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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悦我(绵绵不吃草)


看来她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人,大雪天抛下妹妹一人进去避雪。二哥院内下人也真是的,不将人一并请进去。
书房与前院大门于斜对角一线上。
里头看得见外头,外头却瞧不见里头。
三足鎏金珐琅香炉燃着冷冽的龙脑香,室内未燃炭火,一派肃穆冷清。白绢上的墨却因主人失神晕开了一点。
屋内似是有些闷。
萧衍看向桌案旁燃了小半的香,思及那小女子来送瓜果。
这个时候想来她已进了院中。
放下手中案宗,走至支摘窗旁。
外头飘雪还夹杂些雨水,为防沾湿书架上卷轴,下人特地关上了东侧的窗棂。
此刻紧紧阖着的窗被大手推开。
外头酝酿已久的冷意席卷,天光曝亮,郎君微眯漆眸,正巧见着了院门前俏生生而立的姑娘。
蝤蛴低垂,两靥娇羞,似是不敢去瞧眼前人。
静谧的雪天只余沙沙落雪声,以及那熟悉的,绵软勾人的声音。
怎么看都是无辜可怜受嫡姐欺负的小可怜。
萧衍松开手,离了窗边,忽的笑了。
虽早知我见犹怜非她本性,但真的见了她不止这般同他说话,心头还是有些难以言喻。
能同他这般,亦能同旁人这般。
于她而言,他萧衍莫非与那些男子无甚区别。
郎君清冷的眉睫比之外头化开的雪更冷。

外头萧铎看着肌肤白如羊脂玉,吹弹可破的姑娘,心头起了怜惜。
他自国子监下学回来,身上除了几卷书册并未带任何取暖之物。
好在后头小厮从背着书篓中取出一物,年纪不大的圆脸上挂着笑:“公子,小的怕你冷特意从院中芙娘子那讨了个手炉。公子平素不喜这等花哨之物一直未用上,今个儿正是赶巧了。”
南瓜状的紫铜手炉,镂空炉盖刻着喜鹊饶梅,模样精致小巧。
萧铎伸手接过,象牙白的衣袖掩了一半的手掌,只余书生过于白皙的手指握着那方小小的手炉。
他向南栖走近,看清那双交叠放在身前形状姣好却冻地通红浮起些紫意的芊芊十指。
恍惚间,又见到那夜落雪纷纷,廊柱下头一片白中点点红梅绽放,芳华万千却不及一身红衣,巧笑倩兮的姑娘。
昙花一现,千娇百媚的娇靥待酒醒后不知是真是假。
今日她未着红,月色绣折枝堆花襦裙衬的白皙的小脸更加盈润,不堪一位约素腰肢随风摇摇欲坠之感我见尤怜。
南栖看着一袭象牙白袍的公子一步一步逼近,她低垂的睫羽扑簌簌动了下。
二人只隔三拳之远,对面之人停下脚步。
本曝亮的眼前笼罩上一层阴影。
男子温润之声汩汩从身前传来:“还不知你那姐姐要多久才出来,即是送瓜果不若表姑娘先随某去?”
南栖瞧着面上布着些仓皇,摇了摇头无声后退了小半步。
柔声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姐姐让我在这候着她。南栖不好先行离开。”
似是唐突惊了佳人。
萧铎忽的想起那日醉酒被下人扶回院里问梅园那红衣姑娘是谁。
随行小厮云礼褪去他湿透的外氅絮絮叨叨让他日后切莫饮那么多酒,又道兰陵公府没这号人,是公子酒吃多了糊涂了。
雪夜幽静,偏僻梅园向来无人踏足。
她的身份也算的上官宦小姐,却孤身在寂寥之所与梅花互诉心中苦思。
就连府上下人都不知有这号人,如今瞧她这副胆怯娇弱的模样便是不愿与他过多接触,恐惹下麻烦。
人的心本就只有一块,每多一个子女便要占去一块,谁多谁少各凭本事。
一点落雪飘在他唇瓣上,不一会儿便被温热所融。
无端,萧铎只觉唇舌间泛着苦涩。
抬头看了眼院门上玉清二字,他收回眼看向面前一主一仆狼狈的模样,那丫鬟圆眼里头一片通红,如今瑟缩着身子打伞。
