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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嫔宋氏的演艺人生(喵星的哈士奇)


宋莹陡然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福晋轻蹙眉头:“我本来也没往这个方向想,直到我突然想起,那个娃娃身上的衣服,与年氏给爷做的新中衣是同样的布料。我是在场所有人中,第一个近距离看娃娃的人,爷当时就坐在我的旁边,他随意扫一眼,很轻易就能看清娃娃身上穿的衣服——他应该比你更早认出了那衣料其实是宋锦。”
福晋继续说道:“那场大火几乎让你葬身火海,之后的早产,更是差点儿让你一尸两命。可是设计那场大火的人心思实在是缜密,咱们愣是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这时日越久,凶手就越不好找。以你的立场来看,这个亏,你是吃定了的。”
“所以,”宋莹接着福晋的思路:“我在死里逃生、侥幸顺利生下弘曕之后,在看到弘曕因为早产而体弱,哭声跟猫叫一样无力时,一改往日的心软良善,产生极强的报复心,去下手对付那些我认为最可能放了那场大火的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钮祜禄氏的话虽不中听,但有一句说的很在理——你和年氏的孩子是侧出子,天生就比其他的小阿哥尊贵。”
“年氏若也生个儿子,两个孩子便只能用排行来定尊卑。可是她的儿子比我的儿子年纪小,几乎算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在你看来,年氏确实有放火杀人的足够动机。”
宋莹看向福晋:“若是没有侧出子,同为庶出子,弘时永远可以凭借‘长子’的排行压其他小阿哥一头。所以从另一个角度看,李氏也很有可能会为了孩子放那把火。”
“你没有办法确定放火之人到底是年氏还是李氏,干脆将两个人都拉下水,”福晋回看宋莹:“你熟悉针线房的行事规矩,随便让人打听一下,就能得知沁雅轩上上下下都不在意那些裁完衣服所剩的边角碎料。于是你用最常见的细棉布做了一个诅咒布娃娃,套上一件用年氏独有的葱白宋锦做的小衣服,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再扎上针。为了避免诅咒真的生效,你在写生辰的时候,故意没有写到‘刻’。”
宋莹咽了口唾沫:“我生完乌希哈之后,就一直在帮你管理府里的下人,各院的嬷嬷、丫头就没有不‘怕’我的。我甚至都不用收买,只需动动手指,就可以命令一个个锦瑟居的下人,将装了娃娃的匣子送进锦瑟居人来人往的大库房。”
“而想要让人合情合理地发现那个匣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搜院。这个时候,对你‘忠心耿耿’、一直想要光明正大‘出现’在你面前的武格格,就派上了用场。”
“我可以用‘解禁’与武氏谈条件,令武氏挖出符咒——那个‘独来独往’的小丫头,当然是胡编乱造、查无此人的——然后交到爷和福晋手里。爷看到符咒,必会严查。若他主动提出搜院子,那是最好,若他不提,福晋你自然会帮我提出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宋莹监守自盗施展巫蛊之术”的过程描绘了个彻底。
宋莹微微弓着背,抚住胸口:“难怪……爷从看到那个娃娃开始,就一直很沉默……我以为他是因为认出了那块衣料的来源,在想法子替年氏遮掩……后来我指明那衣料特殊,他那样满怀深意地笑着看我……他当时定是以为,那娃娃是我做来栽赃陷害年氏和李氏的!”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在这之后,却还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爷不是选择了年氏,是选择了你……”
宋莹泪流满面,声音哽咽:“你看出来了,所以你才会帮着爷……”
福晋拿帕子替她拭泪:“我说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可是,”宋莹急切地呼吸:“这事并不是我做的!”
