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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颜(寻找失落的爱情)


赵素馨喜欢雕刻印章,平日多以此为消遣。今日赵夕颜来了,赵素馨立刻将这几日雕出的作品给她看。
赵夕颜细细打量把玩,冲赵素馨笑道:“堂姐的技艺又见长进了。”
赵素馨抿唇一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雕虫小技罢了。”顿了顿,悄声道:“吴家舅母前些日子来提亲了。”
赵夕颜很为赵素馨欢喜:“这可太好了!堂姐盼得脖子都长了,总算盼来这一天。”
赵素馨秀丽的脸庞红红的,伸手拧了赵夕颜一把:“你就会取笑我。等世子登门提亲那一日,看我怎么还回去。”
一提徐靖,赵夕颜就想叹气。
剪不断,理还乱。说的就是她和徐靖了。
想一刀两断不可能。可周隋未除,大仇没报,天下即将大乱内战纷纷,她哪里有嫁人的心思?
北海郡的平安,又能维持多久?
她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事,可前方,依然一片茫然。
赵素馨眼见着不太对劲,笑着打趣:“怎么一提世子,你就不吭声了?你们两个又怄气了?”
赵夕颜不愿说这些,左顾言它扯开话题。
赵素馨和她年龄相若,一同长大,十分亲密,很熟悉她的脾气,也不再追问。
叩叩叩!
玉簪推门,快步进来,低声禀报:“小姐,世子来了。”
赵夕颜眉头微微一跳。
北海王“病重”,徐靖理应在床榻边“伺疾”,怎么忽然跑到赵家来了?不对,一定是出事了。
赵夕颜心念电闪,面上半点不露,和赵素馨道别,起身离去。
刚踏入家门,徐靖愤怒的俊脸便映入眼帘。
“月牙儿,”徐靖快步过来,咬牙切齿地低语:“那伙青龙寨的土匪,简直胆大包天。竟暗中尾随在王通的囚车后,趁着国丧期众人放松警惕了,在半夜动手,抢走了王通。”
赵夕颜面色霍然一变:“王通被抢走了?”
徐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愤愤低语:“是。那些匪徒,趁着放了迷烟,又放了活,在混乱之际动手,下手极其狠辣。郑家亲兵死伤惨重,杨氏和那个活口都死了,王通中了两刀,被匪徒带走。郑玄风受了重伤,不能动弹,留在原地疗伤。”
“回来报信的郑家亲兵,伤了一条胳膊,一路快马回郑家报信。报完信,那个亲兵就咽了气。”
短短数句,透着令人心惊的惨烈。眼前仿佛出现了火光冲天匪徒冲进来杀人的情景。
赵夕颜抿紧嘴角,脸颊有些泛白,声音还算镇定:“接下来要怎么办?”
徐靖俊脸一片寒霜:“郑将军收到口信,立刻写奏折上报朝廷,请朝廷派兵去青龙山剿匪。”
身为朝廷命官,没有公文不能擅离职守。郑将军心急如焚,却不能离开北海郡,只将身边所有亲兵都派了出去,将长子郑玄风先带回来。
郑玄青红着眼要去,被他爹扇了一巴掌:“你大哥伤得重,还不知能不能安然救回来。你去做什么?想让老子没有儿子送终吗?”
郑玄青委屈地带着巴掌印,去北海王府报信。徐靖同样怒不可遏,二话不说将亲兵也派出了大半,去迎郑玄风回来。
“月牙儿,我真没用。”徐靖用力握了握拳,目中闪过愤怒和自责:“我不能随意出北海郡,便是悄悄潜出去,能动用的也只有府里的几百亲兵,根本杀不了青龙寨的五千悍匪!”
赵夕颜心中恻然。
这种无能为力的悲愤和痛苦,她太清楚了。
她主动伸手,握住徐靖的手:“朝廷对藩王管制严苛,束缚重重。你这个藩王世子,手中无兵无权,又能如何?别太苛责自己了。”
“这也不全是坏事。周隋胆大妄为,敢劫杀朝廷官兵。此事传到京城,朝廷一定会立刻派兵剿匪。”
她暗中写的几封信,也能推波助澜,让这把火焰烧得更猛烈。
徐靖反握住赵夕颜纤柔的手,眼睛有些红:“我该做什么?”
