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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嫔宋氏的演艺人生(喵星的哈士奇)


寻桃“唉”了一声,乐呵呵地去传话,苏梅不舍得错过热闹,便也跟了出去。
福晋“呵呵”一笑:“你个促狭鬼,她没法跟爷出去,心里正别扭着呢,你偏拿耿氏来刺她。”
宋莹将一枚棋子移出棋盘:“都有了身子了,不好好养胎,还想成天如何歪缠着爷们,也不怕人说她没教养。”
“她也是被吓怕了,”福晋跟着移动棋子:“若不是去年爷得了时疫,她侥幸能在床前伺候,此刻只怕还被冷落在绿满堂呢!”
看到棋盘上,属于福晋的棋子只余最后一枚,宋莹知道自己败局已定,随手扒拉乱了棋盘,叹了口气说道:“这人的命,可真是不好说。她触犯了爷那么大的忌讳,本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结果一场时疫,她倒成了爷的救命恩人了。”
去年夏天,四阿哥带着女眷和子女去庄园避暑,唯独没有带“被打入冷宫”的钮祜禄氏。
在庄园里待了半个多月,四阿哥突然被康熙叫回京,便在府里住了两晚。他本打算第三日就回庄子上,谁知那日一早起来,先是头晕目眩,紧接着便上吐下泻,竟染了当时流行的时疫。
彼时,府里有头有脸的女主子都在庄子上,且被四阿哥明令禁止不许回京,以免被过了病。
如此一来,便给了钮祜禄氏翻身的契机。
她衣不解带地伺候了四阿哥一个多月,照顾好了他的病,也改了自己的运。
大约是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格外脆弱吧,一向“小心眼爱记仇”的四阿哥,竟忘了当初钮祜禄氏给他添的堵,重新光顾起绿满堂来。
没过几个月,钮祜禄氏便被诊出了身孕。
“哪里就到救命之恩的程度了?不过是侍疾,换谁都可以。”福晋让人将棋盘拿下去收好,端茶润了润口,说道:“这钮祜禄氏惯是看人下菜碟,对我是再恭敬不过的,但她就是敢给你甩脸色。想来她面对爷,又是另一番风情,说不定正入了爷的眼呢。”
宋莹也咂咂嘴:“她刚进府就被我训了一顿,后来失宠,见了我都是躲着的。如今仗着有孕,又敢跳到我跟前了。那梅子她跟我要过两回,我都给了。可事不过三,我若再给她,岂不是让她以为我好欺负了吗!”
福晋说道:“要我说,你头两次就不该给她。府里又不缺这些东西,非得跟你要,无非就是想向别人展示,她张张嘴就能让侧福晋亲手给她做吃食。你又何必给她做这个脸?”
宋莹心里苦笑。她也不想让钮祜禄氏太得意啊,可谁让她肚子里的那个可能是未来的乾隆帝呢?自己后半辈子说不定还得在她儿子的手下讨生活,总不能与钮祜禄氏闹得太僵。
她只能自我安慰:现在她对钮祜禄氏的退让,权当是给小乾隆面子了。
宋莹与福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忽然见采梨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主子,侧福晋,陈福回来了。”
宋莹纳闷:“他不是跟着爷去畿甸了吗……”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与福晋对视一眼,二人都紧张地直起身坐好。
福晋让人将陈福叫进来。
陈福进来后,跪地请安。
宋莹仔细观察陈福的脸色,见他面色还算平静,心放下了一半。
福晋问道:“是爷让你回来的?”
陈福称是,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贝勒爷命奴才快马回府,将这封信交给福晋和侧福晋。”
一封信给两个人?