“然而,如果刚才任由大家互相猜测下去,保不齐便会有人质疑,这一切是你和我联手设的局。爷既已决定要保你,那么与其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时再出手,惹人诟病,还不如一开始就快刀斩乱麻,”福晋呢喃道:“那娃娃是在锦瑟居发现的,再没有比李氏更好的背黑锅人选了。也因此,‘以巫蛊之术祸乱后宅’这样的大罪过,爷也轻拿轻放,只将李氏幽禁,却没有要了她的命——爷心里清楚,李氏极可能真的是无辜的。”
宋莹很清楚四阿哥和福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但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她不喜欢李氏,很不喜欢。
她不喜欢李氏的脸,不喜欢李氏的性格,不喜欢李氏的恋爱脑和“不识时务”。
她每次看到李氏,都会忍不住与李氏针锋相对。她会在看到对方落了下风时沾沾自喜,也会在对方犯了一次又一次“错”却不知悔改时而感到不屑和可笑。
她确实暗暗希望过,李氏能从她的生活中滚蛋,两人从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但她从来没想过,李氏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退出这个舞台,而间接让李氏陷于这种境地的,居然是宋莹自己。
——禁闭,冷宫,在这个时代,相当于社会性抹杀掉一个人的存在。
若这一切真的是李氏做的,那她承受这些,是罪有应得。
可是宋莹很清楚,李氏是清白的。
而最最让她难以从无边愧疚中挣脱出来的,不是四阿哥和福晋为了她强行“杀”掉了一个人,而是她在知晓了这一切之后,为了自保,仍旧要顺应四阿哥和福晋的选择,眼睁睁地看着李氏被冤枉、被囚禁。
“说起来,”福晋突然问道:“李氏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就是她说,她知道你不会认为诅咒是她下的,”福晋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她当时看你的样子,就好像你俩有什么不为他人所知的密语似的。”
宋莹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只能摇摇头。
事情掰扯清楚了,宋莹和福晋相对无言。
乌嬷嬷一直在堂屋守着,等屋内彻底没了动静,她又等了一会儿,才靠近门边轻声说道:“主子,侧福晋,时候不早了,该歇了。您二位今儿折腾了一整天,午觉都没歇好。”
福晋应了一声,让乌嬷嬷叫人进屋伺候她和宋莹洗漱。
“今晚我在西厢和滢滢一起睡,”福晋对乌嬷嬷说道:“嬷嬷找人搬张榻,让小丫头在堂屋里守夜吧。记得点个火盆,免得晚上冻着了。”
福晋担心宋莹晚上睡不着,想找人说话,索性留下来陪着她。
乌嬷嬷猜到了福晋要与宋莹“夜谈”,不赞成得看了福晋一眼,却只能无奈地劝道:“主子与侧福晋可别聊得太晚,侧福晋还坐着月子呢,得好好休息。”
熄了灯,下人们陆续退下,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宋莹仰面躺着,睁着眼睛看向黑黢黢的房梁。
和她并排躺着的福晋知晓她肯定没睡,小声说道:“滢滢,我知你心里别扭不好受,觉得自己承了李氏的‘恩’,凭白让她受了冤屈。但你反过来想,爷将李氏禁足在锦瑟居,对她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宋莹觉得气不顺,生平头一次对福晋说了重话:“咱们如今也只能这般找补了是吧!”
