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从林**改名成现在名姓的温小姐的爱人,只是无言地哆嗦着嘴唇进了厨房,再出来时,她手上多了一把刀。
地球是球形的,这是一句真理。
但命运是个环,却少有人领悟。
尤利:“我真的,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心理医生。”
美好的救赎随着时间变化成为索命的绳索,
而知晓一切的命运编织者却始终保持沉默。
尤利:“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神了吗?”
逐光终于给出了他的回答:“不,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位在为眼前的患者考虑的心理医生。”
尤利正想要反驳,但看着逐光澄澈如镜的眼眸,他忽然明悟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逐光或许真的是“神”——“神”是什么样的,只有当下需要“神”的那个人,才有资格定论。
正如镜子只能照出面前的事物,逐光也只关注“眼前的患者”,他只会设身处地地为眼前的、当下的患者思考。
尤利:“如果那个时候走进来的不是被家暴的女人,而是家暴爱人还觉得自己没有错的男人的话?”
逐光:“我会建议他再好好和妻子沟通,给予几个巩固婚姻的提议。”
尤利:“如果那个时候走进来的不是被裁员的员工,而是烦恼公司经营不善的管理层?”
逐光:“虽然我不擅长金融领域,但我会替他疏导思路——裁员是为了公司能更长久地经营下去,是为了更多人的未来,作为必要的手段,当然也是可以采取的。如果有无法接受的员工聚众闹事,那我也愿意前去沟通,让他们理解公司的良苦用心。”
尤利:“如果那个时候走进来的不是被强|奸的女孩,而是强|奸|犯?”
逐光:“人都有做错的时候,他还年轻,未来还很长,只要忏悔过后,还是能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尤利:“哈,搞什么——那么就算是校园霸凌的人来到你面前——”
逐光:“她们已经有了悔改的心,我应该给予帮助,让她们从自己的负罪感中解脱。”
尤利:“——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逐光:“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会做的事。”
尤利在此刻,望着眼前的逐光,陷入了难得的沉默状态。
这是不对的,他明明想这么反驳,可看着目光澄澈,神色坦率的逐光,他却突然感觉所有话语都失去了意义。
因为这个人,绝对……
“尤利前辈,现在换我来问你吧。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跃跃欲试,不如让我看看你藏起来的人究竟是谁?”
在一片死寂中,逐光微笑发问。
把逐光带到这里,安排下鸿门宴,让他一步步“暴露”“真实”,尤利究竟想在谁的面前揭下他的面纱,又是想达成什么目的呢?
尤利也没有再隐瞒的意思。
看着从暗门中走出来的一个个人,视线略过那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逐光轻快地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人好齐呀。”
他的声音还未落下,就见到了那在人群最末,大轴出场的恍如隔世之人。
就连逐光,都露出了些微的惊讶,但随之,他换上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好久不见,椎爱前辈。看到你一切安好,我很高兴。”
“前辈, 实际上,我在遭遇外星人的那天看到了……”
温柔的嗓音轻声诉说着信任的话语,告知着茫然的女主角她所不清楚的事情。
脑海中听到的声音好像一会儿变得很响亮、一会儿又变得遥远缥缈, 椎爱眼中, 逐光那张红唇仿佛近在咫尺, 开开合合间她能看到洁白的牙齿、辅助发音的舌头,唇下小痣更是如同化作跳跃的光点, 吸引着椎爱猫一样敏感的神经。
手心不知何时已经出了汗, 椎爱忘了自己眼前还有慢慢变冷的红茶,她只是不断地、下意识地做着吞咽的动作, 但是连舌根都是干燥的,因为缺少津液润泽, 口腔黏膜黏连着, 连吐字的举措都显得艰难。
但椎爱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那个看不到多少星星的夜晚,椎爱是自己主动, 跟在逐光身后, 远离人群、深入密林、来到毗邻漆黑大海的悬崖边的。也是椎爱自己, 主动踏到了危险的悬崖边。
就仿佛难以直视椎爱堪称愚蠢的天真, 不久后将犯下不轨恶行的逐光提议让椎爱牵着他的手,因为“再往前就太危险了”。他的这份到最后一秒都实质存在的“体贴”, 也成为迷惑椎爱往危险越加靠近,最终,落入难以回头之境的“最后一根稻草”。
落入大海前夕, 椎爱清楚的听到了逐光的呢喃“结果您到最后也不打算说呢”。
那或许是逐光为数不多的好奇心。但最终,他并没有等待椎爱的回答, 捏碎了椎爱的手环,一根根地松开了他冰冷的手指, 亲自断掉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然后高高在上地冷眼看着她被大海吞没。
那个时候,椎爱究竟在想什么呢,或许就连椎爱本身都不清楚。
但是,那个仿佛一直都能与面前的人达成“异体同心般的心意相通”的逐光,却摆出了十分悲伤怜悯的表情。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虚伪假装,也是因此,椎爱对他……
思绪在此刻断片,撞击到海面的那刻,椎爱因为冲击力,当即失去了意识。
