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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温(咬春饼)


徐围笑着摇头,“互相伤害是吗,你们俩都是混球小子,快别提了,真是头疼上火。莫说你,我都等着当爷爷多少年了。换我年轻时的脾气,我一定把树芯绑了,就当我家的儿媳妇。”
这自然是玩笑话。徐围的独子叫徐业恒,家族的生意已全交由他经营。除去徐家深耕的航海运营,依托于此,他将外贸拓展也做得风生水起。每年,岳靳成都会抽空拜访徐围,只要徐业恒没有出国办公,也都会来陪他吃饭叙旧。
徐业恒天之骄子,英俊沉稳,但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情种。
自少年时就暗恋的女人,他表过白,却□□脆拒绝。后来,女孩家道中落,从云端跌入泥地,所有人避之不及。
他倒好,使着法子将人安在身边当秘书。每□□夕相对,他也循规蹈矩。只是这一次,听说这位黎小姐和她的追求者很来电,徐业恒才坐不住要发疯。
徐围转移话题,“下回你别单独来,把嘉一也带上,我好久没见小家伙了。”
“这么喜欢嘉一,让业恒抓紧。”
徐围皱眉,“你这臭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
岳靳成笑得明朗。
“对了,你二弟,最近他前妻带着女儿回国了。”徐围好奇:“他现任妻子知不知道?”
岳靳成语气平静,“别人的家事我从不过问,各人各扫门前雪,自有她该知道的时候。”
岳云宗的态度越来越强硬,次日,锌主力合约依旧拉高上涨,柏丰的期货账户浮亏持续扩大。
岳云宗先是向刘匀与付佳希发难,召开内部会议,将两人批评痛骂,甚至直接叫停职务,让两人去人事部待岗。
他俩一走,自然成了背锅的人。届时,任何罪名脏水都能往他们身上扣。而剩下一堆烂摊子,自然由岳云宗摆出一副好形象,力挽狂澜。
付佳希第一个不干,向岳云宗叫板,“为什么将我和刘组待岗?一则没通过专项会议,二是没有递交OA流程,三是行情并没有完全定板,波动起伏在市场环境里很正常。但这一次,显然是非常态的波动!按以往的经验推断,这种现象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云宗总,我拜托你多给我们、多给柏丰、多给市场一点时间。”
岳云宗挥手就将烟灰缸砸在地上,“撕拉”碎响,玻璃四分五裂。
“多给时间?再让公司多亏几千万吗!付佳希我正式警告你,不管你仗着谁的势,这一次之后,我让你在柏丰待不下去!”
“云宗总!你何必这么吓唬她!”
刘匀猛地一拍桌子,把付佳希整个挡在身后,“她提出自己的专业意见有什么错?!她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为公司好!别人不提,我就问问金明部长,他身为业务负责人,可曾盯过盘?可曾参加过培训?可曾用心去了解过业务组成?!我看到的,是他对付佳希的偏见,对她的打压,对她每次提交的建议熟视无睹!你以为她想仗谁的势?还不都是因为你们的不肯担责!”
一刹那,空气死寂。
岳云宗白着脸,气势却弱下去,快要撑不起这一身西装革履一般。
沉默许久,他目露狠意,“好,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总裁办公室。
一小时后,俞彦卿给岳靳成发来一份清单,“查到了背后关联人,这是交易记录明细。”
岳靳成点开,看到签单扫描件上,果然,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岳云宗。
俞彦卿:“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岳靳成:“由他。”
午盘开盘,锌价再次拉涨,气势如虹。
岳云宗大动干戈,径直去到总裁办公室,来势汹汹地要召开高层会议。
他心急如焚,有一种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狠厉。
相反,岳靳成很平静,接纳他的高谈阔论和激烈情绪输出。
岳云宗讥讽他的冷静 ,“怎么,大哥迟迟不表态,是故意忘记自己当初在临时董事会上的对赌承诺,不想为这一次决策失误承担责任?”
岳靳成目光沁凉如水,一整片泼灌在岳云宗身上。
“我本想给你最后一条退路,但云宗总似乎不想自救。”
岳云宗皱眉,“你什么意思?”
