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知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他后知后觉,她竟然……没有穿小衣。
“周予知,周予知,快亲亲我嘛。”牧晏踮起脚主动要去吻他,但却被周予知连忙避开,这让她不满地掐了他一下。
“你搞什么?周予知,你要是不配合就滚开,别跟我在这耽误时间。”
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个性,周予知算是看透了。明明前一秒浓情蜜意要他亲她,不过是没有听她的话,她遍毫不留情让他滚蛋。
周予知委屈巴巴地用手捂住她的小腹,柔声哄她:“晏晏,你还怀着身孕呢,我们不能这样的。”
牧晏才不管这些,她本就旷了许久,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某方面的欲/望比平时更强,要不然上次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在冷风中做那种事情。
“无妨的,大夫说了只要胎象稳的,可以做的。”牧晏难得耐心跟他多说几句话,即便如此她的手也没有停下来,还在解他的腰封。
周予知还在犹豫,牧晏已经粗暴地亲了上来,她亲他也是极为敷衍的,但周予知还是被她弄得晕头转向。
等反应过来时,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被她的发带缠住,来的路上牧晏嫌弃缠着手疼,便让周予知拿匕首将死结割开。
但周予知觉得牧晏给她的每样东西都是宝贝,故而就又在手臂上缠了几圈,并没有丢掉。
这下才好方便了牧晏,牧晏将他亲得迷迷糊糊,凭着感觉硬是把周予知的双手给捆得严严实实的。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周予知身体一个失重,就被她推到了床上,他眼神胡乱地飘着,好像飘到哪里都不对,皮肤上布满了殷红的痕迹,像是抹了艳丽的胭脂。
牧晏像条灵巧的蛇,爬到了床榻上,手指轻勾他的鼻尖:“你说我能做什么,我一个孕妇还能对你做什么。”
周予知哪里能见得她如此撩拨,可担忧她的安危,还死死守着最后的防线。
“不行不行不行,你快把我放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牧晏不由得轻笑:“你装什么装,出事不正好,正好可以怀一个你的孩子呀。”
她qi在了他腰/腹间,垂着头与他脸贴着脸,轻柔地握着他的手,将他温热的掌心贴在了腹部,轻哼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关心这么多可真假。”
周予知不太乐意了:“胡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是孩子爹我能不关心嘛,更何况我明明是在关心你,你要是又肚子疼怎么办。”
牧晏歪了歪头,想了一会,骤然露出古怪的笑容。
她葱根般的手指轻抚他的唇瓣,即便是不说话,可周予知却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从前周予知定然是不敢想也不会想这种事的,在他的心中,他这么不可一世的人,怎么为区区一个女子低下头颅,心甘情愿去取悦他。
可如今周予知不仅是心甘情愿的,更为此感到一种隐秘的幸福还有满足。
牧晏本想今晚定要好好玩弄他一番,可眼睛看不见属实少了很多乐趣,好在耳朵还是能听见的,她少年情动时的喘/息厮磨得她半边身体都是麻的。
“周予知,你不许动。”
她慢慢挪动身体。
坐了下去。
第107章 叫爹
这场雨下了许久, 好像随着寒风穿过千百年的时间缝隙,千里迢迢才赶到漠北,在此刻尽数洒落。
两个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牧晏嗓子哑了, 喉咙火辣辣的疼, 半句话都说不出, 在暴雨中淋了这么久, 不生病才奇怪。
周予知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上次受的伤就没好利索,陪着牧晏淋了这一场雨,又被她绑住双手欺负这么久,如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周予知, 我要喝水。”牧晏在被子里踹了踹周予知的腿,又随手想推开周予知,但根本推不开。
木板架起的床睡一个人才好, 现在两人睡在一起就显得这床格外的狭小,尤其只要轻轻一个动作木板床就咯吱咯吱地晃, 晃得牧晏心惊胆战, 生怕床塌掉。
好在这床足够结实,到现在也没有散架。
周予知顾忌她怀孕也不敢反抗,但牧晏力气不多,她主动一会就累了,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最后还是周予知挣脱了绳子……
牧晏整个人几乎被周予知抱在怀中,她踢完周予知后发现他没反应, 又出声催促:“周予知,听没听见啊。”
周予知这才晕头晕脑地起床, 刚踩到地面时站不稳还差点摔一跤,艰难地提起茶壶倒了杯水,捏着水杯凑到牧晏唇边喂她。
牧晏没有立即喝水,而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由得吓了一跳:“周予知,你发高烧了。”
周予知眼前模模糊糊,脑袋昏昏,就这样还怕牧晏担心,嘴硬道:“你都没发热我怎么会发热,我身体可比你强多了,别担心我,快喝水。”
牧晏肯定是不能要他喂的,她接过杯子啜了几口,润润干痛的嗓子。
“周予知,天亮了没,要是天亮了,你快去找李大夫看看。”
周予知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站在床边,听到牧晏这样说也不动弹,反倒露出有些傻气的笑容:“牧晏,你怎么这么关心我?”
