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救世主(4545)

摩耶.奥多望了眼还站在中庭的詹金.贝拉一伙女孩：“优茜小姐您好，你既然是瑟娜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
“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战士学院找我，你这边，需要我为你调解吗？在第一学院，大家还是会给我两分薄面的。”
“啊……不用了，这只是有一脸小误会。”
优茜有些脸红，感激地笑笑。
都怪自己不应该跟她们打赌的.
摩耶.奥多点点头，不甚在意，转而对瑟娜道：“那我从.小.认.识的瑟娜小姐，什么时候赏光陪我喝杯宫廷咖啡？
瑟娜还没开口。
他就笑了，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环视了一圈周围道：“今天天气那么好，难得我来趟魔法学院，就约今天吧。”

第12章 恶役救世主
瑟娜没有丝毫犹豫，退后一步，转身拉起优茜的小手，干脆利落道：“不好意思，我事前已经和小优茜有约定了，十分抱歉呢。”
摩耶.奥多扬了扬眉，看向金发少女，“我好久没和从小认识的瑟娜小姐见面了，你能把她让给我一个下午吗？”
他声音如大提琴一般低沉、优雅。
优茜愣了楞，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瑟娜往他的方向轻轻一推，道：“当然可以啊，你们慢慢聊，要好好照顾瑟娜小姐。”
摩耶.奥多满意地点了点头。
优茜挥了挥手，一蹦一跳地走了，看样子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瑟娜转身就走。
摩耶.奥多直接伸手，拎起瑟娜背后的衣领。“想逃跑？”
“放开我！”
摩耶.奥多冷漠一笑，把瑟娜拽到肩上，像杠米袋一样，扛起不安分的少女。
“别叫！”
瑟娜气炸了。
“你神经病吗？”
失重感下，脚不着地的状态，让人晕眩，她拼命捶摩耶.奥多的背，一拳、两拳、三拳……
摩耶.奥多置若罔闻，
“和我去趟王宫。”
瑟娜不理，志拼命挣扎，终于用小腿成功踹了摩耶.奥多几脚，也许膝盖是差点顶到了私密部位，摩耶.奥多妥协了一点。
“行吧，我同意就在这里陪你喝下午茶。”
摩耶.奥多朝咖啡馆走去。
“呸！”
摩耶.奥多冷笑一声，一脚踹开花园咖啡厅的玻璃花房，将少女塞入用金线绣满了玫瑰和蔷薇图样的缎面椅子中。
“你闹够了没有？”
瑟娜端正身体，满是戒备，浑身疏离，摩耶微笑，垂首倾身，向她靠去：“这不是在陪你下午茶约会吗？”
她不由磨了磨牙：“这里的咖啡是很好喝，只是老板应该在外面挂个牌，上头就写：脑残与狗不得入内。”
摩耶.奥多不以为意，自顾低低笑了起来：“只要和我在一起，什么咖啡豆都好喝。”
瑟娜：“你大概是脑袋出了点问题？”
“是的。”摩耶.奥多点头承认。
“因为不能品尝你的红唇，所以它得病了，相思病。”
摩耶.奥多注视瑟娜的眸子，指节分明的手摩挲下唇，满含诱惑。
瑟娜轻咳了几声，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好看，没浪费那张俊逸绝伦的脸，做这种勾.引人的姿态，也有那么几分魅惑。
那红宝石般的眸子如有星坠其中。
绚丽地。
爆炸一样。
引人沉沦。
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纸片人，他出现在她面前，试图攻略她，却百分百不是因为喜欢她。
他是个未来会杀了她的烂人。
如果不是怕死，她是不介意玩一玩的，毕竟这是长在她审美上，曾经为之氪金的一张脸。
她从未恋爱过。
心湖很难不起涟漪。
对这种甜言蜜语，属实难以招架。
他越说，她心里就越难受。
要怎么办？要怎么才能彻底破坏掉这个含糊的恋爱场景？
瑟娜重重把咖啡杯砸到桌上，“哐！”的一声，几滴褐色液体溅出来，脏污了蕾丝桌布，湿了纯白。
“请您放尊重点，我记得我并未与殿下签订婚书，所以还请记住，我并不是你的未婚妻，面对一名淑女，你应该知道起码的社交距离。”
摩耶.奥多：“那我们就签订契约婚书好了。”
“不可能！”
“那我们当情人好了。”
他突然逼近她，呼吸的拉扯近得类似暧.昧。
瑟娜伸手推开他的脸，轻轻笑道：“殿下这话对大多数女孩，好像都说过呢？”
谁要跟你当情人了!
