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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到了下午,有人着急地敲门,王婶打开门,外面是一个打马而来,穿着蓑衣的将士,他翻身下马,脚上溅满了泥点,雨水顺着他的眉骨不停往下淌。
他是奉顾濯缨之命来给秦归晚送信的。
秦归晚打开信,看完后,四肢拔凉。
沈从蓝和青枝见她面无血色,齐齐询问:“怎么了?”
秦归晚捏紧信,僵着脖子抬头,“宇文延七月底就没了。”
“怎么可能!”沈从蓝不敢相信,“他崩了,为何东羌没有任何异常?”
雨水的潮气不断闯进屋内,秦归晚莫名发冷。
“现在的大汗是七王子,他乔装成了宇文延,让东羌看起来一派和平。”
青枝惊叫出声:“怎么可能?”
宇文延血洗皇宫时,七王子宇文奉被迫出逃,从此下落不明。
宇文延一直在派人寻找他的踪迹。
支持他的大臣和部落已经全部被铲除了。
他在东羌一无所有,怎么有能力害死宇文延,还无声无息替代了对方,让百官没有识破?
沈从蓝抢过秦归晚手里的信,一目十行看完,神色大变。
顾濯缨在信上说,七月下旬,宇文延呕血不断,每日只能强撑着上朝,他为了瞒过众朝臣,住进了皇家天神庙,谎称为国祈福。
八月初一,宇文延从天神庙回来,忽然不再咳嗽,身子健硕,精神抖擞。
大楚细作怀疑其中有诡,经过调查,惊骇地发现,宇文延已经在七月底病逝于天神庙。
他崩的当夜,七王子秘密出现在天神庙内,不知和休屠王说了什么,二人密谈一夜,第二日,七王子开始乔装成宇文延每日正常上朝。
东羌再次恢复风平浪静。
这个秘密,是大楚安插在东羌的所有细作拿命换回来的。
现在,他和孟将军都怀疑,七王子就是闻州那群刺客的背后主子,如果当真如此,他的野心绝不止一个东羌大汗之位。
前去北方四国调查的人尚未传回消息,不管四国是否已经在七王子的掌控内,大楚边疆都必须全面戒备。
他明日不能再回来,未来一段时间都要在营寨加紧练兵,随时监视东羌边境的用兵情况。
若是七王子伪装成宇文延还愿意继续和大楚保持和平,大楚便佯装不知此事,继续维持现状。
不是的话,两国之间少不了一场恶战。
秦归晚缓缓道:“宇文延没有子嗣,东羌皇室能堪大用之人不多,休屠王必然不想东羌大乱,才同意七王子替代宇文延。”
“如果七王子就是那个反贼,他应该不会和大楚保持和平。”
七王子曾是宇文延最大的劲敌,不管是谋略还是城府,二人都不相上下。
就算一无所有,他也能找到办法险中取胜。
老大汗当年之所以对七王子的喜爱不如宇文延,是因为宇文延虽喜怒无常,但是他心中尚有东羌万民。
可七王子的胸中只有权欲。
她难以想象,这种人当了大汗,一旦控制了整个北方,要如何生灵涂炭?
此事让三人一整日都郁郁寡欢,八月十五也过得没滋没味。
在这种担忧中,转眼到了八月二十,今日一早,秦归晚还没醒,就听到沈从蓝在院子中的惊喊声。
“秦姐姐,出事了。”
秦归晚心里猛一咯噔,匆忙穿好衣裳,披头散发打开门,只见沈从蓝站在外面,神色惶悚。
“秦姐姐,大哥刚才派人给我送密信,说六天前江南秋汛,令江决堤,百姓流离失所,二皇子勾结七大世家趁机造反了。”
“什么!”秦归晚难以置信。
“皇上不是派人去修泄洪渠了吗?怎么还会发洪水?”
“二皇子流着宋家的血,却在百姓危难时发动暴乱,简直是畜生!”
