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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若长公主愿意给面子,她们就顺水推舟,借机让顾濯缨对沈安菁负责。
一旦长公主大发雷霆,她们就暂时不去触长公主眉头,把责任都推到秦归晚身上,事后再另想办法。
送走长公主,贺妙心越想越不是滋味。
秦归晚若是顺着杆子搭上顾府,以后压到她头上怎么办?
必须尽快除掉秦归晚。
长公主今日夸了沈安菁,杜氏一心想着让女儿嫁入顾府,无心顾及其他。
这事,还是要靠沈老祖母出马。
如何能让老祖母下狠心,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怕豁出去沈府面子,也要对秦归晚斩草除根呢?
想了许久,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浅笑。
拿出前几日给沈老祖母做的紫绣抹额,带着丫鬟去了沈老祖母屋内。
沈老祖母折腾到现在,才卸下心里那口气,正躺在软榻上让丫鬟为她捶背捏肩,贺妙心进来了。
“我来吧。”
她很自然地走上前,接过丫鬟的位置,给沈老祖母揉捏起了肩膀。
未嫁入沈家之前,为了巴结沈老祖母,她专门找人学了松乏按摩的手法,平时没少给沈老祖母捏肩捶背。
这事做得轻车熟路。
沈老祖母笑道:“还是你这丫头捏得最舒服。”
贺妙心抿唇而笑,捏完后,拿出做好的抹额递了上去。
她的绣工向来不错。
抹额绣的精美华丽,旁边丫鬟齐齐出声夸赞,沈老祖母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连赞好几句。
贺妙心笑吟吟道: “祖母若是喜欢,我再绣两条给你送来。”
沈老祖母嗔笑,“一条就够了,不必绣那么多,多伤神。”
贺妙心摇摇头,“不伤神,我还准备给婶娘、秦姐姐各绣一条。”
沈老祖母蹙了蹙眉,“何故给秦氏绣?”
贺妙心惊诧道:“祖母,你忘了,马上就是二郎的冠礼了。”
“咱们沈家人要穿戴整齐去祠堂啊。”
祠堂是沈老祖母心中最大的痛。
若是让一个东羌人踏进沈家祠堂,怎么对得起已故的沈晏之双亲。
沈老祖母果然寒下了脸。
“她一个没办婚契的女人,都不算正儿八经的沈府媳妇,还是个东羌人,有什么资格踏进沈家祠堂大门?”
第54章 陌生
贺妙心被训的面红发窘。
“可长公主说了,秦姐姐的东羌身份是无辜的。”
“而且,就算没有婚契,她也是表哥的妻子,正儿八经拜过堂,我们怎能不让她进祠堂?”
她小心翼翼抬眼觑了觑沈老祖母。
“妙心和秦姐姐同为表哥的妻子,她来到沈家从未犯过错,若是不让她去,别人一定会说我善妒。”
“祖母,你能不能看在妙心的面子上,别厌恶她了?”
沈老祖母的脸越来越沉,几乎能拧下水。
贺妙心凑上前,小声哀求。
“祖母,你不喜秦姐姐,不愿给妙心面子就罢了。”
“可如今长公主对秦姐姐青眼有加,你总不能也驳了长公主面子吧?”
“算什么青眼?”提到这个,沈老祖母不由目露讥笑。
“因为箕城之事,长公主对那东羌女说了句客气话,还能当真不成?”
不是青眼还好一些,若是青眼,更不能留秦归晚。
昨日刚磋磨了她,她怀恨在心,借着长公主的手报复沈家怎么办?
便是不报复,光是在沈家站稳脚跟,以后进沈家祠堂这件事,就让人无法接受。
且只要她活着一天,贺妙心就只能当平妻,还要不停照顾她,做什么事都要顾忌名声和面子。
这秦归晚,是万万留不得!
