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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爹是皇帝(时三十)


“阿青,七月初七那日,我来接你。”
温宜青垂下眼:“我说了,我没空。”
边谌:“我已问过善善,她说你应了她,初七的时候带她去玩。”
温宜青:“……”
皇帝轻轻一笑,笑意随晚风轻柔地拂过她的耳朵,带着未褪去的燥热。温宜青还想要找借口拒绝,可抬眼看到他额前未痊愈的淤伤,话便堵在了喉咙里。
回过神,马车已经驶远了。
她懊恼地揉了一下耳朵,却感觉到指尖滚烫。
她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才匆匆折回去质问女儿。
善善刚被奶娘抱去洗完澡,小脸被水汽润的红扑扑的,她正坐在床上玩自己的脚丫子,一边等娘回来一起睡觉。
温宜青回来便问:“善善,你什么时候与皇上告的状?”
“我们家铺子被砸了之后,我就去找皇上叔叔了。娘,皇上叔叔可真厉害,我都还没和他说完,他就说已经把坏人打跑了。”
温宜青微微皱起眉:“你这几日没有进宫,日日都上学堂,怎么与他说的话?”
“……”
善善连脚丫子也不敢玩了。
她慢腾腾地放下脚,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娘亲。
“就……就是……”
温宜青猜测:“你们是不是私底下有过联系?”
“……”
善善慌张地去捂肚子,又捂住嘴巴,只恨自己只生了两只手,到关键时刻却不够用,捂哪边都来不及。她慌得不得了,不明白自己明明藏得好好的,一句话也没有说,竟让娘亲给发现了。
她明明一直有在好好保密的!
温宜青一眼看出她的心虚,却没多少生气。那人是皇帝,向来神通广大,连她身边都留了人,更何况是善善。她没想到某人已经光明正大地住到自己的隔壁,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与小女儿暗度陈仓,还当是善善托人带了口信。
“你都快将娘卖光了。”她轻轻戳了一下小女儿的脑袋,善善摇摇晃晃想躲,却没坐稳,哎呀一下倒进柔软的床铺里。
她像只小狗一样磨蹭过来,用毛绒绒的脑袋去蹭娘亲的手心,讨好地说:“娘,你别生气。”
温宜青无奈:“你既然怕我生气,下回与他少说点我的事。”
可她也没说娘亲的事啊?
皇上叔叔总是问她的事,问她在学堂,与朋友玩,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善善对他毫无隐瞒,就像是对娘亲一样,叽里咕噜,把肚子里的东西倒得干干净净。
善善又问:“那我下回还能去找皇上叔叔吗?”
“随你。”
他们是亲生的父女,血脉相连的亲近,她也没法拦着。
善善喜笑颜开,乐陶陶地滚进了她的怀里。
边谌回宫时,夜还没有深。
他回宫先换了一身衣裳,便前往御书房,处理今日还堆积着的公务。大太监贴身侍候,低声道:“皇上,贺大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他应了一声,却听到另一边的侍卫统领忽然叹出一口气。
边谌睨了他一眼。
他今日心情好,随口问道:“你有不满?”
“皇上,非是臣有不满。”陈玄苦大仇深地说:“而是贺大人,他好像对臣有些不满。”
“你何处惹到他了?”
“臣也有些奇怪。贺大人向来待人随和,先前还与臣一道喝酒,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处处与微臣作对。”陈玄纳闷说:“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头绪。贺大人是读书人,一肚子的墨水主意,与下官这种粗人不一样,就只能处处躲着。”
他堂堂一个侍卫统领,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等到御书房前,他也慢了半步,见皇帝进了御书房的,才守在门外。
“微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
边谌到桌案前坐下,便见桌上放了好几份文书。贺兰舟今日入宫是来复命的,先前领到的差事俱已经完成,他一日也不耽搁,连夜送入宫中。
边谌拿起一一看过。
小贺大人办事向来稳妥,从不出错,这回的差事依旧完成得漂亮。他看过后点了点头,复拿起朱笔批阅奏折。
今日心情甚好,连闲话也多说了几句:“上回不是说还要几日?”