尤其是现在东羌的七王子还在虎视眈眈,大楚这个时候出现内乱,稍有不慎,就会家亡国破。
沈从蓝同样怒火中烧,飞快向秦归晚说了沈晏之在信上写的详情。
江南整个夏季都在下雨,泄洪渠修得极为艰难,只能勉强保住没决堤,结果还没来得及庆幸,秋汛就来了。
泄洪渠瞬间被冲垮,下游的十三个城邑全被淹了。
广恩令推出来后,八大世家的族长和嫡长子们一直心生不满,解家出事后,更是让他们人人自危。
二皇子看中这个机会,背地里勾搭了这群人,并承诺,只要自己上位成功就取消广恩令,给追随他的人重新追加封地。
他看中了发洪水这个好机会,让人在水里放了石人像,上面写了“逆天悖理”四个大字。
还到处放谣言,说是皇上推出广恩令,破坏了祖宗留下来的传嫡不传庶的规矩,这才遭天谴,导致令江泛滥。
沈晏之进入汝南地界,刚查清周家的火铳是二皇子送的,令江便决堤了。
二皇子让他的人手持火铳伪装成皇上的兵马,趁机杀害流民百姓。
百姓都觉得有火铳的必然是皇上的神机营之人,现在对皇上已经恨之入骨,一夜之间各地暴乱丛生,不少衙门都遭到了攻击。
衙门为了防守,打死了不少暴民,两边矛盾越演越烈。
七大世家暗中给二皇子提供了大量和财力和人力支持,二皇子气势汹汹,号称要让景崇帝以死抵消天谴,为民讨回公道。
沈从蓝越说越气,咬牙切齿道:“大哥说他亲眼看着被淹的城邑浮尸满地,百姓无家可回,将怨气都撒在了皇上头上,各种咒骂,而后纷纷去支持二皇子。”
“最多的时候,一夜之间有上万人去投靠反贼。”
“皇上的兵马既要泄洪,又要安顿百姓,还要抽出兵马镇压这群人,早已分身无术。”
“现在令江下游已经乱成了一团。”
第210章 相州
秦归晚镇定下来,果断出声:“二郎,你快去喊义父起床,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沈从蓝应下后,飞步跑去了隔壁。
秦归晚简单梳洗一番,进屋发现青枝还在酣睡,轻声上前把她唤醒,帮她穿衣洗漱。
钟天离很快收拾好过来,几人全部坐定,秦归晚简单说了当下情况,对着钟天离问道:“义父,青枝现在可否乘坐马车出远门?”
钟天离蹙着眉,“她还有二十多天就生产了,若是非要乘坐马车也可,但是必须有我跟随。”
秦归晚转头看向沈从蓝,缓缓道:“二郎,你今日就带着义父和青枝一起走吧,朝着京都方向去,根据青枝的身子状况,能走多远是多远。”
“阿姐,我为何要走?”青枝不解。
“大楚危难在即,如果两国真的打起来,必然是一场恶战,一时半会不可能结束,你顶着这张东羌人的脸,在箕城太过于危险。”
“我想让你趁着现在风平浪静,暂时去其他地方避一避。”
还有个担忧她没敢说。
大楚的重兵都被困在江南,当真打起来,边疆短时间内无兵支援,支撑不了多久,箕城可能第一个沦陷。
钟天离面色严肃,“归晚说得对,东羌人在这里确实不安全。”
两国势不两立多年,往日只要一打仗,箕城的东羌人皆闭门不出,东羌商铺全部大门紧锁。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愤怒的百姓看到东羌人就各种烧杀抢夺,以此泄恨。
秦归晚颔首,“所以你们快去收拾东西,越早走越好,我暂时留在这里观看情况。”
青枝撅着嘴,“阿姐,你不走,我也不走。”
“青枝,别胡闹!”秦归晚板下脸。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是大楚人,身子康健,若是箕城乱起来,我随时可以离开。”
“可你生产在即,若是这边生产那边战乱,逃都没法逃,稍有不慎就一尸两命!”