“我乏了,你回去吧。”
贺妙心欲言又止,见沈老祖母寒脸不愿多言,只得不情不愿行礼退下。
待她走远,身边丫鬟斟酌许久,这才敢出声。
“老夫人,您看在长公主的份上,多少要给小夫人一些面子。”
“昨日的事才消停,您还是别折腾了。”
沈老祖母连连冷笑。
昨日是她准备不周,一时大意了。
贺妙心说秦归晚从未做过错事,不能被挡在祠堂外。
那她就让秦归晚犯下皇上来了也无话可说的恶行。
一个女人若是不守妇道,还被当众撞破,就算是被冤枉的,也没脸再活下去了。
这次,哪怕豁出去沈家脸面,也要对秦归晚斩草除根。
贺妙心回到秋棠院,浑身说不出得舒畅。
径直坐到镜子前端看起自己。
镜中人眼尾隐隐泛红,眸中似有泪花闪烁,娇唇微翘,如雨中梨花般凄楚惹人怜。
越看越觉得这幅楚楚动人、善良无邪的样子无懈可击。
她缓缓弯下眉眼笑了起来,眸底恶意丛生,雨中梨花变身成了娇丽有毒的夹竹桃。
心血来潮,让兰香用沈晏之送的象牙梳子给她梳个新发髻,要显得人精神一些的。
兰香问:“小姐,何事如此开心?”
贺妙心笑而不语。
慧香隐约明白贺妙心的心思,也跟着神秘一笑。
如油盐酱醋茶倒在一起,兰香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得难受滋味。
同为一等贴身丫鬟,这些年,她忠心耿耿,伺候得尽心尽力,从未生过二心。
可贺妙心却只看到了慧香。
主子不仁,她又何必有义。
可惜,沈晏之实在过于君子,路上遇到她,从未多看一眼。
最近偶尔来秋棠院,她端茶时会不经意间露出一段玉颈或者皓腕,沈晏之完全无动于衷。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只能来暗的。
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
只是,如何能找到机会和沈晏之单独相处呢?
“兰香!兰香!”
见兰香心不在焉,贺妙心略有不快,“你发什么呆?”
兰香回神,忙道:“小姐,奴婢在想,二公子弱冠那天,必然要来很多宾客,如何给你梳妆打扮,才能惊艳四座。”
贺妙心嗔骂,“莫要乱说,二郎的事,我哪能抢了风头。”
话虽如此,却已想好,那日定要装扮得端庄大气,方能衬出秦归晚得狼狈难堪。
她清楚老祖母的脾气。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再出手,必然要在冠礼上,当着众人面,一次将秦归晚打入十八层地狱。
杜氏听从沈群山的安排,让管家把郁秀院里的破旧用物全换一遍。
又让人给秦归晚量身定做了几套冬衣和首饰。
而后,叮嘱沈安菁没事多去郁秀院走走。
沈安菁本就精明,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一口应下。
杜氏严肃道:“菁儿,今日长公主对你赞赏有加,明显是满意你。”
“你只需再和顾世子搭上点关系,这门亲事就能板上钉钉。”
她让沈安菁上前,附耳说了几句。
沈安菁听完,脸皮红得像柿子,支支吾吾道:“母亲,这样是否不妥?”
杜氏轻点她额头,“什么妥不妥,你看看长公主那通身珠光宝气,难道你不想和她一样吗?”
“你只需要听我的,照办即可。”
“又不让你真的宽衣,就是隔着幔纱,露出一点点肩头而已。”
上次,她让姐妹二人拿小玩物去和顾濯缨搭话,赢得顾濯缨好感,让外人误以为顾濯缨对她们有意。
结果,意外弄出了沈安菱落水之事。
虽然损了沈安菱名声,但是让长公主注意到了沈安菁。
结果还不算太坏,未影响到下一步计划。
这次,她要在沈从蓝的冠礼上,让秦归晚陪着沈安菁去换衣裳,然后设计顾濯缨醉酒闯进去。
秦归晚在现场,又是长嫂身份,必须为此事向顾濯缨和长公主讨个说法。
顾濯缨愿意负责,皆大欢喜。
不愿负责,得罪人的是秦归晚,她们再另想办法便是。
就算谈不成,这种事关系到顾家的门风和名声,长公主和顾濯缨也不会往外乱说。
沈安菁赧然垂首,羞羞答答点头。
杜氏上下打量沈安菁,越看越是喜欢,这个大女儿总是一点就通,深得她心。
“去吧,这几天每日用牛乳沐浴,好好养护肌肤。”
沈安菁面红耳涨应下离开,出门沉思片刻,去了沈安菱屋里。
沈安菱正双目空洞,抱膝坐在榻上恍惚出神。
沈安菁进去,她僵着脖子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又继续发呆。
沈安菁轻叹一口气,让丫鬟全部退下,上前道:“好菱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沈安菱抬眸,定定凝望眼前人。
和她一模一样的五官,虽不是倾国倾城,也算粉颜丹唇。
从小到大,她都比不上沈安菁。
不管是女红还是读书写字,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沈安菁从不嘲笑她,会耐心地一遍一遍手把手教她。
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时间拿给她。
她曾认为,这世上,除了母亲,最爱她的人便是沈安菁。
十几年的姐妹情,仅因为一场婚事就四分五裂了。
若是为了婚姻大事算计陷害她,她尚且能理解。
可这个姐姐如今面目全非,连陌生人都要陷害。
“为何要把我的信拦下?”
