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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红叶似火)


唐诗都服了太后的睁眼说瞎话。
【慎行伯还胆小怕事啊?勾搭别人老婆,贪污赈灾银子,谋杀皇帝……这还叫胆子小,我都不知道什么叫胆子小了。】
【她不会以为现在还能糊弄过皇帝吧,狗皇帝等这一天可是等许久了。他们看到姚远的尸体就该明白,垂死挣扎是最没用的。】
又是这道声音,傅太后心神一震,目光从天衡帝身边伺候的宫人和侍卫身上滑过。
是不是因为有她相助,所以白眼狼才能逃过姚远的伏击?
天衡帝含笑看着傅太后:“母后,儿臣自是不会冤枉舅舅,这四个活口都是随姚远回京的将领,他们就是人证,至于物证嘛。”
他还没说,唐诗代他说了。
【皇帝在姚远身上搜到好几封书信,慎行伯别想洗脱罪名了。】
天衡帝胸有成竹地看着傅太后。
姚远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这些信件,其实这几封信是他命人模仿慎行伯的笔迹藏在姚远身上的。
他说出来,慎行伯可能还会垂死挣扎,否认这一切。
但由唐诗和瓜瓜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慎行伯还是在场的大臣,他们都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信是真的。
果然,慎行伯绝望地瘫软在地,失去所有的斗志。
他这副样子,无疑是证实了他跟姚远有勾结。傅党一个个面如土色,忠于朝廷的大臣则全部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又无比庆幸:“皇上圣明!”
傅太后知大势已去,用充满恨意地眼神看着天衡帝。
但她越是恨,越是气,天衡帝就越是痛快。
傅家傅太后加诸在他身上十几年的痛苦,今日总算是还给他们了。
欣赏了一会儿傅太后脸上的绝望,天衡帝这才下旨:“葛经义,将慎行伯府、姚家……打入天牢,严加审讯,朕明日就要他们同党的名单。”
葛经义站出来:“是,微臣遵旨。”
最重要的事办完了,天衡帝起身,看也没看傅太后,只是下旨:“太后娘娘身体不适,需要好好静养,以后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到万寿宫中打扰她。”
听到这话,傅太后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只有无边的恐惧。
痛痛快快地死亡有时候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傅太后死死盯着天衡帝:“萧瑾,哀家是你的母亲,你要囚禁哀家吗?”
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依仗了。
天衡帝回头,冲傅太后淡淡一笑:“母后,你怎么连儿臣的名字都忘了,儿臣是萧宁啊,平顺安宁,不求富贵但求一生安宁的萧宁啊。”
傅太后恍然大悟:“你记起来了,你全都想起来了。”
天衡帝冷冷地看着她:“杀母之仇,从不敢忘。”
大臣们全听傻了眼,恍惚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置信。
唐诗早有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震惊:【瓜瓜,皇帝果然都记得。天哪,当时他才四岁还是五岁,每天面对杀母仇人,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喊对方母后,我简直不敢想象。】
【不求富贵,但求一生安宁,这是皇帝亲生母亲的心愿吧。哎,要不是傅太后的野心,谁也不会注意到他们这对小透明的母子,她的愿望说不定还真能实现。】
【皇帝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背负血海深仇,还要认贼作母。】
天衡帝垂眸,不这样能怎么办?
他不想死,他也怕死,他还有仇没报,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忍。唯一庆幸的是,当时傅太后将他送到了道观一年多,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在道观的那一年多,他每天都对着平静的水面想这个恶毒的女人,想着见到她该怎么办,哪怕每次都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可每次他的小脸都一片狰狞,眼神中的恨意藏也藏不住。
他练了整整一年多,才将这份刻骨的恨意压了下去,面对这个女人时能够面带微笑地喊出母后二字。
太后见都被天衡帝知道了,也不装了:“没忘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叫了哀家十几年的母后。若没有本宫,你能当上皇帝,没有哀家,先帝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哀家当初真是瞎了眼……”
唐诗被傅太后的疯狂给吓到了。
【瓜瓜,她不怕死的吗?她竟这样刺激皇帝。】
【我的天,她可真是会说,杀了人家的亲娘,还说是为人家好,不去当传、销头子真是屈才了。】
瓜瓜:【死在她手上的多了去,可能对她来说杀人就跟杀鸡没啥区别吧。】
天衡帝看着傅太后疯癫的样子,不怒反笑:“想触怒朕,让朕给你个痛快?不,朕要你眼睁睁地看着傅家坍塌,看着你的兄弟姐妹子侄亲人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你却无能为力,朕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众叛亲离、生不如死!”
