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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被逼考科举(映在月光里)


崔耀光不耐烦应了,拿了钱走出门,嘀咕抱怨道:“阿娘真是啰嗦!”
程子安打量着崔耀光,先前他吃了不少猪头肉,肯定没饿着,问道:“三哥我们去哪里?”
崔耀光将钱放进钱袋里,神神秘秘地道:“我们去项家的蜜饯干果铺子,大哥这个时候估计也在。大哥每天都要去看几次项三娘,买些蜜饯干果。项家的铺子,多靠大哥罩着,闲汉混混们不敢来打扰。”
程子安犹豫了下,拉住崔耀光道:“我们别去了吧,要是大哥生气了怎么办?”
崔耀光一拍胸脯,大包大揽道:“怕甚,就说我们去买蜜饯干果。还有,项伯明还是你们府学的学生,就说你去找同学玩就行了。”
府学学生多了去,程子安不认得什么项伯明,怕崔耀光被崔武揍了,再被崔耀祖揍。
崔耀光的脸垮了下来,愤愤道:“那项伯明读书好,邻里之间都说他有出息,以后肯定能高中。阿娘经常数落我,只恨不得项伯明是她的亲生儿子。”
程子安看崔耀光的怨气直冲云霄,不由得想笑。看来,项家孤儿寡母的铺子能安稳无虞,并非全靠崔耀光的捕快身份,还有项伯明读书好的威严。
两人来到项家的铺子附近,崔耀祖不在,一个穿着布衫的娇小柔美姑娘,正拉着一个比她还要高上半头的绸衫少年,正在焦急说着什么。
少年满脸的不虞,抬手甩开姑娘,夺过姑娘另一只手上的荷包,提着长衫下摆跑了。
姑娘急得追了几步,见少年转过巷角跑得不见了影,便慢慢停下了脚步,咬唇望了一阵,转身往铺子里走去。姑娘背着人,程子安也没看清,她抬手是在抹泪,还是抹汗。
崔耀光捅了捅程子安的胳膊,努嘴道:“那就是项三娘,生得好看吧,大哥可是被迷得晕头转向。嘿嘿,大伯母如何骂,大哥都不松口。”
程子安哦了声,微微皱眉,问道:“先前那个少年就是项伯明?”
崔耀光撇嘴,不屑地道:“就是那小子。他肯定又从铺子拿钱,去找那些不成器的朋友们玩耍了。”他低头拉自己身上的半旧细布衣衫,嘴角都快撇到了地上,“你看他身上的穿戴,不认识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呢。”
能被不成器的崔耀光认为不成器,估计项伯明那些朋友都是真纨绔。程子安心下了然,项伯明是项家的唯一男丁,读书又好,在项家肯定是被捧在手心的大宝贝,要什么给什么。
不过,程子安问:“项伯明读书那么好,大伯母为何不答应大哥娶项三娘啊?”
崔耀光道:“我偷听到大伯母与阿娘哭,说是那项伯明连举人都没考中,谁知道以后能不能考上春闱。项三娘在外抛头露面赚的钱,全都供给了项伯明读书。以后大哥要是娶了项三娘,崔家还不得变成项家的。”
扶弟魔嘛,程子安懂了许氏的担忧。
没见到崔耀祖,外面太热,两人吃了个冰碗,一同回了家。
到了晚上崔武回来,见到崔耀光乖乖在屋中呆着,训斥了他几句,大慈大悲放了他出来吃晚饭。
中午没睡午觉,程子安吃完晚饭就睡了。睡到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争吵声,他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次日程箴与崔素娘进了城,来接程子安回家。他还没玩够,耍赖不想走,被程箴眼一横,灰溜溜上了驴车。
过了一会,崔素娘眼睛红红也来了,程子安不禁问道:“阿娘这是怎么了?”
崔素娘叹息一声,道:“我没事。”
程箴拧起眉,瞪着他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那么多。”
程子安暗自翻了个白眼,程箴看上去一切如常,肯定不是自己家有事。离开之前,崔素娘与许氏进屋说了一阵话,想起昨晚听到的争吵,估计是崔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家,程箴让程子安回屋去温习功课,便拉着崔素娘到一旁去安慰了。
程子安眼珠子一转,悄然溜出门,蹲在东屋的窗棂下偷听。
程箴的声音温柔得几欲滴水,道:“你呀,就是操心太过。耀祖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迟早有一天,能明白父母的一片苦心。”
崔素娘淬了口,道:“我哪就操心太过了!”
