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窈知道他说的是刚刚她在他大腿根打圈的事情, 扭开头不想理他。
司羡元道:“怎么发现的。”
明窈来气道:“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太医说得不明不白, 显然在遮掩什么。若是你昏沉没有意识, 怎么会有棍子!”
司羡元嗯了声, 手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躯体上缓慢摩挲,她穿着雪白衣裤睡的觉,只有一层布料,很是柔软。
他手掌从她腰间缓缓探入, 触感柔嫩光滑,好摸极了。
明窈推搡着他, 鼓着腮帮子生气道:“你害得大家都好担心你, 干嘛要装病啊!”
大家没有很担心他,他也只瞒了她。司羡元坦然认错:“我想看看我若是昏迷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这是什么理由!
明窈更生气了:“你就是想看本公主伺候你吃, 伺候你穿,伺候你擦洗和睡觉!”
喂饭和喂药都是她亲手喂给他的, 就怕他醒不来,结果司羡元居然早就醒了, 只是一直瞒着。
那她吭哧吭哧的时候他都是冷眼看着的!
明窈越想越气,几乎要被气哭了。腰肢的手掌还在往上, 似乎是想往上走, 她一把把他推开,气呼呼道:
“你睡你的觉吧!幺幺不理你了!”
说罢她就要下床往贝阙阁走去。
“我身上还起热, 离不开幺幺。”
司羡元把她抱回来,左肩膀不能动, 他就用右手把她箍在怀里,道:“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你在这里我会放心些。”
明窈还是有点生气,但念及司羡元确实还没退烧,绷着一张小脸扯过来锦被,道:
“那你好好睡觉,不许再胡闹。”
乍然从她口中听到叱责自己“胡闹”,司羡元感到颇为新奇,只坐了这一会左肺腑就传来阵阵剧痛,他面色不改,顺从躺了下来。
明窈正准备把锦被给他盖上,就听司羡元道:
“腿还没擦完。”
明窈把旁边的湿帕子丢过去,哼声:“你自己擦。”
司羡元坦然地说:“我肩膀动不了。”
明窈瞅他几眼,黑眼珠咕噜噜地转,道:“那幺幺给你擦,你不许动。”
司羡元自然是应下来。
明窈重新拧湿帕子,慢慢跨坐在他腿上,俯身轻轻擦过他的脖颈、胸膛,动作吞吞吐吐,像是在按摩。
司羡元垂眸看了眼她的神色,顿时明白她是什么心思,觉得好笑,很配合地张开手臂。
明窈避开他的伤口继续往下擦,他的腹肌肌理很好看,腰间有力,她缓慢来回转圈,瞅着他的脸色。
司羡元神色悠然,这点小伎俩对他来说似乎不算什么。
明窈动作停住了,盯着下方的肌肉陷入了思考。
司羡元道:“怎么不继续了?”
明窈瞥了眼他的亵裤,慢吞吞地抬起头,他神情淡然,甚至还有点享受,她只犹豫一秒就做了决定,解开了他最后一层系带。
司羡元目光停顿在她暗藏几分得意的小脸上。
她低下头,在他的目光之中打量起来,下一瞬没能掩住眼神里的震惊和讶异。
原来不是白皙粉嫩的,而是这般模样的,乍一看有点像一只大趴趴虫。
趴趴虫在她直勾勾的视线中肉眼可见地长大了。
明窈抬起头看向司羡元,他的眼神与方才终于有了一些不同,不再是悠然冷静的,染上几分直白的潮色。
她胆子向来很大,心知司羡元可能不那么舒服了,心里的憋闷反倒散了些。她握着帕子覆上去,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肌理一瞬间的绷直。
她慢慢动了起来。
现在情况就截然相反了,她能感受到明显的不同,她蓦地轻轻用力,听到司羡元喉咙一声闷哼。看着他这样的变化,明窈唇边终于露出笑意。
她力道毫无章法,或急或缓,慢慢悠悠的,却让司羡元不想再继续,他猛地攥住她细细白白的手腕,哑声道:
“你在哪里学的。”
明窈乖乖巧巧地说:“幺幺伺候你睡觉。”
司羡元看着身上坐着的明窈,与她乖巧温顺的眸子对视,大抵是因为起热本就郁气不舒,体内格外的热。
他眸色深深压下来,直白道:“我睡不着。”
明窈道:“那你就醒着,幺幺要睡了。”
说罢她就丢开帕子,想从他身上爬下来,毫无留恋,像一个吃饱了抹嘴就走的白眼狼。
司羡元忽然用力,拉住她跌在床榻上。他翻身压住她的腿,右手撑起来,低头重重去亲吻她。
明窈有点猝不及防,呜呜几声努力挣扎,可他这回不同以往,任由她又踢又踹又推就是不松开她。如果说先前的亲吻还能感受到司羡元有几分不熟练,那么现在他就仿佛饥饿的野狼,主动、贪婪,带着压迫感。
她力气不如他,呜咽声渐渐从唇齿溢出来,眼尾染上桃花般楚楚可怜的粉色。慢慢的她有点呼吸不上来了,半睁着湿漉漉的眼眸,软了嗓子求饶:
“不要了,昭昭,不要了……”
“嗯?”
