,看不起女子也就算了,偏偏自己又做不到。承认别人那么好真就那么难么?!”
在龙椅上坐着的干元帝被这一句话惊醒,他顿时如坐针毡。
他也一向看不起女子,但没想到这次的卫央让他大开眼界,他也一直都觉着哪里不对劲儿,却不是因着王太傅一直在强调的祖宗之法,礼仪之邦,而是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容得下女子竟也能如此优秀。
此刻周将军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干元帝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胸有些狭隘了,但他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只好直接忽略了他们的争执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启奏, “报,九王爷大获全胜,已在宫门口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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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诚这一次不仅回来了,而且还真的带回来一个北狄的女将军,长得极为美艳。
他此次大获全胜,但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打算用和亲的方式来恢复友好邦交,那位将军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同时,她还是北狄皇室的公主。
一下朝,郁诚便带着维纳尔涵去找郁良,兄弟两人并肩走着,郁诚撞了撞郁良的胳膊, “七哥,听闻你那王妃很有本事啊。”
郁良笑了笑, “嗯,她很厉害。”
郁诚啧一声, “果然,夸起你那小姑娘来毫不嘴软啊。”
“弟妹也很漂亮。”郁良看了一眼维纳尔涵道, “你俩很般配。”
郁诚这一趟走的黑了一些,也更沧桑了一些,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更多了起来,以前的他没有那么爱笑。
维纳尔涵听懂了郁良的话,朝着他灿烂笑道: “谢谢七哥的夸奖。”
一行三人去了城郊,郁诚在路上和郁良大谈塞外风光是多么的美妙,黄沙漫天和一望无垠的土地,那种自由感是在京城多少年都比不上的。
郁良默不作声的听着,偶尔应和几句,他总觉得那些地方,自己应当是去过的,不知在何时,反正在记忆的一个小角落里还留存着。
他们来时,卫央正好歇下了,她已经听说了郁诚大胜归来的消息,原本是应该高兴的,但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为何这一世的郁诚出征就能那么快的回来,而郁良出征竟是两载未归,难道是郁良不想回来么?完全都不顾虑她这个留在京城受苦的王妃,是故等她逃离了,郁良才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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