程箴赶忙赔不是,连声说是,娘子训斥得对,程子安听得牙都酸了。
崔素娘笑了声,幽幽道:“大嫂拉着我哭,说是拗不过耀祖,托了人去项家探口风。要是项家有意,大嫂也就咬牙答应了这门亲事。谁知那毛氏竟然推三阻四,话里话外将她那儿子夸出了花,借口项三娘还小,要在家中多留一阵,待到后年再议。项三娘比耀祖还要大上半年,哪怕舍不得女儿,想要在家中多留几年,亲事先定下总无妨。大嫂说,毛氏没将话说死,是要端看你与妹夫的春闱放榜情形,要是你们都考中了,这门亲事准能成。要是考不中,毛氏心气高得很,这门亲事就黄了。偏生耀祖愿意等,大嫂气不过,昨夜又与她吵了起来。大哥说是儿女亲事,儿女不同意,以后也过不好,劝大嫂少管。”
程子安听得咋舌偷笑,程箴的头上,又多加了层责任。
崔耀祖以后的幸福,都得靠他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怪不得范进中举能发疯。
程子安望着艳阳天,难得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程箴能考中。
毕竟,他以后的纨绔公子生活,一样得靠程箴。
突然,头上响起程箴的怒喝:“你在这做甚?”
程子安仰起头,笑得天真烂漫:“阿爹,我在地上找虫玩。”
程箴黑着脸,骂道:“这般大的人了,还玩虫子,快回屋去读书!要是假期后考不好,看我不收拾你。”
程子安嘴里乖巧应下,却将程箴的威胁当作耳边风,回屋去睡大觉了。
假期很快过去,程子安回到了苦哈哈的学生生涯。
假期后的考试,程子安不负众望,除了算学,字不再缺胳膊少腿。
其他几门功课,再次与章麒辛寄年,争当后三名的宝座。
程箴来接程子安回家,他如常与周先生他们寒暄见礼,程子安看不出他心情的好坏。
天气越来越热,到了傍晚依然热气扑面。程子安却捏了把冷汗,忐忑不安跟在沉默不语的程箴身后,不停打量他的背影。
程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头也不回平静道:“我不会再揍你,也不会再管你。你以后是好是坏,都随了你去。”
程子安愣住,这是放弃他了?
作者有话说:

程子安憋着一股喜悦,不敢表现出来。
他不是纯粹的小屁孩,基本的思维方式早已经定型,很难被改变。
比如,他没有忧国忧民的高大理想,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做到有人味就已经很不错。
换句话说,他认为人生意外不断,潮起潮落,谁都不知道哪一个浪潮背后隐藏着危险。
就好比他前世,明明即将能继承家中的矿,成为有钱的三世祖。却因为交通事故,来到了大周,成为了封建时期的一颗小苗苗。
程子安自认面对得很好,至少他不吵不闹,与以前一样有人味,力所能及帮助弱小。没妄想着靠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去推翻不公的朝廷,拯救天下苍生。
程箴不管他,他也不会长歪,只会过得更加快乐。
回到家,崔素娘照常迎了出来,问了程子安考试情形。
程箴不咸不淡答了,崔素娘倒意外了下,不过她只神色黯淡了下,见他们都走出了一身汗,便招呼他们去洗漱,准备用晚饭。
饭后程箴与崔素娘如往常那般,一起携手散步消食,没搭理摊在廊檐下椅子中,浑身透着懒劲的程子安。
院子虫蚁多,崔素娘心疼程子安被叮咬,欲去张罗点上芸香:“你瞧你,也不怕被咬出一身的疙瘩。”
程箴拉住了她,眼皮朝程子安掀了下,道:“别管他,我们自去。”
崔素娘愣住,程箴紧紧拽住了她的手,拉起她往院外走去。
程子安有点懵,程箴连他身体都不顾了?
