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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便演的,他们怎么都当真了(逆温)


如果不是因为禅院直哉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毫不夸张的说,你现在绝对会生气的。
“我今天不是故意不过来的。”他低声解释,“我听她说,你今天很伤心。”
“是啊,超级伤心的,我一直在等你诶。”只有等他过来了才能吃沙冰啊,说着说着你都觉得自己很可怜,居然沦落到都不能自由吃沙冰的境地,本来雾蒙蒙的眼睛愈发水润,然后就开始掉眼泪了。
“你……我,不要哭。”禅院直哉是头一次见到你哭的样子,泪水打湿眼眶,小巧的鼻尖也变得红通通,让人觉得可怜的同时又觉得可爱。
禅院直哉显然没学过怎么给人擦眼泪,反而揉得你脸颊也发红,他磕磕绊绊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啊!
你用含着泪意的双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光是口头道歉有什么用啊!”
不知道是谁形容过你的性格,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只要对方一示弱,就会很顺理成
章地提出要求,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禅院直哉的手掌还托着你的脸颊,他才发觉你的脸颊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揉一下,他问:“那你还想要什么?”
你满心满意都是沙冰,冰淇淋也很不错,偏过头脸颊蹭着他的掌心,你说:“我要吃沙冰,或者冰淇淋,如果是冰淇淋的话,就要两个球的那种!”说着,你兴奋地比出两个手指。
出乎意料的好哄,这种要求对于禅院直哉来说根本不能算是要求,他又问了一遍:“真的只是这个吗?”
“还想要出去吃,寺庙里太无聊了。”这是实话,让你天天呆在寺庙里你迟早都要顿悟然后出家。
于是乎那位倒霉的司机又要临时加班,这回他终于看见了传闻中寺庙主持的养女,是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女孩,见到司机时还会露出礼貌的笑容,和自家少爷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身为旁观者的司机看得出来禅院直哉很在意对方,倒是坐在车后座的你看着司机的背影,莫名担心他会偷偷背着你抹眼泪,也不知这种错觉是哪里来的。
难得出门的你扒拉着车窗看向窗外的风景,从窗外鼓入的风吹开你脸颊两侧的碎发,露出微红的脸颊,眼睛因为兴奋而变得亮晶晶,看着就很可爱。
抵达京都市区的冰淇淋店,你仗着婆婆不在场,给自己点了双球的甜筒,分别是香草味和巧克力味,而后和禅院直哉坐在店内优哉游哉地吃冰淇淋。
显而易见,禅院直哉不太喜欢甜点,勉强吃完单球的甜筒后默默地看着你,你的眼尾还带着点绯红是刚才哭过的痕迹,前脚刚哭过后脚就又能笑嘻嘻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个戒指是主持给你的吗?”他瞥见你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通体素色,只有镶嵌在上面的蓝色宝石很显眼。
你舔了舔嘴唇,“唔……听父亲说是捡到我的时候一并发现的,可能是我的亲生父母留下的吧。”说起你的亲生父母你也没什么悲伤的感触,因为你对这个世界都没什么实质感。
“也可能是遗物?”你猜测道,“总之就还是先戴着吧,毕竟也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前不久还在讨论戒指的事情,不久后在逛街时你就发现自己的戒指不见了,原本都要打算回金阁寺了,结果闹出这么一回事,你皱着眉,表情肉眼可见的低落。
禅院直哉却拉住你的手,说:“再找找吧,应该能找到的。”
他其实心里也没底,因为戒指实在是太小了,想要找到也很难,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看见你再掉眼泪而已。!

