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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


颜倾城:“那他不去嫖,害能去干哈?害能跑那嘎达勘探地势?”
辛月影:“有没有可能是他想把名声故意搞臭?”
颜倾城一怔,蹙眉:“这倒也不是没可能,让皇上觉得他好嫖爱色,从而觉得此人胸无大志,继而对他放松警惕。
皇帝不怕臣子贪,就怕臣子不贪,不贪,不爱钱又不爱色,你爱啥?爱权呗,爱权的没有不想搞窃国滴。”
漂亮姐姐常年给官员弹琴唱曲儿,政治觉悟非常高,一点就透,辛月影点头:“我就是这意思。
又况且,若他真是个好色之徒,好不容易等到你开口求他了,他居然不趁火打劫?这没道理。再者,他若当真是个好色之徒,他位高权重,你的贞洁,绝对留不到现在。”
辛月影:“我一会出去一趟,你记着,问清楚他两个问题。”
颜倾城一怔,不解的问:“什么?”
辛月影:“问他,为什么不夺你贞洁。第二,问他以前真的是去嫖吗?”

颜倾城推她一把:“这种话怎么好意思问呐?万一是我会错意呢?”
辛月影严肃的望着颜倾城:“信我,你绝对没有会错意。”
因为这位闫大人最后就是将漂亮姐姐的贞洁夺了。
颜倾城怔了怔,也有些拿不准了。
半晌后,闫景山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竹笼,笼中装着一只白鸽。
他望着颜倾城笑了笑:“城城,这些日子我要走访不少地方,你将此鸽子带走,倘若有事需我相助,可随时给我飞鸽传书。
留于此地的家奴接到信鸽,便会给我送去,也免你空跑一趟。”
让辛月影感到意外的是,闫景山犹豫了一下,看向辛月影,似有话想单独与颜倾城说。
辛月影一眼就明白了:“闫大人,我人有三急,您二位先聊。”
辛月影扭头出去了。
庭院寂静。
闫景山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颜倾城。
闫景山听出了这个故事有一个严重的漏洞,那便是,这丈夫若真的待这妻子一心一意,没道理任由爱妻声名败裂。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丈夫在说谎。
另外一种,是妻子在对颜倾城说谎。
闫景山不关心这个丈夫说谎的问题。
他关心的,是辛氏会不会对颜倾城有所隐瞒。
于是,闫景山问颜倾城:“你心中所倾慕之人,可与辛氏夫妇二人相识?”
颜倾城点点头:“他是他们家的长工,诶?你怎么知道的?”
长工两个字兜头砸下来,打乱了闫景山接下来所有想说的话。
闫景山几乎有一瞬间认为是他自己听错了。
“长工?”他瞪圆了眼睛。
“长工!”颜倾城语气肯定:“咋了?”
闫景山愕然,忽而仰头发出干瘪的两声笑,笑得满庭凄凉。
他笑够之后看向颜倾城:“长工?你竟看上了一个长工?”
颜倾城微微蹙眉:“咋了?!”
闫景山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自怀中取出了一厚摞银票,撂在桌上。
颜倾城看了一眼,见得竟是一万两一张的银票,她一怔,惊讶望着闫景山:“你这是何意?”
闫景山:“适才.......”他抓起杯子,猛灌一口凉茶,试图浇灭自己的愤怒:
“适才听你无意之间说,你如今还在青楼。”
他顿了顿,冷眼看着颜倾城:“这并非是帮你赎身!算是.......算是上次不欢而散的赔罪。毕竟,你赎身的事情,不该我操心!”
他眯眼,望着颜倾城,袖子里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是该那位长工操心的问题!可他是个长工!他恐怕操心再多也没办法设法救你出风尘之地!!!”
颜倾城:“我赎完身了。”
“什么?”闫景山一愣,问她:“是那长工帮你赎身的?”
他泄了口气,恍然点头,喃喃自语:“也行,一个长工有法搭救你,也算他小子不是等闲之辈,他日必当前途无量。”
颜倾城:“不是他帮我,是我这姐妹帮我赎身的,她家开铺子的,有积蓄,她家老头儿是府尹的幕僚,也有人脉啥滴。”颜倾城并不打算给闫景山透露太多。
闫景山邪火又攻上来,直接气笑了:“那么,你中意的那位长工,他为你做了什么?”