“放心,慎行伯的千刀万剐之刑,你不会错过的。”
唐诗听到这话,心头一跳,嘟囔:【难怪傅太后要拼命触怒皇帝,只求速死呢。她死了,皇帝的恨意可能就消了,还能给傅家一个痛快。即便没消,但她死了也一无所知了,不用承受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了。】
她现在这种情况,给她痛快一刀显然是她最好的结局。
傅太后见天衡帝不为所动,讥诮一笑:“提你母亲也没法触怒你是吗?那所谓的宿主和瓜瓜呢?让哀家猜猜,去年你是故意诱导哀家怀疑到安嫔身上的。这么说,宿主还真是一个人,她一直跟在你身边吧,是某个宫女太监还是侍卫?让哀家猜猜,是这个被你一直藏在承乾宫,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小俞吧!”

扑通一声, 唐诗震惊地摔在了地上。
【瓜瓜,她,她是在说我们吗?她能听到我们俩的对话?】
瓜瓜声音都在发颤:【我, 我不知道, 我去查查。】
唐诗嗓子发干,抬头便对上傅太后了然笃定的笑容, 似乎在说,不用查了,没错,我听得到。
如果太后能听得到,那其他人呢?
唐诗眼睛一转,对上大臣们张得老大的嘴巴和火热的眼神,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他们……都听见了?
所以……她跟瓜瓜在他们面前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
大臣们看唐诗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赶紧不约而同地挪开了视线。其实他们心里的震惊丝毫不压于她啊。
谁知道太后会突然爆这个猛料,而且宿主竟然就是小俞。
关于小俞他们在御书房看到过好多次了, 知道他是东来公公的徒弟, 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特别受宠。
但现在看来, 这身份只怕也是假的。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了唐诗面前。
唐诗微微抬头,对上天衡帝充满歉意的眼神。她愣住了,心里发酸,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闷闷的。
“回头再跟你解释。”天衡帝冲她点了点头,又将手往前伸了伸, 示意唐诗抓住他。
傅太后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起来:“看到了吗?他一直在利用你, 什么恩宠,什么保护,都是骗你的!现在他还想继续骗你,继续利用你,哈哈哈……”
“他这人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你斗不过他的。等你没利用价值了,哀家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唐诗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下去。
天衡帝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正欲下令让人将太后带下去,却听到了唐诗冷漠的声音。
【瓜瓜,你好好跟大家说说傅太后当初为了争宠都干了些什么。】
瓜瓜马上应道:【好嘞。从她姐姐还在病榻上,她就爬上先帝的床讲起?还是从大皇子的死说起?】
唐诗深深地看了一眼傅太后:【不急,今天有时间,你慢慢讲。】
这下轮到傅太后脸色难看了。虽然她,傅家的结局已经注定,可养尊处优,身居高位多年,她怎么愿意将她曾经那些肮脏、阴险、狠辣的上位手段公之于众。
这对她而言无异于公开处刑。
她宁可一条白绫,一杯毒酒,痛痛快快地送她上路。
瓜瓜:【她跟先帝为了刺激,还曾在她姐姐的病床前玩play,勾得先帝神魂颠倒。】
虽然不懂play是什么,但结合前后,大臣们大致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顿时一个个老脸通红,万万想不到如今看起来端庄贵气的太后曾经会玩那么花。
该说不说,她跟慎行伯不愧是一家人。
【大皇子坠马不治身亡,其实是她命人悄悄给大皇子的马喂了马钱子的粉末。马钱子含有□□和□□等多种生物碱,能够抑制中枢神经,服用后会导致马儿出现不适或狂躁不安等症状。】
大臣们恍然,难怪当初大皇子的马会突然失控狂奔,导致大皇子不慎坠马。
原来这都是太后做的吗?
