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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被逼考科举(映在月光里)


师爷脸色大变,恶狠狠道:“粮铺没粮食卖,他能如何?再说,把粮商手上的粮食都给买走了,百姓买不到粮食,要是闹起来,与东翁就毫无关系!”
武知府道:“常平仓一放粮食,粮价势必下跌。何况,常平仓的粮食,向来大多都做赈济所用,他们这是要半卖半赈济。百姓熬几个月,待到来年庄稼收成之后,就能支撑一段时日。他们不仅仅是盯着常平仓的粮食,而是盯着了粮食行。粮食行的粮食,西北兵要便宜买去!”
武将不讲理,西北兵也不讲理,他们去向粮食行买粮食,给钱是客气,不给钱直接抢了,何尚书在西北兵中呆过,他护犊子,哪怕告到圣上面前,估计也讨不了好!
大粮商能操控粮食加钱发财,背后少不了官府。
从何处来,再回到何处去。
就算这次撑了过去,下次呢?
等过两年,再来这么一次,他们再次一遭被打回从前。
屋子里的炕烧得热,武知府后背却冷汗津津,喃喃道:“这是要将大粮商,一网打尽啊!”
武知府聪明,深谋远虑,想得却还是浅了些。
杨将军派兵丁,守护住了常平仓,寻到了大粮商的库房,堵住了大粮食铺子的大门。
兵丁在城内吆喝,常平仓开仓放粮,粮价回到了寻常的价格。
兵丁装模作样押送着几袋粮食,送到州府下面的县,到处吆喝朝廷放粮平抑粮价,顺道亦向大粮商“买”粮食。
全州府平民百姓欢腾,富绅与大粮商除外。
富绅并无多少余粮,先前借给了常平仓,兵丁并未向他们购买。
借给常平仓的粮食,他们是拿不回来了。
大粮商积攒着准备赚大钱的粮食,生生被被常平仓他们自己的粮食,将粮价打了下来,再被西北兵买了去。
西州府常平仓,最后留下了两成的粮食,由兵营与差役一起把守。
粮价回落,穷得揭不开锅的百姓,领到了赈济粮。
常平仓里,还有余粮。
兵丁拿到了积欠已久的粮草。
大雪纷飞的天气,在西洲府属于稀松寻常。
何尚书裹着厚皮袄,也不怕冷,在街上来回走动。
百姓匆匆而过,脚步轻盈,朝着街两旁的铺子跑去,掀开厚厚的屋帘,铺子里的喧嚣热闹,一下扑了出来。
何尚书闻着铺子里传出来的饭菜酒香,看着看着就鼻酸。
刚来的那日,街上几乎见不到人影,铺子里稀稀拉拉坐着伙计,极少见到客人。
何尚书清楚得很,百姓成日在为粮食发愁,恨不得将一个大钱掰成两半花,哪舍得去买东西,吃酒。
粮价变得正常,百姓过上了正常的日子,他们才会出门,舍得花银子,街市真正热闹起来。
西北兵这次拿到的银子并不多,如果按照该发放的粮草折算,这笔税银运到京城,只能买到三分之一的粮食。
可是,直接截取税银,按照正常的市价,如数支付买粮,只花了三分之一的银子,已经买到了七成的粮草!
余下的三成粮草,西洲府的存粮不够,要去西洲府临近的庆州府。
何尚书没多耽搁,叫上了杨将军,领兵朝着庆州府疾驰而去。
全大周的州府知府们,草木皆兵。
朝廷巡查常平仓的官员刚走,他们迎来了兵营的将领,领兵再次查常平仓!
程子安窝在值房的椅子里,听着明九在一旁,嘴皮子翕动,不断说着各地的情形,敷衍地嗯一声。
明九急了,道:“程子安,你究竟有没有听?好几个州府的知府,都被押送进了京城!他们要被抄家,罢官!”
程子安哦了声,道:“这事情可大了啊,真是好怕......不对,我不怕,与我有何干系?”
这才到哪跟哪,先前去查巡的官员,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
底下的知府被拿下,他们是小喽啰,背后的大官,还没开始呢。
底下的百姓被压榨那么多年,被抽筋剥骨。
天道好轮回,总该让这些达官贵人们还回去一二了!
