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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凤凰栖)


“梁家的事情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断,依我之见,这其中肯定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等我们查明之后,看看真相到底如何?”景林还是坚定自己的看法。
朱颜也知多说无益,景林这黄牛性子,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就在二人准备再次巡望梁家情况之时,一旁沈渡忽然开口。
“二房原配卫氏是女皇远房表亲,痛失爱子之后,人也变得疯魔,女皇也是痛心,就让我一直从中照拂。”
听到沈渡说出这样一番话,朱颜回头看他。
“所以,如果真的是大房杀了二房,那女皇岂不是……”
朱颜话没说完,沈渡便点了点头。
景林也领会到了其中意思,如果朱颜的推测找到证据,女皇岂能放过大房?
而且,这可是一个邀功的好机会。
别说他这个白阎王,就连黑阎王来罗织得知了,怕也不会放过。
可是,景林忽觉得哪里不对?
大阁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他也是这么想的?
朱颜的思绪再次陷入案件中,案子越发复杂,要想查清此案,就必须要掌握到梁家的所有事情。
这可是个难题。
就在朱颜考虑如何接近梁家的时候,一个不经意回头,忽看到了远处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心头一惊,朱颜连忙转过身来,神色大变。
“怎么了?”
沈渡发觉朱颜异样,开口询问。
“有人在跟踪我们?”
朱颜轻拧柳眉,说出自己的担忧。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沈渡和景林听到这个消息后,神色依旧平静。
“……”
朱颜无语,但随即就想明白,她都发现了,他们能不知道吗?
“他们是谁?”
朱颜有些疑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禁不住问道。
“黑阎王的人,此时已经把消息向他们的主子禀报去了。”
沈渡神色平静,似早就预料到一般。
朱颜又一阵无语,来罗织的人,呵……
刚才自己这么出言无忌,怕是会引起他的注意。
惦记自己脑袋的人又多了一个。
小命要紧,她得想法子才是。
沈渡没有说话,朱颜脸上的神色变化,他尽揽眼底。
朱颜把主意打到沈渡身上,他可是号称白阎王的人,唯一一个可以和来罗织抗衡的人。
“夫君。”
朱颜的语气突变,让景林打了一个寒战,这话一出口,必定有事相求。
沈渡眼眸微深,虽有心理准备,但长衫下的手还是经不住突握。
“有事直言。”
沈渡语气薄冷,朱颜依旧笑颜如花。
“我可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沈夫人,是不是和你关系最亲?”
沈渡眼角抽动,女人要是没了下线求饶,还真是让男人有些招架不住。
“走了。”
为了不让朱颜看出他脸上神色,沈渡转身离去。
景林紧随其后,看着两个身影逐渐消失,朱颜连忙追上。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迎过门的夫人,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么?”
沈渡没有回应,只是神色清冷听着她的下文。
“经过今天的事,我肯定会被黑阎王盯上,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可怜一下你那娇滴滴的夫人么?”
娇滴滴的三个字从朱颜的口中说出,让两个大男人差点栽个跟头。
景林更是一个没刹住,腿当场软了一下。
意识到失态,景林连忙抱拳向的沈渡请罪,“大阁领,属下内急,还请允先行告退。”
“嗯。”沈渡闷闷的回应,听不出是否生气。
景林离开之后,冷暗的小巷只剩下沈渡和朱颜二人。
沈渡住下脚步,转身看向朱颜,“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明知故问,就是想戏弄一下朱颜。
此时的朱颜也不在乎什么面子,毕竟小命要紧。
“夫君。”朱颜再次刷新她的下限,一副小女人模样,上前摇着沈渡的胳膊娇言道,“我是你的夫人,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你在我手里也只有三个月命可活,不差事。”
“多活一天也是活,能活干嘛不活,你作为我的夫君,就有保护我的责任,不是么?”