“焦睿。”
办公室门推开,焦睿拿着一叠文件走进。
“岳总,云宗总。”他颔首招呼,随后转达,“证监会调查组的人员还有十五分钟到。云宗总,是您亲自接见解释,还是等对方通知?”
岳云宗脸色阴沉,“什么意思?”
岳靳成眼神示意。
焦睿受命,将文件一页一页地翻开,清晰表述,“这是Myrna下面所有银行账户,近一个月的交易流水明细,关于云宗总您的部分,已具体标注。还有一些辅助材料,这些足以证明,这一次锌合约的异常波动,是受您,集中资金,连续买卖,操纵交易量,从而影响了市场良性运行。”
岳云宗神态刹变。
“这些资料,等调查组成员到达后,会按规定移交。”焦睿说:“我也不愿相信,但事实如此,调查组会给云宗总一个满意答复的。”
岳云宗呼吸急,整张脸都在颤抖,“你,你们……”
岳靳成看着他,冷声道,“二弟,你太心急了。为了一举绊倒我,不惜铤而走险。我若不拖延,不逼你一把,你又怎么会乱了阵脚,失了理智,忘记分寸。一次又一次加大资金量,频繁买卖操控,这才露出蛛丝马迹。”
岳云宗这才反应过来,恶狠狠道,“你是故意的?!”
事发之后,岳靳成淡定,从不多发表意见。任谁施压追问,他都如山岗松柏。
付佳希激烈抗议,是激化他的关键点。
难怪每一次的会谈,她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模样。岳云宗真以为她是有人撑腰才跋扈,原来都他妈是配合演戏!
海外资本做空期货市场不是那么简单,庞大的资金体量就足够压死他。
前期小幅度的试水还算好,但真的要干预逆势,无疑背水一战。
岳云宗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消耗。
所以,当付佳希坚持多给时间,不肯立即平仓止损的时候,他是真慌了,只想速战速决,铤而走险。
也正是短时间内高频率,大幅度的资金流异动,才容易留下把柄,被监管重点监控。
岳云宗脸色发白,眼底血丝通红蔓布。
岳靳成气势如风起,一步一步逼近他,“只有止损平仓,才会变成实际亏损。你就能以管理制度里,最严重的风险等级,名正言顺地让我担责。‘倒靳行动’、‘假公济私’、‘要美人不要江山’这些话,你令人传散,添油加醋,不加收敛。为的就是,开追责分析会的时候,口诛笔伐,对我罪加一等。”
岳云宗站不稳,被他步步逼退,太阳穴胀痛,“你,好,岳靳成,你、你真狠。”
岳靳成微抬下巴,神色睥睨,“你给我记住。岳家姓岳,但不是你岳云宗的岳——而是我!”
作者有话说:
给嘉一爸爸今天加鸡腿!
收尾阶段辽,大概还有个7章正文完结。
感谢追文,发一丢丢小红包!谢谢大家。

山回路转, 蛰伏隐忍,精密布局,为的就是这一刻。
岳靳成自深渊万丈下一步一步走上来, 修罗染血,手持利刃,一招毙命。
岳云宗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狠厉、决绝、势在必得。
焦睿抬手看时间,适时汇报, “证监会调查组还有五分钟到达。”
岳靳成一字一句道, “我现在, 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以柏丰集团的名义, 责令你无条件配合监管部门循证调查,后续产生的一切法律责任, 由你个人一并承担。之后, 我会召开董事会, 依据法律判定,形成内部处理意见,最后,全集团范围公开通报处理结果。”
岳云宗呼吸急促, 声音发哑, “你,你是要让我身败名裂。”
岳靳成纠正:“不是我, 而是你自己作茧自缚。当然,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岳云宗眸光凝聚, 回了半点魂魄, 直楞楞地望向他。
“调查组那边, 我可以帮你应付过去。集团内部, 也可以酌情考虑。消息不外露,你还是光风霁月的岳家二少爷。”
岳靳成就此停顿,冷眼看着对方脸上重新复苏的希冀。
“华南区起步最晚,局势最复杂,人心最散漫,技术水平最落后。”
岳云宗掐紧拳,“你要我去华南?”
