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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秦归晚行了一礼,这才起身。
“婶娘无需客气,若是府里有事需要归晚去做,尽管吩咐便是。”
杜氏上前抓住秦归晚的手,叹息道:
“你也知道,这几日,沈家不太平,咱们府里的铺子接二连三有人闹事。”
“今日又有人在咱们的一个药铺里闹,说是买到了假药。”
“衙门的人过去,把闹事人和掌柜都带走了,假药事关重大,衙门让咱们府里的当家人去一趟。”
秦归晚不语,继续安静听杜氏讲话。
“这事原本该婶娘亲自去,可是妙心母亲过生辰,她一早就回了娘家。”
“她不在,我要去看着母亲,加上府里一大摊子事,实在走不开……”
秦归晚明白了,这就是沈晏之安排的万全之计。
杜氏怕出门遇刺客,不想也不敢出去。
贺妙心被设计回了娘家。
若是有人想趁机绑人威胁或者报复沈晏之,贺妙心是绝佳人选。
她尽可安全放心出门。
“婶娘见外了,归晚是沈家一员,有事自然义不容辞。”
杜氏对秦归晚,实在谈不上喜欢。可此刻,她忽然发现,这个病秧子活着也挺好。
在这种四面危机的时刻,作为沈晏之正妻,能光明正大代表沈家出门,实在替她省了不少事。
“事不宜迟,你速速去衙门走一趟吧。”
秦归晚简单收拾一下,带着知春和阿扇一起出了门。
去了京都府衙,她表明身份后,那边衙役说事情已审问的七七八八。
闹事人拿去的药并未是从沈家药铺买的,只需要她签个字,即可领走掌柜。
秦归晚按要求签完字,带走了掌柜,叮嘱掌柜以后小心行事。
将掌柜送到药铺后,阿扇睨了眼马车里的知春,忽然提议:
“主子,你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咱们中午别回府吃饭了。”
“东宝桥那边有许多吃的,主子可以去尝尝。”
秦归晚摇头,“不可,婶娘还等着我回去告诉她处理结果呢。”
阿扇道:“主子,奴婢回去禀告即可,你带着知春过去如何?”
知春因为觅秋之死,这几日心情沉甸甸的,哪里都不想去。
加上跟着沈家人出门实在不安全,忙抢着道:“主子,奴婢回去禀告侯夫人吧。”
“你带着阿扇姐姐去逛逛走走。”
秦归晚想了想,“也好,你回去告诉婶娘,我在外面用了饭就回去,不会耽误很久的。”
知春应声下了马车。
待她走远,阿扇才出声:“主子尽管放心,车夫是大公子的人,你想去哪逛都可以。”
秦归晚心里不由一沉,这么短的时间,沈晏之居然在沈家安插了这么多心腹。
实在可怕。
到了东宝桥,大雪亦挡不住这里的熙来攘往。
两边商铺林立,街上人欢马叫。
秦归晚帘子掀开缝往外瞧,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人间喧嚣了。
思索间,来到一个酒楼外,阿扇上前,让掌柜带她们进了提前订的雅间。
进了雅间,阿扇打开花窗,指着街道对面的铺子道:
“主子,您在这稍等片刻,奴婢去对面买饼,很快回来。”
秦归晚抬眼望去,对面铺子果然挂着郑氏油渣饼的牌匾。
外面站了十几个打伞排队之人,男女皆有。
“速去速回,天太冷,若是实在排不上便算了。”
“主子,大公子说了,今日一定要让你尝尝这家饼子。”阿扇说完迅速跑下去了。
趁她离开,秦归晚火速喊来酒楼小伙计。
“听闻京都有东羌商队,他们卖的裘皮料子极好,你可知哪里能买到?”
小伙计笑嘻嘻道:“客人真问对人了,他们常来这里吃饭,小的对他们极熟悉。”
“这条街右拐的回马街,上面写有羌文的便是他们的铺子,四间铺子连在一起,里面卖的全是东羌之物,应有尽有。”
秦归晚又问:“远吗?”