夜风吹拂,朱颜额前刘海随风拂扬,娇美的面容上满是期待。
特别的美人,求情的样子都特别拨人心弦。
沈渡只觉得喉咙发紧,心中一时乱了方寸。
一直到打更人路过,脆响的锣声让沈渡突发清醒。
“走了。”
也不知答没答应,沈渡转身离去。
似仓皇而逃。
街上的熙攘人群来来往往。
沈渡和朱颜启程前往通明馆调查案情。
可走在半路忽看到远处几个身穿宫袍的人向着他们走来。
沈渡顿感不妙,转身与朱颜开起玩笑,“今天是个黄道吉日,说不定自今日起,你就要守寡了。”
“是吗?”朱颜没有看到宫人,还在为昨日之事懊恼心头,“若真是那样,我必定在芙蓉园包下大戏连唱三天为表庆贺,还要请陆垂垂一家人上台同唱,夫君可满意?”

沈渡摇头轻叹,就在这时,宫人已达到他们身旁。
“陛下有旨,宣内卫府大阁领到大明宫议事。”
听到圣旨,朱颜都惊呆了,说曹操曹操到,未免太过巧合。
沈渡神态平静,似是早有预料,看向朱颜接着说道,“若夫人想听戏,还是请人到沈府去唱,夫人俸禄太低,芙蓉园价格昂贵,别到时候请不起丢了为夫的人。”
沈渡跟着宫里人走了,留下朱颜站在街上神情迷茫。
沈渡的话似有着另一次含义,一时间朱颜琢磨不透。
愣神之际,内卫府的人前来禀报,“夫人,昨夜宵禁之后,属下尾随梁府的人到了通明馆,担心被人察觉,就一直在远处观望,梁府的人与老鸨似是起了争执,倒也没有动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梁府的人就回去了。”
朱颜来到通明馆,向荣追寻问情况,可荣追就似变了一人,对于梁府上门的事一口否认。
朱颜心生不解,下一刻就忽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大惊,一声“不好!”转身骑马向沈府狂奔而去。
看着平日那骑马身影不稳的女子此时竟熟练驾驭快马,景林整个人都惊在那里,这个女人,莫不是一直都在他们面前作戏?
实在是太过大胆!
回到沈府,朱颜直接来到沈渡书房,翻看了几页沈渡的亲笔著迹,就拿出一个空白折子模仿着他的笔记着墨挥写。
景林也是匆匆赶回沈府,得知朱颜进了大阁领的书房,顿时心头大惊,手挥剑刃就要去摘取朱颜首级!
大阁领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的书房!任何人都不许!
来到书房门口,景林刚欲持剑进入,朱颜开门走出,呈上一封书信道,“快,把折子交于大阁领,否则,他会有性命之忧!”
景林疑惑,还是接过信封。
去大明宫的路上,景林心意难平。
朱颜盼着守寡,送这趟折子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转念一想,万一大阁领真的有危险怎么办?
孰轻孰重,景林自然知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朱颜当真请不起戏班子,才这么做的,谁不知道书令史俸禄低的不能再低啊。
大明宫内,富丽堂皇的宫殿上,女皇周照一身龙凤锦衣,头顶金顶螺丝凤冠,威坐于龙椅之上。
虽然两鬓乌丝发白,脸上也有迟暮之显,但眉眼与气质上是绝对的帝王之气,不容质疑。
身着黑色蛟龙锦袍,腰配长刀的黑阎王来罗织正站在大殿之上与女皇奏禀粱家杀人案一事。
说起梁家案子,来罗织的脸上尽是嘲讽与不屑。
“陛下,沈渡接手案子多日,却迟迟未能破案,以至于现在坊间流言四起,说我们大周用人不利,实属有损陛下英明,更何况杀人案一天未破,百姓人人惶恐不能自安,臣请陛下让推事院介入此事,双方联手,早日破案,彰显陛下英明。”
来罗织话音落地,女皇并无直接应允或是拒绝。
波澜不惊的神色上,眼眸微抬,话语中坚定气闲,“来爱卿所奏也是朕心头所忧之事,杀人案一日未破,朕的心中也是压着一块巨石未能落地,沈渡既已接手这个案子,那我们也该听听他的所言。”
