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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嫔宋氏的演艺人生(喵星的哈士奇)


他的手背比最开始要肿了许多,但身上还未发热。
翠果正在想着如何才能将贾保母支开,就感觉贾保母扯了扯她的袖子,然后一手捂肚子,一手指向隔壁官房的方向。
翠果笑着点点头,代替她坐到了床边。
等贾保母离了卧室,翠果扫了一眼弘昀的全身,最后将他的裤腿轻轻撸起,露出了膝盖。
动作轻而快速,弘昀并未被吵醒。
她一边用耳朵留意着贾保母用官房的声音,一边取出荷包里的马蜂,将剩余三只马蜂的尾针挨个刺入了弘昀的膝盖窝……
翠果再次离开东厢,回到茶房。
此时正值傍晚,下人们开始轮值,茶房里刚好没人。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口气灌下。胸中的灼热终于得到了缓解。
她静静地等待,静静地聆听。
直到东厢突然闹出响动。
直到李氏匆忙跑过院子。
直到哭嚎突然响彻在锦瑟居的上空。
翠果满足地笑了。
她搓了搓脸,揉掉不合时宜的笑容,换上紧张不知所措的表情,走出了茶房。

长春馆就在锦瑟居前头, 宋莹是接到消息后最先赶到的人。
她一路长驱直入,奔向锦瑟居的东厢。卧室里,李氏正趴在弘昀的身上大声哭嚎。
宋莹想要确定一下弘昀的情况。她走近床铺, 探头向内,却被惊得退后了一大步。
只见弘昀以往白皙圆润的脸上, 此刻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一片接着一片, 蔓延入衣领深处。他露出的双手也是如此, 全身上下恐怕没有一处好皮。
宋莹质问跪在一边的刘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夫答道:“庶福晋身边的姜永福方才去前院找草民,说二阿哥被马蜂蜇伤,让草民过来医治。但是草民还未来得及过来, 二阿哥就……”
“马蜂?!”宋莹的心突地一跳。
“是,”刘大夫指着弘昀落在床边的手背说道:“二阿哥的手上, 确实有被马蜂蛰咬过的痕迹。”
说完, 刘大夫抬头与宋莹对视。
宋莹心下一沉。该不会是……昨日刘大夫与杂役们没处理好,放跑了几只马蜂, 结果碰巧让弘昀撞上了吧?
弘晖七七都还没过,弘昀也跟着没了,四阿哥伤痛之下,必不会轻易放过“始作俑者”。
弘昐夭亡时, 刘大夫虽然也有“医治不力”之责,但到底不是“主犯”, 宋莹还能替他说上两句话。
但是这次,提出要留用马蜂窝的正是刘大夫自己。就算两人平日里有些“交情”,宋莹也断不可能置弘昀于不顾, 只为了保刘大夫的命, 而去向四阿哥求情的。
宋莹肃着脸移开视线, 余光扫到刘大夫面色惨白地低下了头。
四阿哥和福晋很快就来了。
经历过丧子之痛的福晋,此刻更能对李氏感同身受。她去床前看了看弘昀,面露不忍,然后轻轻拍了拍李氏的肩膀。
留四阿哥在东厢劝慰李氏,福晋拉着宋莹走出东厢。
跟着四阿哥一起来的还有张保,他已将弘昀身边的下人全都找了出来,满满当当地跪了半个院子。
福晋拉着宋莹的手进了正房,趁着四下都是自己人,她悄声地快速说道:“一会儿爷必然要问责,你就当不知道有马蜂窝的事,我会跟爷说,是我允许刘大夫将园子里的马蜂窝保留入药的。”
却原来,福晋刚才在正房,骤然听到弘昀因为被马蜂蛰咬而死,很是纳闷马蜂的来源,询问了乌嬷嬷,乌嬷嬷便将昨日的事说给了她听。
两个月内连丧两子,四阿哥势必不会放过那些办事不力的下人,但允许刘大夫用烟熏法处理马蜂窝的决定,到底还是宋莹下的。以四阿哥现在内心的激怒,很可能会迁怒宋莹。
福晋刚没了弘晖,她将此事扛过来,四阿哥是不会太过怪罪她的。
宋莹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儿憋出了眼泪。她如何会不明白福晋的意思,但也正因为明白,却越发地觉得窝心。
这事儿怎么就那么寸呢!