昨晚,秦归晚之事闹得府里人尽皆知,她听闻后,当即询问自己丫鬟,到底有没有把信送到?
若是送到,秦归晚怎会蠢到一点没防备,被磋磨到差点丧命?
丫鬟被问到语塞,最后哭着交代了事实。
信被沈安菁拿走了。
第55章 师爷
“菱儿,你说什么?我拿了你的什么信?”沈安菁一脸无辜。
沈安菱抿紧唇,扭过脸,不再言语。
沈安菁知她死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只好耐心解释。
“祖母那么讨厌秦氏,你何故要去惹祖母生气呢?我也是为了你好。”
沈安菱将脑袋埋在自己膝盖中,不看不听不想。
眼前人再也不是她的菁儿姐姐,是一个披着姐姐之皮的恶鬼。
“菱儿,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想听。”
沈安菁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软下声音。
“可你要相信,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等我嫁入顾家,我一定隔三差五喊你去顾家陪我说话,让你多看几眼那个随从。”
沈安菱猛然放大了眼睛,抬起头。
“你确定自己就一定能嫁入顾家吗?”
“我自然有法子。”
提到这事,沈安菁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翘了一下。
母亲行事不够狠,撞破换衣又如何?
顾濯缨不想负责,能拿他怎么办?
她要让顾濯缨和她躺在一张榻上,还让所有人都看到。
哪怕顾濯缨和长公主再不愿,为了脸面也要娶她进门。
沈安菱霍然红了脸,情绪激动。
“你是不是又要忤逆母亲意思行事?”
“跌进了鱼池还不够丢人吗?这次又要用什么龌龊法子?再失败怎么办?还要拿谁顶上?”
“你从小比我聪明,怎么为了一门婚事能做出这么多无耻之事?”
沈安菁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还说得如此难听,顿时没了好脸色。
“菱儿,你什么意思?自己名声尽毁,就见不得我好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
“还不是你没资格再嫁入高门,父亲和母亲才逼着我必须攀上顾家!”
话毕,狠狠甩帕而去。
沈安菱脊背僵住,许久后,扑到床榻上,放声痛哭。
她的姐姐为了嫁入顾家,已经鬼迷心窍。
父亲和母亲为了攀龙附凤,连女儿清白名声都能豁出去。
这不是大伯父在世时,她记忆中那个家风严谨清白的沈家了。
长公主回了顾府后,从屋内拿出一个嵌螺钿的红木匣子,打开,取出里面的桃木簪子。
坐在窗边愣神端详许久,轻轻伸手摩挲一下,眸中隐有泪花闪过。
簪子上雕了一朵祥云,花样精巧秀气,只是尚未完工,周围毛边还未打磨,摸起来有些刺手。
顾仲肃听闻长公主从沈府回来后,在屋里独自闭门坐了一个半时辰,连午膳都不愿用,一时间大为担忧,扔下未处理完的公务就慌忙回来了。
推开门,长公主浑身悲伤萦绕,缓缓抬头。
嘶哑着声音道:“秦归晚应该是苏潇和云娘的女儿。”
顾仲肃又惊又喜,“当真?”
关于苏潇和云娘之事,在这个世上,除了长公主,大概只有他知道。
长公主当年在箕城时,因有喜不适,加上水土不服,整日食欲不振。
知府老爷为了巴结她,每日想法子让厨子做开胃之物送去。
可她依旧吃什么吐什么。
后来,她偶然间去了趟知府,看到年轻师爷在吃从家中带来的饭菜。
明明是普通的饭菜,她闻着却食欲大开。
知府老爷当即询问做饭之人是谁?
