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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凤凰栖)


“我只是想去宴会上了解一下案情,如果没有任何的进展,就当是去喝闲酒罢了。”
沈渡冷冷的说着,已经率先走出沈府。
朱颜有些神懵,若是沈渡不和她前去,她与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也是相熟,可以畅所欲言的聊天。
这沈渡和她一并前去,整个宴会上的味道就不一样了……
事实证明,宴会果然如她所料。
原本是刑部和大理寺把酒言欢之日,却因为白阎王沈渡的加入,所有人都显的拘谨不少。
刑部班头江明来的最晚,来的时候像是知道来晚了会有惩罚。
直接就提了两坛好酒,可一进门看到正座上坐着的沈渡,他当下浑身一抖,差点把酒摔在地上。
“哟……”江明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抖,“这……大阁领也在呢,这是我新带的桂花酿,也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
江明说着,就突兀的把酒倒在了沈渡面前的碗中。
而沈渡也没什么表示,只是微点头之后,示意江明退下就行。
“是。”江明也是机灵,连忙应了一声,就把剩下的半坛子放在桌上,提着另一坛子准备离开。
可走到半路,忽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把手中的那一整坛子放在桌上,随手把那半坛子抱了下去。
看到江明这一幕,在一旁坐着的朱颜轻笑,“不就多一个人么,至于把江班头吓成这个样子。”
旁边坐着的陆垂垂瞥了瞥嘴,还带着点恨意,“还说人家呢,也不看看自己办的什么事儿,我们邀请你来是来吃喝玩乐的,不是让你带着夫君来这炫耀的,你倒好,把人往这一杵,谁还敢放得开。”
朱颜对陆垂垂的话有些不解,“什么意思,信函上不是说了要我带着夫君一同前来吗?怎么这时候又怪起我来了?”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是真糊涂还是装傻呀?”陆垂垂鄙夷地打量了一番朱颜,压低声音道,“我们那只是客气客气,谁让你真的带人过来了,况且,若真是想请他一起过来,还会让你亲启信函?”
“这……”朱颜无语,她确实没想到这么一层。
“依我之见,你最近就是办案办傻了。”陆垂垂狠狠指了一下朱颜的脑袋,“都不跟我们一条心了。”
“哪有……”朱颜为自己辩解着,随后看了一眼沈渡。
沈渡倒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坐在正座上,有意无意的吃一口菜,喝一碗酒,也挺惬意。
许是酒劲有些大,几碗酒下肚之后,大家才开始放得开了。
刑部的一个衙役咕咚咕咚地喝了一碗酒,随手一抹嘴,看着江明说道,“江班头,我家有个亲戚最近死了儿子,他说是死状特惨,要我们刑部一定要为他儿子申冤呢。”
一听此言,江明神色有些挂不住,“兄弟喝多了,这么多官都在这呢,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真正的大官都坐在上头,你要真有冤情啊,就去找大人们说。”
“别别别呀!”那个衙役喝的有点上头,也不顾及江明的阻拦,接着开口道,“你听我说完,据我所知,他的那个儿子呀,纯属活该,找谁不好,偏去找一个娼妓,而且还和一个她死在了一起,你说这是不是活该啊?”
一听此言,在一旁与陆垂垂打闹的朱颜瞬间头脑清醒。
就连喝闷酒的沈渡也是手中动作停顿,听起了那个衙役的讲述。
“这……这我哪能知道。”江明很是无奈,他以为这个衙役喝多了,想要把他送回去。
而就在这时,陆垂垂突然喊道,“等等,你们刚才说什么?”
就连陆垂垂也发觉这个衙役所讲之事与最近案子有关,在场所有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说话的衙役也愣住了,或许是酒劲儿太猛,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错了什么。
神情不解的看了一眼江明之后,又看向众人,“小的可是说错了什么?”