夏日院子的花草葱茏,蚊子跟约好了似的,一起朝程子安这块鲜美的肉扑来。吸上一口血也就算了,最受不了的是嗡嗡嗡,吵得人烦躁。
程子安瞧见秦婶从灶间走出来,忙喊道:“秦婶,劳烦你帮我点下驱蚊的草。”
秦婶忙应了,去拿了芸香炭盆走来,笑道:“少爷怎地没跟老爷娘子去散步消食?刚用过饭,可不兴坐着不动,仔细积食。”
芸香特有的气味散开,讨厌的嗡嗡声渐小,程子安满足地喟叹,道:“吃饱饭之后散步消食,过一阵肚子就空了,先前的饭就白吃了。”
秦婶听得一愣一愣的,道:“少爷的话,听起来竟还有几分道理。以前我家贫,从来没吃饱过。能积食的人家,都是贵人呢。”
简单来说,饭后散步消食,就是吃饱撑着了。
秦婶与老张庆川云朵几人,他们在程家能吃饱饭,但他们饭后要做事忙碌,自然而然就消了食。
人得学会满足,与自己自洽。程子安对现在的生活,半点都没抱怨。他能吃撑,可以选择躺着,也可以选择贵人才有的消食活动。
程箴与崔素娘散步回来,看到程子安身边摆放着的芸香,脸黑了黑,他到底未说什么,回了书房学习。
程子安来了困意,洗漱后就回屋睡了。至于先生布置的功课,他温习了《千字文》,上面的大字全部能认识,补齐了缺胳膊少腿的字。这对他以后的生活来说,足矣。
次日一早尚在甜美的梦乡中,程子安被程箴薅醒。
程箴:“起来,去跟着庆川他们做事。”
程子安还没回过神,哑声问道:“什么?”
程箴再次重复了一遍,程子安这次听清楚了,从床上弹坐起身,惊喜地道:“我不用上学了?”
“想得美。”程箴冷笑一声,“村子里上学的孩童皆如此,先帮着家里做事,做完再去上学。”
程子安明白过来,程箴哪是放弃了他,是要借机收拾他呢!
程箴板着脸,严厉地道:“你休得拖拖拉拉,要是做不完,等到放学后再做。早饭也没得吃。”
放学后再做无妨,对程子安来说,饿肚皮才是大事。
程子安麻利地跳下床,方便洗漱之后出了屋,此时天刚蒙蒙亮,天边一片清灰。
老张与庆川在院子里候着,崔素娘则欲言又止站在一旁。
程箴负手,威严无比吩咐:“老张庆川,你们带上他前去割草喂牛。要是他耍赖,定要如实禀报。”
老张庆川赶紧应了,庆川拿起镰刀与小背篓,程箴又发话了:“让他自己背着。”
庆川忙将镰刀放进小背篓里,放在了地上。程子安见状,默不作声走上前,将小背篓背在了身上。
老张匆匆朝程箴崔素娘施礼,带着程子安朝牲畜棚走去,叮嘱道:“少爷,老爷吩咐了,我去放牛,你与庆川一起去割草。镰刀锋利,可不能乱玩耍,仔细伤了手。”
想了想尤为不放心,老张对庆川强调道:“你拿着少爷的镰刀,先等他学会使用之手再说。”
庆川赶紧将镰刀从程子安小背篓里拿出来,道:“少爷,你先学,不急。”
程子安见老张与庆川如临大敌般,不禁想笑。
两人不敢违背程箴的吩咐,又不敢真让他用镰刀。要是伤到了,总归是他们失职。
程子安一切听他们的指挥,他两辈子都没割过草,不会逞强伤了自己,又给老张庆川他们添加了压力。
老张解了牛绳,牵着往外面走去。这个时代耕牛贵重,宰杀耕牛是犯法的事情,至于牛肉,那是权贵才能尝到的隐秘美味。
哪家有一头牛,日子就代表过得不错。程家有两头,还专门有人伺候。
程子安感到很安心,有牛有田,程箴是举人,能免除一百亩田的赋税,还能免除徭役。
晨间空气清新得醉人,田间已经有勤劳的百姓在走动劳作,忙着在缀满露珠的稻田里拔稗子等杂草。
有与程子安年纪差不多的孩童,跟在大人身后,挖野菜,割猪草。小小的身子下了田,就淹没在翠绿的稻子中不见了。
有熟悉程子安的孩童,见到他背着背篓出来,好奇不已朝他打量。
程子安笑着与他们打招呼,指着背篓主动解惑:“我阿爹让我出来割草。咦,莫柱子,你真是厉害,都快割满一背篓了呢。”
被称作莫柱子的孩童,记得上次程子安给他们的零嘴与粽子咸鸭蛋,再听到他的夸赞,对他很是热情,二话不说端起背篓过来,道:“程少爷,这些都给你,我再去割。”
程子安忙摆手,道:“多谢多谢。你的先留着吧,我先去学一学,等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不会客气哦。”
