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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每天看小说 完结+番外 (青色兔子)



到底是永嗔养气功夫比不及太子哥哥,先开口问道:“蔡泽延之事,哥哥该是早就知道了吧。”

“不算太早。”太子永湛并不意外于他的问话。

“何时?”

“淑母妃将蔡慧指给你之后。”太子永湛慢慢道:“我使人查她,旁者都好,只是对她那个弟弟不似外人以为的亲厚。她弟弟年纪渐长,她便几乎不与之见面了。若是定然要见面说的话,也是隔着屏风。我便觉得不对。从这里一层一层倒着追回去,便知道根子上错了。”

“却也不必告诉我。”

太子永湛似乎有些歉然,“我知道不久,蔡老师傅便离世了。你本就伤心……我一时没寻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再者,若是戳穿了这隐情,要如何善后,却也需思量——不可莽撞。”

永嗔低头不语,半响忽又道:“我极不喜柳无华。”

“我知道。”太子永湛莞尔一笑,淡淡道:“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便会离开的。”

永嗔这才无话。

沉默中,太子永湛也不着急,动作舒缓地煮着茶。

“那鹤草……”永嗔自己主动提起来,当日太子哥哥问时,他以船上人多嘴杂回避了这个问题没有回答,这会儿却是道:“我原没打算真心与他立下誓约,不过用这一时。哪知道他连送两份大礼——一则救了真正的蔡泽延,且将其养育成人,我不能不代蔡老师傅感激他;二则,他杀了李福全,省了我们多少麻烦。”

太子永湛静静听着,适时问了一句,“如今见他送了这样两份大礼,你又是作何打算呢?”:

永嗔苦笑道:“我也正是为难呢。你可知道这鹤草与十六哥的仇怨?”

“略知一二。”

“我虽然与十六哥关系一般,却也到底是兄弟一场,不至于为了个前朝少主,反而卖了自己兄弟的道理。”永嗔自嘲一笑,“哥哥叮嘱我不要与虎谋皮,我却是一开始压根儿没想着与他谋划的。如今倒实在不能不承他的情。”

“所以?”

“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永嗔便有些兴致低落。

“既然那鹤草信了你。你且与我说说,事成之后,你要如何把永沂交给他处置?”太子永湛闲闲一问,却是惊得永嗔心脏停了一息。

要是什么位置上的人,才能把一介皇子交给江湖草莽处置?这世间,唯有一人有这样可怕的权力。

永嗔面色不变,笑道:“那还要什么法子?就像那李福全,贪财好色,不就被鹤草寻到落点取了项上人头?我若诚心要害十六哥,有的是法子让鹤草接近他。”

太子永湛冷静地看着他,思考着慢慢道:“你此言多半不尽不实。”

“再不敢欺瞒哥哥。”永嗔笑嘻嘻的。

“果真不敢?”

永嗔被他目光所慑,一时竟点不下头去。

太子永湛便微微一笑,不去戳穿他,推了一盏才沏好的茶水过去,温和道:“尝尝这洞庭碧螺春。”

永嗔满肚子的话都给这一盏茶水给压了下去。

“可认得这茶壶?”太子永湛只给他看,见永嗔摇头,便笑道:“今日才见牛嚼牡丹。苏子墨挖空心思,置办来的物什——到了你眼中,只怕与寻常物件也并无何差别。”

“哥哥笑我。”

太子永湛摇头道:“却也不是。茶壶便是茶壶,数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紫套茶壶,与田塍巷陌每户一把的黄土茶壶,都是用来煮茶的。就如人一般,都是一般的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何必非要分出个高低贵贱来?”

永嗔才要附和,却听太子永湛又道:“只是要煮出好的碧螺春茶,却必得是用这紫套茶壶。”

永嗔听了这话,隐约觉得太子哥哥这话中还有深意,一时却也不敢深想,指着前面道:“那便原计划着要挖一亩荷塘。如今荷塘倒是挖出来了,只是还没引来活水,只白白空着。”又笑道:“这么大的坑,却也少见。哥哥可要瞧一眼?”

太子永湛从善如流。

兄弟二人并排站在半人深的土坑边沿,头顶的明月又高又小。

“倒是个埋尸的好地方。”永嗔忽然冒出来一句。

一阵夜风吹来。

太子永湛道:“果然埋了尸体,只怕上面荷花开得更盛。”

永嗔竟打了个寒颤。

“夜凉了,回去歇息吧。”太子永湛见永嗔还在打量那深坑,又道:“你若果然想看荷花,其实京都畅春园里便有一汪。等回了京都,我带你去看便是。”

永嗔才又欢喜起来,跟在太子哥哥身后往回走,一面又问道:“李福全既然死了,咱们查案之事,岂不是要快上许多?”又道:“那日哥哥考我要如何善后,哥哥可想清楚了——要如何善后呢?”

