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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嫔宋氏的演艺人生(喵星的哈士奇)


整个过程,翠果都听到了。
她的心,慢慢开始狂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些什么。甚至直到昨夜入睡前,她的脑中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思路,只是有一种冲动,催促着她做些什么。
但是今早,明明没到自己以往起床的时间,明明在睁眼之前,她还睡得十分深沉,但她就是鬼使神差地、突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翠果掀开被子,起身下炕穿衣服。同屋的香果被她的动作吵醒,迷迷蒙蒙地问道:“你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骤然听到香果的询问声,翠果本以为自己会很慌乱。但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十多年来,自己的内心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平静。
她镇定地说道:“前儿听说侧福晋院里的金茶,凌晨去花园的小湖上,采莲叶上的露珠给侧福晋泡茶。我也想去弄些来,给主子尝尝。”
香果翻了个身:“那你记得带几个人跟着,这天都没亮呢。”
翠果语带笑意:“可不敢叫她们。本就是我自个儿的想法,回头得了主子的好,她们又好说我仗着身份指使人,得了好处却不分给她们了。”
香果迷迷瞪瞪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翠果小心地掩上门,顺着墙根,穿过角门,进到茶房。她跟茶房守夜的人要了一个干净的小水罐,用竹篮提着,然后接过一盏灯笼,抬脚往外走。
“姑娘是要去哪儿?”守夜的人问道。
翠果将刚刚对香果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差点儿忘了,福晋定的规矩,下人在外行走得两人作伴。我没叫醒那几个丫头,不如嬷嬷跟我一起去吧。”
那嬷嬷如何肯大黑天的跟着去采什么露珠?在茶房里待着不舒坦吗?于是说道:“这么精细的活,我哪里会做,就不去给姑娘添乱了。”
“那可不行,”翠果笑道,“你若不跟着去,我岂不是连院门都出不了?”
“诶,这……”嬷嬷扎煞着手,狠拍一下大腿:“嗐,瞧我这脑子。昨儿晚上是甜果给庶福晋守夜,她临睡前吩咐了,早上要喝碗热茶暖暖身子,我得在茶房里守着,可不能离开。姑娘莫不如找找别人?”
翠果迟疑:“可是这采露珠要趁早,若是晚了,露珠岂不是都被太阳晒干了?别人都没醒,就劳动您跟我去一趟吧。”
嬷嬷使劲儿想着可以用来回绝的理由,终于想到了一个:“姑娘可真会拿老婆子开玩笑。福晋当初立的规矩,是为了管束奴才这些下人……翠果姑娘又不同……”
见翠果笑盈盈地,就是不回话,嬷嬷说道:“不如奴才跟姑娘去一趟门房,将这道理跟守门的人说了,那人若是知趣,定会给姑娘开门的。”
“知趣?嬷嬷这话说的,倒好像我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哎呦,姑娘误会奴才了,奴才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嬷嬷朝着嘴拍了几个巴掌,殷勤地上前接过翠果手里的灯笼:“奴才这就去与门房说项。姑娘办的是正经事,又如此着急,门房自然该灵活些。”
翠果出了锦瑟居,一路往花园走。她一边走,一边往南边的半空看去。
在贝勒府的大门外,向南不出十丈远的地方,建有两座鼓楼,每晚都会有侍卫在鼓楼上守夜。
从鼓楼的二层往下看,虽不能看清贝勒府的全貌,但在天还未亮的现在,灯笼的火光定然是格外地显眼。
翠果仿佛感觉到了,鼓楼上侍卫投注到她身上的视线。
她来到花园的湖边,找到停在湖边的小舟,蹲下身子摆弄缆绳。动作间,仿若不经意一般,将放在身边的纸灯笼踢到了湖里。
火光熄灭。
翠果起身,向听风阁走去。
听风阁的大门紧锁,旁边的小门房却没上锁,里面也没有人。
翠果进了门房,没有急着找灯笼,而是透过门,向鼓楼看去。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她抬脚出门,绕到屋后。
