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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东羌男女皆尚射猎,并以高超射猎技艺为荣。
东羌春猎是比过年还要重要的日子。
老大汗要见识一下他的骑射技艺,让他去参加春猎。
他得知猎场在荒郊野外,且有无人看守的悬崖,顿时生出了趁机逃走念头。
当然,这个想法,不能告诉任何人。
打猎那日,秦归晚也去了。
她穿身东羌传统白色骑射装,英姿飒飒,灵俏飘逸。
九王子虎视眈眈盯着她,她怕九王子纠缠,一直跟在他身边。
担心这样下去会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借口说水壶丢了,让秦归晚帮忙去找。
他趁机打马朝悬崖奔去,行至悬崖边才发现,此处足有千尺之高,高峻陡直,怪石丛生。
如此陡峭,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他斟酌片刻,还是决定一试。
他踩着那些怪石,小心翼翼往下去,没下多久,抓的尖石忽然断了,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旁边一块凸石。
那一刻,他总算明白,为何老大汗常来这里打猎,悬崖却无人看守。
不管身手多好,都没人能顺利从这里爬上来,或者滑下去。
整个身子荡在了半空,脚下找不到可下力之地,凸石即将碎裂,眼见撑不久,上面传来秦归晚着急叫喊声。
“夫君,夫君,你在哪里?”
他欣喜回应,秦归晚站在悬崖边看到他后,大惊失色:“你别动。”
她很快找了一根长长的蔓藤绑在自己身上。
她没有手脚功夫,攀爬却极为灵敏,很快滑了下来。
只是蔓藤不够长,她只能一手抓着蔓藤,一手伸向他。
“夫君,抓住我的手。”
那一刻,他仰头看到了秦归晚的眼睛,里面有种前所未有的清炯坚定。
他一手揽着秦归晚的腰,一手抓着蔓藤往上攀。
上去后刚站稳,就见九王子身骑骅骝,手持夹弩对准了他。
“就知道,你有逃跑之心。”
“不是,是我不小心坠崖,他才下去救我的。”
秦归晚急声辨解,九王子冷笑连连,当即放弩。
弩箭直朝他而去,秦归晚大喊不要。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秦归晚胳膊中了一箭,直直掉下了悬崖。
他拼命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片白色袖布。
他跪在悬崖边,恍如石化。
九王子怒火滔天,狠踹他心口一脚。
而后火速派人下去寻。
好在,她很幸运地挂在一颗歪树上,没被摔到粉身碎骨。
当她被救上来时,弩箭已经穿透了胳膊,浑身到处是血,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不过才成亲几个月的时间,她为了他,两次濒临丧命。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秦归晚,别死。”
“只要你活下来,我定会死生不负。”
她好像听到了,微微睁开眼,努力朝他扯了一下嘴角,而后陷入了昏厥。
那段回忆,他不敢想,亦不敢说。
“晚晚,对不起。”许诺了死生不负,却未遵守承诺,一再负她。
他将头抵在秦归晚肩窝,干涩的嗓子几乎无法发声。
秦归晚仿佛听到了极小的哽咽声。
她忽然平静了下来,慢悠悠问:“你知道,我当时听到你的声音,在想什么吗?”
沈晏之沉默。
秦归晚轻笑,“我在想,幸好我的夫君平安无恙。”
第16章 后悔
沈晏之再次落荒而逃,秦归晚辗转难眠。
她在想,到底是何时对沈晏之动心的?