牧晏随口道:“这不是怕你死了。”
她话音刚落,陡然愣住了,她又没发烧,脑子还是清楚的。
方才周予知唤她什么?!
“周予知,你刚才叫我什么?”牧晏试探性地问他,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攥紧,脊背控制不住绷直。
周予知脑子烧成了浆糊,见她紧张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叫错了名字。
他看不得她这副提防的样子,好像他要害她:“我刚才叫你陈晏啊,不然还能叫你什么,莫非你也发热了。”
他这样嘀嘀咕咕地说着,还用手背碰了碰牧晏的额头,好像牧晏真的听错了。
牧晏推开了他的手,神情有些烦躁:“不对,你方才就是唤我别的名字。”
“姐姐,那你说我唤你什么名字了。”周予知这一句话把牧晏问的哑口无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气鼓鼓地将水杯砸在了周予知身上。
周予知连忙接过,可因着生病动作迟钝许多,还是一个不慎将茶水弄湿了衣襟。
“姐姐,你也就会欺负我。”他有些哀怨道,并不为她这般动作而生气。
“不许叫我姐姐,显得我好像很老。”牧晏闷闷不乐地躺回床上,思绪还在牵扯着周予知方才那声“牧晏”,她并没有觉得是自己听岔了。
周予知听她这样说,不由得想起两人的从前。
说是从前,其实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与陈晏虽然自幼有了娃娃亲,但很早陈父就被调遣至洛州做司马。
周予知雨中枫林前的一瞥,实际上算是他与她之间的初见。
周予知与她相处下来,这才发觉她是个温柔端庄的女子,与枫林前的惊鸿一瞥的灵动大相径庭。可周予知即便如此却也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
她父母俱亡,只能来投奔他。
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很快相识相知,周予知对她的万般柔情,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很快他就向皇帝请求了赐婚,哪料婚前皇上忽然下诏,派他到漠北平定战乱。他那里舍得她,只得求她一同与他去漠北,
她是疼惜他的,哪里会拒绝他的请求。
周予知也一直以为他的姐姐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姐姐,对他最好的姐姐。
如果不是,他看到他的表兄与他未过门的妻子藏在假山后……交缠在一起的话。
周予知从来不知,他心中如山巅之雪般的女子,会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
他那贵为帝王高高在上的表兄,一句句柔情地唤她的名字,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牧晏……晏晏……”
“我不许你嫁给他……”
周予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灵魂都被重重敲了一下,堪堪想起表兄从前的皇后也是叫“牧晏”的。
他以为最为温柔的女子,清冷的面容骤然浮现出一丝媚笑,嗓音勾缠:“沈照寒,你若再坏了我的事情,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周予知有些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可隐隐约约却明白过来,她对他的温柔她对他的好,原来都是别有企图。
她一切的一切包括她说她爱他,其实都是假的。
假山里的两人又开始了,愈来愈烈。
他那个连牵个手都会害羞的姐姐,在今夜已经彻底在他心里死去了……
周予知站在冷风中心如死灰,连夜骑着马独自奔赴了漠北,再也不愿意见她。
漠北三月,他打了无数次胜仗,临近年关当地官员特意宴请,周予知在宴会上烂醉如泥。
宴席刚过一半,参军说今日有胡姬献舞,他拍了拍手,一位衣着纱罗,腰缠金铃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随着鼓声舞动。
周予知无心欣赏,一味饮酒。
可有胡姬一边起舞一边推去桌案上的瓜果,如蛇般爬上桌案,靠近他,就要解开他的腰封。
周予知立即抽刀,可她面纱落下,他手中的刀却陡然掉落。
“姐姐……”
周围的人早就识趣地退下了。
他早已酒意上头,不免想起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不再心生怜惜,将她按在了桌案上。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夜。
那夜之后,她如往常待他那般温柔体贴,可他却做不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的冷待嘲讽,她全部接纳,好像她对他有无限的包容。
这并没有让周予知变得好过,反倒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好像她才是他需要杀尽的死敌。
以至于她生孩子难产时,周予知都没去见她。
他还在恨她。
他恨她欺骗她。
他恨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孽种,让他当冤大头。
可周予知没有想过。
她会死。
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时,难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抱着她哭。
她却好像如释重负,还轻声安慰他:“别难过,好好活下去。”
她这话说的可真轻松。
怎么可能不难过。
又怎么可能活下去。
他将襁褓之中的牧璟托付给了母亲。
在她下葬那天,他抱着她的尸身,一把火将他与她烧了个干净。
他与她死之前是怨侣。
死之后他也该与她交缠在一起,生生世世,至死也不休。
“周予知,你傻了么。”牧晏晃了晃周予知的手,让他回过神来。
周予知百感交集,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问她:“我不叫你姐姐那我该叫你什么。”
牧晏抿了抿唇:“叫我爹。”
第108章 孕期
周予知哑口无言, 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这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因为高热而引发的不适。
“叫你爹我有什么好处?”
牧晏收回了手,赌气不给他握, 没有好气道:“没有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 我一穷二白, 是个瞎子,肚子里还怀一个拖油瓶,你说我能给你什么好处。”
“我叫你爹,你会开心不。”周予知问她。
“啥?”