第41章
你和禅院直哉在大街上转悠一圈,顺带还去之前的冰淇淋店里看过,都没有找到,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你摸着空荡荡的脖子,总感觉有些不习惯,但这样的小动作落在禅院直哉眼里就变了味道,他说:“我再多叫几个下人过来找。”
“也有可能是被偷了?”你也平静下来,“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不到也没关系。”
大概是好胜心作祟,禅院直哉没听见你的后半句话,注意力都在前半句话上,他略作思考,“那就再联系警察署吧,反正是一定要找到的。”
不知道现在这位大少爷是否还记得上午的时候下定决定要和你划清界限,估摸着是不记得了。
时间流转到傍晚时分,因为怕养父会担心,你就先提出回寺庙的建议,禅院直哉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沮丧,他从小就习惯了胜利,今天难得尝到挫败的滋味。
禅院直哉让司机先送你回金阁寺,自己则是留下,回去的路上你还担心他钻牛角尖,于是和司机说:“等下见到直哉就说没找到也没事。”
没成想司机回答:“这样反而会让少爷生气的。”
性格这么别扭的吗?真是难办啊。
“也没必要什么东西都争个胜负吧。”可是转念一想,禅院家就是个凡事都讲求争强斗胜的地方,于是你就不说话了。
司机用过来人的语气笑着说:“那当然是因为少爷很在意您啊。”不,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喜欢的,然而禅院家总是将“喜欢”或者是“爱”用其他的名词来取代,比如“想要”亦或是“独占”。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将平常人普通的感情扭曲化。
不过你丝毫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对劲,只是觉得禅院直哉有些太爱钻牛角尖了,你礼貌性地回答司机,“我也很在意他。”
……不是,这司机怎么真的开始偷偷擦眼泪了??
回到金阁寺后养父并没有对你擅自外出说些什么,反而问起你对禅院直哉的看法来,“阿蝉觉得禅院家的那个孩子如何?”
怎么这年头找个玩伴还得要测评一下的吗?
你说:“他虽然有时候性格很别扭,但是对我很好,今天还带我出去玩了。”你故意隐瞒了自
己偷溜出去吃冰淇淋这件事,好在他也没有追问,而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禅院家不适合你。”
难道交朋友也要看对方家庭适不适合自己吗?只是把禅院直哉当做玩伴的你还一头雾水,无法理解养父的弦外之音,“可是……”
“明天五条家会过来祈福,那位‘神子’也会过来,阿蝉想要见见他吗?”
你用了几秒钟回忆起他说的神子是谁,先前禅院直哉同你说过的,长着一双“六眼”的五条悟,要是说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所以你点了点头。
养父便欣慰地笑了,“或许五条家会更适合你。”
这种要把女儿嫁人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你木着张脸,“可能吧。”
当天晚上你就又做起噩梦,梦里的男人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眼睛却是漂亮到难以形容的苍蓝色,宛若宝石,你看见他坐在神坛之上接受他人的朝拜,画面神圣又诡异,忽然间你感觉到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你身上。
按理来说,在梦里你往往是充当一个旁观者的角色,也就是说其他人不会发现你,然而这次却出奇的古怪。
他看到你,眼神中夹杂着兴奋与疯狂,你看见他朝你招手,温柔的声音之下是涌动着的粘稠爱意,“阿蝉,过来。”
“到我身边来。”
可还没等你做出回答,你就被婆婆叫醒,婆婆紧张兮兮的,直说你刚才是着了梦魇,又是哭又是喊。
等你回过神来,抬手一摸脸颊,才发觉自己脸上都是泪痕,嗓子也有点痛。婆婆给你端来一杯温水,几口水下肚你的嗓子才算是好受一些,你又和婆婆说起自己刚才梦到的画面,“我梦见一个男人,白头发的,蓝眼睛,他在对我招手,让他到他身边去。”
婆婆一听就更加紧张了,她素来是笃信所谓的神鬼之说的,如今更是确定你被鬼祟缠身,火急火燎地就要找来主持给你除秽。
但一看现在才凌晨三点,你还是拦住她,“还是别去打扰父亲吧,他今天还要接待五条家,不如婆婆再陪我睡一会吧。”
于是乎她又抱来一床被子,同你的被褥相接地铺在地板上,你侧过身闭上眼睛,不多时房间内响起婆婆轻微的鼾声,并不让人觉得吵,反而很催眠,渐渐地,
你也再度进入梦乡。
那道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萦绕,只不过变得很轻很轻,反复呢喃着你的名字。
“阿蝉……”
“阿蝉……”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身侧的被褥已经叠好,房间里只剩下你一个人,婆婆现在这个时间点大概正在给你准备早餐。
门被敲了敲,但来的不是送早餐的婆婆,而是你的养父,很显而易见,他已经得知你昨晚梦魇的事情,才会在早上过来,“阿蝉你还好吗?”