司羡元侧了下脸,微微松开明窈,给她几秒呼吸的功夫,他重新吻上去,慢慢往下亲吻耳垂、脖颈,再往下,动作不停。
她微微一个激灵,身子都蜷了起来,面颊爬满粉嫩嫩的红晕。
司羡元额头浸出几滴汗,身上没了衣料束缚直白而凶悍,停了动作。他抬了抬头看向她,眸光如她一般有些潮湿,喉结滚动着道:“手在哪?”
明窈迷茫地睁开眼睛:“…啊。”
司羡元声音低哑道:“继续,像刚才那样。”
“……”
明窈推搡了下,却没什么力气,像是猫儿在挠。她闭了闭眼睛,慢慢无力反抗了。
屋内光线晦昧,影影绰绰的烛火照在案几上,把打翻的茶盏照出一层光釉的色泽。
不知到了几更天,司羡元出了一身汗,起的高烧无意间退了下去。
反倒是明窈,明明没烧却也出了汗,尤其是手心,汗津津的,与其他东西混在一起,带着腥味的粘腻。
仆从半夜进来备热水和帨巾,换了新的藕荷色双鹤竹纹床幔和床帐,退出屋子关上门。
司羡元把帕子团起来扔掉,喊醒明窈:“先起来,去净室擦洗。”
明窈趴着不想动,哭哭哼哼地撒着娇:“你好讨厌。”
“嗯,我讨厌。”司羡元现在心情很好,事事哄着她,道:“那我抱你去?”
明窈翻了个身滚到一边,想到司羡元左心肺处的箭伤,还是忍着手腕的酸痛爬起来,恨恨地瞪着他,眼圈红红的。
“怎么像我欺负你似的。”司羡元穿好衣物下了床,瞥着明窈道,“是谁先招惹谁的?”
明窈瘪着嘴,她的手现在还在痛,早知道弄出来是这么累的事情,她死都不要顺从他了。幸好现在司羡元没打算继续,明窈下了床榻就溜去净室里,简单沐浴之后回了床榻,钻进被窝里哼哼唧唧的。
司羡元不方便沐浴,唤来仆从擦洗之后躺在她身侧,看到身边的人跟鲶鱼似的翻来覆去,他觉得好笑,熄了烛灯,把明窈踢下来的锦被给她盖好。
看到明窈背对着他,司羡元喊了她一声,她细细簌簌地拉了拉被子不想理他,他侧身在她颈窝处,道:“跟你说一件事,听不听?”
明窈勉为其难地回头,在黑夜中看到司羡元眸里正思量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道:“李宣琅和卫勘都被抓进牢狱。前些年我父亲葬生南藩,死因离奇,我一直没找到凶手,这些年我之所以与陛下约定坐稳大司马的位置,也不过是为了能够报仇雪恨,为司府死去的英烈讨回公道……那人我必须除之,现在我已经差不多知道当年杀死我父亲和他麾下将士之人是谁了。”
他突然这番话说出来让明窈有些懵,没搞懂他的意思,有点迟钝地问:“是与卫勘有关系吗?”