小伙计挠挠头,“若说远,从咱们这个酒楼出去,马车需绕路走两刻钟能到。”
“若是近,从咱们酒楼后院的小门走过去,斜对面便是,来回最多半盏茶时间。”
秦归晚嫣然一笑。
“我的丫鬟去买东西,不知多久能回来,这会闲着无事,我想去那边看看料子。”
“可否借用一下你们酒楼后院的小门?”
第72章 行主
小伙计躬身引她往外走,“小的这就带你过去。”
来到后门,他指着斜对面的铺子道:“就是那里。”
秦归晚递给他一块碎银子,巧笑嫣然。
“有劳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客人太客气了,小的在这里给你守着门。”小伙计收了银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秦归晚走了几步,从袖口里拿出一条纱巾遮住面,这才赶去东羌人的铺子。
进去后,将伙计喊到一边,用羌语低声问:
“听闻你们想要东羌护膝,我刚好做的有,你们还要吗?”
伙计双眼放光,用羌语回:“要!这几日下雪,我们行主正愁着这事呢。”
秦归晚将做好的护膝从袖口取出递给了伙计。
“若是你们行主满意,我想和他直接谈价。”
伙计接过东西,看完后,打揖笑道:
“这比我们在东羌找人做的还好。夫人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报行主。”
他小跑上了楼,很快下来。
“夫人,我们行主有请。”
秦归晚悄悄摸了摸袖口里的刀,深吸一口气,跟着伙计上了楼。
进了门,一个留着络腮胡子,标准东羌男子长相的中年壮汉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护膝端详。
对方见她进来,愣了。
“你不是东羌人,为何会说我们东羌话,还会做这种护膝?”
秦归晚对他盈盈行一礼。
“不瞒行主,妾身母亲是东羌人。”
“母亲被俘来大楚后,生下了妾身,母亲病故没了,父亲将妾身卖给一个富商当小妾。”
当年战乱,两国相互俘虏了对方不少人,时常有此事发生。
行主忽对她产生几分怜悯之心。
上下打量她一会后,拧眉道:
“我看你穿着不俗,怎会卖绣品为生?可是那富商虐待了你?”
“妾身嫁给商人,虽有锦衣在身,但平时受正妻欺辱,商人外出时,正妻连吃食和炭都不愿给妾身。”
秦归晚绞着手,有些局促。
“天冷,实在无计可施,这才想法子出来卖点绣品换银子买东西。”
“但凡有一点法子,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至于独身来这里找行主。”
行主观她身形消瘦,确实不像每日能吃饱之人,不再继续追问。
“这对护膝,你要多少银子?”
“一两银子即可。”秦归晚语气卑微。
“我给你二两。”行主豪爽道。
“此物要给铺子里的伙计每人分一对,你再给我绣三十对。”
秦归晚犹豫片刻,道:“行主,我实在缺银子,能否每次绣好十对送来结算一次?”
她说得凄楚可怜,行主干脆应下,“可!”
“都是东羌人,我明白你在大楚的难处。”
他递上二两银子给秦归晚,询问如何称呼?
秦归晚自称夫君姓吴。
行主道:“吴夫人,若你急需钱,哪怕绣好一对,也可拿这里来换银子。”
秦归晚连声感激,说她出门不易,还是绣好十对再来。
二人约定好下次交东西时间,秦归晚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走了。
一出门,刚好遇到一穿着玄青金丝锦衣的年轻男子。
那人和伙计边说边笑上来,未注意迎面过来的秦归晚,径直撞了上了。
秦归晚被男子的肩膀狠狠撞到在地,那人慌忙俯身去扶她。
“姑娘,实在抱歉,是在下鲁莽,冲撞了你。”
秦归晚有些气恼这人走路不长眼。
她侧身躲过那人的手,站起身,扔下一句无妨,垂着头,疾步下楼走了。
许邵匆忙一撇,惊叹对方的双眸居然惊人得明亮沉雅。
不过,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进门和行主谈起了裘皮生意。
谈好后,瞥眼看到桌子上放的护膝,拿起来细瞧后,高呼:“这绣工简直超过了宫里的绣娘!”
“此物是谁所做?
