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明月应照我(小锦袖)

“你知什么是山河浩荡锦绣盛世吗?”
“我不知,我只知道,那是你想要的东西,说什么我也要抢到手,送给你!”
她想爱一个人
他告诫她不可。
她想为了一个人祭了命。
他告诉她不值。
他好像个圣人。
可她偏偏要做那欲念缠身满是污泥的凡人,去纠缠他。
初见时,芙蕖像个脏兮兮的小猫,柔软,无助。谢慈以为自己捡回的是一块废铁,无甚大用,养在手边当个宠物,一辈子要依靠他的庇护才能活下去。
谁知洗洗干净,养了一阵子后,她不仅有着最光泽漂亮的皮囊,还长出了最锋利的獠牙。
他依然以豢养家猫的方式对待她,纵得她心野,甚至还回头欺主。
1v1 HE女主有黑化情节
内容标签:虐文 励志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芙蕖,谢慈┃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美强惨永远的暴力美学
立意:谁说烂泥里长出来的花不能高贵

刀锋卷着寒光,当空斩下,鲜血四溅,泼洒在眼前,芙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手脱离了身体,滚落在地。
芙蕖看一眼地上的手,再看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断臂。
于是她想:哦,原来是梦啊……
梦中的芙蕖闭上眼睛,感官逐渐清晰,她听见了窗外恼人的鸦叫,也闻见了混在风中的一股湿腥味。
她睁开眼睛,醒来了,第一眼看向自己的左手,还好端端的呆在身上,莹润葱白的腕上系着一圈素红绳,下头坠了个金铃。
芙蕖抬手一动,铃铛便叮咚作响。她仔细端详自己的左手,手指纤长匀称,生的好,养的也好,肉眼瞧不出任何瑕疵,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握紧手的时候,指间和掌心那些隐匿的纹路并非天生。
怎么会忽然梦到被砍手呢?
梦里的她虽然冷静,但醒后略一思量,却忽然觉得浑身发凉,不安像潮水一样,一点一点漫过了心头。
芙蕖是太平赌坊当仁不让的魁首。
这个位置,她坐稳了三年。
年年点榜,年年都是她。
不是因为色,也不是因为艺,坊中色艺双全的姐儿多的是,为了几个臭男人,明里暗里斗的急赤白脸,芙蕖不爱去凑那热闹。
她不卖身,不卖艺,不陪客。
但她住着坊里最贵的荷棠苑,所有绫罗绸缎首饰宫花都尽她挑,每年五十万两白银抬到跟前,老板娘给足了面子,金尊玉贵的养着她。
谁见了她,都得毕恭毕敬。
谁敢稍有微词,第二日便会从坊里无声无息的消失。
凭什么?
有很多人不忿。
既然不能说出口,那就在心里想。
结果想到最后,无不心服口服。
只一句话,这里是赌坊。
进了赌坊,上了赌桌,谁输谁赢,天说了不算,荷棠苑的那位说了算!
芙蕖的那一双手啊,摸起来比水还要软,可上了桌,比金锭子还要稳。客人的牌不知不觉被换了,但她手上拴的铃铛,晃都不晃一声儿。
再高明的赌徒,到了千手面前,都得认栽。
可是芙蕖干这行她也怕。
怕失手。
一旦失手,就得剁手。
所以,芙蕖从小练的,不仅是手,更是心。
心若是怯了,必然不中用了。
守在门外的丫鬟听见她醒了,于是端了盆清水进门,伺候她洗漱。
芙蕖把双手浸在水里。
丫鬟见屋里的窗还开着,急忙跑过去,将门窗都掩严实了。
芙蕖皱了下鼻子,道:“开着——屋里什么味道,太腥了。”
丫鬟站在窗边,没听她的,说:“姑娘,那不是屋里的味儿,是从外头进来的,您一直开着窗,可不觉得味重嘛!”
芙蕖转头望了一眼外面。
刚刚在睡梦中就闻着了,本以为是天气不好,所以泥土里渗出了雨前的湿腥,可此刻一瞧,东边的晨光刚泛起了熹微,哪里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
芙蕖用湿漉漉的手,摸了摸鼻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本闻由鹅君羊吧把三另弃其雾散六整理上传这股浓重的味道……若不是雨带来的,那就只有血了。
芙蕖走过去,猛地一推窗。
她的荷棠苑隐秘安静,一眼望去,只有郁郁葱葱的园林花草,就像过往无数个安静的清晨一样,并无任何不妥。她的眼睛慢慢地扫过园中,再远一点,是前院彩楼飞扬的檐角。
芙蕖的瞳孔一颤,攥紧了窗棂:“好多乌鸦啊!”