宋莹的心又提了起来。
福晋将信拆开。内容很短,福晋一眼看完,怔愣了一瞬,将信纸递给了宋莹。
宋莹接过信看去,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圣欲将直王长女下嫁科尔沁台吉。
开始了。
康熙的孙女们去抚蒙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尽管已经做了多年的心理准备,但当这刻真的到来时,宋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将信上的那行字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企图从中多找出些讯息。
“皇上终究还是心疼孩子们的,将长孙女嫁到科尔沁去,也算是嫁到自家了,”宋莹喃喃道,“台吉……额附是台吉的话,那应该能封个郡主吧?直王长女排行最长,她若是都封不上个郡主,后面的妹妹们就更别想了……”
福晋隔着炕桌握住宋莹的手,打断了她的话:“滢滢,咱们的爱兰珠还小呢。”
宋莹被她的话点醒,掐指算了算爱兰珠的年龄,松了一口气。
福晋说道:“这消息既然能递出来,想来这一两日就该正式下旨了。爷应该是怕你骤然听闻圣旨,心慌失措,这才让陈福提前来报个信儿,没想到还是把你给吓着了。”
宋莹搓搓脸:“我也不是害怕……就是心落不下地儿……”
福晋原本想将四阿哥对爱兰珠婚事的打算,透点儿底给宋莹知道,好让她欢心一些。可如今见她因为一封信就忐忑不安,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等到事情稳了再告诉她,也免得她整日里患得患失。
过了两天,康熙果然下旨,封直王长女为郡主,下嫁科尔沁台吉多尔济色稜,三月底完婚。
得了这道赐婚圣旨,直王便离了巡畿甸的队伍,回京给女儿准备嫁妆了。
皇室女出嫁,虽说是由礼部负责一切婚礼事宜,但这钱,终究还要由户部和内务府来出。大约也是因为这是孙辈中第一个出嫁的女孩,康熙非常愿意给直王和郡主做脸,便让四阿哥也一并回京,协助郡主备嫁事宜。
康熙的这道命令,刚好顺了四阿哥想要归京的心:因为耿氏怀孕了。
他们出发了没几日,耿氏突感不适,随行的大夫诊出她已怀有近两月的身孕。当时队伍已经行至半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四阿哥不放心让耿氏一人回京,便只能让她的马车跟在队伍后面慢慢地走。
如今得了康熙的允许,四阿哥立马带着耿氏,改道往回走。
耿氏回府后,受到了极为热烈的欢迎。
福晋和宋莹都超规格地赏赐了她些布匹、首饰,府里其他院落的下人甚至会特地跑来云梦斋,在院子里隔着门给她磕个头,道一句恭喜。
宋莹听小郑子绘声绘色地描述,耿氏得了下人们的恭贺之后是如何地受宠若惊,不免哂笑起来。
先前只有钮祜禄氏有孕,物以稀为贵,她想怎么折腾便能怎么折腾,众人也都只能让着她。
如今耿氏也怀了孕,与她形成了对照组。若钮祜禄氏还如之前一样矫情地磋磨人,即便下人们不敢出声抱怨,四阿哥也会对她心生不满。
四阿哥当初冷落钮祜禄氏,不就是因为她不分场合、对象地骄傲自满吗?宋莹还以为她被厌弃过一回,会有些长进,懂得夹尾巴做人。岂料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宋莹叫来喜乐:“耿氏怀孕了,下人们去恭喜她、讨点儿赏钱无可厚非,可也别闹得太过分。府里如今两个孕妇要养胎,不能太过吵闹。你去找福嬷嬷,让她约束一下各院的下人。”
虽然她看不出钮祜禄氏的心术有多“不正”,但她愿意相信福晋的判断。
耿氏的突然怀孕,打破了钮祜禄氏的得意和“特殊”,若任由下人们将耿氏捧得太高,惹急了钮祜禄氏,万一她使出什么阴招来对付耿氏,伤了她们母子可怎么是好?
还是将危险的萌芽消灭于无形比较好。
喜乐自去传话,却隔了好久才得以回转。一回长春馆,他就挥退了金茶等人,凑到宋莹耳边,悄声说道:“主子,朱砂……托人传话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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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闻言一愣:“她现在就等在门口?”
喜乐摇头:“朱砂是前天来的, 没从正门通报,是找了咱们在侧门收买的小子传了话,说是想进府探望一下主子。那小子进不来后院, 将话传给了梁西。奴才方才从正院出来,顺道儿拐去了膳房, 梁西抽空偷偷告诉奴才的。”
宋莹点头表示明白, 一时没有说话。
喜乐悄声问道:“主子, 您要召见她吗?”