赵夕颜轻声应道:“你父王病重,你应该为你父王伺疾。”
徐靖:“……”
从未有一刻,他如此无力,且痛恨自己的出身。
藩王世子,风光显赫,可这富饶的北海郡,何尝不是富贵编织的牢笼,将他牢牢困住。
以前他不懂,现在懂了,却什么也做不了。
“回去吧!”赵夕颜低声道:“耐心等待。很快,就会有朝廷发兵的消息了。”
徐靖们闷闷地嗯一声。
不出一日,郑玄风遇袭的消息便传开了。
赵元修惊骇之下,再顾不得别的,立刻派族人买粮,又去铁匠铺子里暗中定购兵器。
这么做的,不止赵家,吴家等望族也都在暗中买粮。
北海郡的普通百姓,忽然发现粮铺的价格蹭蹭上涨,一个个也跟着抢粮。看着排成长龙推挤着嚷着要买粮的百姓,粮铺老板喜上眉梢,立刻将粮价又涨了一钱银子。
有百姓怒骂:“黑了心的蛆!尽赚黑心钱!”
粮铺老板充耳不闻。
百姓们无可奈何,只得认倒霉。
一时间,人心浮动,惶惶难安。
郑玄青心情不好,耷拉着脑袋来北海王府。
他和徐靖并称“北海双杰”,平日里吃喝玩乐,斗鸡走马。徐靖好赖还私下习武,郑玄青直接就是个大草包,干啥啥不行,吃喝第一名。
徐靖在练武场,手持长弓,嗖一声,一箭飞出,落在两百米外的箭靶上。
郑玄青一声不吭,也去摸了一副弓箭来,一脸悲愤地拉弓射箭。
嗖,箭斜斜飞出,还没碰到箭靶就落了地。
郑玄青:“……”

徐靖放下弓箭,瞥郑玄风一眼。
郑玄青颓唐地扔了弓箭,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德性:“我就是个窝囊废!怪不得我爹不让我去救大哥。”
徐靖踢他一脚:“你爹是怕青龙寨的土匪藏在暗处,别救不回你兄长,再将你搭进去。”
郑将军一共两个儿子。长子郑玄风弓马娴熟,学过兵法,是出色的将门儿郎。
相比兄长,郑玄青就差得远了,自小娇生惯养,吃不了练武的苦。郑将军厚着脸皮将幼子塞进赵氏族学,可谓一片苦心。
郑玄青连还手的心情都没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闷闷不乐地说道:“这都是什么世道。”
“土匪敢杀朝廷官兵。我们想报仇都不行,还得等朝廷下旨才能出兵。”
“话说回来,就是能出兵,北海郡这点兵力,也只够守城门的。想杀土匪,是万万不够。”
“他妈的,怎么这么惨。”
徐靖:“……”
徐靖惨被戳中痛处,一肚子闷气无处可泄,又踢了郑玄青一脚:“就你废话多。知道自己废物,还不快来练箭。多一分能耐本事,说不定日后就能派上用场。”
郑玄青惨呼一声:“别踢了,我这就起来。”
练了两壶箭,又练拳练刀。
郑玄青被练得鼻青脸肿,十分凄惨,大呼小叫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瞟到一个窈窕身影过来,张大的嘴巴立刻闭上了。
徐靖眉头一挑,转过头:“四姐,你怎么来了。”
娉婷而来的美丽少女正是徐莞。
徐莞微微一笑,拿出帕子为徐靖擦拭额头汗珠:“瞧瞧你,满头的汗,我替你擦了。”
徐靖往后躲:“唉唉唉,我又不是几岁孩童了。”
姐姐们都很疼他。不过,他都是堂堂男子汉了,能不能别将他当孩童啊!
徐莞还没说话,郑玄青就飞快蹿过来,伸手攥着徐靖的脖子不让他闪躲:“莞姐姐一片好意,你躲什么躲。”
徐靖:“……”
徐靖翻了个白眼。
徐莞被逗得扑哧一笑,为宝贝弟弟擦了汗珠,收好帕子。温声道:“我让厨房备几道好菜,郑二公子留下一并用午膳。”
郑玄青咧嘴一笑,连连点头应了。
徐莞又是一笑,很快离去。
郑玄青依依不舍地看着徐莞离去的身影。
徐靖再次翻了个白眼,伸手扯了郑玄青一把。
郑玄青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扯我干嘛!”
