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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颜(寻找失落的爱情)


没有刻薄公婆,没有小叔小姑,没有难缠的妯娌。没人拘束,随时能回娘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样的生活简直幸福得不敢想。
高平平有些不满:“我哪里傻了。”
高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是是,你不傻。你慧眼识佳婿。是我这个当娘的犯傻,差点让你错过一桩大好姻缘。”
现在想想,徐三是天子心腹,才二十岁就做了从四品的游击将军,过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的,就是大晋武将的中流砥柱。
无父无母愁什么,姓徐就已经足够了。
高夫人这么想着,又替女儿操心起来:“你自小就被养得娇纵任性。以后可别一味欺负夫婿,性子放软和些,将夫婿的心笼住,生几个儿子……”
高平平听得头痛:“我这才刚出嫁第三天,怎么就开始催我怀孕生孩子。你还是不是我亲娘了。做婆婆的都没那么刻薄。”
高夫人直接被气乐了,伸手拍了女儿的后背几下:“你这混账东西,我白养白疼你这么多年了。”
高平平见亲娘要恼,忙又来哄:“我随口说笑,娘怎么还生气了。我知道娘是真心疼我,为我着想。以后我都听娘的话。”
高夫人生了五个儿子,女儿就这么一个,真正是掌上明珠一般宠着长大,宝贝得像眼珠子一样。哪里舍得生女儿的气,做做样子也就算了。
按着惯例,回门得在天黑前回去。徐三却道:“回去也只我们夫妻两个,等吃了晚饭再回吧!”
高夫人喜出望外,看着新姑爷的目光慈爱极了:“好好好,我这就让厨房备晚膳。”特意询问女婿爱吃什么。那亲热劲,让高平平看了都眼热。
夫妻两个吃了晚饭,才慢悠悠地回家。高平平在马车上坐不住,探出头喊一声夫婿:“徐三,我也想骑马。”
徐三转头一笑:“好。”
月光下,那张平日不苟言笑的冷肃脸孔分外柔和。
高平平被惊艳了:“你笑起来真好看。平日真该多笑一笑。”
徐三被新婚妻子夸得红了脸孔,下马到马车边,高平平欢欢喜喜地要下马车
徐三伸手一揽,抱住高平平的腰。就这么抱到了马上。
高平平脸颊红扑扑的,透着新婚特有的明媚娇艳。
徐三无声地扬起嘴角。
马车里的鸢尾看得牙酸。小姐和姑爷这情意绵绵的,也太粘糊太腻歪了。不行不行,再看要长针眼了。
徐三有七天婚假。回门过后,小夫妻哪儿也不去了,天天在屋子里粘在一处。
七天过后,徐三便该回猛虎营了。
临走前,他拉住高平平的手依依难舍,更多的是愧疚:“平平,我这一走,就得半个月。才新婚就要扔下你一个人。”
高平平自小见惯了父亲兄长离家去军营,倒是不以为意:“你半个月就回来一日,又不是不回来了。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徐三嗯一声,目光掠过鸢尾:“你好好照顾平平。她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
鸢尾口中应着,心里暗暗嘀咕。
我伺候自己的小姐天经地义,还用你说么?
不过,就是鸢尾也得承认,看着冷脸的姑爷对自家小姐确实格外温柔体贴。也算勉勉强强能配得上自家小姐了。
徐三走后,高平平在宅子里待了几天,就被赵皇后宣召进宫。
高平平欢喜地进了宫,正要行礼,就被皇后娘娘扶起:“高姐姐,今日没有别人,只我们两人说话。不必拘谨。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说说话。”
高平平性情耿直,闻言笑道:“那我就不和娘娘客套了。以后可别怪我不懂规矩。有人说嘴,我就拿娘娘做挡箭牌。就说都是娘娘惯得我。”
果然还是那个快人快语性情率直的高平平。
赵夕颜莞尔一笑:“好好好,谁敢嚼舌,我一定给你撑腰。”
现在的赵夕颜,贵为皇后,贤名卓著。确实有为任何人撑腰的资格和底气。
高平平看着笑颜灿烂的赵夕颜,由衷叹道:“娘娘一直都美。不过,现在似乎更美了。我这样看着,都移不开目光。”
那是因为,赵夕颜以前要收敛光华,不愿也不能被人瞩目。尤其是要提防着好色如命的永明帝。
现在,她已无需再收敛,不必低调隐忍,可以挺直腰杆,在众人面前展露绝世风华。
赵夕颜微微一笑:“高姐姐也比以前更美了。”
嫁给心爱的少年,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这样的幸福,令高平平绽放出前世没有过的神采。
这样的生活,真好啊!