“再过几日便是初七。微臣想早日将事务完成,好将初七那日空出来。”
“七月初七?”
“正是。”贺兰舟唇角弯了弯,面目如春风拂过:“皇上也知道,微臣心中有个心悦的姑娘,初七那日京中也热闹,微臣便想着,说不定能与她同乐。”
边谌手腕一顿,笔尖在折页上留下一个深深墨点。
他抬眸看来:“她应你了?”
贺兰舟遗憾:“倒也没有。”
只不过他有八成把握。善善是个爱凑热闹的小姑娘,那日她一定会出门,到那时候,他就能装作偶遇,顺理成章与温姑娘同游一晚。
皇帝点了点头。
他随手将脏污的奏折丢到一边,又低头继续批阅。
忽然提起:“当初朕与太子这般年纪时,已经登基坐上了皇位,那时内忧外患,朕举步维艰。太子虽天资聪颖,却还稍显稚嫩,对朝事涉及不多,朕政务繁忙,无力关照……”
贺兰舟摸不清他的心思,迟疑道:“皇上的意思是……”
边谌淡淡道:“听陈玄说,你们二人近日有些不和,你们二人皆是朕信任之人,日后太子也要你们二人相助。不如从明日起,每隔五日,你与陈玄一同教导太子。”
贺兰舟愣住:“可太子殿下白日还要上学堂。”
“他夜里还有空闲。”
“……”
贺兰舟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七月初七也是几个五日之内,却见皇帝已经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此事已下决断,容不得推辞。
“……”
他只能应下。

七月初七, 七夕节。
这一日,白天学堂里还要上课,可每一个小朋友都心不在焉。善善早就盼着这日, 清早起来后就掰着手指头数时辰,还不容易捱到放课,便催着车夫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
温宜青提前答应过她,今日也早早回了家。
想着要出门去玩,她连晚膳都吃的不如平常用心, 连平日里最爱的点心也顾不上了, 只叫丫鬟替自己存着, 回来后再吃, 便兴冲冲地往外跑。奶娘追在她的后头, 好声把人哄回来,把她的学堂制服换下,还重新梳了头。
等边谌到时,便见小女儿乖乖巧巧地坐在门口等着自己。她换了一条红色的襦裙,就像是小金鱼成了精,头上珠花还有流苏垂下,随着脑袋一晃一荡, 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孙悟空的面具, 一见到他,脸颊边便笑出甜甜的小梨涡, 伸手向他讨抱。
边谌便张开怀抱,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皇上叔叔,你可算来了。”善善将自己脑袋上的孙悟空面具摘了下来:“皇上叔叔, 这个给你。”
“给我?”
“对呀。”善善说:“我娘说了,您的身份要保密, 不能让人知道,你带上面具,就不会有人认出来啦。”
这个面具还是善善从自己的百宝箱里找的,她最喜欢的一个孙悟空的面具,还比其他普通的面具贵几文钱!
边谌莞尔,倒也没有反对,低头让小姑娘替自己带上,用一张猴脸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善善左看右看,满意极了,仔细叮嘱他:“我娘说了,今天人多,会有拍花子的人找机会偷偷抓小孩,让我不能乱跑。皇上叔叔,你要保护好我哦,还有石头哥哥。”
石头本来安静等在一旁,听她提起自己,连忙说:“我没关系的。”
皇帝笑着应:“好。”
叮嘱完了,善善扶着他的肩膀,伸长了脑袋去看远处的热闹。天色已黑,京城的主干道却被明亮的灯火笼罩,人声鼎沸,有比树还高的花灯游街而过,影影绰绰能见到一角。她心急如焚:“快,快,我们走!”
她今日不但和皇上约了,还和文嘉和约好,皇帝来得晚,这会儿已经耽搁了时辰。
边谌应了一声,却不急着走,而是回头看向温宜青。见她低着头上前一步,这才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今日人多,也不坐马车了,今夜满京城都在热闹,便是待在家中也能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没几步走到街上,便正好有一队人流举着大型花灯游过,几人连忙退后让到一边。
善善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巨大的花灯被编成人形,是牛郎织女,一个在头一个在尾,隔着长长的鹊桥遥遥相望,路边的孩童们手中提着小喜鹊的花灯,张着翅膀在街上横冲直撞。
善善立刻说:“娘,我也要花灯!”