福晋叹息一声,把手伸进宋莹的被窝,找到她的手握住:“滢滢,你有没有想过,幕后之人为何没有选择别人,而是选择李氏作为栽赃对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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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挥退了钮祜禄氏等人, 慢慢踱步至北里间门口。
屋内很安静,福晋和滢滢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四阿哥斟酌了一番, 最终没有进去,只在门口嘱咐二人早些休息, 然后就离开西厢, 回了前院。
这一番折腾下来, 已入深夜。明亮的凸月挂在天上, 让院落之间的巷道不会过于漆黑。
小太监前前后后地围绕在四阿哥身边,手里拎着灯笼照亮脚下的路。四阿哥踩着昏黄的烛光,慢慢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
烛光摇晃, 四阿哥的心也跟着不安定起来。
也不知道滢滢现在怎么样了,是高兴, 还是害怕。
在福晋伸手检查那个诅咒娃娃时, 坐在旁边的四阿哥立马就认出了娃娃身上的衣服是用葱白宋锦做的。
一瞬间,他脑中闪过了无数种对于始作俑者身份的猜测, 但其中最让他担忧和恐惧的,其实并不是“滢滢监守自盗”这一可能。
滢滢这胎怀得并不安稳。
四阿哥私下里有问过刘大夫,滢滢害喜这般严重,是否是因怀孕年龄“太大”导致。刘大夫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但也说了极有可能相关。
一想到福晋的小产、滢滢遭的罪都来自于自己那不可言说的私心,四阿哥就格外地觉得惭愧不安。
而那场差点儿让滢滢丧命的大火, 更是将这种愧疚感推到了最高点。
四阿哥根本无法想象,那晚滢滢在浴房里,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烧向自己却逃不出、躲不掉, 该是何等的绝望和无助。
所以, 当她九死一生地连跨两道鬼门关, 重新回到人世间之后,一改往日的温柔隐忍,想要惩罚那些“最有可能”放火害她的人,又有什么错呢?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滢滢从来都不是一个被针对了仍只会忍气吞声的人。
四阿哥找不出放火之人,没法让滢滢和福晋彻底“消气”,那还不如就顺着她俩的意愿,帮着二人让她们认定的罪魁祸首“栽个跟头”。
年氏和李氏,他选择了李氏。
他这么选,诚然有顾及年氏背后家族的原因,但更多地,却也是想要借打压李氏,间接地压一压弘时的气焰。
弘时这孩子,脑子属实不太灵光。明明自己的学业、骑射都不比弟弟们强,却总爱在弘历和弘昼面前摆哥哥的谱,动不动就以“庶长子”自居。
四阿哥对于自己的未来,是有很明确的规划的。如果一切尽如他所愿,那他的儿子们的未来,也会与现在有所不同。
弘时这份喜欢对着弟弟们掐尖要强的劲头,必须及早给予压制。
回到前院,四阿哥没有立即去睡,而是去到书房,静坐沉思。
今天发生的事,一环接着一环,严丝合缝。若真是滢滢策划的,四阿哥都忍不住要为她鼓掌叫好了。
但是,如果这一切不是滢滢做的呢?
四阿哥最害怕的,恰恰就是这件事不是滢滢做的。
诅咒娃娃在锦瑟居被发现,而娃娃衣服的布料又来自沁雅轩。这两个证据,简直就是强压着众人去怀疑李氏和年氏。
四阿哥对他后院这些有名有份的女人还算了解,知道她们都不是蠢笨如猪之人。她们中的某一个,若真想通过巫蛊之术诅咒别人,是绝对不会在娃娃的衣料和放置地点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当时那个场景,若没有四阿哥及时的“阻止”,众人很快就会产生“年氏和李氏都是被栽赃陷害”的推测。
而这个推测一旦被人所信,那么谁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是滢滢。
为什么?
因为半月前的那场大火。
同四阿哥一样,其他人在看到年氏和李氏接连“被冤枉”后,难道就不会觉得,这一切其实是滢滢在使苦肉计,故意设计出来报复放火之人的吗?
毕竟,单从结果来看,如果年氏和李氏倒了,那么刚刚生完一子、身份水涨船高,又一向与福晋交好的宋侧福晋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呀!
厌胜之术为世人所不容,哪怕诅咒对象是自己也一样。
一旦施巫蛊的脏水泼到了滢滢身上,哪怕只是沾湿了她的一小片衣角,哪怕他当时能够力排众议地保住了她,她的后半生也将在旁人永无休止的猜忌、厌恶、忌讳中度过。
君不见,李氏不过是练了个瑜伽,时隔多年还能被人翻了旧账,甚至被误以为是在拜邪神,更何况有人明目张胆地做了一个诅咒娃娃?