【二皇子落水当初明面上查出来是四皇子母妃做的,四皇子母子俩都废了,最后二皇子的母妃还想办法弄死了四皇子。其实也是傅太后买通了四皇子母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陷害四皇子的。】
好计谋,一下子除掉两个,还将她完全摘出来了。
随着瓜瓜一个有一个瓜的爆料,大臣们都傻眼了。
淑妃几个又是震惊,又是庆幸。
震惊于太后手段的狠辣,庆幸天衡帝的后宫平静,没有傅太后这等狠人,不然她们恐怕全都没有好下场,就像先帝的后宫一样。
“够了,蠢货,你这样迟早被人利用干净。你以为你的下场能比哀家好到哪儿去?”傅太后阴沉沉地盯着唐诗。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挑拨离间。
唐诗双掌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想不想知道你儿子的真实死因?”
傅太后神情一滞,睫毛轻颤,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你什么意思?”
唐诗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是在嘲笑她聪明一世,却在自己最重要的儿子身上翻了跟头,几十年了都没发现自己的儿子死的蹊跷。
傅太后这辈子骄傲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眼神。
而且,宿主跟瓜瓜的神通众所周知,她说的话不会有假。傅太后心尖发颤,急切地追问到:“说啊,你说啊,哀家的儿子不是病死的吗?你说,到底是谁想害哀家的儿子?你快说!”
要是她的儿子不死,她何至于去养别人的儿子,最后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来,最后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家族。
到底是谁?哪怕是去了地府,她也绝不会放过这个害她儿子的人。
看到傅太后脸上崩溃、急切的表情,唐诗轻轻勾了勾唇,转身就往外走,经过天衡帝时,她看都没看一眼。
天衡帝阴恻恻地瞥了一眼傅太后,冲东来使了一记眼色。
东来连忙带了几个侍卫追了上去:“小……小俞,你等等师傅啊,现在宫里还乱得很,不安全。”
唐诗低垂头,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守在道路两旁的侍卫见正想拦住她询问,便看到东来疯狂摆手,示意侍卫们放行,然后他连忙跑上前,眼巴巴地跟在唐诗身后:“小俞,累了吧,咱们先回去休息休息。”
唐诗忽地停了下来,看着他问:“师傅,你能听到我跟瓜瓜的对话吗?”
东来摇头:“听不见,我,广全,还有太监宫女侍卫们都听不见。小俞,好像只有少部分人能听见。”
唐诗看着他没说话,只是在心里说:【瓜瓜,狗皇帝不做人,狗皇帝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糟糕,有人行刺,狗皇帝受伤了……】
见唐诗还是用这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他,东来眨了眨眼,无比肯定地说:“小俞,师傅没骗你,师傅真的听不见。”
唐诗点头:“嗯,我相信你。”
她刚才已经试过了。东来若是听到狗皇帝受伤了,肯定不会是这种反应。
她稍稍松了口气,抿唇道:“我……我能回昭华殿吗?”
她现在实在不想见狗皇帝那个骗子。
东来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极力劝道:“小俞,现在宫里还乱着,外头不安全。先跟师傅回承乾宫吧?”
