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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就因为他们的犀角卖的太好,得罪了不少同行,这才被人使坏,让衙门以莫须有的罪名没收了他们的牙贴。
导致他们暂时不能再卖此物。
这半年来,行主一直在想办法斡旋此事,这几日才刚有眉目,他哪能在这个时候和衙门对着干。
“贵客,您要这么多犀角,小的比谁都想做成这笔生意,可眼下这情况,实在对不住。”
掌柜再三作揖道歉。
“主子,咱们去其他商铺看看吧。”说话的是年轻公子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侍卫。
年轻公子不耐烦地起身,点点头,转身欲走。
许邵跨步上前,拱手笑道:“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手里有犀角,都是一等一的品相,货真价实,价钱好商量。”
年轻公子上下打量一番许邵,虽有戒备,仍旧面带客气,“你是……”
许邵和行主合作甚好,也算是铺子里的贵人,掌柜趁机讨好,笑呵呵上前介绍。
听闻对方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巨贾许邵,年轻男子抱拳笑道:“失敬失敬。”
掌柜引着二人进了专门招待客人的茶室,点头哈腰奉上茶,又帮忙掩上了门。
秦归晚来到东羌商行时,行主刚送走买香料的贵客,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心情极佳。
听闻吴夫人带着丫鬟来了,第一反应是惊诧。
许邵居然猜对了,吴夫人当真提前来了。
秦归晚和青枝皆带着面纱进来。
行主扫了青枝一眼,就算带着面纱,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青枝是个东羌人。
二人先是对行主行个万福,而后从袖口里拿出那些护膝。
行主接东西时,扫到秦归晚手腕上有一块触目惊心的青黑,里面还带着淤血,忍不住蹙了蹙眉。
递上银子,顺口问道:“吴夫人今日为何提前来了?”
秦归晚垂下头,咬着唇,哽了一下,“行主,你好心买我绣的东西,我感激不尽。”
“我不想失信于你,想尽办法才在今日出来一趟。”
“以后,我就不来打扰您了。”
行主觉得她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吴夫人,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秦归晚侧过脸,深深看了一眼旁边的青枝,眼圈蓦然一红。
她拽着青枝一起跪下,悲声哀求。
“行主,你行行好,收留我的丫鬟吧。”
“让她给你做妾也好,做奴婢也好,看在都是东羌人的份上,只要给她一口吃喝,别让她饿死就行了。”
行主大惊失色,“吴夫人,你这是作何?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秦归晚不愿起身,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哭得双肩发颤。
“行主,不瞒你说,我已命不久矣。”
“我在这里无牵无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丫鬟,我不想她跟着我一起死……”
青枝含泪去扶秦归晚,用东羌话道:“主子,奴哪也不去,奴要和你同生共死。”
眼见着主仆二人哭成一团,行主心酸又无奈,好说歹说,总算劝服二人止住泪,说明了原委。
秦归晚抽抽噎噎道:“上次来这里卖护膝,那位许公子出门追我,被家中正妻的丫鬟路过看到。”
“回去后,正妻说我出门私会男人,说要等夫君回来后,让他亲自打死我。”
行主闻言,神色一僵。
“此事错不在你,是我考虑不周,当时不该任由许公子出去追你的。”
他能看出来,吴夫人平时常受虐待,日子艰难。
当真因为许邵追她之事就这样被打死了,他以后都会良心不安。
凤冠霞帔再重要,也比不上一条人命。
“行主,此事不怪你。”
“正妻一直看我不顺眼,平时对我百般虐待,早就想打杀了我,就算没有这次,还有下次。”
“我丈夫马上就要回京过年了,我自知这次难逃一劫,必死无疑,可我不想连累我的丫鬟。”
秦归晚吸了吸鼻子,用力磕个头。
“行主,求你可怜可怜我的丫鬟吧。”
“她跟着我来京都,连照身帖都没有,平时在府里跟着我活得猪狗不如。”
“我回去只要说她走丢了,没人会找她,也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你想法给她办个照身帖,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她什么都会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这话让行主更是心生怜悯。
“吴夫人,我不要你的丫鬟。”
“你先起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帮你逃过这一劫。”
第110章 今晚
秦归晚和青枝相互搀扶起身后,坐在椅子上,主仆二人还在不停拭泪。
秦归晚说她实在走投无路了。
丈夫不可能放她走,正妻也不会轻饶她,她死前,只想出来给自己的丫鬟谋个活路。
行主双手负后,来回踱步一会,顿住脚,正颜厉色道:
“既然你在府里早晚难逃一死,你的丈夫又不愿意放了你,那你只有逃走这一条路了。”
秦归晚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脸绝望。
“我不是没想过,可我一个弱女子,又带着一个东羌丫鬟,在京都既没本事弄到照身帖,也没本事弄到路引,怎么逃?”