“把你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一直不说话的沈渡忽然开口。
那语气就像是冬日寒风,直接驱散衙役的酒意。
那衙役清醒过来,连忙跑到中间单膝下跪,抱拳言道,“大阁领恕罪,小的……小的不知道说出了什么,惹怒了大阁领,还请大阁领饶了小的这一次。”
沈渡语气清冷,辨不出喜怒,“我让你把刚才的话接着说下去,并无怪罪之意。”
衙役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恍然大悟道,“大阁领所言是指我那个亲戚的儿子?”
沈渡没有接话,表示默认。

第65章 新疑点
“是这样。”衙役接着说道,“我那个亲戚是个诗人,他们一家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那个亲戚是通明馆的常客,却没想到他没出事,倒是儿子在这种场合之下送了命。”
在一旁听着的朱颜眉头紧皱,“你是如何得知死者的身份?”
“回夫人的话,他儿子死的时间并不长,刚开始都是以为他是失踪了,可一直到前些日子西明寺挖出一对尸骨,我们找人认尸,我那亲戚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他的儿子,而另一个就是通明馆的娼妓。”
前些日子发现的尸骨,他所言应该就是指绿云的那一对尸骨了。
朱颜微点头,又一对尸骨的身份有着落了。
回到沈府,两人再次讨论起案情。
“绿云和那个诗人的儿子,据荣追所言,那个男子名唤苏牧,年龄二十,自从绿云来到通明馆之后,苏牧便常来看望,他一直都是绿云的恩客,所以就当两个人失踪之后,荣追也不以为然。如此看来,荣追确实不是凶手。”
朱颜说出自己的看法,一旁的沈渡也是微微点头,忽的,沈渡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从四五年前,到现在的案发之中,那些被害之人都有一个循环性的一个小细节存在。”
听得沈渡一言,朱颜眉头紧锁,“什么细节?”
沈渡起身,“这些人的年龄明显在下降,又或者说,凶手是故意为之。”
朱颜眉头锁得更深,得沈渡这一提醒,她才回味过来,事情果真如此。
“那……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朱颜还是有些不理解,死者的年龄在下降,这能说明些什么?
“什么样的人最需要年轻人?”沈渡将问题抛回给朱颜,“你假设一下,有什么样的人最需要年轻人的心?”
“所有受害者都被挖心,而且受害者年龄在下降,难不成这个凶手已经年老?”朱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沈渡没有直接否定朱颜的猜测,也没有间接同意,只是皱着眉锋,似在喃喃自语,“若真是如此,可就有些不好办了。”
“什么意思?”朱颜接着追问。
而沈渡则像是意识到自己话多一般,连忙以轻咳掩饰过去,“没什么,我只是在猜想,如果凶手真的按照这样一个逻辑性来杀人,那么接下来如果要作案的话,那么目标者会是什么人?”
“年龄偏小,和妓院有关的人。”朱颜义正言辞道,“从事发到现在所有的死者都和妓院有关,就算凶手再准备杀人,那也绝对和妓院脱离不了关系。”
沈渡点头,两个人终于把话题聊到了一起。
“既然我们有了方向,抓人就不难了。”沈渡淡淡的说着,随后用深意的目光看着朱颜,“这么些时日,我们都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
一听此言,朱颜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双手抱胸后退几步,“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决定要与我同眠?”
“有何不可吗?”沈渡打趣的看向朱颜,他觉得朱颜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有趣的孩子。
“当然不可。”朱颜毫不犹豫的制止,“女皇所给的时间不多了,况且我的小命在你手中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看在这么长时间我与你一同查案辛苦的份上,就给我留个全尸吧。”
沈渡被朱颜的话逗笑了,也不知这个女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本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而她却主动把话风带偏。
“你也是我沈家夫人,就算死了,在别人的眼中也是我沈渡的女人,还要什么清白可言?”