因着门没有被打开,他的声音隔着门听起来有些闷,你一边给自己简单地梳马尾一边回答:“还好,只是那个噩梦有些吓人而已。”
养父还是不放心,便又说在接待完五条家后再替你除秽,你知道拗不过他,就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就是因为你昨晚梦魇的事情,就免了你早早地在山门口等候五条家,你被特许能在会客厅内直接等待客人。
在你梳洗的同时,五条家协同神子一起拜访金阁寺的消息早早地就传到禅院家,准确来说是传到禅院直哉耳中,他昨天费了点功夫才找回你的戒指,正打算今天送去给你。
说到底,禅院直哉也还只是个孩子,一想到你眼神亮晶晶的感谢他,还会露出可爱的笑容,他的唇角也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然而这点笑意在得知五条家拜访金阁寺的消息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方才还闪烁着光芒的碧绿色眼瞳此刻蒙上一层阴郁。
这些日子禅院直哉太过频繁地往金阁寺跑,禅院家的其他人也颇有微词,其中不乏有人直言禅院直哉这是在玩物丧志,对此禅院直毘人却没有过问,只是在看见禅院直哉捏着戒指就要往金阁寺跑的时候问他:“直哉,可不要陷进去了啊。”
禅院直哉嗤之以鼻,始终认为父亲就是在怂恿他放弃,明明他就快要成功了,到时候他就能告诉父亲,他的想法是错的,而他自己才是对的。
“我才没有陷进去,很快,很快她就会变成我的东西了。”
禅院直毘人一眼就能看出禅院直哉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期待的神色,忽然就很想要叹气,嘴上说着什么绝对不会陷进去的,但实际上早早地就已经落入漩涡,然而他熟知禅院直哉的
目送禅院直哉离去的背影,他忍不住感慨,“无所谓,反正最后他就会知道谁对谁错了。”
而另外一边的你在洗漱过后被套上一件印着菖蒲的和服,你向来不喜欢这种衣服,穿上以后太束手束脚,可比起上次禅院家来祈福,这回五条家的阵势更大,听说来的人足足有十几个。
比起祈福,更像是来挑事的。
婆婆将你安排在会宾室的小隔间,特意叮嘱你要等到主持让你出来的时候才能出来,怕你冲撞了对方的神子,你被这浓浓的封建味搞得心情郁闷。
搞什么啊,这都现代社会了还来这一套?上辈子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你愈发觉得离谱,连带着对那个什么神子也没好感。
会宾室旁的小隔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小桌子,没有半点可以解闷的东西,你无聊得都开始掰手指玩。
所幸的是婆婆怕你无聊,又给你送了些点心,你趁着她送点心的空档拉住她的袖子,问:“他们已经到了吗?神子真的有六只眼睛吗?”
婆婆笑着想要摸摸你的头,又担心弄乱你的头发,于是只是很亲昵意味地刮了下你的鼻子,“傻孩子,神子当然只有两只眼睛啊,不过他们就快要到了。”
原来也只有两只眼睛啊……你心里说了句无聊。
等待的时间就是那么漫长,直到小隔间外传来脚步声期间又夹杂着模糊的交谈声,你就知道五条家的人到了,好奇心又在此刻冒头。
稍微偷看一眼,应该没关系吧?
心存侥幸的你悄悄拉开小隔间的障子门,声音是从对面回廊传来,你把门拉开一条缝,钻出半个脑袋,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忽然间,你瞧见被其他成年人围在中心的小男孩,他的头发像雪一样白,半垂下的眼睛则是漂亮的蓝色,就像是……
就像是梦里那个男人的幼年。
你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低呼出声,好在马上用手捂住嘴巴,可对方已经看了过来,剔透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正注视着你,他的脸上流露出些许困惑。
而你做贼心虚似的立马拉上障子门,心脏又在此时抽痛,你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奇怪啊……明明今天已经吃过药了吧,怎么心脏
还是会这么痛呢?