“母后,妹妹先打我。”
一双六岁的男童女童气呼呼地站在娘亲面前,互相伸手指着对方,愤愤不平地控诉彼此。
这对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粉雕玉琢的双生兄妹,正是大晋的大皇子和大公主。
他们两个自会说话起,就整日在一起,至今还睡同一张床榻不肯分开。闹腾起来的时候,也实在令人头痛
三岁的二皇子依偎在亲娘身边,仰起自己的小脸蛋,声音娇嫩嫩的:“母后,哥哥姐姐又吵架了。母后,还是我最听话最乖了对不对?”
大皇子小果儿见不得弟弟那副争夺宠爱的谄媚模样,翻了个白眼:“马屁精。”
小花儿之前还和小果儿吵闹不休,现在又站了同一阵营,同仇敌忾地哼了一声:“母后心里最喜欢的是我们。”
乳名小叶儿的二皇子不依了,攥住亲娘的衣袖:“母后,哥哥姐姐都欺负我。”
挺着硕大肚子的赵皇后,被三个淘气孩子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揉了揉额角:“都闭嘴。”
在一旁伺候的两个俏丽宫人,唯恐主子动了胎气,一个将小果儿小花儿哄开,另一个抱走了叽叽喳喳的二皇子。
耳根总算清净了。
赵夕颜舒出一口气,在琥珀的搀扶下站起来,挺着肚子慢悠悠地往外走。
出了一年国孝后,她很快有喜,来年生下了次子小叶儿。
隔了两年多,她再次有孕。如今肚子老大,即将临盆。
皇室三代单传,子嗣稀薄,一直被人认为是皇运凋零的征兆。赵夕颜生了两子一女,肚中这一胎在五个月的时候,太医就诊脉出是男婴。也就是说,再过数日,大晋就要有三皇子了。
这对大晋皇室来说,实在是振奋人心的大喜事。
远在北海郡的北海王妃,时常写信来,信中明里暗里地示意,等小皇子出世了,就送去北海郡陪伴祖父祖母。当然,要是肯将大孙子大孙女或者二孙子送回去,就更好了。
徐莞和郑玄青成亲后,五年里生了一子一女,一年中有大半年都住外祖家。北海王妃对这一双外孙外孙女疼爱得很。惦记孙子孙女也是人之常情。
这样的信,压根不必赵夕颜操心,徐靖一个人就应付了。
孩子当然不能送回去。都得留在亲爹亲娘身边。
“娘娘身子沉,走路小心些。”琥珀力气大,一只手稳稳扶住主子,一边小声嘱咐。
玉簪和海棠嫁人后,金盏做了掌事女官。去岁徐十一死皮赖脸地求娶金盏。樱草已年过二十,亲事也定下了,到年底就要出嫁。十八岁的琥珀,就成了赵夕颜身边最得用的心腹。
琥珀当年被买赵夕颜买下的时候,身材瘦小,貌不出众。这些年好吃好喝,长得飞快,比赵夕颜还高一些。容貌算不得美,却也清秀悦目,性情沉稳有度。
“琥珀,”赵夕颜轻声笑道:“我身边的人,到了二十岁就放出去嫁人。你今年也不小了,有中意的就悄悄和我说。我这个主子给你做主。”
宫里一堆未婚的禁卫兵。樱草的未婚夫婿就是这么一来二去看对了眼。赵夕颜知道后,做主赐了婚。
琥珀抬眼看着主子,大胆地张口:“娘娘,奴婢没有嫁人的打算。”
赵夕颜轻笑一声:“当年金盏樱草也是这么说的。”
后来春心萌动,还不是一个个麻溜地嫁人生子。
琥珀一脸认真地说道:“奴婢和她们不一样。玉簪姐姐和海棠姐姐,是自小相处就有的情分。金盏樱草两位姐姐,都是被人相中了穷追不舍。”
“奴婢自小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要不是娘娘给了奴婢一条活路,奴婢早就成了一堆枯骨。奴婢早就立过誓,这辈子都要伺候娘娘,永远不离娘娘左右。”
赵夕颜笑道:“成了亲也一样当差做事。玉簪和海棠替我管着铺子,金盏樱草也各有差事。一个月要进宫两回。”
琥珀却道:“奴婢就想天天守着娘娘,寸步不离。”
赵夕颜失笑:“罢了,你现在没有嫁人的念头,我也随你。等你哪天想嫁人了,只管和我说,我替你做主就是。”
琥珀抿唇一笑,扶着主子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
将近正午,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俊美青年大步而来。这个青年男子年约二十三四,身姿修长挺拔,面容俊美,气度尊贵。
正是大晋永安帝徐靖。
徐靖快步过来,伸手握住赵夕颜的手,仔细打量一眼:“月牙儿,你今天怎么样?肚子里的这个有没有闹腾?”
