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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人多眼杂的地方,一旦当众出半点差错,没人能护她。
虽遗憾不能亲眼看到沈从蓝加冠,可她不想身陷囹圄。
沈晏之又细细叮嘱她明日不要吃府里厨房送的东西,让丫鬟在院里小厨房自己做。
无论如何,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外面陡然乌云遮月,屋内流光被收走,猛暗下来,只余那双剪水双瞳还在眨着晶莹透澈的光。
她低垂眼睑,乖巧温顺地不停点头,身上萦绕着淡淡药香。
沈晏之忽生出想将她狠狠拥在怀中的想法。
只是,他不敢。怕惹恼她,只得竭力压住战栗的手。
“等顺利过完明日,我要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晚晚,我很快能光明正大陪在你身边了。”
本想等培养出自己的侍卫和势力再提瓦解八大世家封地之策,现在阴差阳错提前了。
风险虽大,可他不后悔。
等沈从蓝安安稳稳完成冠礼,他就全力放手一搏。
“什么大事?”秦归晚抬眸讶然,“需要多久?”
她很害怕,沈晏之会在她母亲来信之前完成这些。
届时,她想逃走会难于登天。
乌云散开,月辉重新盈满室内,沈晏之看到秦归晚的樱唇因惊诧而微张。
细小的燥意在体内弥散。
四年,他从没吻过她。
怕贴上柔唇后,他会失控。
他一再克制。
现在,他有些后悔。
“你很快就知道了。”
“晚晚别担心,我会尽快办完事娶你。”
成功那日,再不用压抑自己,可以肆意失控。
四年朝夕相处,秦归晚熟悉沈晏之的所有细小的动作和眼神。
见到他眸光渐深,心里凛然一紧,悄悄抓紧被子裹住自己的半边脸,伸出白玉修长的手指轻盖在红唇上,泪眼蒙蒙打了个哈欠。
“我有些困了,你明日还要忙冠礼之事,今日早点回去休息吧。”
尾音略有沙哑,听着好似在撒娇。沈晏之的心如被羽毛挠了,痒得难受。
“嗯,看着你入睡我就走。”
秦归晚阖眸不语,很快呼吸绵长。
沈晏之目含缱绻看她睡着后,果真如约离开了。
他一走,秦归晚陡然张开眼。
沈晏之要正式开始复仇计划了,她要想法子早点弄到照身帖和路引。
这一夜,太多人辗转难眠。
沈安菁屏退所有下人,坐在镜前,缓缓宽下外衣,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肩头。
她盯着镜中人看了一会,勾唇笑了。
原本只想让顾濯缨和她躺在一起,现在,她改主意了。
顾濯缨去了五军营后,好像脱胎换骨了。
一战成名不说,每日兢兢业业练兵,从不偷懒耍滑。
现在,京都人谈到顾世子,皆竖指大夸。
细想一下,顾濯缨虽纨绔,可他府里的五房小妾都打发走了,后院已空空无人。
长相俊美,身手了得,家世惊人,如今又奋发有为。
这样的郎君,必须抓住。
明日无论如何要拿下顾濯缨。
若是他事后不认,那就等到身怀六甲,上门逼亲。
顾濯缨可以不认做过之事,顾府不会不要子嗣。
尤其是长公主只有一个儿子,必定求孙若渴。
哪怕嫁进顾府得不到丈夫之爱也无妨,她只要泼天富贵即可。
静澄院,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沧桑狠辣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暗,看着有些恐怖。
沈老祖母上下打量眼前的白脸侍卫,从袖口中掏出一叠银票递上。
“拿钱办事,不要让我失望。”
侍卫接过银票,俯身跪下,双手抱拳。
“老夫人大恩大德,小的绝不辜负。”
沈老祖母微微眯起双眼, “你本就重病在身,命不久矣。”
“我让你死前有机会帮家人过上好日子,一旦事情出了差错,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侍卫用力磕了一个头,“小的会当场以死谢罪,不给秦氏任何辩解机会。
否则,收的这些银票,沈老祖母会让他家人全部吐出来。
沈老祖母笑着挥挥手,“去吧。”
秋棠院。
今日沈晏之宿在了这里。
慧香和兰香一如既往地被允许下去休息。
慧香早早就睡了,在暗夜中发出浅酣声,兰香瞪眼望着屋外月色,思绪翻飞。
三月之期越来越近,父亲的赌债刻不容缓。
时间不多,她明日必须成功。
伸手摸了摸枕下藏着的瓷瓶,又心乱如麻。
担心失败;担心出岔子;担心沈晏之临时清醒。
想到最后,一切担忧都被赌债二字给压下了。
哪怕拼了命,也不能失败。
翌日,朝晖将露,沈家人便全部起床洗漱收拾。
为了今日之事,沈群山,沈晏之皆提前休沐。
怕沈从蓝不配合,沈晏之一早就去了抱惜苑。
亲自看着沈从蓝穿衣打扮,给他讲好话,哄他配合完成所有仪式。
杜氏正在给沈群山更衣,丫鬟来报,秦归晚心疾发作,这会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今日恐怕不能参加冠礼了。
杜氏顿住手,艴然不悦。
“什么时候的事?”