司羡元没回答她,下巴放在她纤薄软香的肩窝上,轻声道:
“等我解决掉这些臣年旧事,春阳三月,莺啼花语,我们就成婚。”
接下来的几日, 司羡元在府里养伤,李宣琅和卫勘被抓的事情也在京城流传开来。
京城百姓自然是对这两人百般唾弃,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除此之外, 京郊当时一起来的六个北狄人也或死或伤, 只剩一个重伤逃跑, 但皇上已经派人去追, 想必很快就能抓到。
嘉和帝抽空亲自私下来了一趟,一是来看望女儿,二是顺便看看司羡元身子好没好,他道:
“李宣琅和卫勘都在牢狱里, 你伤好之后来一趟。”
“嗯。”
司羡元动了动左肩,道:“今日就能去。”
“你再歇两天, 不急于一时。”嘉和帝道, “卫勘能逃出牢狱,说明皇宫里有不少腐败的宫人。等朕把这些人找出来再交给你。”
这是要司羡元杀人的意思。
司羡元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
送走嘉和帝之后已经是晌午了,厨房备了午膳, 司羡元招手喊明窈一起用膳。
明窈哼了一声拒绝了他。
这几日她都没和他一起用膳,到了膳点就自己吃自己的, 明明白白给他脸色看。
司羡元感到好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明窈不想理他, 拿起银箸自己吃自己的。
司羡元给她夹了鹿肉,她又还给了他, 瘪着嘴说:“手痛。”
司羡元轻轻啧了声:“娇气。”
这几日他都没再提这个东西, 偏偏明窈跟记仇似的。他想了一下,忽道:“那下回我帮你, 如何?”
明窈狐疑地看着他,总感觉他不安好心。
那日他的趴趴虫变成了棍子, 把她给累惨了,现在对于伺候人的活都很敏锐。他好像很舒服,但她又不舒服,他若再要来,她万万不会便宜了他。
似是看穿了她的犹疑,司羡元低声道:“不让你劳累,你试试就知道了。”
明窈兴致缺缺,摇头道:“再说吧。”
若真是很有趣,她再考虑这个东西。
司羡元适时收了话,少顷,又若有所思地道了句没头没尾的:
“还有两个月。”
养好伤之后,司羡元就进了一趟皇宫,审问了半日之后回来就忙了起来,听闻是要对卫勘做出处置。
明窈正好进宫去看望一下父皇,在早朝时候与司羡元一起进了宫,这才听说今日是卫勘行刑的日子。
这两天明窈对司羡元格外冷淡,根本没问他的事儿,见此情状不禁感到诧异。
看到卫勘被从牢狱押出去,身着月白色衣袍,从容不迫态度谦和,明窈感到几分佩服和震惊。她趁着下朝的功夫偷偷摸摸溜去寻司羡元,道:
“确定给卫勘定罪了吗?”
司羡元淡淡嗯了声,冷道:“司家灭南藩乃国之大计,卫族是南藩之首,自然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他忌恨我父亲,将司家列为血仇。他已承认杀我父亲是他所做,成王败寇他认了罪。既然如此,我定不会放他生路。”
换句话说,他承认是他做的,但仍然不悔改。司羡元也绝不改变自己的态度,卫勘会死是注定的事情。
明窈闻言又看了眼卫勘被押走的背影,那是一道如青松落拓的衣衫,挺|拔料峭又带着几分随心所欲,根本看不出来是年过三十的人。这样的人才到哪都是能踏青云直上的,偏偏是个南藩余孽,那么对于身为大梁公主殿下的明窈来说,她只能若有所怅地道:
“他死不足惜。”
司羡元瞥她:“你很喜欢他?”
“没有。”明窈摇了摇头,“那李宣琅怎么处置?”
司羡元道:“他已是北狄皇子,处置他由陛下说了算。如今战事在即,把他握在手里是个很重要的筹码。陛下应当有所考虑了。”
“哦。”明窈与他感情不深,并不关心他的下场,道:“卫勘何时行刑?”
“中午。”司羡元稍稍一顿,“去看看吗?”