行主朗声笑了两下。
“巧了,我正好有门路可以帮你一把。”
他起身走到桌案边,铺了一张信筏,研墨提毫,一气呵成。
写好信,装进信封,递给秦归晚。
“你去琵琶街最东头的当铺,进去后,把这封信交给里面的老掌柜,掌柜看完自然就明白了。”
“最多两日就可以帮你办妥一切。”
秦归晚接过信,激动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听闻很多东羌人是偷偷跑来大楚的,为了在京都活下去,会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办照身帖和路引。
看来,这个老掌柜就是专门为东羌人办这些事的。
感激之情让她准备再次给行主跪拜,行主伸手拦住,“不必。”
“我们东羌人在大楚不易,理应同忧相救。”
秦归晚还是坚持对行主叩首行大礼,青枝也跟着行礼。
行主挥挥手,豪爽道:“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不过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至于你们逃走时如何瞒过你的夫家,以及出去后如何维持生计,我就无能为力了。”
“你们快回去准备吧。”
一会许邵和客人谈完生意就要出来了,他不想这个可怜的女人再被许邵撞见。
秦归晚亦不敢久留,再三感激后离开了。
许邵在茶室和年轻公子谈的差不多,对方要当场去看货定下此事,许邵惦记着见吴夫人,和他另约了时间。
年轻公子也没勉强,爽快应下。
他出门上了马车,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风流潇洒的面庞。
“明日,你代表我去赴约,把东西全买下来,别让许邵起疑。”
路绥眉飞色舞,“世子爷,你可真厉害。”
“许邵这会若是知道吴夫人已经走了,估计后悔得肠子都断了。”
他贼兮兮凑上去,“世子爷,你悄悄为秦姑娘做什么多,她知道真相,一定会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场就要嫁给你。”
“你敢在她面前多说一句,我就立马割了你舌头!”
顾濯缨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冷地乜斜路绥一眼。
“她如此聪慧,就算没有我,也有办法打发了许邵。”
路绥认真点头,一脸恍然顿悟的表情,阴阳怪气道:“属下明白。”
“世子爷并非对秦姑娘有歪心思,只是不想秦姑娘费心劳力,顺手帮忙而已。”
顾濯缨掀开马车帘子,狠狠把路绥踹了下去。
“滚!”
路绥带着人皮面具,站在路边,望着扬长而去的马车,啧啧出声。
说出去简直笑死人,大楚第一纨绔居然是个正直到不能再正直的端雅君子。
就因为秦归晚还挂着沈晏之妻子的名头,他就死不承认自己的心思。
许邵送走年轻公子,听闻吴夫人刚才来了,火急火燎跑上二楼,进门发现,里面除了行主,并无他人。
“吴夫人呢?”他蒙了。
行主耸耸肩,“已经走了!”
“你为何不拦住她?”许邵着急上火。
“许公子,她来这里卖绣品,钱货两讫后,你迟迟未上来,我总不好拦着不让人走吧?”
行主无奈摊手,“再者说,我若强行扣住一个弱女子,一旦传出去,我这铺子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别人定然怀疑我干的是绑人劫色的勾当。”
许邵询问吴夫人下次什么时候再来,行主惋惜地告诉他,吴夫人夫家管得严,她应该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许邵懊悔莫及,捶胸顿足。
早知如此,便是不谈生意,也不能错过吴夫人。
京都这么大,去哪里找一个后宅妇人?