青枝被说得眼圈发红,秦归晚又缓下脸哄她,好话说尽,这才说服她先走。
秦归晚和沈从蓝分头行动,一个去找柳四娘,一个去找沈安菱,询问她们是否一起离开。
二人的回答出奇地一致,等到箕城出事再说。
沈从蓝和秦归晚合计后,决定尊重二人意见。
秦归晚道:“若当真战乱来临,我再陪她们一起离开。”
为了方便照顾青枝,秦归晚让李婶和王婶一路随行。
收拾好行李,找好马车和护卫已经是暮色四合,青枝上车前抓住秦归晚的手,眼泪汪汪,一再叮嘱她,在这里照顾好自己。
秦归晚满口应下。
送走三人,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她心里百味杂陈。
众人坐在院中闲聊的画面仿佛就在昨日,如今树下已经无人。
崔大娘直接搬了进来,一来保护秦归晚更方便,二来给她做个伴。
晚上,秦归晚让崔大娘去买一些不大不小的鱼苗放到内城湖里,越多越好。
又询问对方,能否找人制作大量的人皮面具,做成东羌天神的模样,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可被任何人发现。
她把皇上赏赐给她的银票全给了崔大娘,“你用这些银子去做,做得越多越好。”
崔大娘未收,“秦姑娘,世子爷说过,你吩咐的事让我必须办到,他留给我的银子足够,你不必担心。”
秦归晚没勉强,把自己关在屋内,写了一封信给顾濯缨,让侍卫帮忙送去营寨。
大楚南方。
天色晦暗,大雨瓢泼。
沈晏之经历令江决堤后,眼睁睁看着所经之处的十几个县衙被攻陷,满地流民。
他一路辗转,打听到目前暂时主持大局的是椒州太守,便说明身份前来拜见。
老太守在京都见过沈晏之,也曾打过交道,听闻他过来,忙邀他进屋谈话。
二人说起了现在的局势。
老太守抖着花白的双鬓,指着舆图上的相州,痛心疾首叹息。
皇上当初封二皇子为晋王后,特地把水土肥沃的相州赐给他当封地。
相州位于令江东南,距离受灾的城邑很近,决堤后,晋江打开封地,接受所有难民进入,深受难民感激,声势与日俱增。
“晋王指使人杀了相州附近五个城的知府,挑拨暴民攻击衙门,这几个城已经全乱,据说里面的很多流民都去投靠了反贼。”
“秋汛接连不断,我们的兵马还在想办法泄洪,处理那些受灾最严重的城邑,若是去镇压他们,无人治水,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令江全部决堤!”
沈晏之眸色镇定,冷静地问:“皇上那边如何说?”
“是先镇压,还是先治水?”
“皇上说以救助百姓和泄洪为先,太子和定国公三日前已经率兵前来赈灾、镇压反贼。”
老太守止不住叹息,“可现在暴雨不断,行路艰难,他们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多月啊。”
沈晏之将修长的手指放在决堤位置,顺着那里慢慢画了一个圈。
“晋王的聪明之处就在这里,他笃定皇上定然会以苍生为先,暂时不会动用大量兵马镇压他。”
“按照当前趋势,等到太子和定国公赶到这里,晋王早已势不可当。”
“届时,他完全有能力和太子一战。”
老太守啐了一口,破口大骂:“这反贼也配肖想皇位!”
“一个居心叵测、狼心狗肺的畜生,连当今圣上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他若还有半分人性,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谋反。踩着百姓尸骨去博权势,猪狗不如!”
沈晏之低头不语,抿唇思索许久,张口道:“下官想去一趟相州,看看是否能挑拨晋王和七大世家反目成仇。”
若能成功让他们狗咬狗,无须镇压,这群反贼自己就分崩离析了。
老太守当即愕然。
“沈晏之,你可知七大世家的族长多恨你?”
“你现在只要踏入相州一步,晋王不把你抽筋扒皮,难平七大世家之恨。”
“所以,不能让他们认出下官。”沈晏之眸光幽动,面不改色,“下官想伪装成难民,独身进入相州。”
他淡然抬首,对着老太守揖礼,“在此之前,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求太守大人帮下官寻一人。”
第211章 爆发
箕城营寨。
凌晨,朝廷发来密信,简述了江南暴乱。
孟老将军收到信后,看完面色阴沉。
他将此消息告诉了众人,箕城营寨的气氛愈加紧绷。
练兵时长又增加了一个时辰。
今日,顾濯缨忙到到亥时才结束,洗漱收拾好已经是入夜,正准备上榻,路绥敲门进来,递上了一封信。
说是长公主所写。
顾濯缨拆开,长公主在信上说,她得知顾濯缨上次在大漠救了秦归晚,挨了百十军棍,便秘密赶来箕城了。
一是看望他和秦归晚;二是太多年没来箕城,想过来给苏潇和五百将士上个坟,顺便视察边疆军营情况。
如无意外,她将会在九月中旬赶到。
顾濯缨看完,坐在椅子上,神色复杂,抿唇不语。
“世子爷,怎么了?”路绥好奇探头,想看看信上的内容。
顾濯缨攥着信,将身子仰在椅子中,长叹一口气。
“母亲要来了,九月中旬到。”
边疆局势紧张,偏偏在这个时候赶来。
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路绥双眼放光,“长公主来了刚好,可以赶上属下的大婚。”
顾濯缨:“???”