徐靖斜睨他一眼:“我四姐早就有婚约了,未来四姐夫在守孝,所以没正式定亲,四姐才未出嫁。你就别动歪心思了。”
郑玄青:“……”
郑玄青脸上飞起两朵恶心的红云,期期艾艾:“你胡说啥啊!我一直将莞姐姐当亲姐姐一样。”
徐靖嗤笑一声,没有继续揭好友的老底:“走,先去吃饭。吃饱了再来练。”
换在平日,郑玄青早就耍赖躲懒了。今儿个虽然苦着脸,却没反对。
风云变幻,世道将乱。
少年们都在长大。
十日后。
巍峨的宫城里,依旧一片缟素,后宫嫔妃的哭声隐隐传来。
官员们都跪在福宁殿,从永兴帝驾崩至今,已经二十天过去,眼泪早就挤干了。一个个装模作样地拿着家中女眷备好的染了姜汁的帕子,捂着眼睛,热辣辣的,立刻就涌出了眼泪。
太子殿下跪在巨大的棺木前,太孙跪在太子身侧。
其余的皇室宗亲,零零散散地跪着。
八十多年前,藩王作乱,那一场内战对大晋皇室的影响极其深远。自此,大晋朝开启了抑制藩王的时代。
皇室的子嗣延绵,日渐稀薄艰难。永兴帝有三个儿子,长子幼年夭折,次子成年后一场重病死了,只有幼子长大成人,被封了太子。
太子殿下子嗣同样单薄,膝下只有一个太孙。
藩王和皇室宗亲也相差无几。像北海王这样有四女一子的,已经是儿女运极佳了。
这是大晋皇室皇运凋零之兆。
没人敢明着说,私下里这般传言的不在少数。
一个穿着盔甲的禁卫步履匆匆,拱手递上一封奏折:“大将军,这是北海王送来的奏折。”
身材高大目光炯炯的禁卫军大将军慕容尧目光一闪,伸手接了奏折,进了灵堂。
年近四旬的太子殿下,身体痴肥,一双不大的眼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两条缝。跪着像一坐小山,起身要两个人搀扶。
十六岁的太孙殿下正好相反,身体瘦长,面色苍白,连着多日跪灵,眼下一片青黑,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万顷良田,就这么一颗病歪歪的独苗。太孙自出生就有些先天不足,一年中至少有三四个月躺在榻上。
弱不禁风的太孙殿下,和站在一旁的英武青年形成了强烈对比。
这个青年男子,约莫二十一二岁,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目光冷厉。穿着软甲,腰间挎着长刀,一派高手气度。这个青年男子,正是慕容尧长子,宫中御前校尉慕容慎。
永兴帝驾崩后,慕容慎便守在太子身侧,保护太子安危。
“启禀太子殿下,这是北海王送来的奏折。”慕容尧沉声禀报。
太子唔一声,接了奏折,翻开一看,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忽然重重哼了一声:“好一个北海王!父皇驾崩,他竟敢告病不来京城奔丧!哼!”
北海王告病?
慕容慎目光一闪。
慕容尧低声道:“北海王心存不敬,定然有所图谋。请太子殿下立刻派钦差去北海郡,斥责北海王,令他立刻来京城奔丧。”
大晋朝有七个藩王,论血缘,北海王这一脉最近。其余六个藩王陆续启程来京城,唯有北海王告病不来,太子岂能容忍?
慕容尧这番话,正合太子心意太子立刻应允:“准奏。立刻拟旨,马三思,你去一趟北海郡传旨。”
马三思是太子的近身内侍,深得太子信任。
此人四十多岁,个头不高,脸孔白净,相貌颇为端正,没有半点内侍的阴柔猥琐。
马三思立刻领命。
慕容慎忽地拱手道:“殿下,末将主动请缨,和马公公一起去北海郡传旨。”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自荐
慕容慎忽然出言自荐,太子有些意外,转头看慕容慎一眼:“你怎么忽然想去北海郡?”
慕容尧皱了皱眉,不快地瞥了长子一眼:“这等大事,你一个御前校尉掺和什么。还不快些向殿下请罪!”
宫中当差时,不论父子,只论官职。
慕容慎不慌不忙,拱手应道:“大将军请息怒,请听末将一言。”
“北海王到底真病假病,现在还不得而知。北海郡是北海王藩地,经营了三十多年。马公公只身前往,只怕未必震慑得住北海王。所以,末将愿领兵一同前去,令北海王不敢妄动。”
此言也有道理。
马三思一个内侍,在堂堂藩王面前哪里抖得起威风。慕容慎就不同了。五品的御前校尉,禁卫军大将军嫡长子,慕容家下一任家主,再带精兵前去,足以震慑住北海王。
太子略一点头:“也罢,你领一千禁卫随行。”
慕容慎拱手领命:“是。”
慕容尧阻之不及,只得将心中愠怒按捺下去。
就在此时,兵部尚书陈栋面色凝重地过来了。
国丧期间,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进宫跪灵。六部只留了低等官员留守。
陈尚书今年五十有二,皱纹满面,头发半白,身体却很硬朗。走路时昂首阔步,虎虎生风。
陈尚书是永兴帝心腹重臣。太子还没坐龙椅,对着老臣得客气三分:“陈尚书忽然前来,莫非兵部有什么要事回禀?”