他垂下眸子,白净的面庞谦和有礼:“是某逾矩了,天寒地冻,这手炉还请表姑娘收下。”
南栖迟疑着要接过院门前又出来道熟悉身影,一身翠绿夹袄外罩同色系比甲,是伺候过她汤药的合依。
“奴婢见过四公子,表小姐。方才是院内下人失礼了,还请表小姐随奴婢进来。”合依面上扬着笑,低头规规矩矩行礼,那声音却如院内某人般不容拒绝。
到了眼下的柔夷蜷缩收了回去,萧铎拿着手炉往前伸的手垂在空中,后不着痕迹收回。
南栖看了眼二人,往前踏出小半步蝤蛴低垂行了个漂亮的礼,绵绵软软的声音似能抚平人心底燥意:“多谢四公子好意,南栖去院子里头便不冷了,就不拿这手炉了。”
微红的鼻尖添了抹娇俏,萧铎见人入了院子。
月色襦裙融于白茫茫雪色中消失不见。
云礼背着书篓看着向来温文尔雅,最是守礼不过的主子失神望着姑娘家消失的地方。他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间,小心翼翼喊了声:“公子,公子。”
萧铎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精致小巧的手炉。
憨态可掬的南瓜模样,胖墩墩讨人喜。
到底是没送出去,他略微落寞低下头将手炉丢回云礼怀中:“回院后还给芙娘子罢,日后无需再带着了。”
“是。”云礼白胖的面颊鼓了鼓,公子定是又嫌他多事了。
芙娘子原是公子身前大丫鬟,公子亲娘芳姨娘做主将人塞入公子房内,先抬作通房丫鬟待日后女主子进门后再做姨娘。
但大房这一辈,大公子娶了范阳卢氏的贵女,成婚五年未纳妾,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二公子更是芝兰玉树之姿,一心无关风月,尚且及冠便官拜大理寺卿。
自家公子尚且未入官途,誓要苦读不落于人。
芳姨娘做的这等事令公子极其不喜,芙娘子虽入了房公子却从未亲近过,亦不喜听闻与她相关的任何事。
如今,他这个做奴才的是犯了主子的忌讳了。
....
“公子,表小姐身侧的下人求见。”青衣小厮面色略有些为难地在书房外头禀报。
未曾料到这表小姐还来了这一出,不答应她便提着食盒硬是要入内给公子送去。
他额上留下些冷汗,有些想念原本近身跟在公子身侧的云山 。
公子平素多半待在前院琼宇楼,不常来玉清筑,好不容易来了一会儿却有人扰了主子清净。
连带着他心头忐忑,对这表小姐亦生了些不喜。
萧衍适才离了窗边,如莺啼婉转的柔声慢语渐渐远了些,胸口弥漫的那股陌生情绪也渐渐落了下去。
书案上散开的卷宗墨迹未干,最上头一滴墨晕开明晃晃刺目。
又一次戏弄于他。
纤长睫羽轻敛,掩下漆眸内晦涩不明。
无端地,他想要那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眸乌蒙蒙盈着泪,晶莹泪珠滚落。
窗外头错落有致的雪花迷人眼。
听着门边小厮的传话,萧衍唇边勾起抹笑,似戏谑似嘲弄。
“进来吧。”
得了允,黄鹃低头踏入书房内,室内静静的,萧索冷意从手指尖钻入心里头。
她缩了缩脖颈,握着食盒更用力了些。
踏上藏蓝色素纹地毯,离书案近了些,隐约嗅见一股不知名的香味。
说不上来的好闻。
小丫鬟瑟缩着头,斗胆抬眸快速去瞧书案前金相玉质的郎君。
她知道叶家想把大小姐嫁给面前此人,只一眼,便显些夺了她的心神去。
察觉到目光,萧衍落拓的眉蹙了下。
这般狡黠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笨的丫头。
清冷微哑之声察觉不出不耐:“你家小姐不进来,让你进来见某可是有事?”