推算起来,大概从牢房开始的。
她以为自己会悄无声息离世,却在睁眼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灼热怀抱中。
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男子气息将她紧紧萦绕。
沈晏之大概彻夜未眠,眼底有些发青,俊脸略微憔悴,见她醒了,黑眸里透出隐约欣慰和笑意。
她开始乱了呼吸。
从大狱出来后,沈晏之对她的态度日渐缓和。
心情好时,会陪她一起用饭,讲些京都趣事。
教她书法时,会偶尔从后背握住她的手,认真告诉她如何走笔。
男子的指节修长有力,指腹因常年握笔,略生薄茧。
宽大的手掌几乎将她的手全部包裹住了,掌心温热阵阵传来,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徘徊。
少女情窦初开,如火星迸溅荒原,一发不可收拾,无计可施,只能任由燎原。
她彻底沦陷了。
尽管沈晏之再次开始莫名疏远她,她依旧甘之若饴。
即便不能两情相依,能朝夕相见,足矣。
春猎那日,当她找到水壶回到原地时,不见人马踪迹,这才惊觉沈晏之的目的。
她大骇,疯狂打马飞奔。
她要告诉沈晏之,别做傻事,无人能从悬崖安全逃走。
沈晏之果然挂在了峭壁上。
好在有惊无险,他们顺利上来了。
看到九王子的那一刻,她如被冷水兜头,脑中只余一个念头:不能让沈晏之死。
所以,当她被救上来,听到有人颤抖承诺,只要她活下来,以后死生不负。
勉强睁眼,见沈晏之并未被九王子杀害,她真心感到庆幸欢喜。
脸上似有丝丝凉意,秦归晚轻抚面颊。
有泪水无声落下,已被风吹凉,留下淡淡水痕。
她自嘲。
“秦归晚,你可真傻。”
亥时,贺妙心隐约听到远处打更声,悄悄起身,唤醒守在榻边的慧香,避开熟睡的丫鬟婆子,偷偷打开小门出去了。
二人自是不敢挑灯,恰又逢月色不好,四下漆黑,路上苍松花亭皆如恐怖猛兽矗立。
慧香一路东张西望,心惊肉跳。
战战兢兢来到花园入口的石榴树下,贺妙心小声道:“在这里守着。”
出事前的丫鬟和乳母都被悄悄处理了。
慧香是后来跟着她的,虽是心腹,却只知道她失过身子,对其他一无所知。
今晚出来,她只说要办一件秘密要事,慧香自觉没敢多问。
她亦不想多说。
慧香猛咽口水,颤巍点头。
贺妙心独自走进花园,又恨又怕,来到约定的枇杷树下,果见沈成安的肥胖身影在晃动。
见贺妙心过来,没等她出声,沈成安上来便把她拽到树边假山洞里,伸手就往她衣襟里掏。
“放开我。”
贺妙心倚在冰凉石壁上,羞愤呵斥。
伸手去推沈成安,却被沈成安反抓住。
“装什么贞洁烈女,当初可是你先勾我的。”
“事情都过去了,你怎能死抓不放。”贺妙心唇色苍白。
“今日我来便是要告诉你,如今我是你大嫂,你莫要再纠缠。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当初若不是你勾我,我怎知道,世上有你这般柔若无骨、欺霜赛雪的好皮肉。”
沈成安森然阴笑,“你现在成了沈家长孙媳,说要和我撇清关系,这不是可笑吗?”
“哪有长嫂怀过小叔孩子的?”
贺妙心气恨到几欲垂泪。
“沈成安,你再如此纠缠下去,我就把这事抖出去,和你同归于尽!”
“怎么抖出去?说你贺家三小姐不要脸,未婚夫刚出事,就去勾搭未婚夫的三弟,事情不成,又假装守节沽名钓誉?”
沈成安伸出胖手给她擦泪,嘿嘿笑道:“你这不是和我同归于尽,是要让贺家名声尽毁,臭名远扬。”
贺妙心面无血色,浑身冰凉,身子摇摇欲坠。
沈成安趁机拱了一把香.软。
“你去别院那几年,一直闭门不出,我对你简直日思夜想。”
“现在总算得到机会了,以后你偶尔陪我一次,我绝不乱说。”
贺妙心不再挣扎,心如死灰。
慧香等了许久,见贺妙心脚步飘忽出来,急上去搀扶。
凑近才发现,贺妙心魂不守舍,美目红肿,满脸泪痕,衣衫还微有凌乱。
她惊骇不已,却不敢多问。
主仆二人回去后,贺妙心双目空洞,呆傻许久,让慧香去备水。
丫鬟们皆被惊醒,慧香只说主子因噩梦惊了一身冷汗,非要沐浴。
众人不疑有他,很快准备好香汤撒了花瓣抬进来,慧香欲帮贺妙心沐浴,贺妙心不许。
她脱下衣衫,坐在木桶里,垂首看到自己身前纵横交错的红痕,想到沈成安肥胖似蠕虫的身躯,不由捂脸落泪。
当年,她父亲的官职并不高。
她拼命巴结沈家祖母,才得到沈老祖母欢心,两家许下口头婚约,只等沈晏之弱冠后上门提亲。
沈晏之身为靖海侯世子,长相俊美,才高八斗,前途无量,是京都所有姑娘的深闺梦里人 。
她成了人人艳羡的存在,一时风光不二。
一夜之间,沈晏之被俘,沈家出事,爵位易主,曾经羡慕嫉妒她的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贺家怕被人戳脊梁骨,让她再等两年,若是沈晏之一直未回,再替她寻个夫家嫁了。
她恨,沈晏之为何不在东羌以死明志?