陈尚书目中闪过怒色,沉声禀报:“启禀殿下,北海郡驻军参将郑德上了奏折,麾下城门官王通暗中勾连青龙山里的土匪,被拿下后连同证人一同送往京城。在途中被匪徒追击,驿馆被烧毁,官兵死伤惨重。王通也被匪徒抢走了。”
太子色变,勃然大怒:“混账!无法无天!这件事是何时发生的,为何没人及时向孤禀报?”
一伙土匪,竟敢劫杀朝廷官兵!还有没有王法了!
更令太子愤怒的是,永兴帝尸骨未寒,还没下葬,就闹出这等事来。这是在他这个太子的脸上生生扇了一巴掌啊!
此事一旦传遍天下,各地土匪有学有样,天下岂不要大乱?
太子一怒,陈尚书和慕容大将军立刻拱手请罪。
青龙寨周隋?
慕容慎迅速垂下眼睑,掩住一闪而过的惊愕。
“老臣惭愧,其实,之前郑德就上过奏折。因为老臣在宫中,兵部无人主事,这封奏折就被压在了兵部。”
陈尚书一脸羞愧地请罪:“直至这一封奏折再送来,才惊动了老臣。老臣失责,请殿下降罪。”
陈尚书这些话真假半掺。
前一封奏折,陈尚书当然早就知道了。他还收到了一封未具署名的奇怪书信,信中描述了青龙寨土匪的嚣张残酷。
只是,永兴帝刚死没几日,宫中大肆操办丧事之际。这等晦气事实在不宜张扬。
现在事情闹大,万万不能再隐瞒了。
太子怒不可遏,脸上的肥肉不停抖动:“陈尚书,立刻派兵去剿匪。”
陈尚书身为兵部尚书,理论上来说掌管所有兵将。不过,大晋军方的三位,个个位高权重。兵部的公文,也就能调动各地驻军。京城这十万兵力,都掌握在慕容尧冯川高鹏三人手中。
“老臣遵旨,”陈尚书恭敬领命,颇为谨慎地说道:“青龙山悍匪人数众多,离得最近的胶东军有一万士兵,只怕不能竞全功。老臣以为,不妨再从京城派些精兵。”
大晋朝真正的精兵,都在京城。
太子盛怒之下,没有多想:“准你所请!”
话音刚落,一旁沉默不语的慕容校尉,再次毛遂自荐:“殿下,末将本就要去北海郡,一事不烦二主。末将愿领兵去剿匪!”
青州路途遥远,大军行军多有不便,在路上就要耗费许多时间。粮草辎重后勤补给,也不是小事。
慕容慎既然去了青州,顺便配合胶东军剿个土匪,倒也合适。
太子目光扫过慕容慎锋芒毕露的俊朗脸孔:“好。禁卫军是大晋精兵,个个以一当十。孤给你五人,务必将那伙土匪剿灭,将那个匪首的头颅割了来见孤。”
“是。”
剿匪一事刻不容缓。
陈尚书领命后,立刻回兵部下公文。一封发至胶东军,令李骥领兵剿匪。另一封送至禁卫军。
禁卫军已经几年没有出动过,这一公文下来,热血涌动跃跃欲试者不在少数。
拿名册点兵这等事,还轮不到慕容慎。
禁卫大将军慕容尧面无表情地拿过名册,点了三营人马,又给了慕容慎领兵的虎符。
有兵部公文,再有手中虎符,才能名正言顺地出兵。无故动兵,是军中大忌,被视为谋反。
慕容慎握住虎符,目中闪过光芒。
慕容尧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气,一挥手,令众人都退下:“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不和我商量,就擅自请缨去北海郡。”
“传旨倒也罢了,青龙山的土匪是那么好杀的吗?前几年,朝中不是没派过兵,结果一进青龙山,就被延绵不绝的山林困住。土匪是杀了不少,朝廷大军折损的人数,比死的土匪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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