师爷是个清俊的年轻秀才,名叫苏潇,腼腆地说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云娘所做。
知府老爷让苏潇把云娘喊来,每日给长公主做饭。
长公主制止了。
她不想劳烦百姓,只让苏潇以后每次带饭时多带一份给她。
云娘每日尽心尽力做不同的饭菜让苏潇带去。
长公主和苏潇聊了几次后发现,他才华横溢,品德端正。
只因家贫,加上照顾生病父亲,耽误了考试,才导致弱冠依旧是个秀才。
还有就是,他和云娘青梅竹马,伉俪甚笃。
长公主熬过害喜后,身子舒爽许多,特地召见了云娘。
云娘生的貌美,性格委婉,因读过一些书,说话大方得体。
长公主要大赏,她拒绝了。
她说长公主是为了大楚百姓才来边城的,她只是做了一个百姓该做的事。
长公主觉得苏潇和云娘二人皆是干净忠诚之人,决定回京后,想法将苏潇提拔到京都。
薛荣叛逃,东羌破城那日,知府老爷也仓惶逃命了。
长公主在侍卫的护送下,艰难逃出城,准备去最近的城邑寻援兵。
东羌人紧追不舍,不停放箭,眼见着侍卫越来越少,苏潇带着一队知府官兵骑马赶来了。
长公主没想到,年轻腼腆的秀才师爷,居然有一身惊人的拳脚功夫。
他暂时逼退了东羌人,护送她躲进了树林中。
东羌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加派人手进树林搜索。
苏潇知道,这样下去定会全军覆没。
他从怀中掏出桃木簪子给长公主,朝她磕了三个头。
“长公主,您为了大楚不惧危险亲自来边境,即便身体不适,依旧每日坚持去军营鼓舞士气。大楚有您,是百姓之福。”
“微臣带人去引走东羌人,您往东边的洒河逃,只要过了河,东羌人就不敢再追了。”
“您从河对岸的紫阳山横穿过去,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香州寻援兵。”
“若微臣不幸身死,恳请长公主将此簪交给云娘,告诉她,好好活着,苏某来世再娶她为妻。”
那一日,年轻的师爷带着五百个官兵一去不复返。
长公主在余下的三百侍卫护送下,终于渡河找到了援兵。
事后,将士们找到了苏潇等人的尸首,发现东羌人因没追上长公主,将怒火全数发泄在他们身上。
尤其是带头的苏潇,尸身无一完好之处,死前受尽侮辱。
长公主得知消息,悲声痛哭。
让人将苏潇和五百官兵的尸身收好,安葬在一处风景秀美之地。
又命人去寻找云娘下落。
可东羌破城,云娘和苏潇的家人全部惨死。
云娘所在的那条巷子被烧成了灰烬,尸首残骸横七竖八堆在一起。
哪有半点活人的影子?
东羌把掳走的妇人分给了自己的将士们。
那些妇人死的死,伤的伤,自戕的自戕,踪迹更是无从打听。
桃木簪子成了长公主心中一道疤。
这么多年,她一直留着此簪,时刻提醒自己,自己的性命是无数官兵和将士拿命换来的。
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一心辅助皇帝,让大楚百姓安居乐业。
偶尔还期望有奇迹发生,某天能亲手将东西交到云娘手里,以祭苏潇在天之灵。
“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云娘的样子。”长公主伸手拭干眼角泪花,苦笑一声。
“秦归晚和当年的云娘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声音都相同。”
“秦归晚这个汉人名字是她母亲所取,我没记错的话,云娘的全名叫秦灵犀。”
“云娘和苏潇情比金坚,东羌人杀她满门,她不会委身东羌人的。”
除非秦归晚是苏潇的孩子。
顾仲肃闻言,咀嚼一遍“归晚”二字,忽觉心酸。
忆君长入梦,归晚更生疑。不及红檐燕,双栖绿草时。
秦灵犀为女儿取此名时,定然悲痛万分。
若苏潇当时自私地躲在家中保护妻儿老小,也许就不会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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