死了,她可以痛快嫁人。
不死,口头婚约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再等两年,她就过了二八年华,还能寻到什么好人家?
她不甘心,决定搏一把。
不管谁是靖海侯世子,她都要继续当世子妃。
于是,她主动勾.引了沈成安。
沈成安尚未弱冠娶妻,只有一个通房丫鬟。
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引得沈成安整日找她厮混。
只是,不小心有喜了。
自知这个孩子不能留,打掉前,她让沈成安发誓,以后定会娶她,否则天打雷劈。
沈成安大笑不止,“贺妙心,你想什么呢?我娶谁也不可能娶你。”
“占了大哥的世子之位,还娶他的未婚妻,我要怎么面对流言蜚语?”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做了多蠢的一件事。
沈成安从一开始就只想白占她的身子。
她含泪解决了腹中胎儿,却不小心伤了元气,落下了病根。
她悔不当初,却无路可走。
找理由把知道这事的丫鬟和乳母全处理了。
为了养身子,告诉家人,要为沈晏之一直守节,搬去山间别院,每日抄经念佛,求他平安归来。
她成了京都众人的夸赞对象。
贺家以她为荣。
如今,她刚把身子养得七七八八,沈晏之回来了。
早知如此,她就踏踏实实为沈晏之守四年,死也不去招惹沈成安。
沈晏之虽无爵位,让她当不成世子妃,却对她温柔入骨,长相才华更是强过沈成安千万倍。
她悔不当初啊。
第17章 道歉
今日是贺妙心归宁之日。
本应是昨日,沈晏之找相士算大婚吉日,相士说贺妙心命数好,大婚后,若把归宁后推一日,更能旺沈家家门。
贺家对此毫无意见,当即依允。
一早起来,贺妙心神色恹恹,丫鬟伺候她起床时,询问是否哪里不适。
贺妙心只道没有,是因昨日未休息好。
洗漱完毕,慧香和兰香正在为她敷粉画黛,沈晏之进来了。
见梳妆台上放的是金箔锤蝶的檀木梳,惊诧道:“缘何不用我送的那把?”
贺妙心抬眼见沈晏之穿了一身竹色番莲纹锦衣,周身渡着朝阳之光,端是俊眼飞采,渊渟岳峙。
原本沉闷的心,当即清爽起来。
“表哥送的东西,我不舍得用。”
沈晏之让丫鬟把梳子取出来。
“送你梳子,是愿你每日对镜理云鬓时能想到我,怎可束之高阁。”
慧香急去取出梳子,沈晏之接过,走到贺妙心身后,微微俯身,作势要去梳发。
贺妙心羞红满面。
“表哥,怎么让你为我梳发,别人知道,要笑话我的。”
“兰香,你来。”
屋里丫鬟婆子皆抿唇而笑,兰香笑嘻嘻接过梳子,开始为贺妙心整理蝉鬓。
沈晏之立于一侧,愣愣看着镜子,一时失了神。
他仿佛从镜中看到了秦归晚。
从悬崖上捡回一条命,恢复后,拿着一只珍珠点翠梅花簪子,坐在镜前,耳尖飞红,巧笑嫣然。
“夫君,你可以为我戴上这个吗?”
她信了生死不负的承诺,以为得到了真心,从此两情相悦,想学大楚姑娘,让夫君为娘子戴发簪。
“表哥,好看吗?”
思绪被打断,回神对上贺妙心装扮精致、故作羞涩的脸,他强压作呕之感,笑道:“妙心自是极美。”
二人用了早饭,又去给沈老祖母问安,见时辰差不多,这才坐上马车,赶往贺家。
路上马车中,见沈晏之心不在焉,贺妙心关切询问:“表哥,你怎么了?”