海水实际上是没有颜色的,因为那只是水嘛,水是透明的玩意儿。最经典的“蓝色皮肤”也是因为光的反射与散射,碧海往往配蓝天就是这个道理。等夜色一深,太阳公公去另一个半球跑业务时,大海就混沌漆黑一片如同深渊巨口,直到另一个白天,再度被染上人们熟悉的色彩。
虽然海水是没有颜色的,但是海洋里意外的有许多丰富的色彩,深红浅粉的珊瑚,穿梭其间的五彩斑斓的鱼(它们意外的时髦),真的像派大星一样的海星,慢悠悠爬过海底的龟绿……椎爱仅有一次潜水经历,见证过海底的生机勃勃与色彩盎然。但夜晚的大海,果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椎爱以前没有昏迷过,所以她一瞬间忘记自己失去了意识,更没能去想要怎么在海里呼吸这种事,她好像在做一个格外真实的梦,知道自己身处海中,也知道大海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却意外的没有什么紧张感。
忽然在某一刻,椎爱的“眼前”出现了小小的光点。这些光点如森林里的萤火虫从深处飘起,如有实质的生命在水中舞动,慢慢地,它们围绕在椎爱身边,点亮了她的“视野”,椎爱“看清”了夜晚的大海。
那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就像是用市面上最清晰昂贵的屏幕呈现的黑水摄影,看似漆黑的背景中却有着无数美丽的生命——或庞大或微小,在寂静地游动,不同之处只是椎爱是真实地“身临其境”。
身临其境的椎爱,也察觉到了海水的流向,发现了在向她游来的“某个存在”。
椎爱屏息——她很怀疑自己在水中是否真的还在呼吸,她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孔,却感知到了圈住自己腰身的什么东西——触感很像人的手臂,不,这就是一只手臂。
圈住椎爱的腰肢,圈紧了,然后,带着下沉的椎爱往上浮去。
破水的声音传来,如同梦醒的宣告。
天已蒙蒙亮,海边的日出绚烂至极,海水染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斑斓色彩,与渐亮的天际交相辉映,在这庞大的自然景观前人类个体的存在实在显得渺小又难以捕捉。
椎爱咳喘出腹腔内的海水,仰望着不知是天空还是海水的那绚烂色彩——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睁开了眼睛。
可是椎爱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因为眼前这绚烂至极的日出,也因为面前这张尤带水珠的瑰丽面庞——他好像也是这宏观伟大景色的一部分组成,是这庞大之美浓缩的人形,海水的蓝色在他被阳光点亮的眼中漩涡般流转。
他俯下身,若一头美艳海兽要捕食他的猎物。
椎爱闻到他身上的海水气息,但他的嘴里意外的没有什么味道,只有淡淡的,因为补充到水分与氧气,而在椎爱胸口蔓延开的甜蜜。
坠海的第二天,椎爱被一个男人压在能眺望到漂亮日出的海边亲吻(人工呼吸),彼时,她甚至还不确定与自己接吻的这个家伙,究竟是一个人类,还是一条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人鱼。
椎爱沉着脸,专注地握着一块边缘尖利的石片,以它代笔,在面前的石壁上画下“正”字的第三画。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笔画都写不直,歪歪扭扭得和刚开始学字有的一拼。一不留神,还被尖锐的石子划伤了自己的手,椎爱呆呆地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掌心上沁出的血色,指根的神经一抽一抽地带着整只手掌在跳。
吸了吸鼻子,椎爱忍住用脏兮兮的手去擦眼睛的冲动。
才过了三天,椎爱却仿佛已经过了三辈子。
没有WIFI没有手机,没有电没有空调,没有随时取用的自来水,就连方便也要拉野屎,还没有纸……椎爱作为一个现代人被便利的城市化娇养出来的身体、习惯、品格与美好的灵魂,都在这样的数日内轻而易举地被粉碎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就在椎爱灰暗得几乎变为紧贴山壁的一道阴影时,她听到了山洞外的脚步声。
绷紧了神经,屏住了呼吸,椎爱仍然坐在原地。
被盐水浸泡过的内衣好像小了一号,勒得椎爱喘不过气,她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仿佛这样就能不引人注目。
但椎爱没有学会隐身,进来的人还是第一眼就看向了她的方向。
“Ai(爱/哎)。”不知道是叫着名字,还是语气词的呼唤,男人的存在感在小小的山洞里格外鲜明。
新鲜的海鱼扔在了地面上,那个男人带着浓郁的海水气息,靠近椎爱。
椎爱忍不住,身躯微微颤抖。
这三天,椎爱都在与这个救下她的男人“同居”。
虽说是同居,但这里是不存在房子概念的野外,只是山洞是对方找的,水源是对方寻的,食物也是对方搬来的,如果以格外原始或远古人概念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在同居。
椎爱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坠崖落海后被人救起,求生常识废人的自己只能依靠对方生活。
椎爱不知道自己漂到了哪里,也不知道救下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甚至语言不通。
椎爱此前不是没有尝试过与对方交流。
但是说普通话时,对方只盯着她的脸慢慢眨眼睛,意外浓密的睫毛让他俊美到危险的面庞带上一丝不容于世的天真。
椎爱心中一寒,换上了世界范围内应该更通用的英语。
“How are you?I am 椎爱,what’s your name?”