丫鬟站在她旁边,也往那边张望了一眼,却抿了唇。
芙蕖知道前院一准出事了,她不错眼地盯着这丫鬟:“说!”
她神色冷下来的时候,有几分凌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剁人的手,也是,像她常年在场子里混,没点气势,怎么拿捏得住。
丫鬟嗫喏着:“老板娘不让我惊动您……”
芙蕖披上外衫:“我自己去看。”
她月白的寝衣外面照着一件石榴红的外袍,不怎么讲究,从背后看,那糜艳的颜色,更显得人伶仃瘦弱。丫鬟可不能让她就这么出去,张开手臂堵在门前,道:“有客人在前院剁手呢,您别去看!”
芙蕖停下了动作:“剁手?”
丫鬟点点头。
芙蕖一个激灵:“谁剁手?剁谁的手?”
难怪老板娘叫人瞒着她。
剁手永远是她们这些人的心病,老帮娘是怕芙蕖见着那场面,乱了心神。
芙蕖坐回了妆镜前,丫鬟拿起梳子,一边替她梳妆,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是谢大人。”丫鬟说。
听到这个姓氏,镜中的芙蕖忽然垂下了眼睛,随手端起手边的凉茶,抿了一口,所有情绪完美地藏进了心里。
她道:“经常光顾赌坊的那些大人们,并没有姓谢的。”
丫鬟说:“他不常来,但是您肯定知道他。”
不常来,其实就是不来的意思。
她们太平赌坊,即使只来过一次的客人,都在芙蕖的账本上记着名字。
燕京里姓谢的权贵少有,提起这个姓氏,大家第一时间同时能想到的,只有一人。
——谢慈,当朝内阁次辅大人。
燕京城里,上到皇亲国戚,下到老弱妇孺,提起这位谢大人,无不色变。
除了滔天的权势令人侧目。
他身上的病也让人敬而远之。
那是一种疯病。
谢慈这些年病得越发离谱了。
早几年,还有郎中愿意给他看病诊治,开些调理的药,劝他平心静气,少动肝火,趁着年轻好好保养身体,免得有损寿元,人未老,气先绝。可现如今,在谢慈犯了几次病之后,全京城的医馆都恨不得在门上挂个牌子,明言——谢慈与疯狗不得入内。
芙蕖从丫鬟的口中得知。
昨夜里,他途经太平赌坊,一时兴起,拐进来玩了两把,玩的随意,输赢也随意,可惜就是运气有点背,把把遇老千。
出千的人还学艺不精,收拾不利索。
露一堆马脚明晃晃的摆在台面上。
谢慈是什么人?
四年前,先帝病重的时候,阎罗殿前拖着一口气不肯就范,就做了两件事。
一是赐死太子生母。继位的圣主年幼,一旦外戚掌权,于朝政不利。
二是将年仅十九的谢慈从翰林院拎了出来,破格提拔为内阁次辅,钦定的顾命大臣。
他哪里是个忍气吞声的人?
有人想玩他,他便不动声色,陪玩了整宿,玩够了,在天亮之前,才懒洋洋收网,把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一个个全揪了出来,按赌桌上的规矩,当场剁了手。
天光已大亮。
藕花街上空的血腥味还未散干净,素有燕京第一销金窟之名的太平赌坊,难得在门口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做生意的小贩们走街串巷,刻意远远地绕开了藕花街,谁也不想到那儿去讨晦气。
以谢慈的身份地位,一举一动多少眼睛盯着,他在太平赌坊闹下的事儿,此刻恐怕已经传遍全燕京城了。
芙蕖感觉此事无比离谱,她问:“谢大人进场了,场里的人都瞎了?看场的人为什么不上来通传?”