莫柱子响亮地道:“好,程少爷要我帮忙,我一定帮你。”
程子安与他笑着道别,跟在神色纠结的庆川身后,去了一处水草繁茂的地方。
庆川蹲下来,拿着镰刀麻利割起了草,顺道费力地教程子安:“少爷,就是这样,这样。”
程子安拔了根上次吃到的甜草根,在嘴里惬意嚼着,不停地嗯一声,以示知道了。
庆川见程子安光说不动,为难地道:“少爷,这个草长得浅,你用手拔吧。要是回去背篓里空着,我无法向老爷交待啊。”
程子安吐掉草根,依照庆川所指,去拔起了草。
庆川见程子安听话,顿时松了口气。两头牛要吃很多草,庆川顾不上管他,弯腰飞快割了起来。
割满了一背篓草,庆川惦记着程子安还要上学,赶紧停了下来。一转头,见程子安的小背篓里,只有见底的一点草。
庆川眉毛都皱成了一条线,苦哈哈道:“少爷,你只拔了这么点草,下学后还要来割。傍晚可不比现在,热得很,虫蚁还多。”
“这个嘛,好说。”程子安笑眯眯走到庆川的大背篓边,弯腰从里面搂了不多不少的草,放到了自己的小背篓里。
草差不多到了小背篓的三分之一左右,不会太多假得明显,又不会太少,让程箴有罚他的理由。
庆川傻了眼,结结巴巴道:“这......这......”
程子安拍了拍手,坦然朝他挤眼:“这样就行了。庆川,你不说,我不说,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庆川挠了挠头,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先与程子安回去交差。
程箴看了眼程子安的小背篓,倒是没追问。平时上学的时辰快到了,程子安去洗漱换过衣衫,用过饭后去了府学。
谁知,家中被程箴罚做苦力,到了府学也不安生。
下一堂课是算学课,程子安与章麒结伴准备去放水,辛寄年拦住了他。
辛寄年傲慢地抬着下巴,拿眼角斜着程子安,道:“以后的算学作业,你来替我写!”
作者有话说:

草!霸凌到自己头上来了。
程子安暗自骂了句章麒这个没义气的,迎着辛寄年的嚣张,坚决回答:“不!”
辛寄年本来看到章麒害怕得逃走,心里还在暗自得意,程子安一回答,他的得意就僵在了脸上,很让他一时下不来台。
程举人又如何!
辛寄年脑子不太够用,平时嚣张惯了,气顶了上来,就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怵,何况是他自认为有积怨的程子安。
程子安对着辛寄年拽紧的拳头,呲牙露出缺门牙的两个黑洞,像头愤怒的豪猪,待扑上来撕咬他,继续道:“我们的字迹不同,我写得没你好。”
辛寄年被噎了下,怒气一下化成了洋洋得意,胖头昂得更高了:“你的字如何能与我比!”
程子安的字是比不上辛寄年,他对此并无任何羞愧之心。
比不过的人多了去,尽管辛寄年虽蠢,辛氏百年世家,自幼有大儒教导,名家字帖对他来说唾手可得。
程家连寒门都算不上,只能尚算摸到了寒门的边,还有期限在。
要是程箴考不上春闱,举人的身份就作废了。
程子安连忙摇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程箴定能高中。
天气愈发热,辛寄年身上穿的府绸衣衫,变成了一匹布一锭金的寺绫。
寺绫轻薄精美,比缂丝还要贵重。在前朝只有明州府一带的寺庙女尼能纺织,技艺密不外传。如今能织寺绫的织娘甚少,织出来的布一直是皇宫贡品。
程子安知晓此种布料,是因为程箴有一块与巴掌大小差不多的寺绫画,他特意去裱成了屏风,视为珍宝。
程子安目光在辛寄年的衣衫上扫了一圈,心思转得飞快,笑嘻嘻道:“辛寄年,你聪明伶俐,有钱有势,找我就是看不起你自己。你看我的成绩,与你差不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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