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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女友(泰哥儿)


黄霞衣看了谢裔一眼,得到允许后将一切全盘托出:“事实上,是谭桦的灵魂回来了,他缠着谢裔不放,似乎是有冤屈…”
丁泽英闻言大惊。
“怎么会,他都已经死两年了,要回来也不是现在啊…”
他自言自语,断断续续地说着听不懂的话。
黄霞衣想要追问,讲台上的老师却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催促同学们安静进入上课状态:“你们在干什么,上课铃响了都不知道吗,这样的态度就别参加高考了!”
“还有你!”老师指着呆站在远处的丁泽英,骂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坐下?”
丁泽英呆愣愣坐回座位上,黄霞衣也只能放下满腔的疑问,先回到座位上完课再说。
这节课的点名依旧跳过了谢裔,确认全班二十四人都到了后,老师开发分发模拟考试卷。
试卷传到丁泽英手里,他才勉强打起精神,准备投入考试。
他抽出一张试卷,剩下的往后面传。
“谢谢你。”
后面传来很小很小,几乎是贴着丁泽英耳朵说出来的话。
丁泽英忙着看题,下意识回了一句:“不客气。”
话音刚落,全班寂静。
附近的同学包括讲台上的老师都看向丁泽英,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因为他的后座,是早已死去的谭桦啊…
意识到这点后,丁泽英浑身颤抖,原本抵在试卷上的铅笔也因此被摁断。
他颤巍巍回头,朝他身后本应该死去的后座看去——

丁泽英回头。
后座的桌面依旧摆放着每日更换的白菊花, 在这些娇嫩花瓣的衬托下,本应该无人的座位,坐着一个被玻璃切得体无完肤的人。
即使血肉被切割得不成人样, 丁泽英还是认出他的身份——谭桦。
谭桦浑身血淋淋的, 脸上没有一寸好肉, 就像两颗光秃秃的眼球镶嵌在血红色的肉球上——鲜花、鲜血和肉球以一种反差极大的色彩对比,强势印在丁泽英的视野里。
他吓得直接从座位摔下来。
“是谭桦, 他回来了!”
丁泽英坐在地面, 一边不断后退,一边恐慌大喊着。
不知道是丁泽英反应, 还是这个名字久违地出现,一时间,班级里所有参加过霸凌的同学, 全都惊慌起来。
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谭桦?什么鬼。”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大家安静!”
学生的惊呼和老师的命令糅合在一起, 同时发生,震耳欲聋。
在一众慌乱人群中,镇定的谢裔显得格外突兀,他虽然害怕, 但第一反应是看向谭桦的座位…没有人。座位上放着的雏菊安静依旧, 只是在人浪中微微颤动花瓣。
“你冷静一点!”谢裔喊了一声:“你再看清楚一点, 座位上没有人。”
事关生死, 一时间大家都忘了孤立谢裔的事情, 听进他的话并逐渐安静下来。他们定眼一看,谭桦的座位空空如也, 哪有什么人呢?
“丁泽英,你眼睛有毛病吧?谭桦座位上哪有人啊。”陆行没好气地怒骂。
虽然没有应和的声音, 但所有同学的眼睛里都流露出相似的谴责,看向丁泽英。
“我明明…”丁泽英再次看向谭桦的座位。视觉效果惊悚的血人已经消失了,座位空无一人。
他有些呆愣地从地上站起来,狠狠搓着眼眶,直到眼皮都发红才停下来。
“奇怪,明明他在…”
老师注意到丁泽英的状态不对,难得温柔地说:“泽英,你还好吗?要不要先回宿舍休息?”
“谢谢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丁泽英冲着老师鞠躬,往教室外走去。
看着他摇摇晃晃失神的背影,谢裔、黄霞衣对视一眼,面上不约而同露出担心的表情。
黄霞衣举手,向老师申请:“老师,我有点担心丁同学的状态,可以让我陪他去吗?”
“怎么,你现在能考满分了对不对?”老师比起两年前死去的同学,还是更关心同学们的高考,果然拒绝黄霞衣的请求:“你陪他去宿舍,怎么不让他高考陪你几分?胡闹!”