一时无声。
颜倾城瘪嘴,气鼓鼓的蹙眉,搅动着手里的帕子:“他好像不喜欢我。”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辛月影站得远,猛然听得院中爆发出闫景山的怪笑声。
吓得远处侍立的仆人都跟着惊慌:“什么动静?是大人在笑吗?大人怎么了?怎么这动静?”
大人疯了。
没想到还是疯了。
他甚至没有正常得挺过一个时辰。
辛月影无奈拧拧眉头。
闫景山正在院中踱步,笑得癫狂而愤怒,他白皙的脸此刻涨红了,两只眼睛几乎登出来。
他彻底被激怒了。
闫景山怒不可遏的朝着颜倾城冲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眼眶猩红:“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看上了一个长工,并且那位长工,却看不上你?你是这意思没错吗?!”
颜倾城蹙眉,也觉得这事挺丢人:“嗯呐。”
“啊!!!”闫景山仰头发出一声怒吼,一把拂了桌上的茶盏,瓷碗炸开,渐了满地碎瓷,银票也纷纷落在地上。
闫景山的手撑在案上,整个人都颤栗着。
颜倾城也很生气:“哼!你又摔盆砸碗!我走了!”
闫景山的眼睛仍是猩红,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颜倾城走向月洞门前,被闫景山叫住:“城城!”
颜倾城回头看着他。
闫景山:“你可有想过一个问题么。”
他闭着眼,额头却耸着一根青筋:
“辛氏的丈夫,倘若当真为她着想,怕拖累辛氏,自当该为她料理好后半生。”
他抬眼,极力的克制着情绪:“在这世上,女人犯了七出,要遭世人唾骂,倘若他丈夫当真为她筹谋,断不会不为她计议此事!”
他就差直白告诉颜倾城,这个丈夫很可能把人家家里的长工指给了这位妻子。
闫景山适才的癫狂使得颜倾城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隔着很远,颜倾城想了想:“我也有件事想问你。”
“讲!!!”闫景山的手仍然在颤抖,他仍然在愤怒于颜倾城看上了一个长工,而那个长工还看不上她这件事。
颜倾城:“上次可是我会错了意?我以为我再来求你,你会......你会.......”
颜倾城没有说下去。
闫景山撑着石桌,他沉默了长久。
大概是努力的在将这怒气咽下去,他声音格外低沉:“你没有会错意!”
闫景山转头看向颜倾城:
“如果你找我,是为了求我替你赎身,好让你奔赴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我会毫不犹豫的夺走你的贞洁!
这世上的男女之情没有始终单向付出的情感!
如果有,那必为一方一厢情愿的执念。
真情永远是真情。
执念,则会变成恨,化为魔。
真情可助你向前行。
执念可推你入火坑。
如果你因为一个男人,而不惜来求我助你赎身,那代表着你已经入了执念!
因为,就算是个长工,倘若心中有你,他也不会让你来求别的男人为你赎身!
肯让你去求别的男人为你赎身的,要么是他心中没你,要么就是他贪图你的金银!
与其让你恨那个长工,倒不如,让你来恨我。
早晚有一日,他伤你遍体鳞伤之后,在你报复了他之后,你也会来找我寻仇的。”
他带着一抹冷笑,两只眼通红:“反正闫景山在你心中,不也始终是个好色之徒么!”
颜倾城疑惑的抬眼看看他。
闫景山的头发都有些乱,他盛怒当头,颜倾城没好意思再问他,那你到底是不是个嫖客的问题。
她转身欲走,被他叫住:“等等!”
闫景山背对着颜倾城,花了良久才稍稍整理好了情绪,他将桌上的鸽笼抓起来,动作幅度太大,鸽子都受了惊,咕咕叫着振翅,在笼中扑腾。
闫景山率先走了出去。
他出来之后左右看了看,见得辛月影,大步流星冲到她的面前。
辛月影见他怒发冲冠的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大人,你别激动......”