琥珀早已识趣地退开了几步。
赵夕颜一脸无奈:“肚子里这个还算安稳。闹腾的是早就生出来的三个。”
徐靖立刻道:“你别生气。我待会儿就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我还不知道你。”赵夕颜笑着白了他一眼:“说是教训,到了孩子们面前,禁不住孩子撒娇喊几声父皇,就呵呵呵好好好。”
以前她总觉得公爹北海王太过溺爱娇惯孩子,现在看来,徐靖十足十地遗传了亲爹的优良品格。
徐靖咧嘴一笑:“孩子们还小哪,慢慢教。瞧瞧我,从小被娇惯,长大后还不是照样成才。”
赵夕颜笑着瞥他一眼,不客气地揭他的老底:“幸好你早早拜在我爹门下。有夫子严格教导,不然,你早就成纨绔败家子了。”
徐靖深表赞同:“这倒是没错。我年少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夫子。夫子一板起脸孔,我心里就发虚。我没长歪,夫子得居首功。”
“这几年岳父做着国子监祭酒,为国朝培养出了许多栋梁之才。”
“小果儿小花儿都开蒙读书了,不如让岳父进宫来做太傅。有岳父教导他们,你我心里也踏实。”
徐靖第二十六次提起此事。
赵夕颜没有犹豫,第二十六次拒绝了:“现在两位太傅就很好,有学识有耐心。我爹是孩子的亲外祖父,轻不得重不得,反倒不适合做太傅。”

还有一个无法出口的也是更重要的原因。
赵元明隔一两个月进宫,和女儿外孙外孙女相聚,倒也罢了。这几年里苏太后心照不宣地避开赵元明进宫的日子,两人从未打过照面。
如果赵元明进宫做太傅,就得每日都进宫。要是遇到苏太后,想想那副情景……这事还是算了吧!
徐靖见赵夕颜如此坚持,也就不提了。他扶着赵夕颜,一路慢悠悠地回椒房殿。
“父皇!”
三声父皇,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欢快。
徐靖“诶诶诶”应了三声。先伸手将小叶儿抱起放在脖子上,再将小果儿小花儿抱进怀里。兄妹三个乐得咯咯直笑,你够我我挠你,小手挥来挥去,开心极了。
也就徐靖,天生力气大,能安安稳稳地将三个孩子都举着。
赵夕颜无奈一笑。她就知道,徐靖最疼宠溺爱孩子,管教孩子根本指望不上他。
“小心些,别摔着孩子了。”赵夕颜忍不住叮嘱。
徐靖此时全无天子威风,带着三个孩子玩得正开心:“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走了半日累了,先进去歇着。我带他们玩一会儿。”
赵夕颜确实有些倦了,由琥珀搀扶着坐下歇息。到了正午,一家五口一同用午膳。
当年徐靖登基,宫中银子紧张,用度减了大半。后来这几年,国库慢慢丰盈,不必动用内务府的银子了。不过,赵夕颜无意铺张浪费,依旧延用之前的用度。四冷八热十二道菜肴,已足够了。
赵夕颜只吃半碗就搁了筷子。
徐靖看着心疼:“怎么就吃这么几口?”
赵夕颜瞥他一眼:“太医特意叮嘱,将近临盆,每日要少吃一些。免得肚中孩子个头长得太大。”
徐靖迅疾改口:“那就少吃一点。”
然后,颇有些愧疚地低语:“生完这一个,我们有三子一女,以后再也不生了。”
赵夕颜又瞥他一眼。
是她想生么?