…被拒绝了。
黄霞衣悻悻坐回座位。
她刚回头想追问谢裔怎么办,就看到他直接从座位站起来,大摇大摆朝丁泽英的背影追去。
而刚刚还厉声拒绝黄霞衣的老师?她看了谢裔一眼,刚想阻止,又突然想到所谓诅咒的事情,于是只能当作没看到一样继续上课。
反正大家都无视谢裔,他在不在教室,又有什么关系呢?
黄霞衣看着心情复杂,知道的人知道谢裔被孤立,不知道的还以为谢裔是我行我素的皇帝,哪有被霸凌的人直接反套路,仗着没有人理他,当面做出格的事?
一时间,黄霞衣竟然有些羡慕谢裔了。
另一边,丁泽英不知何故,走得飞快,以至于仅仅落后一步的谢裔完全追不上。他埋首前进,全程没有抬头看向周围,于是在宿舍拐角处撞到一个结实的后背。
这个后背跟墙一样硬,下盘又稳,直接把丁泽英撞得摔倒了。
他悻悻抬眸向前看,发现是男性后,呼吸瞬停。
“同学,你没事吧?”
后背转过来,露出一张丁泽英从没见过的脸。
——万幸,不是谭桦。
他又松一口气。
丁泽英摇摇头,说:“我没事,你不是学校清洁工吗,在我们的宿舍干什么?”
学校宿舍清洁采用学生轮班值日的模式,非必要情况,很少看到学校清洁工会出现在这里,于是才有丁泽英的这个问题。
可这个问题让顷傅怎么回答啊,他垂着眼睑,用下三白的眼瞳盯着丁泽英,莫名有种压迫感。
顷傅用手指在扫把杆子上打出有规律的节奏,慢腾腾地说:“有人安排。”
有人安排…?
丁泽英诧异了一瞬,但又很快明白过来:还能是谁,估计是校方安排打扫的吧。
“这样,那我先回去了。”
丁泽英没有怀疑,错开顷傅,朝自己的宿舍方向走。
像顷傅这种长得高大又年轻的清洁工不少见,换做平时,e人代表的丁泽英还会跟他唠几句,可是今天他自己自顾不暇,别说聊天开玩笑了,他连追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走后不久,弥什鬼鬼祟祟地从楼上翻下来,像蝙蝠一样倒挂在天花板上。
“丁泽英怎么那么早回来?”
弥什诧异。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教室里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但顷傅不在意,他人的死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问:“你东西都放好了吗?”
“当然,我谁啊!”
弥什将袋子丢下来,原本放在里面鼓鼓囊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估计都放到丁泽英房间里了。她兴致勃勃地说:“你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别说秘密了,就算是五脏六腑也得给我坦诚相待!”
弥什自信满满的样子令顷傅不自觉感到有趣,挑眉,可能是无限空间玩家和反派的角色对立,他看着弥什的模样,就会想起两人为数不多共处的副本。
估计那时候的弥什也是这样,用狡黠的表情计划如何杀死他吧?
一想到这,顷傅饶有兴趣地跟了一句:“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另一边。
丁泽英回到宿舍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钻进被窝里了。
他们高三生暑假放假才两周,所以期末临离开学校的时候,丁泽英连被子都没有收,就等着回来可以直接睡。
可毕竟是两周没动过的被子,被褥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潮味。
丁泽英没有在意,躲进被子里。
他在想关于谭桦的事情,思考谭桦为何在两年后的今天突然现身。
直到鼻端的潮味越来越浓烈,丁泽英被迫停止思考,回笼当下,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整个被子内部都是莫名的潮味,中间还夹杂着铁锈一般的腥味。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往他被子上泼水了吗?
丁泽英刚想掀开身上的被子,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祭祀典礼上才会有的铃铛声,叮叮叮,回荡在只有他一人的空旷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听到这个声音,丁泽英的动作停住,有些不敢掀开被子了。
他蒙着头,冲着被子外大喊:“是谁!是谁在搞恶作剧!”