第六感告诉她，再这样下去会很危险！
摩耶.奥多反驳道：“怎么会。宝贝，你吃醋了？”
瑟娜笑笑，直接用了一张告密牌：“这对我这样的贵族女孩来说，王子殿下的风流情债，并不是个秘密吧？”
瑟娜轻笑，随手一挥，将绣有小兰花的手帕，落在草地上。
【现有魂币357枚，是否兑换？】
【告密牌兑换成功，结余魂币287枚。】
【使用提示：卡牌对毫无防备的人使用后，他会把藏在心底的秘密，随机告诉现场的一人，是否使用？”】
她弯下腰来，假装捡手帕，实则观察卡牌效果。
摩耶.奥多看着瑟娜。
因为弯下腰捡东西的缘故，那黑色长卷发变得有些散乱，发丝落在细长好看的脖子上，有种病弱的美感。
他从未对哪个女人这样处心积虑，哪怕是为了权势。注视着这份异样的美丽，他突然有种说出心里话的冲动：“我觉得你和我母亲有些相似。”
这话刚出口，摩耶.奥多就反应了过来，耳朵开始发热！
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那是他的俄狄浦斯女神！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他发疯了吗！怎么能将这女人和母亲相提并论！
摩耶.奥多用右手捂住下半边脸，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最近奥都东城区发生的诡异事情吗？”
瑟娜直接把摩耶说她和王妃奥莉薇娅相似的废话抛到脑后，感兴趣道：“是什么诡异事情？”
这就是摩耶.奥多的秘密？
“最近东城区的探员，遇到了多到异常的老鼠，这些老鼠们眼睛里会散发出幽幽的红光，极其凶暴，鼠群超过三五只，就敢攻击撕咬活人。”
摩耶.奥多语速飞快。
“很多流浪汉和夜班工人已经被咬伤了。为了防止疫情，王都治安队已经将伤员安置到光明、万物、炼金、骑士、海洋等这几个神殿，祭司们传出来的原话是，他们的伤势有点像……被魔物侵蚀所呈现出来的样子。”
“在治安官不知道的地方，有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咬了，也许侵蚀的人传人已经开始。”
摩耶.奥压把自己接触到的情报刻意夸大，压低了声音，幽幽道：“最近的王都要不平静了。”
为了吓唬瑟娜，让她彻底忘记刚才的话，他甚至编造了一个谎言。
“有人目击到这些老鼠偶尔会拖着人的残骸，比如手指、胳膊什么的……边啮噬边在下水道里跑动。”
“你们女孩子单独住在学院里，注意要小心点。”
他迫切想让瑟娜忘记他刚才的举动和反应，这其中有一些情报是机密文件，他也全说了出来。
瑟娜有些慌，只要发生糟糕的事，最终都会将她卷入其中，这种事情太多了！甚至妄想起一群眼睛红幽幽的老鼠在撕咬自己。
“你、您的消息是真的吗？”
瑟娜很焦虑。
难道她会死于鼠群中？
要怎么对付老鼠，是用火烧？还是用毒药？
“当然，这件事背后，可能有那些邪神组织的影子。”
邪神组织……
瑟娜头皮发麻！
记忆中的游戏原作，并没涉及到太多神明，有也仅有一个邪神组织首领，作为主角优茜的恋爱cp，是可攻略对象之一。
瑟娜越是强迫自己不停的大口喘气，窒息的感觉就越强烈。
她大脑一片空白，逐渐感受不到肌肉，呼吸也逐渐加重，无法连贯说话。
“帮……帮我……找……洛璃……”
妈的！神经病过呼吸又犯病了！
一种窒息感蔓延，急性焦虑发作后，剧烈的头晕目眩袭来，她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能向前倒去。
晕迷前，她仿佛嗅到了清新的茉莉花香。
摩耶.奥多皱眉，伸手一挡，避免瑟娜的脸磕到桌上。
这是什么情况？
他观察起怀里的女孩，潮红的脸颊，少女因为窒息而流出的生理性泪水湿红了眼角，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眼睫毛上，有种格外病弱的美丽。
失去意识前……全心全意、毫无防备的倒入自己怀里吗？嘴巴那么硬，结果竟然如此可爱？
不知为何，心跳漏了一拍。
空气好像突然间安静。