当初信誓旦旦在沈晏之面前保证此事,如今怎么对得起好友的信任?
秦归晚带着青枝回到酒楼雅间,关上门,青枝用力抚了抚心口。
“主子,刚才吓死我了,我真担心他不帮我们,还会留下我。”
秦归晚捏了捏她的脸,笑意从眼尾蔓延到了唇角。
“我才不舍得把你送人。”
“我去两次他都以礼相待,说明他不是好色之徒。看我可怜,买我的绣品,说明他有怜悯心。”
“就是因为和他打过交道,我才敢用这一计。”
“他背井离乡来大楚做生意,知道东羌人的不易,看到我们两个弱女子这么可怜,怎会任由汉人欺负我们而无动于衷。”
“现在,我们只差母亲那边的消息了。”
“没什么意外的话,她的信在除夕前一定能送到。”
青枝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询问接下来如何脱身假死?
秦归晚低语几句,青枝拍手称赞。
“此方法甚好,就让大公子的后半辈子在痛不欲生中度过。”
阿扇拿着帕子回去时,秦归晚还在焦急等待,得知她找到了帕子,这才放心用饭。
三人吃完东西,秦归晚说要逛逛京都。
不过她身子不好,不便下车多走,大部分时候都是坐在马车里观望。
阿扇让马车夫把京都繁华的街道全走一遍。
路过琵琶街时,秦归晚特地多看几眼,果然见到有一家东羌文为牌匾的当铺。
她弯了弯唇角,和青枝互视一眼。
回到府里已是暮色四合,秦归晚用完晚饭,安心绣起了红盖头。
阿扇特地给秦归晚解释,今日沈晏之会陪贺妙心去戏园子看戏、买首饰、去酒楼吃东西。
最后带她看一套别院,买下送给她。
这些都是逢场作戏,让秦归晚莫要放在心上。
等解决完二房,贺妙心活不了几天。
秦归晚说她理解沈晏之的难处,不会无理取闹。
阿扇见秦归晚确实没吃醋拈酸,这才放心。
晚上,秦归晚一直未等到沈晏之,在阿扇的劝说下,不得不上榻休息。
沈晏之过来时,以为秦归晚已安睡,未曾想,进屋发现她还醒着。
正侧躺在床上,裹紧锦被,露出脑袋,幽怨地望着他。
“夫君,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沈晏之坐到榻边,把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黑眸温柔如水。
“我怕你嫌弃我,回来后沐浴干净才敢过来。”
秦归晚嗅了一下,确实有一股浓浓的澡豆味。
应是洗了数次,才有这么重的味道。
“你是不是明日就没时间过来了?”
沈晏之喟然颔首,“嗯。”
一旦用半条命拉沈群山下马,他会再次卧床养伤。
秦归晚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闷闷道:“那你今天可以抱着我睡吗?”