她家小姐确实没进书房,都是因为门外那小厮拦着只允她这个奴婢进来。黄鹃喉间吞咽了下,提着食盒的双手控住不住些微瑟瑟发抖。
这是个机会,她能先在公子跟前露脸。
不求其他,先留个印象也好。
轻吸了口气,黄鹃踏在藏青素纹地毯上的脚不安的动了动,向前又走了三两步,离书案更近了些。
才掐着把娇娇嫩嫩的细嗓子开口道:“奴婢黄鹃,见过公子。”
甜的过于腻人的声音在静谧的书房内格外不堪入耳。
萧衍抬起头见到个陌生丫鬟,不是南栖身侧那个圆脸绿衣的。
原来不是她有事要见他。
心中才压下去的陌生情绪又倏的浮上来。
萧衍何许人也,向来不是委屈的自己的主。一次或许会忍,第二次决计不会。
他唇角微微向上扬起了些微弧度,漆眸沉沉略过眼前这人,将视线投落在门边的青衣小厮。
低沉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让合依带人进来,书房重地,非我允诺旁人不得轻易踏足。”
“念你此次初犯,既往不咎。”
顿了会儿,那如高山清泉般悦耳的声音落入人耳却肖似腊月寒潭水。
“若有下回,你也不用在这伺候了。”
青衣小厮慌了神,适才茫然不清的脑袋得了一丝清明。
主子让合依带人进来,却又斥责他办事不稳妥。
表小姐...表小姐,院门前来了两位表小姐,是他未说清来人的身份,让主子误会了。
抓着了关窍,小厮立马进去将这花枝招展的丫鬟扯了出来,亦没放过碍人眼的食盒。
心头有气,手下动作便没有顾忌,黄鹃回过神来已被扯出书房。
她来不及出声叫唤,在廊下站稳后没给好脸色。
“你这人好生奇怪,公子都说了让我家小姐进去。你拉疼了我,能有好果子吃吗?”黄鹃亦是骄纵的主,在叶府仗着叶湘怡作威作福。
来了兰陵公府低声下气行事,但适才她亲耳听见二公子要见小姐,一时又有恃无恐起来。
狗奴才,不过同她一样的身份,竟敢对她动手。
青衣小厮招呼廊下静默立着的下人,吩咐道:“公子喜静,你们将人送出院子去。”
语罢便匆匆去寻合依。
南栖跟着合依走在罩着羊毡帘子密不透风的廊下,正巧见到愣在对头廊柱旁被往外头领的叶湘怡主仆二人。
水红色妆花缎长裙也遮掩不了涂脂抹粉面上的颜色不好。
她不动声色地往前走,感受不远处投来的目光,不躲不避迎着看了过去。
无辜低垂的眉眼微微松散开,潋滟逶迤的眼尾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与之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大相径庭。
叶湘怡本就在偏房内焦急地等着,突然被下人请出来见着提着食盒惊慌失措的黄鹃,还未问清状况就要出了院门。
面上的微笑挂不住,再见到讨人厌的叶南栖被一青衣丫鬟领着往书房去。
那个地方她刚刚想进去却被阻了。
“叶南栖,你快些随我出去。”她伸出手扯住南栖的衣袖,杏眸中嫉与怒浓的要溢出。
南栖伸出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紧攥着衣袖的指尖,动作又快又有力。
她低垂着眉眼柔弱无依,仿若之前那幕是人晃花眼才瞧见的。
绵软的声音若滚珠落玉:“姐姐,这会儿要劳烦姐姐在院门口等着南栖了。”
“亦或是姐姐先去,不用管南栖,南栖没事的。”
唯有叶湘怡可看见之处那微微上翘的唇瓣却勾起嘲弄的笑。
看着前头远去的一袭月白襦裙,叶湘怡愤愤的将留的长长指甲掐进肉里去。
顾及着在玉清筑不敢发作,只得憋屈着朝外头去。
一路走至书房前,南栖惊觉此处可直接看见院门处。
合依却福了身子告退。
平缓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有关里头那人的信息。
“南栖姑娘还是快些进去吧,公子他等你许久了。”

推开轻轻掩着的门扉,藏青色素纹地毯直铺至门前。
南栖伸手搓了搓胳膊,原以为堂堂兰陵萧氏二公子的书房会格外阔气,腊月寒冬起码能摆上十盆银丝炭。没想到竟连她的小院子也不如。
除却一方桌案,一架梅兰竹菊水墨大屏风及后头的窄窄小榻,格外显眼的便是比人还高的数十方书架子。
大开的窗棂有萧瑟的风吹来,将摘支窗吹的咯吱作响。
南栖拢紧了外罩的氅衣,也难掩入骨的冷。
往前头抬眸看见端坐于书案前,眉睫不眨一下的郎君,心头生了些佩服。
只觉这人是铁做的。
低垂的桃花眸眼波流转,指节捏着腰间挂着的络子,正想说些什么。
却闻上首听着略微有些不悦的声音:“来了某这处为何不进来?”