牧晏有些没听明白周予知这什么意思,她开心不开心又关他什么事情。
她还以为周予知会提出什么让她亲他之类的话。
“唔, 就是你开心,我就开心……没什么。”他说这话时脸都红了,显然是不擅长说这种煽情的话的, 支支吾吾半晌张口真的就要喊牧晏“爹”。
牧晏及时捂住了他的唇,嫌弃道:“真没出息, 我叫你唤你就真的唤啊, 你这种怕娘子的男人可不行。男人在娘子面前膝盖这么软,还怎么折服娘子啊。”
周予知睫毛颤啊颤啊,被她说得脸色酡红,又难以反驳,但被她这样说又有些不情愿。
他现在可不就是惧内,但周予知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只想把锅甩到牧晏那里。
“明明昨夜你逼着我跪在你面前给你……今天怎么又说这种话。”
牧晏被他逗笑了:“傻子, 那能一样不。”
“不过话说回来,周予知你都喜欢上我哪了?我都拿弓弩射你要你命了, 你居然还这么喜欢我。”
牧晏曾在和周予知闹掰后,让系统查过周予知的好感度,果不其然百分之百,红条都快爆表了。这让她还挺匪夷所思的,毕竟这事要性转一下放她身上,别说有好感度拿绝对是仇恨值爆表,她绝对只剩半口气提着刀也要替自己报仇。
“喜欢就喜欢了呗,哪有这么多理由。”周予知仔细想了想,最后有些别扭地说。
纵使昨夜两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情,牧晏逼着他说什么不少让人听起来面红心跳的话,可现在周予知还是不好意思跟她说“情话”。
可抬眼瞧着牧晏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心头微烘烘的,也顾不上什么羞耻面子,只管顺着她的喜好说:“晏晏这么率性可爱的人,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周予知的记忆很凌乱,有一部分是他殉情的记忆,也有一段是他抚养牧璟最后服毒而死的记忆,这两段记忆完全衔接不到一起,让他搞不清楚状况。
但只有一点周予知是确信的。
在他的记忆中,
牧晏一直都是不快乐的。
他可以鲜明地感受到她的痛苦,并且随着她的纠结无望而心痛,只恨不得替她来承担这一份苦楚,要不然最后也不可能自愿服毒。
他是知道牧晏的愿望是想要“回家”的。
可能他曾经也是阻止她回家的那个恶人。
但现在老天爷让他记起这部分记忆,难道不就是要他不要再重蹈覆辙。
这辈子,他不求着她逼着她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只愿她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他这样想着,不由得释然了许多,克服了嘴硬的毛病,又夸了一堆牧晏性格好,脾气好,有才华之类的话,夸得牧晏心情舒畅,堆积几日的郁气轰然消散。
如果不是周予知高烧不退,实在没撑住,再次昏了过去。
牧晏多少是要跟这么欣赏她的人,好好畅谈一下人生的,聊一聊哲学的。
若是放在平时周予知这么一昏,牧晏肯定是不会管他死活的,只要烧不死就行,至于会不会烧啥病还真不关她的事情。
但今天她心情好,难得心善将他硬拖拖到了床上,又拿被子给他盖上。
周予知发高烧,浑身都在颤抖,总是无意识地喊冷。
牧晏又摸索着走出门外,叫人去把李大夫叫过来,
刚闭上帘子又听到周予知在无意识地喊:“晏晏……晏晏……”
牧晏满意点头,他刚才那么夸她,肯定爱惨了她,梦里会唤她名字属实是正常现象。
“……晏晏……牧晏……牧晏,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要骗我……”周予知的手攥紧背角,手背青筋爆出,牧晏即便看不见,但从他咬牙切齿的语气里硬生生听出了点恨意。
牧晏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走近,半蹲下来去听周予知在说什么。
可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好像陷入了漫无止境的梦魇。
牧晏不明白他为何说出这种话。
她骗他?何出此言呢。
迄今为止,牧晏并没有做出任何勾引欺骗他的事情,喂一一次月下湖边的那事,也还是周予知无意撞到的。
亦或者说,牧晏觉得自己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周予知就莫名其妙爱上了。
所以牧晏才会奇怪于周予知的感情,毕竟她的前两段经历属实不美妙,那两位前任她与他们纠缠了好几年,也就堪堪在她死的时候满了好感度。
更要命的是。
他居然叫她“牧晏”。
牧晏正欲追问追问周予知,李大夫背着药箱急慌慌地进来了,看见牧晏坐在床边还愣了一瞬,看着满房间的凌乱顿时反应过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由得苦口婆心劝道:“夫人,小将军纵使年轻气盛但也不该由着他乱来啊。他这一身的伤可还没好,尤其是上次正中心脉那一箭可差点要了他命,蛇毒虽然已解,但到底入了心脉,如若不好好保养,只怕……”
“只怕什么?”牧晏拧眉问他。
“只怕英年早逝啊。”李大夫叹惋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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