“不是我。是你主动请缨,自愿前往,为柏丰,为家业,开疆拓土,向柏丰上下所有员工,明心志,作表率,创效益。”
焦睿接了个电话,适时道,“岳总,调查组已经到楼下了。”
岳靳成颔首,然后不再看岳云宗一眼,长腿阔步要走。
手搭上办公室门门把。
身后,颤抖的声音传来,“我去华南片区。”
截止下午盘收盘,锌合约以高出上一交易日3.23%收尾,但经验丰富的投资人已敏锐察觉端倪。最后三十余秒,分钟线以一根长阴线结束。
这意味着,崩塌迹象初显。
晚上8:55分,集合竞价,锌合约以大于5%的跌幅萎靡低开,回归正常的逻辑运行里。而柏丰的套保账户,浮亏已减少一半。
没有资金暴力拉升,市场恐慌情绪叠加,下跌速度之快,明显的单边行情。
这一晚,付佳希盯盘到凌晨两点半。
收盘时,公司账户,浮亏全部回归,到了控盘前的正常水准。
付佳希心如止水,合上笔记本电脑,走至窗前,任由夜风亲昵傍身。天边月,夜幕星,车水马龙,如密如织的人间。
她沉静,独思。
这一天都没和岳靳成联系。
但此刻,她知道,他赢了。
到次日早上9时,国内商品市场开盘,锌价再次下跌,彻底回归正轨。账户已经翻红,因市场动荡,投资者恐慌情绪浓厚,抛盘止损成交量极大,行情走势很难一时逆转。
同一天,内网发布人事变更通知。
岳云宗卸任集团经营副总之职,调去华南片区任负责人。
众人议论纷纷,甚觉奇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明里暗里,这都是降级降职了。
自然也有董事反对,但声音如投湖的小石子,一圈涟漪后,便沉毙无声。
岳云宗未曾想,会这么快拿到调令。他一走,集团经营副总的位置,暂且由岳靳成直接负责,待日后新的领导继任,改革创新,就再无他岳云宗的存在。
这日清晨,晨曦勃勃生机。
岳云宗似已认命,逐渐接受成王败寇的事实。
手机震响,收到一条新信息。
看完后,岳云宗脸色刹那变化,手抖,双目僵硬,最后扬高手臂,将手机狠狠摔砸墙壁。
“岳靳成!你他妈个骗子!”他杀到总裁办公室,兴师问罪。
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激烈愤怒的架势,哪还有素日骄矜高傲的岳家二少爷的模样。
“根本没有证监会!没有什么巡视小组!没有所谓的调查人员!!”岳云宗嘶吼,拍着办公桌歇斯底里,“你他妈耍我!”
岳靳成背脊挺直,沉稳英俊,冷眼欣赏这即兴发疯。
“我不服,我不服!我,我不去华南片区!”岳云宗捶桌失态。
“服不服,你都得去。”岳靳成微仰下巴,平静且残酷地提醒,“流程已走完,所有签字都是你亲笔自愿。倘若二弟想沦为业内笑话,我也无可奈何。”
“岳靳成!!”
岳云宗双目赤红,呼吸急促剧烈。
背后的战旗轰然坍塌,繁荣换灰烬,终究一败涂地。
岳靳成目光淡得像天边冷月,薄如刃,抖落积年的怨与恨。
“我本想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既都姓岳,总要留给彼此三分情面。我说过,只要你懂分寸,守得住该有的安分,我不会断你后路。要怪就怪你自己,冒失逾矩,给自己挖了条绝路。”
岳云宗当然不服不甘。
在办公室里发疯发狂,胡言乱语。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被女人戴了绿帽,还将她视若珍宝!就一水性杨花的货色,把你迷得找不着北!大哥,你最好去做亲子鉴定,别替野男人养了儿子。”
岳云宗逐渐失控癫狂,挑着岳靳成的最痛处攻击,“她算个什么玩意儿!阴险狡诈,哪里有半点女人的样子!你就放纵,可别最后落个人才两空的下场!”