“我总觉得无颜面对岳父大人,你为了我苦守四年,期间定然受了无数委屈,我一想便觉得心痛。”
“表哥,我不委屈。”贺妙心勉强扯了一个笑脸,“你别自责。”
“哪怕再守四年,能嫁给你,我亦不觉委屈。”
沈晏之叹息不语。
贺妙心愧疚之心更重了几分,暗思,回到贺家,定要想法为沈晏之出份力。
贺家人得了消息,早早便开门迎候。
贺妙心祖父是地方知府,膝下三儿两女。
最争气的是贺妙心父亲贺章豫,一路升到如今的户部尚书,这两年风头正旺,是御前红人。
伯父和叔父皆庸碌之辈,一个只得了礼部员外郎一职,另一个在地方担任同知。
刚下马车,沈晏之尚未来得及向贺家长辈行礼,就有沈家仆从骑马飞奔而来。
“大公子,出事了,顾世子带了三个纨绔去了府里,还抬了四五箱礼,说要向你道歉。”
“小的们说你不在,陪着夫人归宁了,他不信,说归宁应该是昨日,定然是你看不起他,不愿接受道歉还躲着他。”
“任谁劝都无用,这会正满府寻你身影,闹得咱们府里鸡飞狗跳。”
“老夫人又气昏了过去。”
贺妙心闻言,双眼发黑。
顾濯缨先是毁洞房,又是毁归宁,简直是专门克她的天煞克星。
沈晏之面色猛变,忙向贺章豫揖礼道歉。
“还请岳父见谅,小婿要先行回去一趟。”
贺章豫知道顾濯缨混账,虽气却无奈。
“无妨,你且先回去处理此事。”
沈晏之对着贺妙心面露愧色,“妙心,待我处理完毕,再来寻你。”
贺妙心强稳住心神,作出理解忧心之情。
“表哥,不用管我,快回去劝走顾世子,莫让祖母气坏了身子。”
沈晏之颔首,翻身上了仆从骑来的马,当即打马远去。
贺妙心进了府,贺母将她喊到屋里。
“晏之怎么会招惹上顾濯缨这个混世魔王?顾濯缨为何道歉?”
贺妙心自知瞒不住,便把大婚当晚,顾濯缨大闹郁秀院的事说了一遍。
说着便开始哭眼抹泪,“母亲,说来说去,就是表哥无官无爵,大家都想欺负他。”
“靖海侯为了沈家名声,连句公道话都不愿意为表哥说,随意换几个奴仆打发了。”
她哭的鼻眼通红,梨花带雨,直往母亲怀里扑。
“女儿如今嫁给了表哥,欺负表哥,就是欺负女儿。母亲,你可要帮女儿啊。”
贺母心疼垂泪,“我知道,你盼着晏之尽早恢复官位。”
“可他在东羌待了四年,圣上多少存有疑心,虽然松了口,仍有人不断在借题发挥。”
“你父亲怕成为众矢之的,亦不敢多说。这事没那么快办成。”
“母亲,你去找外祖好不好?”贺妙心抓住贺母袖口,抽噎不止。
“外祖是帝师,就算他现在已致仕,皇上仍旧尊他敬他。他若愿意说句话,加上爹爹的帮忙,此事一定能早日办成。”
说着就跪下磕头,贺母心儿肝儿直叫,将她拉了起来。
贺妙心越哭越伤心,眼见着要背气,贺母只得应下,承诺会尽快办妥此事。
顾濯缨正带着三个身穿华服的纨绔,游走在沈家,到处喊沈晏之的名字。
他穿了身雍容华贵的红色锦衣,袖口缀了一圈宝石,衣角绣满金丝,光华夺目的衣裳配上原本俊美风流的长相,简直昳丽逼人眼。
只是嘴角青紫还没彻底消下。
管家哭丧着脸跟于一旁,不断哀求。
“顾世子,大公子这会真没在府里,老奴已经派人去喊他了。您先去前厅喝口茶,有事等大公子回来再说。”
一个纨绔笑嘻嘻道:“顾世子,你看,老管家都快哭了,要不咱们去茶室等吧。”
“实在不行,改日再来。”
顾濯缨驻足,面色严肃道:“那怎么行?”
“本世子素来最讲道义,前两日喝醉毁了他的洞房,回去越想越愧疚,今日必须当面道歉。”
“邀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做个见证。改日再来算什么诚意?”
第18章 姐姐
三个纨绔想到顾濯缨平日便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看热闹的兴趣又多了几分,齐齐表示愿意留下等沈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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