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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为难我打工人(雨小狐)


“谁叫我现在是你们的‘女儿’呢。”黑发少女挠了挠脸颊,“送一束花的心意,我姑且还是有的。”
成落夫妇,黑衣组织前员工,酒厂真酒,在一次意外中夫妻俩连带十六岁的女儿一起丧生。
每年因意外身亡的事故不计其数,酒厂更是员工折损率高频的组织。成落夫妇不像隔壁宫野夫妇身份特殊研究保密,他们的死亡如一张被水打湿的纸,轻飘飘揉成粉碎。
无人在意,无人扫墓。
本该如此——但他们恰恰好有个十六岁的女儿,与竹泉知雀同岁。
女儿随父母一起在意外中丧生的消息,并未被不关心员工死活的黑衣组织所知。
倒是被耳目众多的港口Mafia知道了。
竹泉知雀不知道森鸥外是不是从那时起便有了派她进黑衣组织卧底的念头,亦或者他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的本能贯彻始终。
老狐狸命情报部门掩盖了成落女儿的死亡,令人经营她的身份,维持基本的社会关系。
待到今年,森鸥外下令,由太宰治亲自负责伪造竹泉知雀的档案。
一位父母皆是酒厂真酒的酒二代腾空出世,成落夫妇从此成为竹泉知雀的“父母”。
太宰治是竹泉知雀的挚友,伪造出的档案很为她着想,这份为黑衣组织量身定做的档案天。衣无缝,连竹泉知雀为什么不与“父母”同姓的理由都帮她编好了。
竹泉知雀对此的评价是:转行成为作家吧太宰君,相信自己,你定能成为当代文豪。
当Mafia太屈才了,他天生该是在文坛发光发热的人才。
竹泉知雀劝森鸥外不要再误人子弟,早日送太宰治去文坛闯荡。
她:提高港口Mafia平均学历的任务不可以只交给我一个人!我的挚友,来啊,一起学习啊。
竹泉知雀携带挚友亲自编造的档案踏入东京,开始她腥风血雨的卧底生涯。
做戏做全套,竹泉知雀是注重细节的打工人,她特意记下了成落夫妇的忌日,带花来扫墓。
“今天是期末考试日。”竹泉知雀半蹲在墓碑前说,“等暑假过后我就高三了,时间过得真快。”
“小惠和津美纪顺利在期末前转到了帝丹小学,他们和我同一天考试,但早上出门时心如死灰的居然只有我。”
“小小年纪练成面瘫脸可不是什么好事,听说同学们都尊称小惠一句伏黑哥,酷。”
“多亏考试前一周安室先生密集地帮我辅导,我和数理化的关系终于不是它认识我而我不认识它了。”
“安室先生学生时代成绩一定很好,他每次露出‘这你都不会’的眼神时简直伤透了我的心。”竹泉知雀捂住心口。
“但看在他给我做饭吃的份上,原谅了。”
“对了对了。”竹泉知雀喜滋滋地说,“我现在每天放学回家都有热饭吃,要么是男朋友做饭,要么去隔壁蹭饭,津美纪的手艺真的很不错!我个人特别喜欢甚尔君的肉料理,豪爽大气,狂放粗糙,微微的焦糊感令人欲罢不能。”
“等到暑假,不用上学是很开心啦,但我有种会被琴酒狠狠压榨的窒息预感。”
竹泉知雀朝墓碑叹气,“你们认识琴酒吧?无论你们生前死后,大哥总是你大哥,难搞。”
她絮絮叨叨地碎碎念了半天,毛毛细雨织成的雨雾连绵不断,山林间只有鸟雀清脆的鸣叫声。
“多谢你们听我说话,今年打扰了。”竹泉知雀双手合十,拍了拍掌,“虽然和我扯上关系并非你们本意,但事已至此,多多包涵吧。”
“明年同一天我还会来的。”她挥了挥手,“若是不喜欢康乃馨,可以托梦告诉我,打工人的怨气通灵很准的,我听得见。”
“仔细想想,认一对死人做父母是什么骚操作?”竹泉知雀摸摸下巴,“森先生提出计划的时候真不怕我生气……嘛,我也不可能生气就是了。”
“毕竟我本来就是克死父母的小孩。”她说,“承认事实是一种美德。”
雨水在透明雨衣上滑出一道道水痕,竹泉知雀抖了抖衣摆,穿过雨幕走回街道。