借着听风阁楼体的遮挡,翠果掏出怀中的火折子,吹亮之后,四处搜寻起来。
远处地面有一个很明显的黄圈,黄圈中心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袋口用绳子紧紧地捆住。
翠果走过去,用脚踹了袋子几下,确定里面没有嗡嗡声,这才蹲下身。
她将火折子靠近袋子,仔细查看袋口上的绳子。
将绳子捆绑的方法记好,翠果将火折子立到一边的地上,开始动手解绳子。
绳子解开后,她身体后仰,握紧袋口朝向对面,然后轻轻打开。
没有马蜂飞出。
翠果将袋口凑近火折子,看了半晌后,她捡起身边的一根细树枝,折成两段充作筷子,夹住了一只马蜂的翅膀。
她将马蜂举到眼前,仔细观察马蜂的尾针,确定尾针完好无损,笑了笑,将马蜂装到了荷包里。
一连夹了五只才停下。
翠果将绳子按原样捆好,拿起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走出黄圈,沿着原路返回。在转到门房正脸之前,她熄灭了火折子,抹黑进了门房,重新燃起火折子,点亮了门房里面放置的一盏气死风灯,提着出了门。
一路来到湖边,上船,划船到湖心。翠果将临时当做筷子的树枝扔到湖里,开始专心致志地采集起露珠来。
拎着装满了莲上露珠的小水罐,翠果满身潮气地回到了锦瑟居。下人们已经开始上值,院子里人来人往,却没什么声音。
翠果将水罐交给甜果,也不管她会不会用这个向李氏献媚,再抢了自己的功劳,自回后罩房换衣服。
香果也赶着去伺候李庶福晋了,屋里没人。
翠果轻轻插上门,将荷包里面的马蜂倒在了桌子上。
她用手指轻轻触碰了其中一只的尾针,然后佯做疼痛的样子猛地收回了手。仿佛是觉得这动作很有趣,翠果“嗤嗤”地笑了起来。
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动人。
翠果止住笑,想了想,将马蜂分作两堆,一堆两只,一堆三只,分别放到了两个荷包里。然后将荷包锁到了自己的储物柜中。
换了套干爽的衣服,翠果与往日无异地回前院去当差。
及至中午,翠果伺候李氏午睡时,东跨院的王以诚突然来传话,说是四阿哥念弘昀这些日子学业辛苦,特允他今日下午可以回锦瑟居,与李氏一同用晚膳。
翠果在旁边听到,控制住兴奋地有些发抖的双手,主动向李氏提出去一趟膳房,给二阿哥点些他爱吃的菜。
及至晚膳前,弘昀回到了锦瑟居,母子二人在堂屋用膳。
李氏既已决定让弘昀受到较以往更为严格的管教,便不会轻易动摇决心。因此席间,尽管弘昀每每暗示自己晚上想留在锦瑟居过夜,李氏也全当没听懂,只一味让侍膳的下人给他夹菜。
弘昀有些气馁,转了转眼珠,让侍膳的下人给他盛了碗汤。他接过碗的时候,佯装没拿住,将汤洒在了衣服上。
李氏慌张地用帕子,去吸那脏污处残留的热汤水:“弘昀,烫没烫到?”
弘昀点头:“额娘,我的腿好痛啊,好像烫坏了。”
李氏连忙命人去请大夫。
刘大夫很快到来。他用剪刀剪开弘昀的裤子,查看了一下被烫的部位,发现只有一丁点儿红痕,说道:“庶福晋放心,阿哥伤得不重,涂些清热的芦荟膏就好了。”
李氏也看到了伤处,瞬间知晓了儿子的想法。
她做严肃状,说道:“带二阿哥去东厢换衣服。动作快些,等换完了,送阿哥回东跨院。”
翠果说道:“奴才下午将东厢的箱笼收拾了一下,保母恐怕找不到二阿哥的衣服放在哪里了,奴才跟着一起去吧。”
李氏点点头。
弘昀垂头丧气地去了东厢。翠果跟在后面,一进屋,她就带着几个保母往放箱笼的地方走。
另一边,弘昀单独留下了贾保母。
确定其余人都在专心找衣服,他对贾保母说:“嬷嬷,你一会儿将其他人都支出去,我要摔一跤。”

贾保母有些迟疑。
她本心是希望弘昀遵循四贝勒的教养, 成长为一个“能够肩负起整个贝勒府”的人。
然而弘昀毕竟已经被娇惯了多年,性子一时根本“板”不过来。且贾保母对弘昀向来是顺从大于管教,否则也不会成为弘昀最“贴心”的保母。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阿哥, 奴才刚才瞅着,庶福晋好像已经察觉了……”
话音未落, 翠果就领着其余几个下人, 拿着干净的衣服走进了屋。
弘昀赌气地插手环胸, 坐在原处不肯起身。
贾保母无法, 只能顺着他的心,让其他人都退下。
翠果故意走在最后,等保母们都出了门之后, 说了一句:“我留下来伺候阿哥,也好给庶福晋汇报, ”然后将门插上, 回到了弘昀面前。
弘昀见她没有离开,正要呵斥, 就听翠果淡定地说道:“阿哥是想故意弄伤自己,惹得庶福晋心疼,借此留在锦瑟居吗?”