作者有话说:

四十四个州府, 被押解上京城的知府,共计十八人。余下的二十四个州府,程子安从吏部要了他们的履历, 将他们的祖宗八代查了个清楚。
说起来有趣, 暂时安稳无恙的二十四个知府,皆都出身名门, 祖上历代为官。
程子安并不以为他们清白, 而是他们身家丰厚, 懂得取舍得失,损失得起。
亏空常平仓的十八人,有十六人是寒门出身。
穷人乍富,做起人上人得心应手,欺负起自己人来, 那是绝不心慈手软啊!
程子安清楚还有一个缘由,他们出生贫寒,做官之后,要拉扯身边的家族, 照顾穷亲戚。
因为没有背景,想要挖空心思往上爬, 送礼孝敬上峰, 需要巨大的花销。
靠着做官的那点俸禄,远远不够,拼命伸手, 将地都刮走三尺, 得来的钱财也所剩无几。
没钱, 自然舍不得, 想要搏一搏。
搏输了, 戴上了枷锁进京。
京城底下热闹得很,除了看各州府的官员被押送进京,还有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蓟州与益州府的两个知府,死在了大理寺的牢狱中。
益州府的黄知府最早被押解进京,因为程子安前去过益州办差,刑部段尚书与大理寺金正卿两人亲自到水部,向他问话。
两人都客客气气,段尚书道:“我们也是因着规矩,程侍郎莫要见怪。”
程子安道:“不怪不怪,不知段尚书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我保管一一作答。”
段尚书与金正卿两人对视一眼,他道:“程侍郎可还记得,上次你前去益州府时,曾有一个叫武三的汉子。武三是当时沉没漕运船的管事,与一帮漕运兄弟守着漕运船,因为不识程侍郎,还差点与程侍郎起了争斗?”
程子安回忆了下,道:“我记得是有漕运的人在,不知谁是武三。当时有人阻拦人下水拖漕运船,耀武耀威动手打人,被我一鞭子打开了。武三怎地了?”
金正卿道:“昨日有京城百姓发现,武三死在了京城,就在贡院附近,离程侍郎的家只隔着一条巷子。”
程子安咦了声,道:“彭虞这小子,这般大的动静,他都没跟我说。”
金正卿赔笑道:“彭虞怕见彭京兆,百姓发现了尸首,禀报到衙门,他也不一定能得知。我想问问,程侍郎既然在益州府见过他,他又死在了程侍郎府的附近,程侍郎平时可有遇到过他?”
程子安摇头,道:“我没见过他。不过,你们这么快就知道死者是武三了?武三在京城很有名气吗?”
金正卿道:“非也,武三是益州府人,因经常押送漕粮到京城,在京城置办了间宅子,里面养着一个外室。那妇人久等他不归,心里放心不下,便托人寻找。武三右手臂上有块行船时留下的伤疤,很是好认。差役前去查看尸首,问了几句,恰好有人得知妇人在寻人,便对差役说了。差役前去找到妇,妇人确认了尸首乃是武三。”
程子安笑道:“真是巧啊!不过,武三在京城置办的宅子在何处,是何种死法?仵作可有验尸,武三是何时死亡?漕运船翻了之后,武三作为漕运船的管事,他应当这时不能行船到京城。为何到了京城?何时来的京城?武三死在贡院附近,今年不是春闱之年,贡院附近住着的都是些老面孔,武三来到附近,可有人见过他?”
两人被程子安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
段尚书道:“武三置办的宅子,在京城西南处的集贤巷,离贡院约莫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妇人称武三前日傍晚时分,放到京城的家中。仵作验了尸,武三后脑勺处,有明显的伤口,其余的皆完好。眼下天气炎热,武三的尸首已经腐烂,大致能猜出,应在昨晚死亡。武三当是被人在暗处,击中后脑勺而死。因是夜间,贡院附近的百姓也未曾见过他。”
究竟是在别处死亡,送到了贡院附近,还是就在贡院附近动手,以现在的刑侦水平,很难查出来。
两个知府在牢里,是在大前天晚上上吊而亡,两人一前一后,都在武三进京城之前。
程子安没再纠结这些,而是直接了当问道:“两位前来问我,究竟是把我当做贡院附近的百姓,询问走访,还是因为怀疑我杀了武三?”