对方仍然没有回应,他的眼睛颜色是一种近乎黑的蓝,海水的色彩沉沦翻涌在他的眼底,好似他就是来自深海的居民。
椎爱不死心地做了最后一次尝试。
“扣你鸡娃,哇达西椎爱desu,你滴,纳尼人,这里,爪子地方?”
高大的男人歪了歪脑袋,意外有些孩子气的可爱,但他依旧没有回复,就仿佛从来生活在不需要与人接触的自然里,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同旁人对话。
椎爱在这样天真到残酷的表现中,惨败地失意体前屈——
可恶,她只会母语和应试英语和空耳大|佐日语啊!
早知道会遇上如今的境地,就在出场按人设时加一个语言天才天赋了!
然后,躺尸地上的她就被拦腰抱起,在椎爱奋力但十分无力无效的挣扎中,男人将她带到了这个山洞,这之后,椎爱就一直呆在这里,通过窗外景色的明暗来判断自己坠海后过了多少天。
若是你要问椎爱这几天有没有尝试逃跑——连水源和食物都找不到,上厕所都需要这男人帮忙善后的椎爱(不要说了那种羞耻记忆她不想回忆第二次!),且对于自己野外求生废柴的本质十分了解的椎爱,向残酷的现实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而现在,椎爱面对越靠越近的男人,只是身躯微颤,没有应激逃离也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这绝对是那啥吧,小说里动画里本子里经常出现的那种,流落荒岛一男一女必会出现的剧情。
在与世隔绝,仿佛回归原始的乌托邦,人们摒弃现代社会带给他们的伦理道德观,如同返祖的原处之人,再单纯不过地以自然造物的身份生活栖息与……繁衍。
椎爱的脚趾头不安地交错磨蹭肌肤,她小心翼翼抬起头,望向已经逼近到自己面前,此时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家伙。
哪怕见过了一整个斯忒灵的性转帅哥,对方也绝对是独一份的魅力,于无比庞大的自然中展现出来的强大适应力和求生能力,让他在椎爱的眼底如同神明一样发光。那天然无雕琢的英俊外表和奇异美丽的眼眸,增强了他身上难言的非人感。
这绝对是那种吧,远古异世和流落荒岛题材里经常出现的男主,而与他对照的自己,就是……
椎爱抿着唇,瑟缩着偷偷红了脸。
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扯过她的手臂。
椎爱用零点零一秒给自己做了预设“他长得好帅我不吃亏”,
另一个零点零一秒严谨地思考了一下避孕方法和在万一需要野外产子的风险与必知项,
又一个零点零一秒构思了一下多年以后获救她该如何带着老公孩子回归现代社会并告知父母自己成功超越99%的同龄人成为了在越来越晚婚晚育的社会里少有的抱娃有夫组,
再一个零点零一秒已经幻视到了于自然中长大的对方因为不适应现代社会最后郁郁寡欢与自己终成陌路人的不舍别离,
最后一个零点零一秒,椎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的,这条路线怎么尼玛是个BE!
在椎爱恍惚的时候,男人已经用他的手指撑开了椎爱的掌心,看到了被她捏在手中的伤口,因为过于用力,边缘处泛白皮肤翻卷,在男人的注视下,一丝鲜血慢慢渗出。
男人的鼻子动了动,他正是闻到了这股血腥,才发现椎爱手中被她本人都心灰意冷无视掉的伤口。
发现伤处后的做法就很简单了。
男人张开嘴巴,他的牙齿有些锋利,吐息也分外灼热,仿佛是一头人形的野兽,舌头伸出,于那道伤口上舔舐时,更像是他进食的预兆。
忽得抬手,男人挡住了椎爱因为伤口被舔感到疼痛而下意识甩过来的巴掌,他只抬眸睨了椎爱一眼,接着就像是她的这种进攻行为根本没法被他放在眼底一样,继续他的舔舐。
椎爱被抓着两只手,脸红眼也红,掌心颤抖又发痒,可只能看着男人仔仔细细地舔过那道伤疤,把里面的石屑和脏污舔出来后,含在嘴里抬起身,侧头往旁边一啐。
他终于放开椎爱的手,转而用自己的手指蹭过自己被唾液濡湿的嘴唇,舌头似乎仍有不适,他便再次吐出,椎爱看到他的舌尖比后面更加红艳,不知道是椎爱的血残余其上还是他的舌上出现了隐秘的伤口,他低着眼睛,仿佛这样自己就能看清自己的舌头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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