过了好一会，摩耶.奥多才打横把人抱起来，行走在教学楼间，脚步很稳，时刻留意她的裙摆，仔细地按下那过分飘逸的布料。
不知为何，他不希望她走光，最好连小腿肚都不要露出来。

狮心别邸。
大床上，瑟娜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房顶中央的魔法灯许久，刚想开口说话，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头头昏昏沉沉的。
“大小姐，你都睡了三天了。”
洛璃将瑟娜扶起来，靠在床头的安神棉枕上，又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碗安神汤。
瑟娜捏着瓷勺，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为什么会那么久？”
“学院那边不用担心，我已经给您请过假了。也去信给了克里斯大人，万物神殿的主祭司过来看过您了，祭司大人说你是因为焦虑太过，精神损耗导致的严重晕迷。”
“为了不让你的超凡者生涯受到影响，祭司大人给你释放了定心神术，他的治疗计划是通过睡眠唤醒你体内的细胞活性，让体质好转，继而反哺精神。”
“下次不用这样，没有用的。”瑟娜头痛地捏了捏额头，这应该是系统搞得鬼。
“今天几号了？”
洛璃将喝完了汤水，只剩一层薄薄浅紫色汤汁残留的瓷碗接过，放到桌上，顺势塞了几份奥克兰日报给瑟娜。
“三月三十一日。”
瑟娜的拿过报纸的手，微不可察的用力，时间又少了三天。
她真的要杀人吗？还是就这样被抹杀？
洛璃：“怎么了，这是这几天的新闻，我觉得大小姐你会想看，就给你准备了。”
瑟娜翻看着几份报纸，目光集中在老鼠、东城区、流浪汉安置这几个关键词上，大略的将报纸翻了一番。
“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洛璃想了想：“好像有听过同班同学说，身边朋友的朋友失踪了。最近东城区那边失踪的人还蛮多的，有些危险，大小姐你最好不要去那边晃悠，下面的人推测可能是那些邪神组织搞得鬼。”
瑟娜直起身子，追问:“有具体的情报吗？有没有圈定怀疑范围，见真会、救赎者、原初奇点、真理会……大致是哪个邪神组织的行事作风，下面的人有没有什么看法？”
邪神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可以用来对付系统吗？
“并没有，偏离了正神光辉的笼罩，那些未知的力量即肮脏，又疯狂，邪恶而混乱，随时可能被侵蚀污染的异教徒们行事诡异，没人有他们的消息。”
洛璃紧紧盯着瑟娜,“叛神是不可饶恕的事，大小姐你最好离这些概念和异教徒远远的，没有人会想过这那样人生。”
瑟娜敷衍地笑笑。
她不用去找，邪神组织也会找上来的，蔷薇玫瑰的一名负责人，便是游戏里的可攻略男主之一。
必须得想办法接触更强的力量……任何力量！
瑟娜望向窗外，外头天刚破晓，灰蒙蒙的，逐渐泛起一层鱼肚白,，很是无形，它抚摸林间薄薄的雾气，使之在不知不觉中被蒸发掉。
她忍不住想，那些树枝上的霜和露水……好像在慢性死亡。
真是一个糟糕的联想。
“喵呜~~”
露台传来一声猫叫。
可乐从窗户跳进来，跳到床上。
瑟娜忍不住伸手一捞，将它抱在怀里揉了又揉，揉成一团毛球，撸了个爽后，才掀开魔法蚕丝被，从床上下来。
她抱着可乐在房间来回踱步，从左到右，又从右到最左，从最右到最左。
不就杀人嘛。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停下脚步。
纯白色床单有种禁欲的气质。
她坐到床边沉思了好一会，才伸出右手，按向床头柜上的秘铜铃。
魔法铃“叮铃铃”的响起。
佐慧穿着女仆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端来温热的蜂蜜红茶，随意敲了两下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是之前睡多了吗？给，你的清醒红茶。”
“谢谢。”