“就是你刚才上来时撞到的那位夫人。”
行主又将吴夫人的遭遇简单说了一下。
许邵越看这对护膝越喜欢,便开口讨要。
行主是个爽快人,直言不值钱的小东西,拿走就是。
临走时,许邵道:“下次她再来送东西,有劳行主帮我询问她是否愿意到许家绣坊来当绣娘,银子好商量。”
“她夫家那边,我可以请人出面斡旋。”
若能请到这等手艺超绝之人,许氏绣品以后可更上一台阶。
因下雪暂不练兵,中午闲着无事,王百户等几个将士怂恿顾濯缨来回马街喝羊汤。
说这里有东羌商队,故而有几家专门做东羌人生意的食铺。
其中一家的羊杂汤熬得雪白清亮,味道极鲜美,下雪天喝一碗,暖胃舒坦。
顾濯缨对吃极为挑刺,原本不屑吃这种食物,耐不住一群人地不断怂恿,最终跟着来了。
都是军营出来的,皮糙肉厚,下雪天也不打伞乘马车,直接打马出来了。
来到回马街,因路滑,几人慢腾腾骑马前行。
王百户豪放地拍了拍自己胸脯说要请客,让大家敞开了吃喝。
顾濯缨笑骂:“有我在,哪轮得到你请客。”
“你有一家老小要养,不如省点钱给家里婆娘扯衣裳。”
一群人哄笑起来,谁也没留心侧面停着的一辆推着石块的独轮车。
因下雪路滑,推的又是重物,推独轮车的脚夫一路小心翼翼不敢松懈。
遇到顾濯缨等人骑马过来,忙停到路边避让。
拉车的骡子忽见一群高头大马,受惊地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就跑。
石块不断滚落在地上,路上行人纷纷尖叫奔跑避让。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脚夫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顾濯缨见状,飞快打马追赶,眼见着即将追上,骡子因害怕,忽然转向了路边。
秦归晚怎么也没想到,刚从东羌商铺出来,便有一只受惊骡子径直朝她冲来。
速度之快,完全躲闪不及。
她以为自己可能要命丧黄泉,下一瞬,一个男子飞身上来,紧紧将她拥在怀中,迅速滚到了一边。
骡子发疯似地继续往前跑,独轮车上的石块被甩下来,狠狠砸在了男子后背上。
男子被砸地闷哼一声,口角当即溢出了一缕鲜血。
王百户等人齐齐上前去降服骡子。
秦归晚从惊魂未定中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子滚烫的怀抱中。
身下是冰凉的雪地,脸边是浓郁的男子气息和温热沉重的呼吸声。
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如战鼓不断擂动。
她又羞又慌,忙从对方怀中挣扎出来。
待到抬眸看清眼前人,瞳孔猛震。
第73章 帕子
顾濯缨本想跳到骡子身上勒住它,瞥眼看到站在门口戴着面纱的秦归晚,身体比头脑反应更快一步。
直接跃步下去拥住了秦归晚。
怀中人好像永远带着淡淡药香,绰约感和温热的女子气息让他呼吸大乱。
下一瞬,石头狠狠砸下,后背如脊骨开裂,疼的人额头青筋直跳。
他被疼痛拉回思绪,忙放开怀中人,站起身,擦了一把口角鲜血,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无事。”秦归晚起身垂头回道。
顾濯缨见她蒙着面纱,想问她为何没带丫鬟独身在这里。
未等开口,秦归晚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在他手里。
“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这点心意,还请公子收下。”
言毕,诚恳行一礼,疾步走了。
顾濯缨惊诧地望着她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银票,眼角有些抽搐。
一百两,出手倒是阔绰。
这是蒙着面纱,以为自己没认出她?
……故意装作不认识?
王百户降服了骡子后,飞快跑来,眉宇间俱是担忧:“顾千户,你没受伤吧?”
