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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俏知青在八零年代赢麻了(绕指月光)


顾平目光怔愣,心跳蓦然动荡。叶苏显然不只在说这只魔方,也似乎在暗示他们所面对的境况。
理不出的头绪,不正像极了方才被打乱的魔方?
顾平承认,初听到阮锋带来的消息,他非常迷茫,事实上就算是此时此刻,他依然不得其法。而叶苏即将面对的是和他同样的困难,可她那么坦然、从容,像山上滚滚而来的清泉,自在奔流,遇深洼则盈满,遇崖头则激荡。
更重要的,她湿润了他的干涸,也给了他无尽的源泉。
顾平看着她,心情久久无法平复,甚至格外激动,想倾尽所有,把自己的一切通通给她。
这么想着,他突然起身,半拥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叶苏早就看到了,这是他亲手打造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而她不知道的是,顾平原本的打算并非如此,礼物也并非只是梳妆台。他想让她自己去发现,想象在某一个寻常的早上,或是不经意的夜晚,她轻轻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发现这个蓄谋已久的惊喜。
可顾平突然急不可耐,握着她的手,示意她捏住抽屉拉环,然后和她一起,稍稍用力,把抽屉缓缓打开。
叶苏似乎预感到什么,视线垂落的瞬间,心跳也在加快。她轻轻眨了眨眼,下一秒,在他的主导下,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蓄谋已久”,却突然暴露的惊喜。
那是一枚设计简单的戒指,所有的华丽全然凝聚在中间的那颗蓝宝石上,熠熠生辉。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宝石,如果不喜欢,那定然是宝石不够珍贵。叶苏呼吸微窒,不可思议地看着它,“这是、这是什么时候……”
“祖上传下来的,早就想送你,”顾平从抽屉里取出戒指,“可是年头久了,放得有些旧,我断断续续地清理了挺长时间,正好赶上你生日……”
顾平执起她一只手,眸光沉沉,安静地看着她,顿了顿,低声笃定地问,“我帮你戴上行吗?”
叶苏抿了抿唇,想起结婚前他送给她的聘礼,排场到各种家电、自行车,又精致到小巧的女士手表,就连并不寻常的照相机他都送了,却独独少了一枚戒指。
彼此叶苏并未多想,可现在才恍然发觉,此时此刻,戒指的出现才是那么刚刚好,在他们身心合一的时刻,才是戒指寓意的“约定于指”和专属一生。
叶苏眼眸轻颤,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顾平似乎有些紧张,喉结滚动几下,垂眸,戒指顺着纤细的手指轻缓推送,直至契合于无名指间。
叶苏看看戒指,又抬眸看看他,眼眶发热,沉默须臾,突然说,“顾平,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只插一根蜡烛吗?”
顾平一愣,“为什么?”
叶苏很想告诉他,因为真实的叶苏年龄并非二十岁,生日也并非六月六日,所以这一天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是和他在一起后,这一天才被赋予意义,让她觉得值得纪念和铭记。
叶苏目光深沉,看着他,轻声道,“因为这是我和你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以后还有第二年,第三年,第四……”
话音未落,呼吸已被吞噬。
叶苏向后倒去,身后是柔软的床褥,身前被紧紧贴合,是他胸口的温度。
顾平比往常激动,细密的吻从一开始就那么激烈,让她几乎窒息,也愈加沉迷。
迷乱中,她听见窗外吹过的风,仿佛离得很远,像风入深林,起伏不绝,又仿佛靠得很近,就在这方寸之间,如狂风过境,漫天卷地……
转眼夜半,叶苏浑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顾平把她连人带被子抱到椅子上坐下,重新换了床单,又给她身上好好擦拭了一遍,才重新放回床上。
她浑身没有力气,蔫蔫地看向床头柜,那里放着一碗又冷又坨的面条,那是顾平特意为她准备的长寿面,她还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就被顾平推倒了。
叶苏看向顾平,这家伙还来得及穿上衣服,男人背脊有擦拭过的水迹,灯光下明暗交替的湿润,使肌肉轮廓愈发鲜明,犹如丘陵沟壑。
“顾先生,请问这碗面条的作用是……”她带着几分娇嗔问道。
顾平汗衫套了半截,动作一滞,看向床头柜,也是这会儿才想起面条的存在,表情一瞬发窘,转而低问,“饿了?”