南栖有些拿捏不准他此刻所想,见那高挺的鼻下薄唇微抿,似是心情不愉。
她直直走上前去,湿掉的绣鞋冰冰凉凉贴着肌肤。
“我也不想的,姐姐说公子喜静,不让我进来打扰。”绵软的声音带着些鼻音,淡淡委屈。
萧衍抬眸,看向立于他身前的玉人。
月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穿在她身上不显素淡,浓纤得宜,是不张扬的好颜色。
潋滟秋瞳悄悄抬起望了他一眼复又垂下去。
是再懂事不过的姑娘了。
萧衍却知这副乖巧皮囊下是七窍玲珑的心肝。
不待他说话,柔弱可怜的小女子便顺着杆子往上爬:“多谢表哥怜惜,让南栖进来避一避风雪。”
语罢似是觉得有些不对,泛红的鼻尖上头雾蒙蒙的瞳眸似是被风迷了眼尤带点点泪花,就那般泫然欲泣看向他:“是公子上回在观月楼说过的,南栖可唤你一声表哥。”
软语娇怯,尾音颤颤。
听得这牙尖嘴利的话萧衍轻笑出声。
微冽的笑声从胸腔震动而出,酥麻了人耳。
他低头看向宣纸上头再次晕开了些的墨,玉白的面庞上容色清冷,叫人瞧不透他此刻所思。
半晌听得他道:“随你。”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南栖却知这是他极大的让步。
她微微低头琢磨了会儿,面上重新扬起笑,苍白的小脸因着笑意添了抹红晕,香靥旁一点梨涡由浅及深。
粗瞧上一眼便是勾魂夺魄之姿,惹得人沉溺其中。
这般,倒是比适才苦着脸好看许多。
只是能唤他一声表哥便这般值得开心吗?
萧衍不知他微抿着的唇松开了些。
这般细小之处却被南栖看在眼底。
她上翘的唇瓣微微勾起,好似明白了他喜欢何样的女子。肆意张扬仗着祖荫作威作福,惹了事又楚楚可怜,轻轻一掐便能哭红眼掉金豆子。
妥妥在世家娇养着长大的贵女。她也期盼着能成为这样的人,不用忍气吞声,可以肆意妄为地活着。
可惜这等福气注定不属于她这等低微如蒲草般坚韧往上爬的人。
倒是在他面前能借机耍小性子卖惨博得怜惜。
“表哥,我姐姐送你的食盒呢?就那个四四方方快有我小半人高那个食盒,丫鬟说四更天不到小厨房便开始生火煲汤了。我拎了一路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好东西。”她装作不知为何叶湘怡二人被领出院子,似是随意问道。
拎了一路,他的目光顺着月白色衣袖落在南栖交叠地整整齐齐冻得通红的手指上。
他记得上回在观月楼,她便是用这生满疮痕的手捧起药盅。
怪道送了金疮药与她也不曾养好这手。
真是笨的可以。
他看她蜷缩在氅衣里头瑟瑟发抖。
摇了摇桌案旁摆着的铃唤了人进来。
依旧是那位青衣小厮,低垂着头在书房门边等着吩咐。
“去厨房要碗甜汤,吩咐火房将地龙烧起来。”主子破天荒的向小厨房要吃食,书房内本不燃炭火如今竟要用上地龙。
小厮后背发凛,一切怕都是为了里头那位姑娘吧。
越想越觉得他之前所作所为失礼,恐得罪了人。
他连忙应是,匆匆向外头赶去。
甜汤,听起来就很好喝的样子,南栖舔舔被风吹后干涩的唇瓣。
上翘丰润的唇染上抹晶莹色泽,勾人的很。
萧衍懒懒抬眸,朱唇轻启回了她之前所问,说的却不像人话:“下人不懂事,放了不该进来的人进来。”
“某一向不喜食丑人做的东西。”
“尤其面丑心恶之人。”
南栖将冰凉的手往面颊两侧捂了捂,纤长卷翘的睫羽扑闪扑闪,接着又问道:“那心丑却貌美之人呢?表哥如何瞧的出?”
“相由心生,莫要流于表面。”他看她从进来到现在一直蜷缩在氅衣里头瑟瑟发抖。
乌黑的瞳仁泛着盈盈泪光。
放下卷宗起身走向他觉得闷时打开的窗棂旁,大掌将支摘窗向里头一拉。
须臾之间便隔掉了呼啸的风声。
宽阔的室内一时变得狭小起来。
因着在室内,他未着鹤氅,一袭墨色斓袍加身,身量极高,宽肩窄腰身/材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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