“晚晚,你说什么?”软嫩细腻的触感在他宽大的掌心中化成一只飞舞的蝴蝶,扇动他的心颤了一下,以至于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秦归晚又咬着字重复一遍。
“今晚,我想让你拥我入睡。”
第111章 决裂
沈晏之合衣躺到了床榻上,大脑一片空茫。
直到怀中人的发丝无意间撩过他的下巴,药香淡淡萦绕鼻尖,这才浑然回神。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敢拥太紧。
怕自己想要更多。
尽管隔着冬衣,秦归晚还是能感觉到沈晏之浑身紧绷得厉害,她弯了弯唇,寻个舒服的位置,像在东羌那样,依偎在他怀中睡着了。
冬月的最后一夜,寂静宁谧,暮寒风急。
沈晏之就这样轻环着秦归晚。
听着自己的心潮起伏,听着她的绵密呼吸,听着院外翠竹的簌簌声,静静注视她,不敢阖眼,更不敢入眠。
熟悉的胸膛和气味,让秦归晚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到她的后背被烫伤后,躺在榻上生不如死的情形。
她不愿让沈晏之看到自己后背上丑陋可怕的伤,上药时坚持让他回避,只让青枝伺候。
青枝上药时,眼睛总是红红的。
后来她才知道,青枝害怕上药时会忍不住落泪,泪珠一旦滚落在她的后背上,会让伤势更严重。
所以,总是在上药前躲在无人处痛哭一场,哭到没有眼泪,才敢给她上药。
水泡破裂之时,黏糊糊的黄水溢得满床都是,疼痛又引发了她的心疾和眼疾。
无处可躲的疼四面八方袭来,冰冷生硬地撕碎她的每一寸肌肤。
有一日,她实在忍无可忍,趁着沈晏之出门,试着咬舌自尽。
母亲来府里探望她,及时发现救下了她,哭着求她别放弃。
沈晏之回来后得知此事,眼睛血红地递给她一把短刀。
“晚晚,如果你想死,那就先杀了我,让我陪你一起走。”
她放弃了自戕的念头,咬牙活了下来。
每次上药就是一场酷刑,她经常哭着说:“夫君,我好疼。”
其实,那段时间,沈晏之同样痛不欲生。
太医说,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被烫伤的肌肤永远不可能恢复如初。
沈晏之很快说动老大汗,允许他在府里照顾她。
为了寻找能让她快速痊愈且不留疤的药,每日殚精竭虑,并且很快骨瘦如柴。
听闻有个巫医会一种秘术,可以十日内治好她的烫伤,沈晏之立马找来了那个巫医。
巫医装模作样做了法后,说要把挚爱之人的血涂在伤口上才能好。
沈晏之毫不犹豫划开手臂放了三碗血,涂上后,她疼得更厉害,当场不省人事。
巫医见情况不对,吓得跪地求饶,承认自己只是想骗钱,没想过谋害人命。
沈晏之偷偷杀了那个巫医,而后继续寻找有用的办法。
他翻遍古书,找到一种专治烫伤的药膏方子。
为此,他顶着暴雪去爬悬崖摘草药;下冰封的湖底找水虫,四处寻找配药膏的所用之物。
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药膏上,甚至为此坚持去天神庙祈祷。
药膏配好后,涂上竟然真的有用。
拖拖拉拉半年,她的后背终于恢复如初,未留任何疤痕。
女羌医最后一次给她检查后背,不停感叹此事太不可思议。
她和沈晏之相拥而泣。
从此,沈晏之只要不上课,就会在府里陪她。
为她描眉簪花,为她弹琴作画,几乎寸步不离。
他们也是那段时间遇到诸左的,沈晏之可怜诸左,想放他离开。
她为了让沈晏之如愿,想法去求大当户父亲,最终让诸左顺利回了大楚。
这事没多久,老大汗的身子每况愈下,王子之间的争权夺势越来越激烈。
东羌北边的几个小国开始蠢蠢欲动,频繁滋扰东羌的北边境。
那段时间,沈晏之偶尔会回去很晚。
她隐约能猜到,沈晏之应该是在为重返大楚奔波。
这种情况,不管谁登基,想稳住东羌,都要考虑和大楚议和。
一旦议和结束,沈晏之就再也没有被放回去的机会。
老大汗驾崩的毫无预兆,九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东羌皇宫,血洗长阶,最终成为了新大汗。
九王子登基后,为了稳住各方势力,开始向大楚停战议和。
大楚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还要求东羌放了沈晏之。
九王子答应了其他条件,却拒绝放走沈晏之,只说可以考虑。
得知消息的沈晏之异常沉默。
连续两日,他独坐书房未出门。
她在屋里同样秉烛无眠。
她知道,他画了一幅京都市井图在书房,只要进书房,他就会对着那幅画发呆。
大楚有他的胞弟;有他父母的冤魂;有他从小熟读圣贤书立誓要守护的百姓;有他一心想效忠的君主。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想回家。
九王子所谓的考虑,只是拖着不放人的幌子。
停战是必行之事,大楚慎重考虑后,必然会放弃此事继续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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