那么一窝马蜂,怎么就能落下一只没死?
花园那么大,听风阁的位置那么偏,距离宅院的位置也远,那只马蜂怎么就飞了过来?且别的院子都没去,偏偏就飞来了锦瑟居?
最赶巧的便是,弘昀已经很久都没回锦瑟居了,今天是四阿哥临时给他放了假,也只允他与李氏用个晚膳。怎么就那么寸,在那短短几个时辰里,他就被马蜂给蜇了呢?
整件事,每个环节都是偶然,偏偏连起来之后,就成了必然——弘昀夭亡的必然。
宋莹感觉身上冒出了一股凉意。
这种“无论你怎么挣扎,无论你在过程中做出了多少改变,都无法更改结果”的感觉,她真的经历过太多次了。
这让她想起前世,偶然听过的一种说法:未来、命运,从来就不是一条线,而是很多个点。这些点都是“必然”,而点与点之间的连线,就是人类做出的各种选择。——人可以改变线,却不能改变点。
过程会变,结果不会。
没过多久,四阿哥就从东厢走了出来。
出乎宋莹预意料的,李氏没有留在弘昀的身边,而是跟在了四阿哥的身后。
对下人“渎职”的愤怒短暂压过了丧子之痛,李氏看到院子里跪着的奴才,气得直喘。她拉住四阿哥的衣袖:“爷,这些……奴才,这些奴才!”
四阿哥拍拍她的手,命令张保:“拉出去杖毙吧。”
顿时求饶声四起。
“就在这里!”李氏喊道:“就在这里行刑,以告慰我儿的在天之灵。”
四阿哥点点头,拉着她进了正房。福晋和宋莹起身迎接,四人再依位次坐下。
院子里响起了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以及下人求饶的哭喊声。
弘昀的奶保,加上去东跨院后,四阿哥给他配的小太监和丫头,总共有二十多个人。这么多人,没法一起行刑,便只能一批一批地打。
也就是说,后挨打的人,要眼睁睁地看着先挨打的人,被活活打死。
贾保母“很幸运”地,不是第一批被提上长凳的人,得以多活个一刻半刻。
她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
弘昀阿哥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贾保母记得,她当时守在床前,紧紧地盯着二阿哥,时不时就会用手去摸摸二阿哥的额头,看看体温是否有升高。
然而二阿哥明明没有发热,身上却突然开始起了大片的疹子,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感觉不对,赶忙让人去请大夫。谁知不过须臾,大夫都还没来呢,二阿哥突然就没了呼吸。
这……这怎么跟计划不一样啊!
贾保母当时只能跪地磕头,向李氏请罪。她慌乱地用眼神搜寻翠果,只见那丫头晚一些才到,一脸哀戚地奔进东厢,行至李庶福晋身后,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贾保母想上前与翠果对峙,却蓦地想到,如果自己将整件事全盘托出,李庶福晋必然会认为自己是蓄意谋害二阿哥,那才是真的活不成了。
如果不说,只是“伺候不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一向对下人还算宽容、对弘昀的奶保们非常“尊重”的李庶福晋,居然破天荒地下令要杖毙了她们这些奴才。
看到第一批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呼吸都快没了,贾保母急了。单纯的求情,在此刻肯定是没用的,不如多拉些人下水,法不责众不是吗?
她大声喊道:“贝勒爷,福晋,奴才等没有照看好二阿哥,万死难辞其咎,但是其他人也并非毫无错处啊!那马蜂飞入了这锦瑟居,院子的下人居然没一个看见的,理应与奴才等同罪!”
李氏的下人们愤怒地瞪向贾保母,却也只能跪地求饶。
福晋想借此将马蜂窝的事汇报给四阿哥,转头对他说道:“这件事多少也有我的责任,那马蜂……”
四阿哥打断她的话,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下令道:“锦瑟居的奴才,玩忽职守,杖三十。”
福晋并未将话完全说完,有些担忧四阿哥是否听懂了自己的“揽责”的意图。
李氏想到她的“二阿哥”再次离开了她,莫不是母子两人真的没有缘分,伤心难忍,默默流起泪来。
宋莹脑中萦绕着弘晖、弘昀的夭亡与命运、未来的关系,一时没有留意屋内其他人的反应。
贾保母发现她的攀扯居然只是让锦瑟居的奴才挨了三十板子,而自己还是免不了要被打死,一时急怒上头,再顾不得什么,大声喊道:“贝勒爷,奴才有要事禀报!二阿哥不是偶然被马蜂蛰伤的,是翠果!是翠果故意害死二阿哥的!”