唐诗能说什么,这皇宫都是狗皇帝的,人家让她去哪儿她就只能去哪儿。
她默默往承乾宫的方向走。
东来在后头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吩咐跟在身后的小太监:“快,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些小俞爱吃的送过来。”
于是,等唐诗回到承乾宫,御书房送来了许多美味的糕点。
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摆手道:“你们分了吧。”
几个宫女太监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春杏提出:“小俞,咱们来打叶子牌吧。”
唐诗现在哪里还有心思跟他们打叶子牌啊。她揉了揉眼睛说:“我困了,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去忙吧。”
说完自己翻身爬上了软榻,拉过被子将头一起蒙住。
春杏几个对视一眼,无计可施,只能默默退下。
瓜瓜看唐诗这样,愧疚地说:【宿主,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唐诗闭着眼睛:【关你什么事?对了,找到原因了吗?】
瓜瓜苦恼地摇头说:【没有,可能我真的哪里坏了。】
唐诗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修复吗?】
瓜瓜:【不知道,初代主人没有给我植入修复的程序。】
唐诗这还是第一次听瓜瓜说起它的过去,不禁好奇地问道:【瓜瓜,你有过几个主人,初代主人是不是很特别?】
瓜瓜:【初代主人就是创造瓜瓜的人。但在瓜瓜这里,诗诗,你最特别,我也最喜欢你,你别难过了,你要是不想呆宫里了,我想办法带你逃出去。】
唐诗既欣慰又无奈:【傻瓜瓜,不用了。】
要是不知道她的“特殊”,那她跟瓜瓜还有能逃出宫生活的可能。但皇帝既早就已经知道了瓜瓜的神通,又怎么可能将她放出宫。
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她,既是所谓的保护,也是监视。
而且除非她能永远不再跟瓜瓜说话,否则谁能保证宫外就没有人能听到她和瓜瓜的对话,知道他们的特殊?
一旦知道他们的特殊,那些人会放过他们吗?
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说别人,傅太后恐怕都不止是怀疑过她,也打过她的主意。
这样就解释得通,皇帝去哪儿都带着她了。毕竟她跟瓜瓜这么好使的剧透神器,怎么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啊。
【宿主,傅太后要疯了,到处找你。】
唐诗听到这话,心里毫无波澜,只道:【瓜瓜,以后咱们不要八卦了,这种事你也不要跟我提了。我眯一会儿,要是皇帝回来了,你跟我说一声。】
瓜瓜有些失落,感觉宿主都不需要他了。
【哦,好的。】
寝宫里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唐诗说是想眯一会儿,但哪里睡得着,她有点想哭,但又觉得丢人,只能咬住下唇生闷气。她真是太傻了,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天衡帝放心不下唐诗这边,快速处理完万寿宫的事后便回到了承乾宫,进殿便问东来:“她怎么样了?”
东来苦笑道:“想回昭华殿,被奴才给劝住了。但点心没吃,牌也不打,说是要休息一会儿,如今一个人呆在寝宫,春兰守在外面。”
天衡帝点头:“朕去看看她。”
他疾步走到寝宫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唐诗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像是等了他一会儿,见到他便行礼。
天衡帝伸手扶起她:“诗诗,咱们谈谈?”
唐诗点头:“皇上想跟臣妾谈什么?”
她的态度很好,比天衡帝预料的好多了。
但他宁愿她朝他发火,赌气,甚至是大逆不道地像上次那样抓起东西砸他,丢他,也比现在这样好。
这只小乌龟又缩回她的龟壳去了。
他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没错,第一次听到你和瓜瓜的对话后,朕便生出了利用的心思。后来,朕也想过告诉你实情,但又不知怎么开口,更怕你会因此误会,觉得朕全是因为你和瓜瓜的这份神奇之处。”
唐诗讥诮地勾起唇角:“不是吗?这后宫比臣妾有趣、漂亮的女子多了去。若非这份特殊,臣妾怎么可能会入皇上的眼。”
要说外貌或是性情,原主进宫一年多也不见皇帝多看她一眼。
天衡帝道:“没错,朕不否认,朕注意到你是因为你和瓜瓜的特殊。但朕若只是想利用你,办法多的是,直接将你囚禁起来,为朕所用,岂不是更好?风险也更低?太后到死都不会知道你的存在。可朕不愿意毁了你和瓜瓜的单纯、开心。”
“朕不懂什么叫喜欢。但在这深宫之中,人心险恶,只有你在身边,朕会很放心,很安心,不用担心你是傅家派来的细作,不用担心你别用所图。在你们面前,朕能放松下来,做回自己,不用担心错付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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