让推事院介入,那意味着必须流血。
早年女皇登基为帝,多有不服,每日闹事不断,女皇烦不胜烦,为解决此事,铲平忤逆者,遂着来罗织建立推事院,专职告密酷刑,深得女皇恩宠,推事院里全是来罗织发明之古怪刑具,但凡进入,未有不从,但有不从,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如今太平盛世,流血可不好。
“陛下……”
来罗织还想说什么,女皇抬手制止,“朕已经让人去宣沈渡进宫,来爱卿稍安勿躁,等人来了之后,朕自然会对整个案情有所了解。”
“是。”来罗织虽心中不满,但碍于女皇威严,也只能就此作罢。
况且女皇已经让人去宣沈渡进宫,说明女皇对此案也是十分重视。
梁家二房还是女皇的远房亲戚,这点来罗织早有风声,沈渡迟迟未能结案,实在是有损皇威。
而眼下以女皇的话中语气,明显就是对沈渡有偏袒之心,这一点,来罗织不得不防。
进入宫门,沈渡放慢脚步。
女皇宣他进宫所为何事,他心知肚明。
再加上来罗织派人跟踪他一事,他已料到事情的严重性。
早几年来罗织独得女皇恩宠,可沈渡设立内卫府之后,女皇用来党机会甚少,来罗织能放过内卫府,也不会放过沈渡。
女皇圣明,不可能不暗中盯住百官动向,既如此,也绝不会偏信来罗织一人之词。
宣他进宫,只是为了与来罗织对峙。
否则,就不只是宣他进宫,而是直接当场缉拿。
但来罗织为人阴狠,城府更是深不可测,他则是在街上被人带回宫,实属无应对之策。
即便是可以称口舌之快,没有真凭实据,也难以让陛下信服。
他已经在对朱颜的话语中稍加提醒,可能不能领会他的意思,他也不能把握。
“大阁领!”
思考之际,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住下脚步,景林连忙上前将信封呈上,“这是夫人让属下快马加鞭交予您的信物,还请过目。”
所行走在一起的宫人对此一幕有所不解。
刚才在街上明明就是二人同在一起,只不过分开半盏茶的时间,怎会落下信物?
但沈渡白阎王的称号也不是虚来,即便有所猜疑,也不敢擅自询问。
沈渡唇角上扬,接过信封,取出折子,看到上面的陈述之后,眉梢之间松缓几分。
好在这个女人没让他失望,但这字迹,她是从何得知?
“她在府中可还安分?”沈渡随口询问。
景林神色微变,“回大阁领的话,夫人……夫人一切安好。”
景林跟随沈渡多年,脸上的神情,沈渡一眼看穿。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林将头垂得很低,他虽不知折子中写的什么,但朱颜进入了沈渡的书房也是事实。
见景林不答,沈渡的语气变得冷薄有力。
“有事直言。”
“是。”景林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言道,“夫人……夫人她进入了大阁领的书房。”

沈渡明白了一切,怪不得这个女人的笔迹会模仿得如此相像,原来是进入了他的书房。
而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景林的心悬浮不定。
大阁领什么意思?
从语气中并未听出怒意,而不得让人靠近他的书房,也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沈渡的脑海中浮现出朱颜着急而又聪颖的身影。
口中说着急着守寡,真的遇到大事之时,她还是选择出手相助。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心中暖意涌过,沈渡唇角扬起弧度。
“大阁领,要不要属下这就去……”
话没说完,景林对着沈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渡眉峰蹙起,“我何时说过要这样对待于她?”