弘昀和贾保母大惊失色。
弘昀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这奴才,胡说八道些什么?”
翠果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而是说道:“阿哥刚刚都被烫伤了,庶福晋也没答应让您留下来, 可见……这一般的小伤小痛,是无法‘打动’庶福晋的。”
弘昀抢问道:“那依你说该如何?”
翠果看了两人一眼,微笑着答道:“小打小闹不行, 得来点儿真格的。譬如染个风寒、发个烧什么。”
弘昀的眼睛瞪圆了, 闪烁着光芒看向贾保母。
贾保母有些发愁:“阿哥的身体一向很好, 几乎不怎么生病。这突然要弄个头疼脑热……”
“若奔着风寒去,少不得要忽冷忽热,阿哥遭罪不说,也太惹人注目了些,”翠果状若不经意地说道:“说起来……去年这个时候,阿哥因为被马蜂蜇伤,倒是发烧了好几天……”
弘昀听到这儿,陷入了回忆。
去年那场病,他真的是遭了很多罪,每天都昏昏沉沉的,身上的疹子是又痒又痛。
但因为额娘一直守在他身边,他也就不觉得特别难受了。
“你能让我像去年那样……病得很重吗?”弘昀问道。
翠果状若思考:“像去年那样……便只能让阿哥再被马蜂蛰一次了。”
“不行!”贾保母断然拒绝,“阿哥去年被蜇伤,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你这奴才,出了这么个主意,安的是什么心!”
“我自是知晓二阿哥怕马蜂,”翠果不见慌乱,淡定地说道:“但我刚刚那一说,并非毫无缘由。贾保母不妨想想,阿哥去年病得那么重,到底是为何?”
见她皱眉沉思,翠果提醒道:“难道不是因为,咱们当时都在庄园避暑,缺医少药,这才没法及时医治阿哥吗?等福晋快马加鞭将阿哥带回京,请了太医院的大夫来看,阿哥不是很快就好转了吗?想必只要时间把控得当,赶在阿哥发高热前请来大夫,那阿哥定然会有惊无险。生了如此大病,阿哥也就能顺理成章地留在锦瑟居。别说一两天,便是半个、一个月,想必也住得。”
贾保母还在迟疑,弘昀却很是心动。
翠果继续鼓动道:“贝勒爷是下定了决心要严格管教阿哥的,今日瞅着,庶福晋应是站在贝勒爷那边,再不会像以往一般顺着阿哥了。以往阿哥在东跨院受了委屈,还能跟庶福晋念叨念叨,以后怕是也只能自己独咽了……而且,”翠果加重了声音,“庶福晋如今又添了三阿哥要照顾……”
弘昀一听到三阿哥,就呼哧呼哧地气得直喘。
贾保母也提起了精神。以贾保母这些年对李庶福晋的了解,这位主子行事很有些像“熊瞎子”——掰苞米是掰一棒,丢一棒——庶福晋现在几乎是将全副身心都放到了三阿哥身上,若是不赶紧将她的注意力引回来一些,日后二阿哥与她必然是会逐渐生疏的。
二阿哥的“地位”尚不牢固,还不能完全与李庶福晋完全割裂开来!
贾保母松了口:“即便咱们想用这个法子,却又能从哪里弄到马蜂?自打去年之后,福晋就下了令,府里但凡见到马蜂,一律要就地灭杀的。”
翠果愣了一下,心中疑惑:那东跨院的管事王以诚,难不成竟没告诉给弘昀阿哥的贴身下人,花园里有个马蜂窝吗?