夏天的暴雨来得又急又快,细雨转暴雨,竹泉知雀身上一次性的透明雨衣堪堪在她冲进公寓楼前报废。
黑发少女甩了甩发间的水珠,一边坐上电梯一边小小打了个喷嚏。
“夏天只有笨蛋才会感冒。”竹泉知雀碎碎念,“我不是笨蛋,我不会感冒。”
继言语胜利法之后,她火速回家热水泡澡配姜茶,把自己洗得皮肤发烫热气氤氲。
竹泉知雀顶着湿毛巾一脸满足地瘫在沙发上,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莫过于考完试还没出成绩的时候。
“偶尔也会有这种时候吧。”她发出咸鱼的声音,“所有的工作都告一段落,在家里一边听雨一边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手机开勿扰模式丢到旁边谁都不爱。”
对了,勿扰模式,她忘记开了。
竹泉知雀快乐地拿出手机,快乐地解锁屏幕,快乐地……
不快乐地看见一条未读短讯。
竹泉知雀:你看我脸色平和根本没有生气啊。(面容扭曲。jpg)
“我现在假装自己是个瞎子还得及吗?”她立刻搜索五条悟同款墨镜,点击下单。
要是别人的短信,忽视了也就忽视了。
“然而。”竹泉知雀深深叹气,“是大哥的短信。”
大哥的短信,你敢无视吗?
她敢,但她是个做卧底的,她不能。
“琴酒真会卡时间。”竹泉知雀骂骂咧咧,“他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考完试放假。”
全勤员工琴酒,酒厂有你了不起。
竹泉知雀磨磨蹭蹭地点开了短信,眯着眼看琴酒又整了些什么折腾人的幺蛾子。
她杏眼睁大,从沙发上爬起来。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竹泉知雀紧急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港口Mafia首领办公室。
“森先生!”黑发少女指责,“我就知道你不靠谱!”
森鸥外人在家中坐,锅中天上来。
他:“???”
“竹泉君,可不兴污蔑人。”森鸥外十分不解,“我不比你靠谱?”
全横滨最不靠谱的人打电话来说什么呢。
竹泉知雀没有污蔑森鸥外,起码在今天的事上没有。
她动动手指,把琴酒的短信转发给森鸥外:“怎么办?”
森鸥外收到消息,沉默了。
琴酒的短信大意是这样的:
你,威雀威士忌,身为一瓶根正苗红的酒厂真酒,你的父母为酒厂贡献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组织从没给他们扫过墓,也没祭奠过他们,直到今天才想起他们,但生是酒厂人死是酒厂鬼,成落夫妇的遗产属于黑衣组织。
我们得到消息,有一份关于组织的情报遗落在成落夫妇手上,被放置在他们位于美国的旧宅中一个不可拆卸的保险柜里,保险柜解锁条件是扫你的虹膜。
带回这份数据,或者销毁它。
因此事与你的父母有关,为了防止你因为愚蠢的亲情做些小动作,波本和XYZ随你同去。
简单直白的威胁,不容置喙的命令,大哥的意志必须被坚决地贯彻。
竹泉知雀人都麻了。
“虹膜解锁——可不是我的虹膜!”她说,“我该怎么办?把人家的骨灰挖出来拼一双眼睛给自己换上吗?”
森鸥外:你以为我们是火影的世界吗?眼睛说挖就挖,说换就换?
他发愁地摸了摸后退的发际线。
单论琴酒的短信,其实没什么问题。
竹泉知雀在档案上是成落夫妇的女儿,夫妻俩留下的保险柜自然能扫女儿的虹膜。
波本和威雀威士忌是老搭档了,为了防止包庇,他额外派来此前与竹泉知雀从无交集的XYZ。
没有问题,挑不出一丝毛病,唯一有问题的只有时间:琴酒刻意在竹泉知雀刚考完试就发布任务,很难说不是恶意报复她之前请的带薪假。
“冒名顶替人家身份果然是要遭天谴的。”竹泉知雀说,“卧底果然是个不祥的职业,森先生,感受到谎言的痛苦了吗?”