两人忙否认,金正卿道:“程侍郎,我们只是实在没了法子。牢里连续有两人上吊,圣上大怒,责令我们要尽快查清此案。”
程子安道:“上吊是奇怪,毕竟官员只要是造反诛九族的大罪,可以拿品级抵罪。就算是圣上震怒,两个知府罪大恶极,也顶多判个抄家罢官。他们为何这般想不开,一定要死呢?”
他们两人死了,查到他们头上的案子就此为止。人死为大,因为没有最终判定,此事不了了之,他们的家人儿孙们,照样可以享福,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一旦案情确定,要是判了下来,他们的家人儿孙要跟着流放,三代不能考科举,入朝为官。
判流放是顶格,超出大周律的判定,得是圣上下旨,无视大周律的判罚。
究竟是何事,能惹得圣上如此震怒呢?
程子安认为,段尚书与金正卿两人,他们本身从事刑狱的差使多年,岂能不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
查案方面,两人肯定远比程子安专业。他们肯定已经将武三之死查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为何来找他,两个老狐狸含糊其辞,里面肯定有文章。
果然,绕了几句,段尚书道:“那妇人一口咬定,武三是被人杀害了,他在京城时日少,与人无冤无仇。能与他稍微有些结怨,人在京城者,就是程侍郎了。恰好他又死在了程侍郎府中附近,这件事,你看,就跟那黄泥掉进□□里,难以洗净了。我同程侍郎说这些,并非是我这般以为,京城的聪明人多得很,总有人会提出来,程侍郎以为,我说得可有道理?”
程子安抬眉,斩钉截铁道:“我以为,段尚书说得毫无道理。那妇人算是什么苦主,要说苦主,也是武三的家人才是苦主。要告我杀人,也要武三的家人进京递状子告我。还有啊,武三不过一个行船的管事,他能在京城买宅邸,真是了不起,我都还是赁宅子住着呢。那妇人一个外室,敢告官身,还是大名鼎鼎,最俊美的状元郎,水部侍郎,这背后没人撑腰,我倒要敬她,她才配进入御史台做御使,这份风骨,谁能比得上?对了,要是有人告我杀人,两位再来找我吧,我一定亲自应诉。”
金正卿干笑几声,道:“是是是,程侍郎说得极是。程侍郎,恕我多言一句,这件案子事关重大,朝廷最近闹得厉害,程侍郎还是要注意一些。”
程子安拱手,道:“多谢两位。”
两人不再多言,起身告辞离去。
程子安坐在值房里,手上把玩着笔杆,不由得笑了声。
这个嫁祸,实在是水平太低。
不过,对方肯定不是嫁祸,而是要将他拖下水。
毕竟,此事是因为他到了益州府而起。
且大周查常平仓的粮食,主意是他所出。
此事虽无几人知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能瞒得住。
程子安当然不会被动挨打,既然要拖他下水,他就不客气了。
今日没大朝会,程子安看了下时辰,此时圣上应当在御书房。
这些天几个相爷几乎都住在了御书房,程子安心道正好,于是晃悠到了承庆殿。
太阳高悬,承庆殿安静得,好像能听到太阳炙烤地面的响动。
许侍中靠在御书房走廊的廊柱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程子安走近,许侍中眼睛睁大了些,朝他看来。
程子安笑道:“许大叔,又睁着眼睛睡着了?”
许侍中瞪了他一眼,道:“圣上在见几个相爷,你要是没甚重要之事,先去偏殿等一等吧。”
程子安道:“有要事,大事啊,许大叔,劳烦许大叔帮我回禀一声。”
许侍中知道程子安绝非不知轻重之人,眉头微皱,担心地打量了他几眼,转身到了门口,朝里面探进一个头。
很快,里面传来圣上的声音,许侍中进屋,过了一会出来,低声道:“进去吧,且小心些。”
程子安朝他一笑,小声道了谢,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摆放着冰鉴,冷意徐徐冒出,他一走进去,顿时感到凉飕飕。
更凉一些的,还是圣上朝他看来的目光。
三个相爷依次端坐在椅子里,不知是被冻坏了,还是心情欠佳,脸色都有些发白。
程子安上前见礼,圣上道:“程侍郎,你的大事呢,速速道来!”