叶苏莫名被逗笑,好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你比较饿。刚才主要是你在使劲,我都没怎么动。”
“……”
看他吃瘪,叶苏更想笑。须臾,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戴宝石戒指的手,触到他胸口的位置,轻轻拍一下。
“辛苦你了老公。”
顾平身形一绷,眸光再次染上浓稠墨色。
“叫我什么?”他哑声低问。
叶苏脸颊泛红,这种略带甜腻的称呼,其实她并不习惯,可刚才的氛围挺适合甜腻,“老公”也就脱口而出了。
下一秒,顾平没等她做好心理建设,再次倾身而来,呼吸转瞬凌乱,叶苏知道,又要起风了。
已经上午九点半,叶苏仍困得睁不开眼,可想到厂里繁忙,又不得不起床,她强撑着坐起来,一眼看到某人特意放在近旁的衣服。
“这家伙……”
她鼓了鼓腮,拎起衣服,慢腾腾地往身上套。
顾安从窗外经过,小声试探着问了一句,“嫂子,你醒了吗?”
叶苏动作微顿,清了清嗓子,“醒了。”
昨晚被顾平折腾到半夜,还被他哄着喊了半宿“老公”,可能嗓子都觉得腻,这会儿直接哑了。
顾安这才敢大声说话,“那快出来吃饭吧,我哥一大早出去折来的荷叶,熬的荷叶粥。”
叶苏努了努嘴。
他倒是精力旺盛,折腾那么久,还能起那么早,还有精力跑出去摘荷叶,还有劲熬粥!
叶苏一边小声吐槽,一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顾安正端着荷叶粥从厨房出来,“好香呀,嫂子你快来尝一尝。”
“好,我先去洗漱。”
“哎?嫂子……”顾安突然叫住她,直直走过来,皱眉盯着她的眼睛。
叶苏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了?”
顾安打量她好一会儿,随即一本正经地问,“嫂子,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干啥了?”
叶苏:“……”

◎“吱嘎吱嘎”(修)◎
叶苏臊得满脸通红, 想起昨晚还一副说教的嘴脸,叮嘱顾安和李小婉早些睡,今天自己就顶着一对明晃晃的黑眼圈出来见人, 简直打脸。
正绞尽脑汁想理由,顾安突然又道,“嫂子, 你是不是也被吵得睡不着?”
叶苏一愣,“……什么?”
“耗子呗!”顾安皱着眉, 满脸担忧,“昨晚上我和小婉都听见了,吱嘎吱嘎响个没完,肯定是耗子咬东西呢!
“不行,我得好好翻找翻找,家具都是我哥费劲打出来的,可不能让小耗子给啃坏咯!”
“……”
叶苏额角抽跳, 心想大概不是耗子啃家具。昨晚顾平着实激动了些, 握着床头一阵借力, 也不知使了多大劲,床突然开始吱嘎响……
叶苏脸红得滴血, 而顾安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消灭耗子, 抄起笤帚就朝屋里走,一边还不忘对叶苏道, “嫂子, 我哥说你要是累的话,吃完饭就再上床躺一会儿, 不用急着去厂里。”
“可是——”
叶苏清了清嗓子, 想叫住顾安, 让她别费力气去找什么老鼠。可一张嘴又发现没法解释“吱嘎吱嘎”的声音……
总不能告诉顾安,那是她哥和她嫂子在进行“爱的交流”吧?
叶苏有生之年第一次把饭吃得狼吞虎咽,噎得只能猛灌水硬往下顺,以至于眼泪都流了出来。
吃完饭急火火冲屋里喊一声“我走了”,话没说完,一溜烟就跑没了影。顾安听到声音走出来的时候,连她的脚后跟都没看到。
顾安眨了眨眼,心道看来嫂子是真的忙,那今天更得把耗子逮出来,今晚上绝不能再让死耗子打扰嫂子休息!