沈渡只觉很久没有与朱颜这般打趣过了,今日既然聊起了话题,那他就不妨好好的与这个女人商讨一番。
“那不一样。”朱颜理直气壮,“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咱们自己怎么做是咱们自己的事,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那我们就没有必要行真正的夫妻之礼,为彼此留个尊重,就算是死了,下辈子投胎也不枉对等咱们一世的那个人。”
“你想的可真够长远。”沈渡的语气有些散漫,忙碌了一天,他也确实有些乏了,打趣了几句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你要去哪?”人刚走到门口,朱颜却忽然喊住。
沈渡止步,转身看了一眼朱颜,“怎么,不舍得夫君离开了吗?”
朱颜看了看床,又不是没有在一起同床共枕过。
况且所剩时日不多,两个人躺在床上讨论一下案情,或对案子的进展也有所帮助。
“今天的床有些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还和往常一样各睡一边,顺便讨论一下案情,说不定会对案子进展有所帮助,毕竟……”
话未说完,朱颜语塞。
“毕竟什么?”沈渡追问。
“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不知为何,朱颜的心中莫名有一丝伤感,女皇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沈渡的处境也越来越是危险。
见朱颜担心,沈渡心中忽燃起一种莫名情愫,似是一股暖流从心间划过,还带那么点踏实。
“不必担心。”沈渡语气轻挑,还带有调侃意味,“如果真的在限定期内未能破案,我也会为你留条后路,青灯古佛长伴一生,也总比一人孤苦伶仃,老而无伴要强的多。”
朱颜双目圆瞪,虽知道沈渡是在调侃她,还是有很多不乐意,“谁要出家,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被女皇杀了,不出一月,我便下嫁于他人,结亲当天还要大肆起鼓,请芙蓉园大戏连唱三天,以表庆贺。”
对于朱颜的这番辩驳,沈渡明显有些不乐意,眉目之间忽有些暗沉,“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那是自然。”朱颜气郁未消,“你以为我刚说的话是代表着你的时日不多吗,实际上则是担心我自己会被你连累,况且你只给了我三个月的寿命,真担心自己会死在你的前头。”
不知为何,朱颜说话间鼻子一阵酸楚,语气中也带着哽咽。
沈渡并没有因为朱颖的这一番话而恼怒,相反的,内心中还莫名生出一种怜悯。
自从二人结亲那天起,这个女人跟着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踏实日子,她并没有做错什么,自己还这样用语言调侃她,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了?
“我……”沈渡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看着朱颜委屈的神色,握了握拳头,“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话落,沈渡转身离去。
看着沈渡消失在夜色中,朱颜心中五味杂陈。
她本是想留下沈渡一起讨论案情的,可不知怎的说了这些话,似是惹恼了他。
她也并非故意要说这些话去刺激沈渡,只是沈渡先挑起这样的话而让她心生不乐意。
朱颜在门口愣神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微侧身影,关上房门。

景林匆匆走进,“大阁领,夫人已经歇下了。”
沈渡将手中书籍放下,眼底似带着一些愧疚,“她……她可做了些什么事情?”
景林摇头,“没有,只是在门口站了许久,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沈渡拳头微握,在想着什么事情,他自是心知肚明,明知道她开不起玩笑,却还经常这般调侃于她。
“大阁领。”景林的眼底也涌上担忧,看着沈渡关心道,“我们时日不多了,您对这个案子可有打算?”
沈渡眼底更加深邃几分,一提到案子,他就有太多的想法。
“派人去盯着通明馆和粱家,尤其是通明馆老鸨荣追和梁季仁。”
“是。”见大阁领已有锁定目标,景林的担忧才有所缓和,“那夫人这边……”
“这边我会处理,你只需办好自己手中的事情就行。”
“是。”景林应了一声便退下。
沈渡这才从怀中取出一盒胭脂,朱颜整日抛头露面,为查案繁忙,也不见她为自己打扮。
自从上次见她喜欢那一支珠钗之后,他才知道,她并不是不喜欢打扮,而是没有时间。
眼下二人心中正好有了一些纠葛,这盒胭脂也正好派上用场。
次日清晨,两人闷不作声的用着早膳,房间中的气氛冰到了极点。
一直到早膳用完,朱颜起身的时候,沈渡忽然喊住了她,将胭脂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
沈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在朱颜听来就像是在同一个路人讲话。
朱颜看了眼胭脂,“大阁领是在和我说话吗?”