而就算众人没有怀疑到滢滢身上,也不代表她就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四阿哥自己是不信什么巫蛊之术的,也从来不认为画个符咒、缝个娃娃就能让房屋起火、让下人迷迷瞪瞪地去跳湖。
但是他不信,有的是人信。尤其是那些整日待在后宅,没事就求神拜佛的妇人,更是爱信这些。
如果众人将诅咒娃娃和半月前的大火联系起来,那么很可能会出现一种很可怕的、四阿哥也将无力制止的情况。
——从今往后,所有发生在滢滢身上的不幸,都可以很自然地归结为她被诅咒了。
那么,那日放火杀人却未能成功的凶手,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去对付滢滢,直到滢滢如那人所愿,魂归九天。
篱笆扎得再紧,也还是会漏风漏雨。
而自从放火之人遍寻不着后,四阿哥更加清楚他对于整个王府的掌控力,并不如他想象得那么强。
他不能百分百确保自己的力量,能够完全护得滢滢周全。
这才是四阿哥真正害怕的事,也是他不惜牺牲掉李氏,也要阻止事情继续被讨论的重要原因。
四阿哥叹了一口气,靠向椅背,用手捏着鼻梁,叫道:“茶。”
他接过苏培盛递到手边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瞬间皱紧了眉毛:“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是让你上茶吗!”
苏培盛噗通一声跪地,撩着眼皮说道:“因着主子您最近食欲不振、睡不好觉,宋侧福晋下过令,不许奴才们晚上给您泡浓茶喝,怕您走了困。这茶是宋侧福晋特意让刘大夫开的党参陈皮茶,专门养胃健脾的。”
四阿哥眉头倏地散开,一口将杯中茶饮尽,说道:“味道不错,再添一杯来。”
苏培盛贱兮兮地诶了一声,乐颠颠地跑出了门。
淡淡的苦味萦绕在口中,四阿哥砸了咂嘴,心逐渐安定。
好在还有福晋。
福晋当时反应得那么快,甚至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也要将锅扣到无辜的李氏身上,肯定也是猜到了他要保住滢滢的想法。
有福晋看着护着,至少最近半年内,那个幕后真凶都不会再有机会对滢滢和小六下手。
而半年的时间,也足够四阿哥将篱笆糊成墙了。
苏培盛很快就端了一杯新的养生茶来。
四阿哥手捧茶杯,一口一口地慢慢喝。
施巫蛊之术,和放火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如果放符咒和娃娃的人不是滢滢,那么四阿哥更倾向于,两件事是同一个人做的。
先放火,再引出诅咒娃娃,起火原因就会被“合理化”。这样一来,谁“有”娃娃,谁就是“真凶”。
那么,幕后之人为何要选择已经失宠、又没有实际名分的李氏作为第一个栽赃对象呢?
有必要将娃娃特意放到锦瑟居吗?符咒都能埋到花园,娃娃就不能埋了吗?
这幕后之人东打一耙、西敲一榔头的,彻底将四阿哥弄懵了。他用杯盖轻轻敲击杯身,瓷器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妨试试从“结果”倒推。
首先,给长春馆放火之人的线索基本等同于无,除了四阿哥自己、福晋和滢滢,其他人都以为那场大火是海嬷嬷守夜期间喝酒误事,没看住烛火引起的意外。现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真凶,因此幕后之人也完全没必要再费劲儿用个巫蛊之术,将众人的怀疑从自己身上移走。由此可以得出,真凶原本的计划就是有两个环节:放火,以及放诅咒娃娃。
然后,如果一切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滢滢葬身火海,一尸两命;福晋为此痛心、萎靡不振,下红之症也可能会愈发严重,身体直接垮掉。
紧接着,巫蛊娃娃会以另一种方式被人在锦瑟居发现。没有了滢滢和福晋的指正,除了年氏,其他人可能不会发现娃娃的衣服是宋锦,而年氏为了自保,极有可能什么都不说,默许由李氏背锅。
那个时候,就看在场唯二认出宋锦的四阿哥会怎么选了——他很可能还是会选择牺牲李氏,“保全”年氏。
至于年氏,她会将四阿哥的力保当做是对“新人”的偏袒,从而永远活在对失宠、被翻旧账的担忧和惊惧下。
孕期心绪不宁,对孩子无益。年氏这一胎最终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如此一步步算下来,如果一切真如凶手所愿,那么最坏的结果就是滢滢没了,福晋和李氏倒了,年氏再也支棱不起来。
雍亲王府位份最靠前的四个女人都倒下了,甚至还空出了一个侧福晋之位,谁是最终的受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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