“天机不可泄露。”太子永湛罕见地玩笑了一句,又轻斥道:“你便是不肯自己去想。”

“有哥哥在呢。”永嗔亦玩笑道:“我只听哥哥的便是。”

次日,永嗔方醒,便听说柳无华已经离开;推窗一望,便觉得神清气爽,连天色都格外蓝了几分。

永嗔以太子哥哥为先,见他每日只是看书作画,便也守着庄子不出去,或是练练八极拳,或是读几篇《武岳兵法》。只是时不时的,太子永湛会把永嗔叫到跟前,猛不丁从书里抽几则出来考他,又要他解释意思;或是翻出一卷案宗来,考他当如何判。这本是为了陶冶性情而修建的庄子,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国子监,真是让永嗔措手不及、哭笑不得。

虽然哭笑不得,永嗔却还是老老实实受“考”;难得太子哥哥有这样的雅兴,他又怎么会不奉陪呢?

这样恬淡安逸的日子过了四五日,便被寻上门来的当地官员给打破了。

这时候,京都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这苏州的姑苏城:德妃薨,五皇子、九皇子与国舅爷都被高墙圈禁,十六皇子日日跟随在皇帝身边读书……而下江南的太子殿下与勇郡王在梅花渡口便不见踪影。

就在这乱局中,两江总督李福全忽然在家中被人隔了脑袋。

鹤草杀人之后并未掩饰行迹,永嗔等人上岸入庄时也没有刻意隐藏,所以顺藤摸瓜——一个个人精才能做的官员,就如此找到了这座还未成形的大庄子上。

姑苏县丞率领衙门上下,至庄前,跪地叩门;而苏州总督还在快马而来的路上。

永嗔不许人应门,外面官员更不敢擅闯,只跪在外面等着,不断地写奏本,请守门人递进去。

如此过了一日,连苏州总督也跪在外面,“臣,万死。不知太子殿下驾临……”不等他说完,里面的守门人便高声道:“我们殿下吩咐了,有甚么话要说,都写下来递进来。不许在门前喧哗,吵了殿下清静。”

“是是是。”苏州总督是个白胖子,擦着满脸的汗,隔着门板讪笑道:“劳驾里面这位小哥,帮我给勇郡王殿下传个话。当初林如海林大人在姑苏时,我与他乃是拜把子的交情……”

“再说话,我便轰人了!”

苏州总督老老实实跪了回去,白胖的手指捏起毛笔,流着汗开始写奏本。

又过了一日,当初在驿站失散的苏淡墨、莲溪并秦白羽等人也寻上门来——奏本一递,永嗔自然就命放这几人进来了。

莲溪见了永嗔,毫不意外又是一场嚎哭。

“还以为您淹死在那江里了呢。”莲溪抽着鼻子,眼睛一眨巴便是一大颗泪滚出来。

“就不能盼你主子点儿好?”永嗔故意嫌弃道:“哭起来丑死了,还不快去洗漱过了来伺候爷?”

相比之下,苏淡墨见了太子殿下就老成多了,请过安,还来问永嗔晚膳想用什么。

“太子哥哥,还要让他们在外头跪多久?”

太子永湛蹙眉翻着这两日新送进来的卷宗,不答反问,指着卷宗道:“你来看看此处,可有内情?”

永嗔俯身看去,却见是科场舞弊案之前的案宗,太子哥哥指着的那处乃是李福全弹劾检举人张继伦的部分。

李福全弹劾张继伦,说:“刚会审时,我还在审查囚犯,张继伦说我说话不妥,我怕争论起来有失体统,便闭口不言。张继伦便阴谋诬陷,以出卖举人衔获银五十万两来损坏我的名声,因此我不能与他共存。”同时提及张继伦专门从事著书,猜忌胡涂,不能很好地审理案件。

永嗔道:“不管如何,李福全是已经死了。”

太子永湛却是摇摇头,点点更下面一行,却见记载的是:李福全又说:“《西山集》刻板在苏州印行,张继伦难道能不知道吗?进士蒋英华由于为此书作序而遭连坐,张继伦一向与他交往,不肯去逮捕对他治罪。”并且罗列不称职方面的几件事。

“朱启伦因诗词获罪的事情才过去多久?”永嗔恨道:“这个李福全死有余辜。”

“这便是了。”太子永湛徐徐道:“一则不能再兴文字狱;二则……”他含笑睨了永嗔一眼,“这李福全家里大大的又银子。你去抄了他的家,这庄子也就该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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