“房中除了你我,可还有他人?”沈渡反问。
朱颜心中窃喜,但神色依旧清冷,“这么好的胭脂,不是从哪具女尸的身上扒下来的吧?”
朱颜此话一出,沈渡的脸色当时就黑了下来,这可是他花重金买来的,整个长安城中最好的胭脂。
“爱要不要。”沈渡有些恼了,起身便走。
“要,当然要!”朱颜一把抓起胭脂盒,跑到沈渡跟前,“就算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我也要,整天与它们打交道,还会怕它们不成?”
看着朱颜那样子,沈渡冷着的脸上才有所缓和。
见朱颜一蹦三跳就要离开,他连忙追问,“你要去哪儿?”
朱颜住下脚步,“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当然是找人盯着他们了。”
沈渡眉头轻皱,女人总是这般口是心非,一边说盼着他死,而另一边又要和他一起查案。
徐想仁得知朱颜需要帮忙,二话不说就派人前去盯着嫌疑人。
可两天过去,双方都没有任何动静。
通明馆一如既往的做着生意,梁府也是一如既往平静。
难道说,他们的方向错了?
时间不等人,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朱颜心中就像是快要烧焦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第二天傍晚时分。
朱颜出现在梁府门口,她要亲自去打探一下情况。
“沈夫人。”梁府的家丁向着朱颜行礼,“您在此稍等,我们进去通报。”
“不用了。”朱颜连忙说道,“我此次前来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找夫人们聊聊,自己进去便可。”
家丁们有所迟疑,他们作为粱府守卫,如果来人,进去通报是他们的份内之事,但眼前这位他们惹不起。
“怎么了?”见家丁为难,朱颜开口道,“我堂堂大阁领家的沈夫人,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不是,不是,沈夫人里面请。”
家丁惊慌失措,连忙将朱颜请进了梁府。
朱颜也没有客气,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这次前来她有目的,但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刻意避开一些丫鬟下人的路线,朱颜在梁府转了半天,可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
看到两个丫鬟从远处走来,朱颜装作迷了路,上前询问,“我是来看望夫人的,可迷了路不知该往哪里走。”
两个丫鬟向着朱颜行了一礼,“夫人们现在正在客房招待客人,请沈夫人随我们前来。”
“噢……客人?”朱颜意外,“不知这位客人我可认识,若是不识的话还是不要前去打扰的好。”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脚步已经跟上了两个丫鬟。
“沈夫人自是认识,客人是唐大夫人,如此说来,与沈夫人也是老相识了呢。”
丫鬟回应的朱颜的话,而朱颜的心中却有所思考。
唐大夫人也在?
最近唐大夫人来梁府的次数可是有些频繁,难不成她也是为了案子?
不容她过多思考,一行人很快走到了客房不远处的小径上。
眼看就要到达客房,朱颜连忙问道,“对了,最近你们梁府可还安好,老爷夫人们的关系也还和睦吧?”
两个丫鬟微微点头,其中一个丫鬟说道,“多谢沈夫人挂念,梁府一切安好,老爷和夫人们的关系也是和睦。”
朱颜瞥了瞥嘴,看来最近梁府的警惕之心有所提高,想从下人的口中打听到什么,怕是有点难了。
来到客房,梁家的两位夫人连忙起身迎接,“沈夫人怎的过来了,也没有人通报一声,下人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跟他们没关系。”朱颜连忙解释,“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我想着来梁府的次数也不少了,自己可以找到你们,却不曾想还是迷了路,说出来真是愧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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