没有人回应。
但这跟玛丽亚还是谭桦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只要丁泽英胆子够大,直接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就会看到弥什蹲在他床角,跟个疯婆子一样疯狂摇晃着手里的铃铛。
顷博则是站在宿舍门口,门上还插着他提供的员工钥匙。
很明显,弥什就是靠着顷傅的钥匙进的房间,还拿他拜佛用的道具,在丁泽英背后装神弄鬼。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能暴力威胁对方,那就装神弄鬼吓吓他好了!
俗话说得好,行的端坐的正,不怕半夜鬼敲门。
如果丁泽英害怕了,就证明他确实有对不起谭桦的事情,弥什也可以借此诈出真相。
她一边观察丁泽英的反应,一边有节奏摇晃着手里的铃铛,眼看被窝里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她又在最高潮处戛然停止,故意留出引人好奇的空白空气。
弥什在等,在等丁泽英好奇,等他主动掀开被窝。
所谓的恐惧,无非就是视听艺术的展现,“听”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就剩下“视”了。
她在等着,给丁泽英最后一击。
丁泽英确实很好奇,刚刚他的全幅身心都被祭祀用的铃声勾起来了,结果在他最害怕的时候,铃声戛然而止,仿佛站在他床边的“人”直接消失了。
是谭桦走了吗…?
丁泽英很好奇,他想掀开被子一角,往外面看一眼。
不是他想作死,而是在铃声乍响的期间,被褥里的潮腥味越来越重,味道有灵性地钻进鼻腔,已经到了屏息也挡不住的程度了。
与此同时,原本松软温暖的被褥也越来越重,就像睡在一席被水弄湿的被子里,压得窒息。
就看一眼好了。
就看一眼,如果无事发生,他就逃回家里躲一躲…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丁泽英悄悄掀开被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飘飘扬扬的白币纸钱落下,在这个偏北欧式装修的室内,显得诡异且风格不搭。
但作为见过血人说话的丁泽英来说,无论是纸币还是铃声,都不是特别吓人的存在。
相反的,他有些松一口气。
能用铃声和纸币警告他,证明谭桦对他没有杀意,或许只需要他的一句道歉。
谭桦沉了沉慌张的心,试图冷静地与外面的“人”对话。
“谭桦对吧,我没想到你死后还能知道真相,没错,是我对不起你…”
丁泽英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浓烈的腥味呛了一下,整个人剧烈咳嗽,磕到肺都疼了。而且,从刚刚开始,被窝里的空间似乎正在不断缩小…
就好像,被窝里长出什么东西一样?
这让原本觉得被窝是安全结界的丁泽英顿时感到坐立不安起来了。
掀开的一角被子有阳光透进来,正好照亮了被窝里的世界,丁泽英似有察觉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闭着眼睛的女人躺在他身边,正近距离看着他。
是玛丽亚。
她来了。

第118章 第 118 章
弥什分明看到丁泽英悄悄掀起一角被子, 她挥扬着手里的白币纸钱,让它们飘飘扬扬落下,有好几枚还十分灵性地飘进了丁泽英的被子里。
果然反派的东西就是好使。
在弥什装神弄鬼的时候, 顷傅一直站在门口, 身体七扭八歪, 但是眼睛一瞬没有离开她。
这姿态真让人不爽。
弥什皱眉,对他做口型:干什么?
顷傅耸耸肩, 没有回答, 只是稍微别开眼做出发呆的模样。
他这个模样就像大反派看着小反派在搞恶作剧,看不上眼又不得不惯着, 挺让弥什无语的。毕竟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正得不能再正的正派人物。
再仔细想想,也就因为认识顷傅, 她才会想出吓丁泽英的办法。
真的是正派的败笔。
弥什自嘲摇摇头,敬业地洒着纸钱, 观察被窝里丁泽英的状态。
按照这个颤抖幅度,估计不出几分钟,她就知道丁泽英的秘密了。不出弥什预料,下一秒, 丁泽英就用害怕颤抖的声音, 冲被子外说:“谭桦是吗?我没想到你死后还能知道真相, 没错, 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
这是要说出真相了吗?