如此……也好。
翠果佯做迟疑:“我倒是还有……一只马蜂,可以献给阿哥。”
“你怎么敢有马蜂!”贾保母惊疑不定。
翠果解释道:“我这几年,肩膀和胳膊抬起来就疼。问过刘大夫,他说可以用马蜂的尾针止痛,我就托……我在府外的弟弟,帮我弄了些马蜂进来。嬷嬷放心,都是死的,我平时就放在自己的屋里,从不会拿出来。”
见贾保母怀疑之色不减,翠果继续说道:“我知嬷嬷为何疑心。我这自告奋勇地为二阿哥‘排忧解难’,本就是违背了贝勒爷和庶福晋的意愿,且连马蜂都备好了,更显得我有预谋。我也不妨与嬷嬷直说我的想法。”
“我是什么身份,嬷嬷是知道的。虽有幸被贝勒爷收房,但不得宠,也没什么位份,更别想有个孩子了。下半辈子什么样,那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我如今这番向二阿哥示好,不过是想着,以后二阿哥若是有了前程,我也能受些益,在府里的生活能好过些……”
贾保母在内心点头。
这理由很能说服她,毕竟就连贾保母自己,不也想着靠二阿哥“飞黄腾达”吗!
且贾保母自认给贵人们当差多年,看人极准,此刻见翠果坦然不似撒谎的样子,终于说道:“既然这样,你先去将马蜂拿来。”
翠果答应:“嬷嬷先给阿哥换衣服吧。我一会儿让人再给阿哥送点儿吃食来,也可以多拖些时间。”
回到后罩房,翠果取出那个装了两只马蜂的荷包打开,想了想,解开领口的扣子,扒开衣领露出肩膀。
她拿起一只马蜂,对着自己肩胛的位置,狠狠地刺了进去。
忍着肩上的麻痛,翠果将这只没了尾针的马蜂,塞到了另一个装有三只马蜂的荷包里,把荷包扔进柜子,将房间恢复成原样后离开。
东厢房里,弘昀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床上翻来滚去地喊饿。
贾保母见翠果回来,以“催膳”为由,再次赶走了其他人。
翠果将荷包中的马蜂取了出来,递给二人看。
事到临头,贾保母又生了犹豫。“理智”上告诉她应该这么做,但直觉上,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翠果见状,主动解开扣子,给贾保母看自己肩上的蜇伤:“我平时便是刺在这里的,马蜂的尾针能治肩痛。”
贾保母看见她身上的蜇伤,终于放下了心。这翠果若只是想让二阿哥挨马蜂蛰一下,那完全没必要连自己也弄伤吧——她图什么呢?
忽略掉直觉带来的预警,贾保母捏起马蜂,准备刺到弘昀的身上。
看着弘昀在夏天依旧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翠果建议道:“还是刺在手背上吧,身上穿着衣服,到时候庶福晋问咱们怎么发现的,也不好说。”
贾保母点点头,握住弘昀的手背,将马蜂的尾针刺入了他的皮肤。
弘昀“嘶”了一声,却没躲。
这是他重新获得“母爱”的必要手段,他可以忍!
贾保母拔起马蜂尸体:“这个要怎么处理为好?”
“交给我吧,我每次都是用完后,一起烧掉的。”翠果说完,当着贾保母的面,将马蜂放回荷包,心里却想着,一会儿得找个机会扔到房后去。这样事发之后,她也可顺势将此事推给昨日处理马蜂窝的那群杂役们。
屋外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应是取膳的人回来了。
翠果加快语速说道:“阿哥先用膳,用完之后,若是还没有发作,就去床上小睡一会儿。庶福晋若是派人来问,您就说有些饱困,要休息一下,晚上定会回东跨院的。我记得,阿哥上次是被蛰了一个时辰后,才有反应的吧,那这次也等上一个时辰,然后奴才就去给您叫大夫。”
离开东厢房,翠果先去茶房转了一圈,指使几个小丫头干了些跑腿打杂的活计,然后找了个机会回到后罩房。
她先是找出一罐放了很久的五毒膏,涂在自己肩膀的伤口上,缓解些许疼痛。然后拿出那个装着四只马蜂的荷包,塞入了自己的袖口。
绕回前院,翠果掐算了下时间,估摸已经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了,又见弘昀其他的下人都被贾保母赶出了屋子,她便去茶房倒了碗消食茶,端去了东厢。
一进卧室,就见贾保母冲她“嘘”了一下。
翠果轻手轻脚地放下茶盘,走进床铺,只见弘昀正在床里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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