琴酒的命令没有问题,竹泉知雀本人全是问题。
她的虹膜不可能扫开保险柜,但问题是——没有人会觉得她扫不开。
“冷静一点,竹泉君。”森鸥外安抚道,“你的档案绝无漏洞,太宰君亲自伪造的档案你还信不过吗?”
他老奸巨猾地搬出了竹泉知雀的挚友。
竹泉知雀虽然时常diss森鸥外,但她是溺爱朋友的类型,不会迁怒到太宰治身上。
“正因为没人怀疑我的档案,扫不开虹膜才是可能暴露卧底身份的大问题。”
竹泉知雀:“只能销毁资料了。”
销毁数据,但不能用威雀威士忌虹膜解锁失败保险柜自毁的方式销毁。
“还有一个问题。”她仰倒在沙发上,“成落夫妇的女儿竹泉知雀和我威雀威士忌有什么关系?”
大哥!你不能因为自己知道她的身份就不顾及她马甲的死活啊大哥!
“两个问题合在一起倒是有漏洞可钻。”竹泉知雀自言自语,她从森鸥外手上敲诈到一笔精神损失费才挂断电话。
【都收到任务了?聚集见一面。(此条为群发)——威雀威士忌】
东京另外两处,两道屏幕光亮起,照亮两张神色各异的面孔。
“成落夫妇……那不是——”
一天后,灯光昏暗的酒吧卡座。
大门被人推开,风铃摇晃,坐在卡座上的黑裙女人举起酒杯示意。
波本坐到威雀威士忌对面,桌上摆着一杯波本威士忌一杯XYZ,倒是点酒的人只要了一杯薄荷水。
“天气热,薄荷清火。”威雀威士忌贴心地问,“尝一口?”
波本:“不了。”
尝一口是就着她的杯子喝,金发男人婉拒。
“别那么生疏嘛。”黑裙女人端起酒杯,意味不明地说,“我们两个可是关系好到让琴酒特意多派一个人来监视的程度。”
她言语中有对XYZ淡淡的不喜。
波本无从判断这份不喜从何而来,威雀威士忌大部分时间是效率至上主义者,多个劳动力她该开心才是。
还是说,她只是单纯不喜欢有人插足他和她之间?
“你们来得好早。”
远远的,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伴着脚步声走到卡座边,一屁股坐到座位上。
“还特意给我点了酒?”XYZ端起XYZ,“威雀威士忌待人真好,咦,波本你也有?”
“也许你才是顺带的那个。”波本回答。
他瞬间判断形势,正如威雀威士忌所说,XYZ是琴酒以监督他们的名义派来的,表现出不悦才是正常态度。
黑裙女人笑了笑,没有否认。
她是三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即使XYZ占着“琴酒派我来监督你们”的大义,依然要老老实实听话。
“任务文件都看到了?”威雀威士忌抿了口薄荷水,“虽说带回文件和销毁文件都可以,但去都去了,不带点成果回显得我们很无能。”
她的意思是带回文件,十分符合酒厂主流的观点,波本和XYZ都没有出言反对。
“任务目标已经死亡,我们要找的是一份遗产。”
黑裙女人放下酒杯,目光直勾勾看向波本:“打开保险柜需要任务目标女儿的虹膜,这位年轻的小姐如今在哪里呢?”
“波本,你知道吗?”
XYZ看看她,又看向波本。
在黑衣组织里,打探他人身份视为叛徒的前兆。
以代号称呼彼此的本质原因是禁止探究真名,无论是活着的组织成员还是死去的。
无论成落夫妇的身份还是威雀威士忌的身份,都不是波本和XYZ有权知晓的情报。
他们只知道自己要带回一份遗产,至于组织有没有遗产继承权——笑死,黑衣组织杀人勒索的时候还跟你讲人权?
但比起真·一无所知的XYZ,波本知道的要多得多。
成落夫妇,他不陌生。
事情要追溯到许久之前,他用公安权限查了一个人的档案。
父母双亡,继承遗产后在东京独居的女高中生,孤孤零零的,与父辈母辈的亲戚都不来往。
知雀的父母死因登记结果是意外。
……牵连黑衣组织的意外吗?
意外中只有十六岁的女儿存活,她不与父母同姓,或许是在避讳什么,躲避什么。
总归安安稳稳活到了成年,没有被黑衣组织打扰。
原本,该是这样的。
威雀威士忌浅灰色的眼眸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无机质的冷感。
她用询问的口吻问安室透:你知道竹泉知雀的下落吗?