闫景山仍处于激动之中,他两只眼死死瞪着辛月影:
“你替城城赎身,是她恩公,作为回报,给你一个金玉良言!
记好!十月十八之后,你别开铺子!”
闫景山回头,怒视颜倾城:“有事!!!让长工去外面抛头露面的跑腿!!!”
他把长工二字压得极重。
辛月影惊恐点点头:“多谢大人指点。”
闫景山将笼子一把塞进了辛月影的手里,扭头走了,仰天大笑:
“长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长工!!!好一个长工啊!!!!!”
颜倾城要被气死了,瞪了闫景山的背影一眼,带着辛月影扭身走了。
二人来在门外,闫景山竟然也一同出来了,闫景山的马车在前面为颜倾城的马车开路。
前后有不少的护卫随行。
颜倾城和辛月影上了马车,见辛月影探头看着前面的马车不解,颜倾城便告诉她:“他一贯如此,我们见完面,他会送我回去。”
这不比猪蹄生香?
上次没记错的话,猪蹄生是不情不愿的,半推半就的送她回家的。
辛月影放下车帘,问颜倾城:“怎么样,你问了吗?”
颜倾城点点头,将话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辛月影心里咯噔一下。
闫景山这是发现了,发现了辛月影这个故事之中的漏洞。
辛月影:“第二个问题你问他了么?”
颜倾城:“我瞅他跟疯了似的笑话我看上一个长工,我瞅着来气,没问!他一臭嫖客!还笑话起长工了!”
原文之中,颜倾城最后根本没有找闫嫖客寻仇。
爱憎分明的她踩了孟如心,踩了谢长工,却没有去踩闫嫖客。
这是为什么?
辛月影望着颜倾城,不语。
马车到了一处荒僻的郊外停下。
一个小厮走来,轻声道:“闫大人去前面顺道抽查一下筑墙,请二位稍等片刻。”
远处正有筑工建造筑墙。
监工早就不知道去了哪棵树下睡觉。干活的也就二十来个人,当中还有十来个人凑在一起喝酒。
一个瘦弱男人走过来,问自己能不能去方便一下。
喝酒的男人冷声道:“憋着!这建高墙是为了防土匪防敌寇的,若误了工期怎么办!”
瘦弱男人实在忍不住了,沉声道:“若是真赶工期,你们还整日聚在这游手好闲的喝酒么?你们一直以来干什么活了?一直是我们干的呀!”
男人站起来了:“你敢废话了?信不信我明天就告诉李总兵你偷奸耍滑,直接把你弄走服徭役去。老刘当初就是得罪了我才这么走的,你也想去是吧?
呵呵,到时候让你白干活还没钱拿!我他娘是李总兵的长工,你是短工,你还敢问起我来.......”
身后有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回头,见得后面站着一个高挑的男人。
闫景山深邃的眼睛露出一抹诡异的光:“原来阁下是长工啊?”
周围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皆跪下了,带刀侍卫冷声开口:“这位是咱们工部尚书闫大人,奉旨巡视抽查筑墙。”
众人诚惶诚恐的跪下异口同声:“拜见闫大人。”
闫景山笑了笑,大步朝着墙下去了,筑墙尚未搭建完毕,这不过是个半人的高土墙而已。
他回头看向那先颐指气使的长工:“那位长工,请你过来。”
长工回头左右看看,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无声和闫大人确认。
闫景山:“对,就是你,莫看他人。”
长工过去了。
闫大人:“跪下。”
长工跪下了。
闫大人:“小长工,请用你的脑袋,撞一撞墙。”
长工愣了一下。
闫景山两只手竖进了袖管里,努努嘴,示意他快点。
长工跪在墙下,用脑袋撞墙。
“砰砰砰”三声响。
土墙脆弱的土渣便已脱落,登时露出开裂的缝隙。
闫景山叫了停,于开裂的缝隙之处伸手一扣,城墙的土渣脱落,他继续向里面挖,挖出了稻草。
“哈哈哈哈哈哈!”闫景山一脚踹向土墙:“好活!好活啊!”