明窈摇了摇头,拉着司羡元回了司府。
卫勘的死亡只在京城中起了一点波澜,很快百姓们的注意力又回到战事上。
北狄边关摩擦不断,镇守北界的领军主将传来急报,昨夜北狄可汗麾下第一副将率军突袭大梁将士营帐,双方又打了一仗。
听闻是因为北狄可汗知道了李宣琅和他带去的六个北狄大将被抓了的事情,恼怒至极,非要从大梁讨回不痛快。
这些消息在京城迅速传开,得知李宣琅和卫勘都是司府抓住的之后,司羡元的声望又上了一层,原先因为他觊觎公主的一些黑历史也在这些功勋之下被抹去洗白了。
嘉和帝很是大方,送来一大批金银奖赏。
明窈还没能感叹完司羡元的筹谋手段,他就再次进宫,请旨赐婚。具体他怎么说服朝廷百姓的明窈不得而知,当她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京城都传开了。她跑到门口踮脚张望,看到司羡元和皇宫传话公公一同回来,公公手里捧着赐婚圣旨,眉开眼笑道:
“恭喜公主,贺喜公主。陛下言三月完婚,恭喜大司马要成为驸马了!”
“谢陛下圣恩,劳烦公公跑一趟。”
司羡元下了马车,接了圣旨。安雀道破天荒地来了不少百姓围观,热闹极了。蒲叔公给传话公公一袋金叶子,走向围观百姓一边撒喜银一边说:
“欢迎诸位到时候都来清宁坊捧场,司府会在坊里街巷摆三日流水席庆贺新婚!无论是谁,来者皆不拒!”
这可当真是大手笔,司府要荣升成为驸马府的事情迅速传开,不止围观的百姓,清宁坊里其他居住的大臣和皇室旁支勋爵都来恭贺:
“恭喜公主,恭喜辅国大人!”
这段时日司羡元手握权力愈盛,隐隐被朝廷百官成为“辅国大人”。
蒲叔公在门外迎合邻里,司羡元拿着圣旨走进来,递给明窈道:
“不打开看看吗?”
明窈从呆愣的状态里回神,把圣旨接过来看着,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三月十八号……成婚?是幺幺和你吗。”
“嗯。”
司羡元说:“本官第一次向陛下求来圣旨,你这回不可赖帐。”
明窈啊了一声,又拖长声音哦了一声。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几分紧张,她伸出手,仰头拽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模样。
司羡元熟练地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抱起来,一如跟以前一般,思索着道:“明日让云染坊娘子来给你量量尺寸,给你做嫁衣裳和首饰。女医需得再请来一次,给你把个平安脉。还有你的聘礼,回头我让蒲叔公去库房瞧瞧,拟一份单子出来……”
明窈生出几分恍惚的感觉,这些年都是被司羡元这么照顾着过来的,从她住进皇宫之后这种感觉才少了些,但如今他想要娶她进门,这种照顾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很想撒娇,哼哼唧唧地伸出白玉般的藕臂,勾住他的脖子黏糊着不撒手。
说到最后,司羡元稍稍一顿,想起书房锁屉里的那件买了很久的东西。
鸢尾花快要开了,燕水榭的木桥廊栏高矮正合适。说起来,这真是近来最好的消息。
司羡元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还有……四十五日。”
第111章
北狄偷袭大梁的这一仗打了好几日, 最后大梁胜了一筹,北狄出师不利,被打败略伤元气, 但大梁也损失不少。
因为没有正式开战, 小磨小擦一时分不出胜负, 北狄便也在边关扎营安寨。
北狄是游牧民族为主, 春日即将来临,草木茂盛、水草丰满,欲趁着春天修养生息,大梁也趁此时机抓紧练兵, 屯兵买马恢复元气。
边关没什么战事可瞧,一时蔓延不到大梁国土, 京城这边因为春日来临, 百姓官员们都上街游春,难得岁月静好。
因为国库紧着北边将士用,嘉和帝取消了不少京城春日的活动, 京城官员百姓们没地儿可去,开春时节又不想在家憋着, 正逢司府和公主的喜事临近,于是纷纷将目光转移到这上面。
司府来往走动的人一时多了起来。
不管司羡元的宦官身份如何引人诟病, 但陛下赐婚是实打实的,既然陛下都点了头, 京城一些世家勋贵们也就歇了对公主殿下的心思, 纷纷上门道贺。
相似小说推荐
-
世子的逃妻(水墨染) [穿越重生] 《世子的逃妻》全集 作者:水墨染【完结】晋江VIP2023-10-10完结总书评数:1745 当前被收藏数:11706 ...
-
我娘是年代文真千金(智齿不是病) [穿越重生] 《我娘是年代文真千金》全集 作者:智齿不是病【完结】晋江VIP2024-1-8完结总书评数:2206 当前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