“……”
景林无言,大阁领确实没下过这样的命令,但私闯大阁领禁地不就是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大阁领,时候不早了,不要让陛下久等才是。”
宫人开始催促,沈渡的神色恢复平静。
“你回去好好看着那个女人,切勿让某些人有机可乘。”
话落,沈渡转身离去。
景林明白沈渡的话中意思,但却不理解他的做法。
大阁领开始担心起那个女人了……
正殿之上,望着沈渡到来,来罗织的眉宇之间展现出狠意。
两人关系本就不睦,眼下女皇陛下还有意偏袒于沈渡。
让他怎能心甘。
“臣内卫府大阁领沈渡,见过吾皇,陛下万福,万岁万万岁。”
沈渡上前行礼,女皇周照抬手言道,“沈爱卿起身说话。”
“谢陛下。”
沈渡起身之后,还礼貌性地向着来罗织微微点头。
毕竟同僚一场,在女皇面前总不能驳了面子。
而来罗织毫不领情,面对于沈渡示好,只是轻哼一声,将头别过去。
来罗织为女皇效劳多年,沈渡才不过几年,他不觉得沈渡是可以跟他平起平坐的存在。
沈渡也没放在心上,挺拔身姿,将目光看向女皇。
“沈爱卿,长安城内梁家杀人案一事,你迟迟未破,可是在查案之中遇到了阻碍?”
“启禀陛下。”沈渡拱手行礼,“臣已查明梁家杀人案一事,绝非单案个例,而是牵扯与连环杀人案之中,具体进展,臣已陈述于折子之上,还请陛下过目。”
传召太监连忙将折子接过,呈在女皇面前。
打开折子,折子上的字体清秀端正,颇有几分亲笔之际。
但精明的女皇还是一眼看穿,这份折子绝非沈渡亲笔。
而上面的内容将整个案情陈述的条理有据,想必,沈渡的身边必有高人相助。
案子陈述完之后,后面还特殊标明,此案要是另有凶手,草草结案便是姑息养奸,凶手杀害官家子弟,便是不畏天子凤颜,压下此案,会激起凶手杀戮之心。
假使他目标特定,下一位目标亦是官家子弟,朝中必然人心惶惶,断不可让此事发生,还请女皇宽限择日,臣必定尽快查出凶手,予陛下和百姓一个交代。
看完这些,女皇威严的神色上突发一声轻笑,虽然陈述刚正不已,但字里行间之间却有着女性风格。
看来这位贵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沈渡之妻朱颜。
朱颜乃是当日张行微宰相一力推荐,如今却帮着沈渡做事,有趣的很。
放下手中折子,女皇的神色再次严正,“看来此案并非毫无进展,不过为安抚百姓还需加快调查,早日给朕一个交代才是。”
“臣谨遵陛下教诲。”沈渡拱手行礼。
一旁的来罗织似是发觉了什么,连忙行礼言道,“陛下,案子发生多日却迟迟未破,已经说明内卫府办事不利,臣恳请陛下让推事院介入,双方联手,必定早日破案,以安抚民意。”
“来大人慎言。”
来罗织话音落地,不等女皇开口,便引来了沈渡的不满,“陛下看重内卫府,将此案交于内卫府办理,案子如今进展到何处,来大人又怎会得知,只是微听民间一些传言,就敢断定内卫府办事不利,实则就是在此指责陛下用人不利,来大人,仵逆之罪,你可消受得起?”
“你!”来罗织脸色一阵青白,本想借此嘲讽沈渡,没想到却被反咬一口,还扣上了一个忤逆之罪。
这个罪名,他怎能吃得消?
“陛下明察,臣绝无此意,只是担心杀人案未破,百姓惶恐,再延误下去会影响陛下英名。”
“哼……”沈渡一声轻哼,用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来罗织,“来大人若真是此意,就应该前去安抚民心,好让陛下不用为此事烦忧,而不是在这里举荐自己的人来插手此案,如果到时两方人手各执一词,互不退让,案件再次延误,岂不是被天下人看笑话?”
“你!你满口胡言!”
来罗织气得脸红脖子粗,沈渡的高帽一顶接着一顶压在他的身上,他如何担当的起。
“够了。”
就在来罗织气得语无伦次,不知如何反驳沈渡之时,女皇温中带威的声音忽然响起,“两位爱卿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各有千秋,何必在此为此事争执,这个案子就还由内卫府继续查办,若没其他事情,就退下吧。”
“陛下……”
“臣等告退。”
来罗织还想再说什么,沈渡直接放言高语压过了他的话。
女皇的脸上出现倦容,来罗织也只能作罢,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渡之后,拱手道,“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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