他抬脚继续踹墙:
“这就是长工干的活!!!”
他一脚一脚的踹着墙面,土墙摇摇欲坠,簌簌落土,没人敢上去拦。
他怪笑着嘶吼:
“长工!干的!好!活!”每语气停顿一下,他便踹一脚墙面:
“长工!干的!好!活!长工!长!工!长!工!!!”
其余长工都很害怕,感觉这位闫大人对长工恶意很大。
半晌,赶来了个男人,仓皇跪下:“下官福满城总兵李大信拜见闫大人!”
李大信见了地上的稻草,万般惶恐,膝行而上,“请大人息怒!”
闫景山抓着手里的稻草,扭头瞪着李大信:
“筑墙是为了防贼防寇,不是为了劳民伤财,为官者食朝廷俸禄,便要忠君爱国,不负皇恩浩荡。
你的职责是要镇守一方,为老百姓安居乐业。
凭这个,可抵御不了外敌,保卫不了百姓啊。”
李大信一听这话,深感自己职场生涯已到了尽头,连连磕头:“下官惶恐,下官该死啊!但是大人,这不是下官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把这个长工先宰了!以儆效尤!”闫景山垂眼怒视那长工。
李大信愣住了。
闫景山当众说了一腔假大空的话,一个字没提怎么处理李大信的问题,更没问他听命于谁,而是直接杀了一个小长工。
这不存在杀鸡儆猴,因为长工根本算不上一只鸡。
李大信刹那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李大信这才松口气:“是是是,小人必当照办。”
闫景山:“你免礼。”
李大信小胖手挥挥,一众人统统退避了。
墙边只剩下了闫景山和李大信两个人。
李大信试探得问:“不知闫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请到舍下一聚,为大人接风洗尘?”
闫景山笑了笑:“不急,这几日且还有事忙,过些日子我再与你一聚,你好好做做准备!”他眯眼,望着李大信笑了笑:“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李大信一瞧,彻底放心了,这就是个贪官儿啊,做什么准备?不就是给他准备些好礼物吗!
李大信点头:“是是是,下官一定多做准备,大人放心。”他移目看着城墙,轻声试探:“大人,这墙,若推了重筑,恐怕会误了工期,您看这如何是好?”
他委婉的问闫景山,这稻草渣工程需不需要重筑。
闫景山眯眼,望着李大信促狭一笑:
“此地边陲小地,朝廷确实将服徭役之人都发去关塞重地筑墙。
你确实也有你的难处,但为难,你也得想办法克服一下。
小李啊,你好好的干。
皇上英明,隆恩浩荡,必不会教有志之人埋没于乡野!”
闫景山还是说了一腔假大空。
听上去没有意义,被任何人听走也抓不到把柄。
官场白菜听了或许会拿不准他的意思,但李大信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不是棵白菜,刹那就明白了闫景山不管这事。
李大信:“多谢闫大人指点。”
闫景山转头走了。
闫景山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登上马车,漆黑的车厢,他脸色骤然阴沉,垂着眼看着自己手中死死抓着的稻草。
他笑了,以唯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不就是比谁更烂,比谁更恶么?这还不容易么?这简直易如反掌!”
他垂眼望着自己因得激动而略有些发抖的手:
“沈大哥,这就是你用满身的伤,用一腔的血,用生命守护了一辈子的国啊!”
他眼眶湿润,手抖动得越发剧烈。
“哈哈哈哈哈!”
满腔凄楚,化为笑声:
“哈哈哈哈啊哈哈!”
闫景山一把扯开车窗的帘子,恶狠狠怒视跪在地上的李大信。
李大信一激灵。
闫景山目眦尽裂地咆哮:“弄死适才那个长工!!!”
李大信仓皇磕头:“是是是,一定弄死他!下官这就弄死他!”

颜倾城此刻正倚在辛月影的肩膀上,手里拿着那把鹰骨笛,垂眼把玩着。
她笑着说:“闫嫖客懂个屁,我没跟他说,谢阿生是你家老头的同党,我瞧得出来,谢阿生绝非凡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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