丫鬟道:“凌晨就发作了,她忍着没敢出声,以为吃了药就好了,结果现在躺着不能下榻了。”
杜氏跺脚愠怒,“她是故意的吗?”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对她百般好,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沈群山锁着眉头,“行了,别抱怨了,去看看。”
“不是发病,拖也要把她拖起来,当真犯病的话,那就让贺妙心今日陪着沈安菁,不可耽误正事!”
杜氏愤恨地去了郁秀院,路上遇到了贺妙心。
二人到了地方,果见秦归晚神色恹恹躺在榻上。
还未等她发问,秦归晚咬着苍白的唇,颤颤巍巍挣扎起床。
“婶娘别担心,归晚没事,今日一定能按时参加二郎的冠礼,绝不给沈家丢人。”
说话间,没坐稳,身子晃了一下,差点跌下床,丫鬟慌忙上前扶她躺下。
她捂着心口,残喘如破旧的风箱,躺下后还在不停发抖。
杜氏满肚子气憋着发不出,只得尽力放缓面色,温声安慰:“归晚,二郎的冠礼虽重要,可你的身子更重要。”
“今日在屋里好好休息别出去,祖母那边我去解释。”
真是晦气!
这样出门,昏死在宾客面前怎么办?何止丢沈家的人,还会坏了她的大事。
她侧首看了眼身边的贺妙心。
好在都是沈晏之的人,只要有一个帮忙出头就行,换个人也无妨。
贺妙心并不知杜氏心中盘算,还在跟着安慰,劝秦归晚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最重要。
心中止不住想笑,病了在屋里不出门,更方便老祖母下手。
秦归晚垂泪自责,只云都是自己身子不争气,不能参加沈家这么重要的大事。
杜氏失了耐心,恨不得她早点病死。
随意安慰几句,带着贺妙心走了。
二人去向沈老祖母请安,进了屋,沈群山、沈安菁、沈成安皆在。
她将秦归晚不舒服之事说了一下。
沈老祖母惋惜几句,倒是没多说什么。
沈成安一双眼睛时不时瞄向贺妙心。
虽然兰香没缠上沈晏之,可这些日子沈晏之忙于公务,很少宿在秋棠院。
他得手不少次。
只是天气渐冷,山洞里寒风呜咽,宽衣不便,现在不好再约贺妙心。
今日贺妙心打扮得端庄娴雅,简直让他心痒难耐。
贺妙心厌恶沈成安的眼神,又无处可躲,只得佯装无视,一直紧贴着沈安菁。
杜氏见状,笑道:“妙心虽是长嫂,却和菁儿却情同姐妹。”
“刚好,归晚病了,菱儿高烧尚未痊愈,今日我忙起来也顾不得你们二人,你俩相互照应吧。”
为了不让沈安菱出来丢人,沈家一直谎称沈安菱高烧未痊愈。
沈安菁现在已经不在乎秦归晚是病是死了,只想有个人帮她撞破自己和顾濯缨的事,当即忙不迭点头。
贺妙心刚好希望有人全程陪她,一旦秦归晚出事,她能完全置身之外去看戏,也笑着应下。
一屋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第59章 感谢
一早起来,明兰院的奴仆忙到额头冒薄汗。
他们将所有箱笼全部打开,把每一套都取出来给顾濯缨看。
可顾濯缨无一满意。
红色太抢眼;玄色过于深沉;雅白偏素净;青圭显老气;浆纱色衬的人阴柔;姜黄色不够沉稳……
路绥抬眼看了看外面,已日上三竿。
“世子爷,再不出发,就迟到了。”
顾濯缨剑眉轻拧,“路绥,你说本世子今日穿哪套合适?”