赌坊里养的伙计们,最是一双势力眼,他们藏在场里各个不起眼的角落,赌客们一踏进门,立刻十几双眼睛盯着。
谢慈那样的权贵,必定第一时间受到关照。
丫鬟沉默了一瞬,低声道:“谢大人他没有进内场,他在外场玩,而且他那一身打扮,也实在是……”
欲言又止,似是无法启齿。
芙蕖更觉得自己有必要亲眼去看看了。
太平赌坊有内外场之分。
内场才是专门伺候这些权贵们的,深藏在地下,入了夜,壁灯燃起,三人多高的金燕子一支,像深渊里的怪兽张开了獠牙,燕京多少权贵、富商把自己的私库建在这里头,寻常人等闲是进不得的。
外场则不一样。
赌桌上一夜倾家荡产、典妻卖子的人,每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所谓外场,是再普通不过的赌钱场子,只要拿得出钱,都可以进,只要进了,就别想囫囵出门。外场鱼龙混杂,接待的都是满身债务不知悔改的赌徒,根本没有多少人留意。
若是谢慈打扮普通一些混进去,外面看场的人一时认不出,倒也情有可原。
可他为什么要玩这一出呢?
丫鬟又说道:“外场那地儿,您是知道的,压根就没有不出千的,要么怎么说十赌十输呢,昨夜里,正好咱们楼里放出去几个姑娘,学了几分本事,到外场去练手……落到谢大人手里了。”
芙蕖一惊:“手剁了?”
丫鬟摇头:“那几个姑娘倒是没剁手,但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谢大人把她们都栽在了米缸里,生米没到了颈下,压实了,我先前去瞧了一眼,他正命人用瓢往里头扬水呢。”
比剁手还残忍,简直是要命。
不消个把时辰,等一缸米彻底被水泡发,越涨越紧实,随着缸里人呼吸的起伏,米慢慢填进胸口的缝隙,能活活把人憋死。
芙蕖等不及了。
丫鬟站在她的身后,用两根玉兰簪挽起了头发,又斜插了一支凤衔牡丹的金钗,蛇骨流苏垂到耳畔,一悠一荡。
芙蕖自己用指腹沾了胭脂,搽在唇上晕开一抹艳色,衬得她颊如堆雪,一双眼睛里只有纯粹到极致的黑白二色,幽沉冷静。
果然与这腐化多情的赌坊格格不入。
丫鬟不敢多打量,返身取来了外衣,芙蕖不挑不拣,往身上一裹,腰间用丝绦系了,便匆匆往前院去。
她今日走得格外急。
丫鬟在身后小跑着跟上,觑着她的神色:“姑娘,您真要去啊?”
芙蕖不答话,廊下九曲的池水波光粼粼,在她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前面踏过那扇垂花门,就是正院了。
血腥的味道冲进鼻子里,越来越浓重。
垂花门上吊下几根嫩绿的柳枝。
芙蕖蓦地在门前停了下来,有一种名为情怯的感觉绊住了她的脚步,令她踟躇徘徊,盯着那门口犹豫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
丫鬟也知情知趣,不出声打扰。
经过漫长的静默,芙蕖终于跨过了心里那道坎,脚下也迈上前一步。
有些地方,再情怯也是要回的。
有些人,兜兜转转到最后,是无论如何都要见的。

谢慈,字照棠。
许多人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会以为他是个什么浊世翩翩佳公子,而在了解这个人的生平之后,又都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十一年前,芙蕖初见他时,便听见有女人温柔地唤他——照棠。
年仅六岁的芙蕖在人贩子的手里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最后以三两碎银的价钱,卖进了一个高宅大院里。
遭难的孩子晓事早,她知道自己的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三两银子不算少,买家掏钱买了她,她总要对的起自己的身价,芙蕖认命,可是那院里发生的一切,还是超脱了她对世间险恶的认知。
那里全是和她年岁相当的漂亮女孩子,约有十几个,虽然年纪小,但从皮囊上看,将来必定能出落成美人。
她们断水断粮,饿了七天之后,被大人拎着,并肩站成一排,每个女孩的手里,都被塞了一只刚下生不久的奶猫,还有一把磨得锋利匕首。
——活剥了猫皮,就能活命。
好多同伴都动手了。
女孩们狰狞的脸溅上了温热的血,芙蕖恍惚着,仿佛亲眼目睹了什么是炼狱。
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动手。
刀扔在了地上,幼猫极度恐惧之下,抓伤了她细嫩的胳膊,而她却将猫轻轻地捂在了胸前。
那些人说杀就要杀,绝不含糊。
他们提着芙蕖的领子往后院里拖,她跌跌撞撞的,听见有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照棠,你在瞧什么呢?”