“你现在满脑子只剩下成亲了吗?”
“世子爷,前几日,有个将士给了属下这本书,属下看完每天确实只想成亲。”
路绥嘿嘿一笑,神神秘秘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塞到顾濯缨手里。
“你也看看。”
顾濯缨随手接下,扫了一眼书封,直接把书扔到桌子上,没好气道,“你怎么没脸没皮的?”
“军营里的大老爷们,谁不看这个。”路绥不满地抱怨,“你在京都时,那些纨绔也没少送你这种书。”
“滚滚滚。”顾濯缨冷冷剜他一眼,“你没事就赶紧滚出去。”
路绥啧了一声,讪讪离开。
屋内重归安静,顾濯缨瞥了一下桌上的书,默了默,拿到手里,无声翻看起来。
看了一半,他有些口舌发干。
“世子爷,秦姑娘给你写信了。”路绥忽然闯了进来。
顾濯缨还没来得及收起书,便和路绥四目相视。
路绥瞪大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书,咧嘴笑道:“世子爷,这里有一封秦姑娘的信。”
言毕,他从怀中掏出信递上,意味深长地笑两声后飞快走了,临走时,还顺手关上了门。
顾濯缨的脸火烧般地发热,暗骂一句路绥。
扔下书,拆开了信。
秦归晚在信上简单说了沈从蓝带着钟天离和青枝离开一事。
还让顾濯缨没事别耽误时间给她写信,好好练兵,否则,她就生气了。
她在信尾写道:院子里的玫瑰开得很美,我在家里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心,安心守在边疆即可。
顾濯缨想起她气鼓鼓的模样,低笑一声,最终听她的话,忍住没回信,默默找到没做好的角弓拿出来打磨。
转眼过了七日,他今夜终于把角弓制完,正寻思着明日一早让人给秦归晚送去,便有将士敲门,语气急促,说孟老将军喊他过去。
半夜召唤,让顾濯缨心中陡然一紧。
到了地方,屋里已站了两个副将,皆是眉头紧锁,孟老将军神色肃穆地坐在中间圈椅上,看到他进来,眼神示意他先坐下。
又等片刻,孟盼和其他上官相继进来,人到齐,孟老将军眼神威严地扫过众人,缓缓张口。
“北方四国三日前已经向东羌臣服,从此成为东羌的藩属国。”
“怎么可能!”四下哗然。
四国实力加一起并不比东羌差,东羌这么多年也没能拿下整个北方,只是让四国成为朝贡国而已,怎会忽然全部臣服?
孟老将军拧眉继续讲道:“四国使者从东羌朝贡回去后,同时爆发了一样的高热瘟疫。”
“四国天子全部染病,都城百姓皆被传染,四国不敢声张,一直各自封锁消息,想尽办法治疗瘟疫。”
“但是瘟疫越演越烈,已完全失控,百姓接连染病而亡。”
“东羌称自己有良药,可帮助遏抑瘟疫,前提是四国需要成为藩属国。”
“四国实在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东羌以帮忙救援为由,昨日已让东羌北部的将士带药进入四国。”
众人面面相视。
当时就是因为北方四国的蠢蠢欲动,宇文延才不得不找大楚议和。
现在没有了四国的牵制,大楚又正爆发内乱,东羌还会本本分分地与大楚和平相处吗?
孟将军双手负后,面色凛然,“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再存任何侥幸心理,必须做好随时和东羌开战的准备。”
“本将军已写信给南漳王,让他带领自己的所有私兵赶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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