叶苏把自行车骑得飞快,风在耳边飒飒而过,染着红晕的脸颊此时才稍稍降温。
停好车走进车间,一切井然运行,所有机器都在运转,声音稍显杂乱。
“叶厂长,您来了。”轰鸣中,有人扯着嗓子跟叶苏打招呼。
叶苏点头笑了笑,目光环视一圈,看到角落里的李小婉,她面色微沉,唇向下紧抿,表情中有显见的低落。
沉吟片刻,叶苏提步走过去,在机器旁停下。好一会儿李小婉才觉察,猛然抬头,眸光轻颤了颤。
叶苏便对她笑了一下,扬声调侃,“吓一跳?”
“没有……”李小婉唇角笑意掠过 ,“我还以为你上午不过来了。”
“厂里这么忙,我怎么能不来?”说着,叶苏的手抚过台面上的布料,“订单还剩不少吧?”
李小婉点点头,“我听全姐说——”话音一顿,看叶苏一眼,犹豫几秒,到底是没忍住,“叶厂长,昨天阮哥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叶苏唇角笑意稍敛,“应该是,他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可是咱的新车间可才刚投产……”
“谁说不是呢。”
“阮哥也真是的!他知道消息,咋就不早点告诉我们?”
“他也是才知道不久。”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的先驱者摸着石头过河,很多事情都是未知的,要走起来才知道深浅,然后因势利导调整方向。
因此,政策说变就变在所难免。
李小婉也是因为担心才发牢骚,两人视线对上,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叶苏明白,李小婉的担忧无不道理。正在发酵的变革就像一张悬在半空的网,虽然暂时还未波及北岐,但只要它悬而未决,阴影就不会消除。
况且叶苏不只担心自己,她还担心顾平。他们夫妻二人都是所谓的“笼外之鸟”,在这场变革中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冲击。
再说叶苏穿入的是一本初衷对自己并不友好的年代文,鬼知道后面会不会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她越想越不放心,微微愣神,实则在意念中询问姥爷。
姥爷沉默片刻,声音在脑海中幽幽响起:
【关于你的情节已经和原书完全不同,路是你自己走的,并不属于书中的设定和认知。】
叶苏眨了眨眼。短暂迷茫过后,心里渐渐明朗。
从穿书最初开始,她就已经打算重新趟一条路来走一走,现在看来,她选的这条路已经走通了,虽然不能预知今后的人生,可也意味着不受剧情摆布。
叶苏觉得这算是好事。
“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我的姥爷系统已经没那么灵验了?”叶苏煞有其事,又几分调侃地想。
姥爷难得有些不自信:【……主线相关的内容我还是都知道的。】
“我管主线故事干啥?”叶苏愉悦地想:“我走我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你还是故事里的人,与主线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别忘了你和白秀微的羁绊,还有齐兆先,他只是坐了牢,可还活着。】
叶苏心猛地震颤,拳头在身侧捏紧。
齐兆先!齐兆先……
她差点忘了,那个害了原主一辈子的人,确确实实还活着,她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一个人去死。
觉察到她猝然而起的愤怒和紧张,姥爷又反过来安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得太早。齐兆先关在牢里,且出不来呢。】
叶苏咬牙想道:“他最好死在监狱里,永远别出来。”
【大概不能。不过你可以往好处想,他出来的时候,凭你的能力,已经发展到他望尘莫及的地步了,还会怕一个无赖?】
“不是怕,是恶心,厌恨。”
叶苏转而捕捉到姥爷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您是说……我和顾平这次能扛过去?”
【……我没说。】
“那您说望尘莫及的地步是什么意思?连这次都扛不过去,我怎么让他望尘莫及?”
姥爷似乎很无语,半晌才道:【我只能保证一件事。】
“什么?”