他辛勤耕耘,她这块地自然就有“收成”。
“要不然,你纳些美人进宫。”赵夕颜随口道:“朝中不是早有御史上奏折,说天子后宫只皇后一人,不成体统。京城那么多名门闺秀,都等着天子开宫纳妃。”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徐靖就恼了,猛然绷了俊脸,筷子啪一声落到桌子上。
三个孩子都被吓了一跳,一起看过来。
赵夕颜蹙了蹙眉:“说话就说话,拍桌子做什么?”
徐靖摸摸鼻子,将筷子捡起来,一边不满地说道:“你还在怀孕养胎,那些个混账东西就敢上这样的奏折,简直是可恨可恼。打廷杖是个恶习,不然那一日朝上我就开戒了。”
“我们夫妻两个日子过得好好的,他们凭什么来指手画脚的。说子嗣,我们有两子一女,再过些日子,小儿子就出世了。”
“他们这是见不得我们夫妻恩爱和睦安宁,想给你我添堵。”
赵夕颜见徐靖气成这样,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就随口说说,又没放在心上。你也别恼了。他们想什么,是他们的事。总不能伸手管到后宫里来。”
他就独宠她一人。
她就要做独宠的皇后。
这世间,已经没人能勉强他们做任何不愿做的事了。
赵夕颜正要说话,肚子忽然猛地一抽,不由得痛呼一声,脸唰地白了。
徐靖一惊:“月牙儿,你怎么了?”
三个孩子被吓蒙了。
一旁伺候的琥珀反应极快,立刻高声道:“娘娘肚痛发作了,快扶去产房。”
一边令人叫接生嬷嬷,一边派人去仁寿宫报信。
小花儿小果儿出生的时候,徐靖远在冀州。到了小叶儿出生那一日,徐靖在上朝。闻讯立刻散了朝会冲回椒房殿,赵夕颜已经被扶进产房,有苏太后陪着,硬是没让他进去。
这是赵夕颜第三次临盆生产,是徐靖第一次亲眼目睹赵夕颜阵痛。
徐靖急得额头直冒汗,也不用琥珀来扶,伸手就抱起赵夕颜,大步进了产房,极为小心地将她放在窄塌上。用温热的毛巾一点点为她擦拭汗珠。
赵夕颜忍过第一波阵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红通通的眼。
赵夕颜有些好笑,声音虚弱地取笑他:“疼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么哭了。”
徐靖红着眼:“月牙儿,是我让你受苦了。”
要不是他做了皇帝,月牙儿也不必为了皇家子嗣一胎接着一胎的生。
赵夕颜太了解他了,一听就知道他心里在愧疚什么,压低声音说道:“我喜欢孩子,乐意受这个苦。你不要自责。”
徐靖低声道:“这个生了之后,我们的子嗣足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赵夕颜嗯一声,阵痛再次汹涌而来,她没力气说话,很快闭上眼。
一旁的四个接生嬷嬷一脸为难。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领头的黄嬷嬷陪笑着张口:“娘娘临盆生产,还请皇上避一避。”
“产房里血气重,别冲撞了皇上。说的正是……”
徐靖哪里肯走:“我今天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话音刚落,苏太后便快步进了产房,绷着脸撵人:“女子生产,要经历的痛苦无人能取代。皇上真心疼月牙儿,就立刻出去。别让月牙儿分心。”
“春生哥哥,你出去等着。”赵夕颜忍着痛张口催促。
徐靖只得起身出去。
他在产房外转来转去,像一头拉磨的驴子,神色暴躁不安。
小果儿小花儿小叶儿齐整整地坐着,眼巴巴地看着亲爹走来走去。
“父皇,母后在生弟弟么?”
“父皇,母后疼不疼?”
徐靖被问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他伸手搂住惊惶不安的孩子们:“别怕,母后勇敢的很。我们一起等母后。”
等了两个时辰,产房里终于响起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接生嬷嬷笑吟吟地抱着刚出世的男婴来报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了一位健壮的小皇子。”
徐靖顾不得刚出生的儿子,大步冲进产房,握住赵夕颜的手,声音哽咽:“月牙儿,以后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
赵夕颜虚弱地嗯一声。

这是徐靖登基的第五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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