威雀威士忌明明什么都知道。
换做从前,安室透会觉得黑裙女人是在威胁他,以女朋友的性命作为要挟,逼他困于两难的境地。
现在他却隐隐意识到,威雀威士忌是在给他机会。
组织要的不是知雀的命,只是想拿到她的虹膜罢了。
若他操作得当,牵连不了知雀。
真奇怪,安室透忍不住想。
威雀威士忌是个可怕的人,组织地位极高,实力深不可测,杀人不眨眼,从不在意脚下踩过的尸体。
以善意揣测她十分可笑,但那份给予高田莓的善良、耐心、温柔和守护却真切存在着,是她千面中的一面。
“波本,威雀威士忌问你话呢。”
XYZ不耐烦地说:“既然她这样问,你肯定知道那个小丫头的下落,快点说出来。”
“什么时候轮到你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波本挑眉,“既然在做监视人这种工作,不如老实点闭嘴站在旁边。”
XYZ:“你说什么——”
“够了。”黑裙女人打断道,“我不想看见两个成年男性幼儿园斗嘴。还是说,我要给你们一个人塞一个安抚奶嘴才能获得一点儿清净?”
“既然波本知道目标动向,虹膜由你去取。”
威雀威士忌独断专行地下命令,“手段不论,生死不论,波本拿不到就由XYZ去。”
“对付一个读高中的小女孩,总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吧?”她嘲弄道,“给人省点事,男士们。”
她尾音的“男士们”极尽嘲讽,令人怀疑但凡回嘴一句,她下一次的称呼就会改成“男孩们”。
XYZ摸不清威雀威士忌的底细,但听过很多有关于她的恐怖传闻,敢怒不敢言。
波本面色如常地道了声明白,他余光瞥见警惕的XYZ,有种看从前自己的既视感。
威雀威士忌只差把纯黑坏女人几个字写在脸上,靠近她是一件令人期待又本能抗拒的事情。
无法否认的是,面对她觉得危险才属常态,感到亲近和信任反而难以想象。
谁能想到这不过是她伪装的一面?
“我会尽快拿到成果。”波本承诺道,他率先提出告辞。
“时限截止到延误飞机前。”威雀威士忌点头。
波本离开了,留下的XYZ受不了和黑裙女人独处的压抑空气,跟着告辞。
门口风铃摇晃又停止,竹泉知雀举起薄荷水,大喝一口。
清凉感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倍感舒爽。
竹泉知雀:口嗨,爽死。
按年龄看,她才是三人中的小女孩。
“那又如何?”女孩子轻轻哼歌,“我才是BOSS。”
“XYZ不足为惧。”竹泉知雀单手托腮,“但凡他敢来,即使我不出手,隔壁的甚尔君也叫他有来无回。”
竟敢瞧不起毁灭世界又拯救世界的高中生,是XYZ飘了还是她拿不动刀了?
“接下来就看安室先生的了。”竹泉知雀思索,“他要用什么办法拓印我的虹膜?”
无辜的女朋友意外被恐怖的黑衣组织牵连,为了在不近人情的女上司和心思险恶的男同事手下保护可怜的女朋友,身为男人的他不得不充当恶人角色——
恶人·安室先生要怎么做?
在咖喱饭里放迷药?假扮成入室抢劫的绑匪?把她打晕后拖上车?
“无论什么方法,能配合的我都尽量配合。”
竹泉知雀在心里替安室透加油:“上吧波本,是时候拿出你犯罪分子的真本事了。”
知雀:不必怜惜我这朵娇花(bushi)

黑色皮鞋踩过细长的松针和干枯的松果,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墓碑林立。
一束康乃馨放置在墓碑前,红色的花瓣呈现出被雨水打湿的蔫蔫状,边沿衰败枯竭。
安室透站定在墓碑前,拾起花束看了看。
透明的包装纸上印着小巧的logo,是帝丹高中周围一家花店。
“她前天来扫过墓吗?”安室透回忆道,“没记错的话,正巧是知雀期末考试当天。”
考试前一星期突击补习的女孩子每天都熬夜得很晚,她挂着耳机和安室透连麦,铅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成了那段时间他最常听的白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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