弥什洒纸钱的手顿了顿,就连站在门口的顷傅, 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就在弥什以为丁泽英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剧烈咳嗽了一下, 紧接着被子里的身体颤抖,已经到整个床榻都在抖动的程度了。
什么情况?
弥什第一反应看向一地的纸钱。
她吓人的方式都是计算过的,既能给到心理暗示,又不会真的把这朵祖国花朵吓出毛病。
可床上的丁泽英怎么反应那么大?
弥什立刻丢掉可能暴露身份的顾虑,猛地掀开丁泽英的被子…
随着被子的掀开,首先是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其次,浸满鲜血的棉絮被子像被挤压了,滋出一股血浆喷射在弥什脸上,将她的视野染成深红色。
“什么鬼…”
弥什用手背抹掉脸上的血,定睛看向床榻正中间。
——丁泽英正面躺在床上,身体从□□到喉咙的部分被一刀切开,所有脏器裸露在空气里,乍一眼望去就像一头被斩杀到一半的猪。
他死了?
没有任何一点声音的情况下,在两位无限流玩家的眼皮子底下?
顷傅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皱着眉头快步走过来,当着弥什的面他穿戴上清洁工的一次性手套,然后像挑选肥肉的卖家一样拨弄着切割边缘处,说:“是被一刀切开的,证明对方的力气很大。这个灵异的能力可不一般。”
“怎么说?”
弥什下意识反问。
关于灵异、反派的事情,没有人比反派专业户顷傅更熟悉了。
“灵异其实很简单,他们全靠怨生存,也就是说——死得越惨,实力越强。”顷傅慢悠悠说道:“只能通过窥视,引诱,祭祀,互联网方式作案的灵异,都是小儿科。”
真正强大、可怖的灵异,就会像丁泽英这样,在人眼皮子底下直接出手。
弥什消化着顷傅的话,赫然发现,顷傅举例的几种灵异,正是弥什前几个副本遇到的对手。可这些被轻浮认为是小儿科的灵异,让弥什在副本里吃尽苦头。
也看得出来,玛丽亚比她遇见的任何灵异都强。
弥什忍着不舒服,给床上被开膛破肚的丁泽英拍了几张照片。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问顷傅:“你还记得,我在等丁泽英回房间之前,说了什么吗?”
顷傅:?
“我说…你就等着看我表演吧,我别说秘密了,就算是五脏六腑也得给我坦诚相待…”
当时随意的一句调侃,没想到日后一语成谶。
丁泽英的脏器被展示出来,难道不算另一种程度的“坦诚相待”吗?
而这个发现也意味着:“玛丽亚一直在我们身边,她不仅知道我们,还在偷听我们说话。”
意识到这点后,弥什露出恼怒的表情,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门外忽然传来走路说话声——是高三学生们放学回宿舍休息了,和丁泽英同一寝室的室友站在了门口。
弥什愣了一下。
她透过不远处的全身镜看自己的状态,浑身是血,头发还挂着凝固的血块,不远处躺着一个被开膛破肚的男同学,无论怎么看她都像杀人凶手。
反观顷傅,因为一直站在远处,所以浑身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嫌疑。
“你是故意的?”弥什质问顷傅。
她不知道高三的下课时间,而顷傅是清楚的。
这样一联想,突然出现的目击证人和从始至终站在远处的顷傅,似乎都有了解释。
顷傅没有像弥什预料那样勾唇危笑,他只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阵风卷起,不知道从哪吹起的怪风冲开窗户,将洒落在地上的纸币全都吹了出去,在窗外打着旋风落到更远的空地上。
弥什也下意识跳到窗沿上,准备跳窗走人。
却在发力的瞬间,被顷傅按住了后脊骨,一瞬间鸡皮疙瘩贯穿全身,半点力气都生不出来了。
“别从窗户走,外面有监控。”
顷傅拉着弥什,一个转身躲进衣柜里,还顺手将所有祭祀道具带进来了。
“砰!”
柜门阖起的声音和丁泽英室友开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分辨不出——正好在关上柜门的时候,丁泽英的室友开门进来了。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微弱的室内光线从衣柜门缝隙透射进来,正好照在弥什和顷傅身上,将他们的脸庞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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