岳靳成面若阴郁水雾,搭在办公桌沿的手暗暗掐紧,指节泛起青白。
最后,他淡声收尾,“二弟,你留点气力,别全撒我这。”
话里有话,似提醒,这戏还没完。
发狂的人终于撤离。
一室安静。
岳靳成陷入皮椅里,整个人消沉落寞。
焦睿进来,轻声询问他晚上的安排。
岳靳成慢半拍地回神,吩咐道,“回岳家,用晚餐。”
同一时间,付佳希收到他的信息。
“晚上时间留给我,陪我去一趟那边。”
付佳希奇怪于他的主动要求,尤其还是让她一块去岳家。
但她还是答应。
这应是这幢富贵人家近些年,气氛最低迷的一顿晚餐。
车程一路,岳靳成都没怎么讲话。
付佳希几次欲言又止,可一转头,见他神色自若,不知为何,也就跟着安了心。
别墅里,除了忙碌的厨师,花艺师,几位亲朋零零散散或站或坐,连打招呼的语调都谨慎三分。
这顿家宴,是岳靳成发了话。不然就岳家眼下这诡异气氛,没谁想来堵这个枪口。
人陆陆续续到得差不多,到了饭点,就要开餐。
适应了,气氛又和缓轻松了些。
但还没两分钟,就被激烈的争执声打破。
二层卧房,万钰连哭带喊,“岳云宗你个王八蛋!你骗我!”
岳云宗应是先劝了一会,眼看劝不住,她还越发激动,索性也没了好语气,“你烦不烦,一天天地围着我吵!”
万钰拽着他出卧室,气愤道:“我不应该吵?你自己干的是人事吗呜呜呜?!”
岳云宗一把甩开她的手,不耐至极,“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忘了自己的斤两?在这个家,你吃我的用我的,你那一堆破穷亲戚打着我的名号在外捞钱,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万钰,你也不要不知好歹,搁我这上纲上线!”
餐厅里,所有人都看着,听着,各打算盘,却都不出声劝和。
因为岳靳成没有发话。不发话,就是谁敢管的意思。
付佳希忽然反应过来。
岳靳成让她来这,为的是让她看戏出气。
万钰被羞辱得脸红脖子粗,既委屈又愤怒,不顾一切地冲向前,用力拖住岳云宗的手臂,“对!我就是有这么多穷亲戚!但结婚前我也没瞒过你!你呢,你在外头还生了一个孩子!你有私生子!你为什么瞒着我!!”
哭声撕裂,崩溃,不安宁。
岳云宗没有半分愧疚,只有不耐与躁意。
“就算我婚前告诉了你,你不一样还会巴巴接受,说不定还会发誓,自己会做个温柔包容的后妈,把孩子视如己出。”岳云宗眼神轻蔑,“所以,我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怎么,嫁给我,你还想要我是个处男?小说看多了吧。”
万钰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疯了一般捶打他,“你骗我!你个骗子!你、你不是人!”
“闹够了没有!”岳云宗爆发,阴沉着脸,钳住她的手腕用力甩开,“搁这唱大戏上瘾了,我给你台阶你不下,非要把事做绝是不是。要么,消停点,安生过日子。要么给我滚出岳家!我可给你提个醒,当初签的婚前协议,你一毛钱都别想拿到!”
岳云宗冷面绝情,摔门离去。
万钰呆愣在原地,满脸挂泪,发现所有人都无声看向她。尤其,当中还有付佳希。
她站在岳靳成身边,沉静,背脊挺直,目光淡若水,既没有讥讽,也没有快意。可就是这样白纸一般的神色,更像明晃晃的刀片,割刮的不是血肉,而是自尊。
万钰下意识地抓了两把头发,不想自己太狼狈。
但一想到,她现在就算走,都没有一辆车给她用,她又悲从中来。
万钰蹲下,抱膝痛哭。
这日子,过得叫什么日子啊!
“饿不饿?现在吃饭。”岳靳成低声问。
付佳希摇摇头,“不饿。”
“那我们出去吃。”
岳靳成牵着她的手,从容离开。
上车前,他吩咐管家,“安排车,把人送回自己家。”
是指万钰。
夏天气息渐浓,抚跃指间的夜风都没了丁点凉意。
付佳希掌心摊开,捕捉,抓紧,一次次地重复。
红灯停车时,岳靳成越过中控台,握住她,“你别抓风,抓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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