顾濯缨收起银票,压住后背之疼,风轻云淡摇摇头,“没受伤,走,去喝羊汤。”
走两步,瞥到地上的帕子,猛然想到,这东西好像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他不动声色捡了起来。
秦归晚回到酒楼后门,小伙计带着她回雅间,一路都心有余悸。
“客人,刚才看你差点被撞到,小的快被吓死了。”
“还好那位骑马的公子救了你。”
秦归晚顿住脚,塞给小伙计一大块银子。
“此事还请你别外传。”
小伙计收了银子忙道:“小的明白。”
已婚妇人被其他男子拥在怀中,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能让别人知道。
二人回到雅间,小伙计上了一壶花果茶,秦归晚饮了一大杯,这才彻底回神。
回想起刚才之事,心乱如麻。
她莫名想到了沈晏之当初从惊马下救她的情形。
顾濯缨救她到底是凑巧,还是别有用心?
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
不管何种原因,顾濯缨是沈晏之好友,以后尽量避开和他打交道。
阿扇带着两块油饼回来,递上去,让秦归晚趁热吃。
秦归晚尝了一口,确实酥脆可口。
阿扇期待地问:“主子,味道如何?”
秦归晚点头,嫣然笑道:“味道极好,我以后可以再来这里吃吗?”
“只要主子愿意,自然可以。奴婢会告诉大公子,他定会想法再安排你出来。”
用完饭,主仆二人回到马车上。
秦归晚道:“我想给夫君做一件冬衣,可他不想让我费眼睛。”
“回去后,你给我找点锦布和皮料,别让夫君知道,等我做好再告诉他。”
“我不能费眼,可能会做得比较慢,也许要到开春才能做好。”
阿扇惊喜万分,“夫人,若是大公子知道你为他做了冬衣,一定会心花怒放。”
“哪怕开春也没关系,明年一样可以穿。”
秦归晚赧然一笑。
做护膝的料子和出来见行主的方法都有了,剩下的,就是尽早熟悉京都街巷。
“京都哪里有卖书的铺子?”
“我对大楚不熟,怕平时行事出错,想买些介绍京都风俗规矩的书。”
“我还想再买点话本子,平时打发时间看。”
阿扇见她出来一趟精神了许多,也跟着欣喜起来。
“奴婢现在就带您去。”
主仆二人拐到一条卖书的街巷,秦归晚零零碎碎选了一大堆书,这才回去。
回府后又专门去向杜氏解释了此事。
说自己一时新奇,在外面吃了午饭,买了点书才回来。
杜氏倒是无所谓。
这病秧子只要不死在外面让沈家去收尸,她懒得多问。
回到郁秀院后,阿扇很快按照秦归晚要求找来了锦布和皮料。
秦归晚道:“这事最好也别让知春知道。”
阿扇颔首:“奴婢明白。主子放心,奴婢帮你缠住她。”
知春是杜氏的眼线,很多事,自然能瞒着就瞒着。
阿扇找理由缠着知春陪她一起清理院子,秦归晚绣了一会衣裳,光明正大做起了护膝。
到了下午,雪停。
贺妙心从贺家回来,路上遇到了歹人。
好在带的侍卫够多,当街杀了几个歹人,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但她从马车里摔了出来,右脸破了皮。
回府后,杜氏和秦归晚一起去看她。
贺妙心整个右边脸都擦破了,又红又肿,上完药后,看着触目惊心。
府医说幸好未伤筋骨,涂药后可痊愈,并不会留疤。
贺妙心捂着受伤的脸,依旧余魂未定。
杜氏看完心惊肉跳,庆幸自己没出门。
秦归晚眸光微深。
想报复沈晏之的人太多,若沈晏之在外人面前对她表现出丁点爱意,今日出事便是她。
沈晏之得知消息,专门赶了回来。
贺妙心坐在屏风后,死活不让沈晏之进。
“表哥,我现在丑陋不堪,你别进来。”
“妙心,我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你最近千万别出门。”
沈晏之隔着屏风,声音焦急。
“你怎能趁我去上值,忽然回了娘家?”
泪水落在涂药的皮肤上火辣辣得疼,贺妙心仰头收起眼泪,憋得眼圈酸热。
“表哥,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
“我只是想回去求父亲和母亲帮帮你。”
“妙心,这是我的事,你怎么能让岳父牵涉进来。”
沈晏之抿着唇,沉默许久,长叹一声。
“仅此一次,以后别为我做这些了。”
“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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