他素来有洁癖,锦衣从不穿二次,每日所穿衣裳皆是新制。又因生的剑眉如画,平日不管如何穿都飞鸾翔凤。
路绥实在瞧不出这堆衣裳有何不同,随手拿起一套。
“这套。”
“为何?”
路绥哪知为何,垂眼看了看自己提的衣裳。
这是一套绿沈色右衽镶边长袍,狐狸毛做里,胸前下摆并无任何绣花,领袖处用银丝线绣了一圈如意纹。
因无奢华刺绣和玉石点缀,瞧着别有一番清新雅致。
他想了半天,把平生所学皆在脑海中过一遍,蹦出一句:“书上说,芳蹊红茜雨,古涧绿沈衣。”
顾濯缨狐疑地凝视他一眼,又扫了眼衣裳,缓缓开口。
“难为你了。”
书没读几本,居然憋出两句诗。
“就穿这套。”
他换好衣裳,正准备出门,长公主的贴身丫鬟来了。
“世子爷,长公主问您是否已收拾妥当?”
“她在马车里等您很久了。”
顾濯缨惊愕,“母亲也要去沈家?”
丫鬟恭敬回答:“长公主担心您到沈家会去偷看秦夫人,今日要陪您一起去。”
顾濯缨面色如土。
沈家府门大开,一时间门庭若市。
宗族旁支基本俱数赶到,碍于沈群山面子,很多朝堂官员也陆续赶来。
沈群山、沈晏之、沈成安、还有沈从蓝,一起在门口迎客。
沈从蓝听沈晏之的叮嘱,见人就揖礼,除了眼神清澄干净如孩童,举止却无半点差错。
当和顾濯缨交好的一群纨绔规规矩矩带礼过来时,沈晏之怔了一下,立马客气相迎。
几人进了府,丝毫不敢造次,小声讨论,顾濯缨让大家早点赶来给沈从蓝捧场,他自己为何迟迟未到?
一些品级低的官员夫人带着女儿过来,围在沈老祖母身边说笑,贺妙心和沈安菁在一侧相陪。
沈老祖母扫眼过去,心中叹惋。
都是不入流的门户和庶女。
放在从前,根本没资格进沈家眼,如今只能从这群人中为沈从蓝挑选妻子。
沈安菁时不时侧耳听外面动静,盼着顾濯缨早点来。
不多时,有奴仆报,长公主带着顾世子一起来了。
沈老祖母匆忙起身,屋里人也跟着往外走。
顾濯缨扶着长公主下了马车后,众人齐齐行礼。
长公主笑言免礼,说她本就是不请自来,只想见证顾濯缨好友弱冠,不想给沈家添麻烦。
沈老祖母上前,笑脸盈盈:“长公主赏光,是沈家之福,何来麻烦一说。”
确实麻烦,长公主在这里,她不能轻举乱动,防止长公主看出端倪,弄得无法收场。
好在,今日宾客众多,需要热闹到晚上才散,长公主最多看完加冠,随意用点酒宴就离开了。
机会有的是。
沈群山恭敬迎长公主入府。
沈从蓝老老实实在后面跟着。
顾濯缨的视线扫过众人,一时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进了府,沈晏之对顾濯缨使个眼色,二人悄悄到一无人之处。
沈晏之低声道:“今日多谢。”
谢他让几个纨绔上门捧场,谢他带长公主一起前来。
撇开其他不说,此举让人今日不敢随意鄙夷轻视沈从蓝,他打心里感激。
顾濯缨轻笑,“我和沈二是好友,自然要给他面子。”
“晚晚的身子现在已痊愈,我怕今日有人对她不利,没让她出来。”
没头没尾一句话,让顾濯缨陡然僵了脊背,旋即皱眉道:“和我说这个作何?”