芙蕖艰难地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少年扶着门槛在瞧她,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但通身的贵气已经养出来了,即使他的穿着很素净,也能让人意识到,这就是主子。
另一位打扮繁复华丽的夫人笑着问他在瞧什么?
那少年抬手一指她,说:“把这个人给我。”
那夫人笑容忽然没了,言语也不复之前的温柔,反问道:“你要她干什么?”
那少年只说了句:“她漂亮。”
芙蕖就这么莫名其妙得救了。
她曾一度很感谢自己这张爹生娘养的清丽绝尘的脸。
直到很多年以后,芙蕖了解了谢家的往事,才知道,当年,谢慈在家里的处境正是艰难的时候。
他救她,并不是简单的张张嘴巴的事,他需要为此做一些本不情愿的妥协或让步,才能如愿将她从那个地方接走。
在太平赌坊呆了三年了,此刻芙蕖才忽然发现,赌坊的前院和她小时候待过的那座旧宅邸,很是相似。
尤其是那道九曲回廊,颇有些江南小院的情致。
可惜现在这情致有些变味了。
廊下七截断手整整齐齐挂一排,滴滴答答还在淌血。
隔着血滴成的幕帘,外面阶下,是一字排开的八口米缸。
正如丫鬟所说,缸里栽着八颗脑袋,一个萝卜一个坑,脸齐齐朝向同一个方向,正对着芙蕖,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八个姑娘的一头黑发早已扯散了,凌乱地贴在脸侧,胭脂香粉也晕花了,像没有擦干净的污血,乍一看,叫人心口一沉。
芙蕖来得很及时,她们都还能喘气。
还会哭。
烟花柳巷里用金银和藤条养出来的女孩子不会大声嚎哭,哪怕狼狈至此,也掐着嗓调,百转千回,如泣如诉。
然而,谢慈一颗心如今修炼的冷硬如铁,早不是当初那个心软的少年了,坚决不为所动。
芙蕖稍稍松了口气,既然没有当场剁手或处决,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她最近总在思量金盆洗手的事儿,见不得这场面。老板娘远远瞧见了她,拼命给她打眼色,叫她回屋去。可芙蕖不肯听话,甚至更往前了几步,让自己能看清楚廊中坐着的那人。
其实很多年没见了。
幼时,他们短暂的相处了几年之后,便被先后送离了那座宅邸。
他在他的政途平步青云,她在她的民间辗转流离。
陡然再见,芙蕖第一眼望过去,竟吓了一跳。
廊中坐着的那人,一身衣衫破烂,尘灰满身,狼狈得不成样子。
芙蕖很难说服自己,这就是她那干干净净供在心上很多年的人,但事实却不得不承认,他就是。
难怪方才那丫鬟的表情$欲言又止。
老板娘软着身段,试图和他商量:“行里的规矩,出千就该剁手,不冤,都怪奴家平日里管教不严,才让那起子杂碎扰了谢爷的兴致,还劳累您亲自出手教训,只是……只是,说句实在话,我坊里养的这几个姑娘果真无辜,都是苦命人,没爹没娘的,在这肮脏的世道上跪着求活路,好不容易有了个营生,她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有眼无珠。谢爷您大人大量,能否怜惜几分,饶她们一回?”
谢慈也不含糊:“苦命人?”他摇着手里的小竹扇,露出一个怪好笑的表情:“你们十几号人,男男女女,合起伙来坑骗我的老婆本,欺负我是生手啊,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今晨怕是已经被扒光扔上大街了,老板娘你看我命苦不苦?”
他和人扯起皮来倒是很有烟火气。不像京中其他权贵们,高高地端着,睥睨凡尘。
老板娘被他气得嘴角直抽。
见了鬼的老婆本,外场玩的才烧几个钱,往他家门口石狮子嘴里掏两下估计就能平了帐,甚至还能剩下一笔不菲的余钱。
跑这跟谁哭穷呢!
老板娘咬牙,硬着头皮,继续道:“爷,您饶她们一命,我叫她们发誓从此洗心革面,安分做人。”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