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也顾不上什么,抬手就用袖子擦眼泪,可眼泪越擦越多,到最后袖子都被打湿。
真是糟糕,等下还要出去,肯定会被人发现你哭过的,你自暴自弃地吸了吸鼻子,要是现在能有人带你出去就好了。
在你愣神时,障子门外多出一道人影,接着门被打开一半,从下往上看,来人是禅院直哉,同他一道而来的还有系统的提示音。
:逃离这里吧
躲在小隔间内偷偷哭泣的女孩,这便是禅院直哉拉开障子门时目光所及的画面,原本想要指责她转头就去攀附五条家,可是真正看到她掉眼泪时那股无名火也都消失,只变成心痛。
只属于他的阿蝉此刻眼眶又是红通通的,眼睫毛被泪水浸染,样子狼狈又可爱。因为是他先发现的,所以哪怕是五条家也无法抢走。夏蝉忽然地开口,“那直哉带我走吧。”】
“谁欺负你了?”禅院直哉来得急匆匆,又为了避开五条家的耳目,竟用上了前些日子才觉醒的投射咒法。
“我……”一看是禅院直哉,你忽然放松下来,刚要开口,就又开始打哭嗝,“嗝——!”你赶紧捂住嘴巴,唯恐被五条家的人发现。
禅院直哉看你这架势就像是要活生生地闷死自己,就扒拉开你的双手,用帕子给你擦泪痕,“你是想憋死自己吗?”
“没有谁欺负我,我就是想哭而已。”总不能说是因为被五条家的那个神子吓哭的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话语间,你还在打哭嗝,打一下身体就跟着抖一下,跟兔子似的。
“你等下要去见他?”禅院直哉双手托住你的脸颊,发觉你真是脆弱得可怕,随便一个有点咒力的咒术师孩子都能把你杀死,可他又无法将死亡与你联系起来,因为你所表现出来的,是他在禅院家从未见过的生机活力。
那么弱小,又那么可爱。
“谁?”
“六眼啊。”
你垂下眼帘,想到一见到那个神子就心脏痛,你又不是什么受虐狂,自然是摇摇头,“我才不去,直哉带我走吧。”
反正剧本正好写到这一段,你们也可以出去玩个痛快,然而你的话语在禅院直哉听来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你是认真的吗?”
出去玩还要再三确认吗?真奇怪啊,不过你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嗯,带我走吧。”
禅院直哉露出满意的笑容,所以哪怕对方是五条悟又怎样呢,他的阿蝉还是会选择他,在和父亲的赌约中,这一次是他赢了。
你不是很能理解禅院直哉突如其来的好心情,催着他:“现在趁人没发现,赶紧走啦,等下就走不了了。”
要是被婆婆发现就麻烦了。
禅院直哉抓住你的手,他的体温比你高,大夏天的手牵手其实不太舒服,你试图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但被他握得更紧了,“阿蝉只能对我说这样的话,也只能和我做这样的事,明白吗?”
好幼稚的小屁孩,你腹诽道。
你们偷偷绕开人群,向山门口跑去,你脚步欢快,仿佛奔向自由的小鸟。
年幼的神子停下脚步,身侧仆从立即问道,“悟少爷?”
他朝山门口的方向看去,六眼能“看”到女孩离去的背影,但他声音依旧平淡:“没什么。”!

第42章
跑到一半你就开始喘粗气,身体太弱就是这点不好,多跑两步路都会难受的很,你抓着禅院直哉的手晃晃,示意他停下,“我好难受,慢点走吧。”
“好脆弱啊。”他说。
他说话向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你也不觉得是被嘲讽了,反而很坦然地点点头,“是啊,我就是很弱嘛,但那又能怎么办,又不是我想变成这样的。”
禅院直哉指了指你的心脏,“这里不能治好么?”
“很难,因为是先天性的。”你感觉自己已经稍微好受了些,便继续同他向山门口走去,途中你忍不住埋怨他手劲太大,“你把我的手都勒红了,力气小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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