“她离府得有七年了吧, ”宋莹自言自语地说道:“见见吧。”
喜乐轻轻皱眉:“可是主子,这宫里的规矩,年满出宫的宫女, 是不能与旧主有任何联系的……”
宋莹“嘿”了一声,一指头戳中喜乐的额头:“你巴巴地跑来告诉我这件事, 难不成就是想听我亲口说一句‘不见’?”
喜乐摸头傻笑, 妄图蒙混过关。
“你也说了,那是宫里的规矩。且不说咱们如今不在宫里, 便是在,也无妨。那条规矩,是为了避免宫里的女主子与包衣家庭交从过密,从而拉帮结派, 影响后宫平衡才设的。可朱砂不一样呀,她不是嫁到外八旗了嘛。她脱了奴籍, 再进到府里来,便是旗人间的日常交往,不算是犯忌讳。你就正大光明地去找陈福, 让他查一下朱砂夫家的地址, 然后拿着我的帖子, 正式邀请她过府一叙。”
喜乐领命而去。
宋莹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朱砂其实是个极有骨气的人。她离府之后的这些年,每年都会以夫家的名义,从福晋那头往府里送三节的节礼,但夫妻二人却从来不曾上门拜访过,也没有过与府里拉近关系的企图。如今她既然如此拐弯抹角地递了话进来,怕是真的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难处了。
第三日,朱砂持帖登门拜访。她跟着领路的小丫头一路行至长春馆,沿途似变未变的景象慢慢唤起了她脑中的回忆,一时满心感慨。
宋莹特意空出了时间,在长春馆的正房等着朱砂的到来。
多年未见,甫一碰面,二人都不免有些激动。
宋莹端坐在堂屋上首的扶手椅上,满脸笑容。朱砂快走几步上前,跪地磕头:“奴才给主子请安。”
宋莹叫起的声音顿了一瞬,仿若没注意到朱砂的自称,继续说了下去:“快起来。我这里你还不知道吗,熟人不必讲那么多规矩的。”
朱砂拘谨地谢恩起身,宋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起来。
与出嫁前相比,朱砂的面容没怎么变,气质却成熟了许多。现在的她比之当初的稳重端庄,更多了一份干练和利落。
她的眼角生了些细纹,人也消瘦了许多。精神状态虽然还不错,但眼神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忽视地疲倦。
尽管朱砂很努力地打扮得体了,但她那身过于宽松不合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旧旗装,还有她耳垂上样式陈旧的耳坠,都清晰地表明,她过得不太好。
面对这个陪伴过自己多年的旧人,宋莹是不愿意整那些“虚情假意”“你来我往”的花活的。她直接挥退了所有下人,起身拍了拍朱砂的肩膀,先一步进了东侧间。
朱砂浑身一松,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她起身拍了拍衣角,整了整神情,抬脚跟上宋莹,绕进了东侧间。
宋莹早已姿态闲适地靠坐在了榻上。她指着对面的圈椅让朱砂坐下,朱砂却自己搬来了一个小凳子,坐到了宋莹腿边。
宋莹看见她的动作,微蹙眉头,语气肯定地说道:“你过得不好。家里发生了什么,可能与我说说?”