宋莹被“害死”二字惊醒,与其他人一起,看向侍立在李氏身后的翠果。
翠果一脸的慌张和迷茫:“奴才,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啊!”
伺候不周和蓄意谋害,性质可完全不同。
四阿哥冷着声音,让人将贾保母提了进来。
贾保母涕泪横流地趴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将今日在东厢,自己和二阿哥、翠果三人,如何密谋通过用马蜂蜇伤,促使二阿哥发热的事,简单复述了出来。
等她说完,宋莹与福晋互相看看,只觉得匪夷所思。
宋莹开口问道:“你是说……弘昀是因为想要在锦瑟居留宿,所以故意让马蜂蜇伤自己的?”
贾保母点头。
李氏怒喝:“胡说八道!弘昀去年被马蜂蜇伤,生了一个多月的病,太医都说了他体质特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受不得这个吗?”
贾保母支支吾吾:“那是因为……小伤小痛的,庶福晋已经不会放在心上了……今日晚膳的时候不也是吗?阿哥打翻了汤碗,腿都被烫伤了,庶福晋还是没有松口让他留下来……”
“所以,”四阿哥低沉的声音传来:“往日里,弘昀身上的磕碰伤,其实都是他自己弄的?是使了‘苦肉计’,就为了让长辈顺了他的意愿?”
贾保母被四阿哥声音中的冷意冻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四阿哥闭了闭眼,又看向翠果。
翠果慌乱地跪到贾保母旁边:“贾保母刚刚说的,奴才全然不知啊。”
贾保母此刻恨极了她,咬牙说道:“贝勒爷千万不要信这丫头的鬼话。她为了谋害二阿哥,不惜用马蜂蜇伤自己。她的肩膀上还有马蜂蛰出来的伤口!贝勒爷若是不信奴才的话,尽可以让人扒了她的衣服来看!”
福晋抬抬下巴,乌嬷嬷上前,不顾翠果羞涩的躲闪,当众扯开了她的衣领。
乌嬷嬷检查了她的后肩,果然发现一处蜇伤痕迹。她掰着翠果的身子,让伤处暴露在四阿哥等人面前。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三次元有些事情要忙,我尽量稳定日更。

“贱婢!”李氏上前, 狠狠地扇了翠果一巴掌。
翠果委屈地哭道:“主子,奴才真的没有害二阿哥啊。这伤是今天早上,奴才去花园里给您采露珠, 不小心被蛰的。昨日刘大夫带着杂役们在花园里除马蜂窝,许是落了一两只没弄死, 被奴才给撞上了, 这才挨了一下。”
她转向上首:“奴才下午去照顾二阿哥的时候, 还特意将这事儿告诉给了贾保母, 让她警醒着些,别让二阿哥受了伤,哪知她不仅全然未放在心上, 害了二阿哥不说,还倒打一耙, 妄图拖奴才下水。这贾保母明显是因为自己要被打死了, 在胡乱攀咬他人!请贝勒爷和福晋明察,奴才是无辜的呀!”
四阿哥没有立刻作声。对他而言, 现在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害到了弘昀的人。
翠果见他表情冷肃,慌张地抱住李氏的大腿,哭道:“主子, 奴才真的没有害二阿哥啊。求您看在这么多年,奴才尽心伺候您的份上, 帮奴才跟贝勒爷求求情,求求您了主子。”
李氏的表情丝毫未变,她昔日对这些“人下人”的一丝怜悯, 已经随着弘昀的夭亡而消逝殆尽了。
翠果见从李氏这里获取不到帮助, 果断转过身, 一路膝行着来到宋莹面前:“侧福晋,您一向最明事理,是最能体谅我们这些奴才的,请您帮奴才求求情。”
宋莹不料这丫头居然会来求她,懵了一下,本想开口婉拒,但到底不忍无辜的人受牵连,柔声问道:“你方才说,你肩上的伤,是今早去花园的时候被马蜂蛰的?”
见翠果点头,她提示道:“福晋曾有令,各院的下人外出,需两两同行。今早是谁与你一起去花园的?”