瑟娜双手接过杯子，让佐慧下去，才转头状若不经意地对洛璃道：“对了，还有件事要问下你，那天你为什么没来通传优茜的消息，是忘记了吗？”
她收到的消息并不是来自贴身侍女。
洛璃沉默了好久，神色激动。“不是，我故意的！”
瑟娜喝了口茶：“为什么？”
“她很诡异啊！明明就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却没有裁判所通缉她！世界上明明就没有这个人！我明明就跟教会举报了她，她却一点事也没有！大小姐你不要靠近她，好不好？”
“别别别，别激动。”
“我激动？明明是大小姐你不对劲，她诡异得要死，你还要凑上去！你都因为靠近她，晕迷了三天，结果一起来就问什么神秘组织不神秘组织的！大小姐你清醒一点！别再靠近那些奇怪的事情了，是真的会死的！”
瑟娜静静地看着她。
洛璃越发崩溃：“大小姐！”
瑟娜道：“我没得选。”
洛璃蹲下，双手无助地捂住脸。
“怎么可能！大小姐你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大小姐你不就是想要追求更强的力量吗！哪怕求诸邪神!”
“不是这样的。”
洛璃绝望地望向瑟娜：“公爵大人说过的，叛神是不可饶恕的事，您就听公爵的好吗？”
“不要告诉他。”
瑟娜俯身想要摸摸洛璃的脑袋，却被她反手挥开，她从地上爬其来，双手紧紧攥住女仆裙前襟的大口袋，喉咙里发出一种绝望的声音：“大小姐你不要胡闹了好吗！”
“你死了，我要怎么办？！！”
瑟娜迟疑地收回手，轻轻抱了抱她：“我很抱歉。”
“您就不能更珍惜自己的人生吗？你知道的！这世界上有的是比您更痛苦的人！”
洛璃双手紧紧握住瑟娜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是六岁被卖到公爵府的，签的是终生劳动契约。”
瑟娜轻声道：“抱歉……”
“不不不，我没有抱怨的意思，能在公爵府工作，我已经比一般人幸运了一百倍，从我有记忆以来……在我的印象中，父母的面容总是不那么清晰，因为每天早上天还没亮他们就出门工作了，而晚上回来又太黑了。”
“家里虽然有煤油灯，却不舍得点。”
“我父亲是在一个港口的做着出卖力气的活，他负责把到港的货物从船上卸到地面上，我母亲是一个炼金工厂的工人。他们除了睡觉，每天都在工作。”
“我们一家一天的收入大概在十二三便士左右，这在我们城东所居住的那条街的邻居里来说，是中上水平。我们家有三个孩子，一共五口人，一天吃两餐，大概五六天能吃一餐白面包，大多数时用黑面包和杂粮做为主食。”
“后来……或许是因为港口的空气太差，或许是因为出卖了太多的苦力，我父亲得了很严重的肺病。为了照顾父亲，母亲常常从工厂请假，渐渐地，我们家入不敷出了。”
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能借到钱的亲戚朋友也全借了，却无济于事。
洛璃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却难掩哽咽：“最……最后……我的父亲还…还是回归了神的怀抱。”
“我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家里为了还钱，过着一天只能吃一餐半块黑面包碎的生活，一天，看着瘦骨嶙峋、头发枯黄的我，母亲终于嚎啕大哭了出来，她实在担心我养不活了，就这样饿死掉，终于把我卖了。”
“后来没过多久……听说我母亲死掉了，我的一个兄弟和一个姐妹也失去了踪迹，再也没了消息……”
她抹了抹脸，想掩饰难过与痛苦，眼泪却终究夺眶而出。
“所以，我希望大小姐能活得好好的，一直活下去。”
“您已经很幸福了！”
“答应我，别去追求危险的力量了，好吗？”
瑟娜像中了迟缓光环一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能轻轻抱了抱她。
虽然这么想不对 ，但她想自己找到了完成任务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