听圣上的语气,要是程子安没大事,就要把他给宰了!
程子安换了表情,可怜兮兮道:“圣上,有人要加害臣啊!”
圣上顿了下,道:“此事当从何讲?”
程子安将段尚书与金正卿前来找他的事情说了,“圣上,这件事很明显,就是要加害于我,想把杀武三的罪行,推到我头上。顺道再将黄仁之死,也推说成是受我迫害。在大狱中,谋害问罪官员,何等大胆之徒,怎地我也得被判个罢官。不止黄仁一个知府,有两个呢。要是再多自缢几个,那我头上的罪就重了,抄家流放就不足惜,得诛九族!”
圣上听得呆住,程子安看向几个相爷,哭哭丧着脸道:“三位相爷,我说得可对?我真是太惨了,真的太冤了!究竟有谁要害我,我动了谁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后世子孙的世卿世禄啊?”
王相看了程子安一眼,耷拉下眼皮,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明相呵呵道:“程侍郎想得多了些,你是大周的官员,大周有圣上,有律法,要是程侍郎清清白白,岂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郑相看着程子安,哼了声,不耐烦道:“程侍郎,着实大题小做了!”
程子安道:“下官都被刑部与大理寺一并问了上门,我是朝廷命官,要是事情不大,他们两位如何能来?明相说有圣上,我倒吃了一剂定心丸。可明相又说,大周有律法,我就不敢苟同了。”
明相冷声道:“那程侍郎说说看,大周如何就没律法了?程侍郎在考科举时,难道没答过律法题?”
程子安道:“律法且放一边,大周的官员在牢狱里接连死亡,明相可能解释,大周的律法何在?”
明相反问道:“两位戴罪官员,在牢狱里死亡,如何就没有律法了?”
程子安道:“他们没必要死,除非不得不死!为何不得不死,是因为有人要这件事,到此为止。”
圣上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眼神沉了下去。
程子安对着圣上,长揖到底,道:“圣上,臣如今危险至极,不敢回家啊。臣请求圣上,允许臣住在圣上眼皮子底下,要不,给臣派几个护卫,不然,臣说不定也莫名其妙,上吊死了!”
王相这时总算开了口,皱眉道:“程侍郎,哪有这般严重,何况,从未有过这般的规矩,你休要因为圣上的心慈,一再地得寸进尺。”
程子安立刻道:“对啊,还有王相。王相,下官恳求你,允我去你府里住吧。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对王相动手,跟着王相肯定安稳无虞。”
王相被噎住,刚要骂他胡闹,圣上这时开了口,道:“程侍郎说得有理,既然他害怕,王相,你府里就借他住几天,让他跟着你一并上朝下朝,既然他在你身边,就给你帮帮忙,将此案一并彻查清楚了!”
王相眼神微转,捏着鼻子懊恼应下:“臣遵旨!”
程子安对着圣上与王相施礼道谢,愉快地道:“王相,我就跟着你了,还请多多关照啊!”
作者有话说:

程子安半点都没觉着会麻烦到人, 除了他自己,老张莫柱子秦婶一并被他叫到了王相府上,很是体贴地道:“我替王相省些麻烦, 用他们照顾就好。”
王相:“......”
相府占地宽敞, 王相捏着鼻子,安排了一间幽静的客院给程子安居住。
客院里灶房一应俱全, 屋子精致, 院子里种了修竹, 亭台楼阁流水淙淙。
出门往西边走几步,就是一大片湖。湖里种满了荷花,正是盛放的时节,夜间凉风习习,荷叶荷花夹杂着栀子茉莉的香气阵阵。
程子安在太学老同窗王尧的陪同下, 熟悉了院子与周围的景致,两人立在湖边,他感慨不已道:“瞧这湖水多清澈啊。这片湖应当与护城河金河相通吧?说起来,湖水的清澈, 我还有一定的功劳呢。要不是我主持清淤,估计这片湖水, 已经臭不可闻了。我就不明白, 好些贵人家中的湖啊水池,都与金河相连,他们可是鼻子出了问题, 难道没闻出自己家府上的水很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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