旁边就有卖花灯的小摊贩,只是小喜鹊卖完了,善善也不介意,给自己挑了一盏胖乎乎的小金鱼,还给石头也拿了一盏。
一路上沿街摆满了摊贩,她夜里没吃点心,肚子留了几分,闻着了味道,就什么都想要尝一口,吃了炊饼吃糖糕,还喝了小半碗羊肉汤,最后,她拿着一只梅花糕,吃了一口实在吃不下,习惯性地便往前一递:“皇上叔叔,你吃。”
她的肚子小又贪吃,与娘亲在一起时,时常分吃同一样食物,但此时对象却不一般。温宜青见了一急:“善善……”
边谌一低头,便在那已经被咬了一口的热腾腾刚出炉的梅花糕上咬了一大口。一块糕点也不过巴掌大,两口下去便只剩下一块小角。
温宜青一愣。
善善浑然不觉,还问:“皇上叔叔,好吃吗?”
边谌:“嗯。”
她甜蜜地说:“那都给你。”
“好。”
皇帝再一低头,便将她手心里剩下一块小角也吃进了肚子里。
温宜青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隔着面具,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他三两口吃完了糖糕,又从怀里掏出一方软帕,细致地将小姑娘黏糊糊的手心擦干净。她目光一错,落到不远处的父子上,那位父亲也正拧着眉头给自己哭鼻子的儿子擦脸蛋。
善善也看见了。
她稳稳当当坐在皇帝的怀中,他身量高,善善还从未见过如此出众的视野,一眼望过去,街上人头攒动,远远还能看见远处戏园子里的热闹。她见那位父亲给儿子擦了脸,又将他高高举起,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可比善善高太多了呀!那小孩儿手里拿着一只小风车,神气十足地骑着父亲从他们身边路过,手中的小风车直溜溜地转,善善仰着脑袋看他,只觉得他威风极了,比骑大马还威风。
怀里的小姑娘一路上都叨叨不休,忽然安静下来,边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也想骑吗?”
善善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点期待:“可以吗?”
边谌莞尔。
他便换了个姿势,双手支着善善的腋窝,他常年习武,力气大,轻轻松松便将小姑娘举了起来。他的肩膀宽厚,还有坚实的肌肉,善善小心翼翼地放下自己的小屁股,她第一次坐这个位置,还有些不敢动,紧张极了:“皇上叔叔,我是不是很重?”
“不重。”
善善还有点不信。她最近吃得多,奶娘说她胖了,衣裳还比前几月小了一圈。善善吸了吸肚子,又说:“皇上叔叔,要是你背不动的话,就把我放下来吧。”
边谌没再回答,只大步往前走去。
他的步伐坚定沉稳,善善见他连气都没多喘一下,这才总算是放下了心。她张大了眼睛,稀奇地看着自己从未看过的视野,平常她只能见到别人的腿,这会儿却能看见所有人的头顶。她远远还看见了站在戏园子门口等她的文嘉和。
文嘉和比她大两岁,也比她高一头,现在在善善眼中,就像是一只小蚂蚁。还有石头,平常善善要仰着脑袋才能看到他,现在他却在仰头看自己,像只傻头傻脑的呆头鹅。
她昂起脑袋,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威风的人了,比当齐天大圣的孙悟空还威风!
善善回头看,见娘亲还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自己发愣,她高兴地伸出手:“娘,你快来!”
温宜青慢了一拍,才追上来,伸手握住她的手。
戏园子门口,文嘉和左顾右盼。
善善到她面前时,她还没有发现,直到善善喊了一声,她才仰起脑袋循声看去,先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再往上,是一张孙悟空的面具,然后才是乐呵呵和她打招呼的善善。
“善善!”
到了戏园子,善善还有些舍不得下来,她便低下头与文嘉和说:“嘉和,你爹娘呢?”