朱砂咽了咽口水,将鬓角的碎发顺到耳后,低垂着头慢慢道来。
刚成婚时,一切都非常美满。
朱砂与夫婿汪平算是在婚前“谈过恋爱”的,当时便都很中意彼此。婚后二人是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汪家到汪平这一代,已经是五代单传。成婚后前四年,朱砂一口气给汪家添了二子一女,旺盛了家里的香火,公婆更是对朱砂赞不绝口。
汪家代代男丁都从军。朱砂的公公早年打仗落下了很多隐伤,婆母的身体也不甚康健。二老虽不用频繁请医用药,但也做不了什么劳累的活计。于是一家子的生计来源,便只有汪平的那点儿微末军饷。
随着家里孩子的增多,银钱上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汪家宗族里虽有几个富户,但朱砂与夫婿二人的性子里都有些傲气,轻易不愿意低头求人。
汪平便去找了上峰,自请调去了前锋营。战场之上,前锋营主要负责冲锋陷阵,需要承担的风险比别的士兵要大的多,军饷便也会多出那么几两。
朱砂也揽了些浆洗缝补的活计,补贴家用。两人的收入加起来,不仅足够支撑日常耗费,还能稍微攒下些钱。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是,意外发生了。
前年,清军在黑龙江与罗刹国交战数月,汪平作为前锋营的士兵,多次奉命出战。在某一次战斗中,他很不幸地受了伤。
他的伤处在腿部,是被一只流矢击中。单看伤口,其实并不大,甚至都没到需要缝合的地步。然而,造成他受伤的那只箭头上涂了些腐蚀肉的草药,使得他的腿伤面积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一直没有办法愈合。军医担心伤口长期暴露会让他性命不保,便做主锯掉了他的伤腿。
没了腿,不能战斗,自然不能再留在军队。军队给汪平发了一笔数额不太大的抚恤金后,遣送他回了京。
汪平本人也还算有志气,并未因此就颓废不振。他托了旧友的关系,在兵部找到了一份制作箭支的差事,每天在家里削木条做箭,也算是有了些微薄的收入。
如此这般两年过去,朱砂的公婆添了些老年人的病症,每月都要用药;汪平的腿伤到底还是留下了病根,家里总要备着些止痛的膏药;孩子们逐渐长大,这两年就得开始为他们的婚嫁做打算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朱砂有些赧然,“奴才今日登门,便是想凭着早年伺候主子的情分,舔脸向主子讨一份差事。”
宋莹问道:“你可有中意的差事?”
朱砂咬唇道:“奴才想回到主子身边……”
果然如此。
宋莹说道:“贝勒府不同于别的高门大户,是不会签长工契的。以你现在的户籍身份,若是要回到我身边,便只能卖身为奴。”
朱砂点头表示了解:“奴才知道的。来之前,奴才便已经想清楚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宋莹摇头,直视着朱砂:“府里买人,向来是一买一家,不会只买一家中的某一个人。早年刚开府买进来的浅葱、魏紫那批小丫头,均是遭灾的流民,家里的亲戚早就没了,这才让她们独身入府。你现在若要与府里签卖身契,你的丈夫、孩子就都要卖给府里为奴。”
宋莹顿了顿,继续说道:“向来只有包衣旗抬入外八旗,没有从外八旗回到包衣旗的。你们若是签了卖身契,便是贝勒爷的家奴,内务府管理包衣的那套规矩,对你们就不适用了。换句话说,对你们一家,要打要杀,都是贝勒爷一句话的事。”
“主子真的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么地良善,”朱砂的眼圈红了:“主子放心,您刚刚说的,奴才都清楚。来之前,奴才已经与我家那口子,还有公婆都商量好了,家里都是同意了的。”
宋莹有些替朱砂惋惜。
这个姑娘,当年内心是何等地傲气,宁可与娘家不往来,也要摆脱奴才的身份,翻身做主。可如今时移世易,她迫于生活压力,竟也要自卖自身,重新求做奴才了。
朱砂看懂了宋莹的表情,笑了笑,反而劝慰她道:“主子不必为奴才感到可惜。当年奴才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脱了包衣籍,便能自作自主了。可是出了府、成了家,柴米油盐地过了起来,奴才才知道,即便不看旗籍身份,这有的时候,人也得把头低下去。”
宋莹见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劝,说道:“府里买人有定例,并不是随时都会买的。且你到底曾是我的旧仆,情形特殊,我还是得跟贝勒爷和福晋说一声才妥当。”
朱砂满脸抱歉:“劳主子为奴才费心了。”
等朱砂走后,宋莹叫来喜乐,让他去找陈福,查一下朱砂的底。
“主子,您是怀疑朱砂她……”喜乐面容冷肃了起来。
“也没到怀疑那个地步,不过是防微杜渐罢了。人心易变,我与她七年未见,谁知她是否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对我的忠诚是否未变呢?”宋莹摆摆手,说道:“这两年外面的情形不太好,贝勒爷的行事是越发谨慎了。如今府里添个洒扫的下人,陈福都恨不得要查他个祖宗十八代,更何况是朱砂这种主子的贴身近侍?便是我不提,他也会去查,莫不如我先提出来,多少是个态度。”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而且,她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我也有些拿捏不准她是不是受人指使或者胁迫。她这次进府,便是要跟我一辈子的了,还是让陈福查清楚吧,我也能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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