沈晏之紧紧盯着顾濯缨的脸,慢悠悠道:“定国公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我天山雪莲。”
“若非此药,晚晚就没救了。”
“她得知此事后,替我有你这样的好友感到开心,让我找机会专门向你道一句多谢。”
冬阳将他冷峻的面庞照的明亮而真挚。
顾濯缨将手握拳背在身后,挑了挑眉梢。
“说什么客气话,就算没有我,你去要点救命药,父亲也不会捂着不给,见死不救。”
“无论如何,此事我要对你说声感谢。”
沈晏之退后一步,认真揖一礼,“顾惜羽,能与你相交一场,是沈某之福。”
顾濯缨上前扶住他,拧了拧剑眉。
“沈明铮,你若再说这种客套话,我便和你断绝来往。”
明铮是沈晏之的字,中探花当日,文老夫子亲自为他取的。
当年他尚且不满二十,年少风华。
明德惟馨,铮铮有声。
回来后,奴仆喊他大公子,府里长辈喊他大郎或珩儿,好友喊他沈兄。
很少有人喊这个字。
沈晏之低笑,“好,听你的便是,以后不和你见外了。”
诸左来找沈晏之,说是吉时将到,沈群山正在到处找他。
沈晏之只好和顾濯缨匆匆告别。
顾濯缨垂着眼,定定站在原地出神。
路绥上前问:“世子爷,怎么了?”
顾濯缨微微摇头,“无事。”
“吉时将到,我们也过去吧。”
秦归晚听到前院热闹喧哗声忽然安静下来,询问身边的圆脸丫鬟,是否到吉时了。
丫鬟道:“是。”
“听闻大公子和侯爷提前商量好了,今日他为二公子主持加冠。”
冠礼一般是父亲主持。
失去双亲,沈晏之对沈从蓝,既是兄,也是父。
东羌四年,沈晏之从未提过和家人的相处细节,那是他不可触摸的伤。
秦归晚很好奇,如此凉薄自私一个人,小时候到底是何模样?
“你知道大公子被俘前的事吗?他和二公子从小就感情甚笃吗?”
第60章 并棠
杜氏安排的两个丫鬟,圆脸的叫知春,清秀的叫觅秋。
知春被派来时,杜氏让她好好伺候秦归晚,若秦归晚有异常,及时回去汇报。
她至今未发现秦归晚有何逾越行为,且对她和觅秋极好,从来不打不骂。
想到秦归晚所问之事并非什么机密,道:“主子,奴婢从前是粗使丫鬟,又比大公子年龄小很多,没机会见到大公子。”
“不过,听闻大公子很小的时候,大老爷和大太太感情极好,大公子性子温和,待人宽厚。”
“大太太怀二公子时,大老爷开始偏宠妾室,大太太和大老爷经常为此争吵,那个妾室被打发走后,两个人也离了心,关系再不复从前。”
“二公子出生后,大太太沉迷吃斋念佛,企图求佛祖保佑大老爷回心转意,对两个孩子的关心日渐变少。”
“从那以后,大公子变得越来越清冷孤傲,和大老爷的关系也不再亲密。在府里,除了关心二公子,对其他人都很淡漠。”
“二公子从小就黏大公子,有事总是第一时间告诉他,然后才告诉大老爷和大太太。”
秦归晚以为沈晏之曾是靖海侯世子,必然从小受尽万般宠爱。
没想到他并不得父母之爱,意外之余,问起沈晏之从前是如何照顾沈从蓝的。
知春倒是不隐瞒,一五一十皆说了。
加冠礼这边,仪式已完成。
沈晏之亲自为沈从蓝起字:并棠。
椿萱并茂,棠棣同馨。
他痴傻不懂,便让他自得其乐,永远认为身边所有亲人皆安好。
进入酒宴环节,男女分席而坐。
沈群山带着沈家几个男丁,轮流给来客们道谢敬酒。
有些人调笑着让沈从蓝喝酒,沈晏之全替沈从蓝挡了。
他少时爱读书,厌饮酒作乐,酒量糟糕,稍微多饮便会面红,众人皆知。
见他为了沈从蓝,来者不拒,有个武官忽然来了兴致,吵嚷着要和他比酒量。
顾濯缨顺手提起一坛酒,起身挡到沈晏之面前,掀开盖子放于桌上。
“你们只敢欺负沈兄酒量不好,有种倒是和本世子比比。”
他整日喝酒玩乐,向来千杯不醉,武将哪敢和他比。
正要开口讨饶,沈晏之伸手拿走顾濯缨面前的酒坛。
“顾兄今日是沈家客人,怎能让你替我饮酒。”
他看向那武将,嘴角噙笑,“裘大人要比酒量,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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