【就算扛不过去,也能东边不亮西边亮。】
叶苏愣了一会儿,随即心中了然。
姥爷本身就是这代浩劫的受害者,于情于理都不会盲目乐观。他说的“东边不亮”,无疑是最坏的一种可能——制衣厂或修配厂难以为继。
然后在姥爷的提点下另起炉灶,就像最初她挖到六品叶山参或大珍珠一样。
做一个好运爆棚的锦鲤女孩,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制衣厂于她,修配厂于顾平,都是无法舍弃的心血和付出,所以但凡有一线希望和生机,她都绝不愿意放弃。
她相信顾平也是如此。
“你们厂长呢!我找你们厂长!”外面突然传来男人的高声叫嚷。
神交被打断,叶苏皱了皱眉,朝门口看去,却见李秀宏和姜大健一左一右挡在门口,把一个矮瘦的男子挡在门外。
“那不是徐同辉吗?”李小婉小声道,“他咋又来了?”
“他之前来过?”
“嗯,今早来过一趟,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
不容细问,徐同辉已经看到叶苏,眼睛猝然张大,指着她,拔高声音嚷嚷道,“你个不要脸的死女子!和邱凤至狼狈为奸,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小租户!”

◎这属于耍流氓了吧?◎
全明洁先一步冲过去, 指着徐同辉鼻子骂道,“叫唤什么?属狗的?!”
徐同辉气得鼻孔放大,“你算老几?我不跟你个死泼妇吵, 我找叶苏!”
全明洁一听他竟骂自己是“死泼妇”,登时就炸了,“我是泼妇你是啥?!你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俩王八眼还不如鼻孔大, 咋好意思出门叫唤?”
“你他妈……”徐同辉气傻了,扭着身子使劲往里挣, 奈何被李秀宏他们拦着,怎么都挤不进来,气得他满脸通红,索性往后退两步,嘴里呼哧出气。
“行,老子现在就撒泡尿照照!”一边说着一边竟真的开始解裤带。
车间里大多是女人,看到这场景都赶紧捂眼, 就连泼辣如全明洁都被他的举动惊到, 忙不迭移开视线, 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脏了自己的眼睛。
“你恶不恶心!”她大声呵斥, 然而从声音就听出气焰低了许多。
徐同辉这时便有几分得意的神色, 鼻孔冲上,扬头环视一圈, “跟我玩这套!”
冷不丁撞上叶苏的视线, 猛地一愣。这个女人竟然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那表情和架势俨然真在等着看自己脱裤子……
徐同辉觉得这娘们肯定不敢看, 便虚张声势道, “好好看着!老子让你们开开眼!”
叶苏便当真抱起双臂, 视线下移,好整以暇地看着。
徐同辉解裤带的手僵在身前,就那么极不雅观地站着,彻底傻眼了。
叶苏看着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所以你跑到我们车间门口闹腾,就是为了在这儿脱裤子?大家伙可都看着呢,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目睹,这属于耍流氓了吧?全姐,要不你去把警察喊来,他前面脱裤子,警察后面就给人逮走,省得麻烦。”
全明洁一听这话登时又硬气回来,点头大声道,“行,我这就去!”
刚走两步,叶苏又把她叫住,煞有其事地交代,“路过工作室顺道把咱照相机带来,这么难得一见的事,咱得拍下来啊!回头往报社一投,轰动一下,更带劲!”
“照相机就在厂里!你那天带来了,我去取!”李秀宏嘿嘿笑着,抬腿就往办公室走。
徐同辉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又尴尬又气恼,他明明是来讨说法的,怎么就变成了要表演现场脱裤子?而且还是他主动要脱的?!
围观的人渐渐变多,有租户,有路人,也有机械厂里交接班的工人,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开始架秧子起哄。
“你们猜他敢不敢脱?”
“咋的?他敢脱你敢看?不怕长针眼?”
“还真不怕!赶紧脱啊!让我们开开眼!”
全明洁正好穿过这群人,一边走一边没忍住冲他们吼了一句,“有病吧你们?他有的你们没有?!”
“……”
一半脸皮薄的男人被怼得没脸,另一半脸皮厚的却笑得更欢。
李小婉听得火大,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转而又怕徐同辉受人鼓动,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裤子脱了,便红着脸冲那群人喊,“你们都不用上班吗!?当心我去你们厂长那儿告你们状!”
语气虽带着气愤,可到底是小姑娘,远不及全明洁的泼辣和叶苏的淡定,机械厂的工人又都是糙老爷们,一听这声强做厉害的喊话反而更来劲。
“这厂子里的姑娘有一个赛一个,都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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