翠果哑了一下,说道:“是奴才一个人去的……”
宋莹皱眉不语。
翠果解释道:“当时天色还未亮,奴才本是想叫上昨晚在茶房守夜的嬷嬷一起去的,但她太过惫懒……只肯把奴才送到院门口……守门的嬷嬷可以作证!”
“那么就没人能证明你身上蜇伤的真实来历。”宋莹看着她说道。
“可是奴才也不想一个人摸黑去花园,也不想无端端地被马蜂蛰呀!”翠果急道:“而且,侧福晋,奴才为何要去害二阿哥啊!奴才这辈子都得留在府里,留在庶福晋身边。二阿哥是庶福晋的儿子,又是贝勒爷的长子,奴才巴不得二阿哥好好长大,将来好多得些庇佑。害了他,奴才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见宋莹不为所动,翠果又说道:“便是奴才为了哄二阿哥高兴,同意帮阿哥施苦肉计,那也不能用马蜂啊。去年二阿哥性命垂危的样子,奴才是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再让阿哥以身犯险?贾保母难不成是傻子,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二阿哥自己往绝路上走吗!”
贾保母哑然无语。
道理虽然如此,但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翠果是完全无辜的,加之宋莹对这个丫头的性情也不甚了解,便只能保持沉默,面露遗憾。
翠果一看宋莹的表情,就知这位侧福晋是打算“袖手旁观”了,然而在场的众人之中,也唯有宋莹,最能有本事帮她“脱罪”。
她仿若无意地说道:“侧福晋,昨日可是您允了刘大夫用烟熏的法子去除马蜂的。如今是马蜂未除干净,这才累得二阿哥夭折。您就算不想管奴才的死活,但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啊——二阿哥也是您的庶子呀!”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宋莹身上。
李氏站在原地看着宋莹,虽然面无表情,但宋莹能感觉到,一旦自己的下句话不能令她“满意”,这头失了幼崽的母兽就会立马扑上来撕咬自己的喉咙。
门外,第一批下人已经陆续被行刑致死,血腥味儿飘进了堂屋。长凳上换了第二批人,刘大夫赫然在列。
宋莹听到他被打时发出的闷哼声,灵光一现。
她起身,对着四阿哥跪下:“爷,昨日确实是我允许刘大夫用烟熏法除马蜂窝的,动手的是刘大夫和花园里照管花木的几个杂役。马蜂窝除完后,刘大夫曾亲自来向我回话,保证马蜂已全部除尽,不曾放跑一只。刘大夫在府里任职多年,人品医术如何,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他不会故意说谎来诓骗我。”
“你相信,便可当做证据吗?”李氏冷冷地说道。
“若我以自身做担保,庶福晋可会信服?”宋莹继续说道:“爷若有所疑虑,可将相关人等都捆了,严加审问。若真是他们的疏漏导致了二阿哥的夭亡,我甘愿受罚。”
四阿哥说道:“你起来。便是你亲口下的令,下人们当不好差,又与你有什么相干。”
宋莹摇摇头:“若下人们没有办好差,作为下命令的主子,我理应负‘管教不力’之责。事关皇嗣血脉,还请爷详查。”
那些杂役们只要不傻,受刑之时,定会咬死了他们绝对没有放跑一只马蜂。刑讯只会让他们受些皮肉之苦,但只要熬过去,便能留下命来。
“只是……”她继续说道:“若审问之后,证明刘大夫和那些杂役并不曾犯错,还请爷饶了他们的性命。”
如此,便可将刘大夫捞出来了。
四阿哥点头:“苏培盛,去将相关人等都传来,让张保亲自审问。”又对宋莹说道:“你先起来。弘昀究竟因何夭折,尚无法完全确定,总不能单凭刘大夫一家之言。陈福已经去请太医了,等太医为弘昀检查完,就可以确定他真正的死因。你们都坐下。”
宋莹起身,和李氏面对面重新坐好。
她对四阿哥说道:“爷,福晋,不如派人同时将锦瑟居搜查一下吧。这蛰完人的马蜂用不了多久就会死,若事情真如翠果所说,马蜂是误入的东厢,那东厢里外、院子周围,说不定还能找到马蜂的尸体。若是找不到,便很可能如贾保母所说,那马蜂是被翠果带来、又带走的。至于马蜂的尸体,或许已经被她处理掉了。如今正值盛夏,只有茶房会点明火。翠果的身份,进出茶房很是便宜,抽空将马蜂扔到火炉里烧掉,并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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