“今天我爹与我娘自己去玩了,他们不带我。”
今日戏园子既不唱大闹天宫,也不唱牡丹亭,只演一个牛郎织女。戏园子里面敲了两声锣鼓,意味着马上就要开场。
善善一听便等不及了,连忙一拍身下的“大马”:“快快!”
温宜青眼皮跳了跳,“大马”什么也没有说,乖乖地抬脚往前走。
他们掏银子坐了最前排的位置,进了里面,善善便不得不下来了,她不舍极了。骑了一回皇帝,她心底与皇帝亲近得不得了,左右瞧瞧,挪挪小屁股,又偷偷去扯皇帝的袖子。
边谌瞥她一眼,便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善善总算满意了。
“今日太子哥哥怎么没来?”善善好奇地说:“他先前不是说,今日能出来与我们一起玩的吗?”
文嘉和叹了一口气:“太子哥哥在宫中学习呢。”
“学习?”
“我听我爹说的,皇上他又给太子哥哥布置了许多功课,还是贺先生亲自教他。”平常也就罢了,但今日是一年也少有几次的热闹节日,文嘉和说起来也难免同情:“太子哥哥平常课业就很重了,白天他要在学堂上课,夜里还要上课,一日也没得休息。他原来答应出宫与我们一起玩,那时他也可高兴了,没想到今日又要学习。”
善善听着也同情极了:“太子哥哥也太难了。”
边谌轻咳一声。
善善这才想起来,自己抱怨的对象就在自己身边,她连忙捂住了嘴巴。
文嘉和却不知道。
她好奇地看着这个带着孙悟空面具的高大男人。今日见善善坐在他肩上来,她就好奇的不得了。她知道,善善是没有爹爹的。
“善善,他是谁呀?”文嘉和问:“是你家刚找的新下人吗?”
边谌总算开口:“嘉和,是我。”
他的嗓音低沉,分外耳熟。
文嘉和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在哪听过:“……”

直到戏台子上演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文嘉和都没再说一句话。
她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发挥了自己毕生礼数, 连气也不敢多喘一下,也不敢转过头,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的牛郎织女。
一场戏结束,戏园子里掌声雷动, 她长松了一口气, 与善善手牵着手一起走出去。只是刚踏出戏园子, 便见带着孙悟空面具的皇上一弯腰, 又将善善放到了自己肩上。
文嘉和:“……”
她猛地提起一口气, 憋得脸颊通红。
她爹是大将军,有着强健的体魄,经常给小女儿当马骑。她娘亲也含糊地暗示过她,说善善与皇上关系非同一般。可知道归知道,皇上素来威严深沉,她见了就怵,平常到皇上跟前连话也不敢大声说, 怎么想的到他也会给人当“大马”。
还戴着一张滑稽的孙悟空面具, 哪里还有半分威严可言。
文嘉和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下人。
要是她爹娘出门时能把她也带上就好了……
善善浑然不觉,坐得高高的, 将整条街的热闹都收入眼中。刚看过戏,她还意犹未尽,在街上寻着其他玩乐。不远处有杂技表演, 人群围了好几层,中央的人在顶碗耍坛, 还有赛诗的,猜谜的。善善看了一圈,还看到有人在玩投壶。
她低头看到石头,咧嘴一笑,轻拍身下的“大马”:“叔叔,走。”
文嘉和又吸了一口气。
投壶比试的彩头是一盏华丽的花灯,上面工笔是绘了牛郎织女图,精美绝伦,不少人被吸引过来。如今正是两个少年在比试,战况胶着,善善津津有味地看了好一会儿,八根箭矢投完,很快分出胜负。
输的转过身来,还是熟人,善善喊了一声:“大表哥!”
祁昀循声看来,温和地打招呼:“青姑姑,善善,石头,你们也出来玩了。”
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大表哥,那个人是谁?”善善望着赢了的那个少年:“我方才瞧见,他一箭也没失,真厉害。”
“那是赵公子,也在学堂读书的,他和石头一样,在骑射上很有天赋。”投壶是射礼演变而来,提及此,祁昀饶有兴致道:“今日热闹,既然来了,石头倒不如也去试试,说不定还能赢过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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