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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毁灭世界中途失业(锦狮子)


阿奇尔在这座偌大的城中,一眼和葛利沃夫撞到了一起。
佣兵那漆黑的眼眸在一瞬间向他扫来。
他们都发现了对方。
阿奇尔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向后退了退,路边的商贩遮住了他半个身躯。
佣兵淡淡的望着这边。
阿奇尔觉得他正准备朝自己走过来。
一个黑发少女伸出手臂拦在佣兵的身前。
她单手拉着他,另一只手遥遥指着哪里。
佣兵的脸色显然缓和了许多,他眼神不动声色地瞥向阿奇尔,然后对少女摇摇头,说着什么。
少女看起来被拒绝了。
整个人的气场立刻丧丧地垮下来。
她埋头钻进佣兵怀里。
男人的胸怀将少女衬得格外惹人怜爱。
佣兵态度肉眼可见的软化,劝了她几句。
少女见状撇开脸,不去理他。
阿奇尔皱起眉。
他握紧拳,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原以为遇见葛利沃夫,才会让他精神紧绷。
阿奇尔却察觉到,那个陌生的少女,才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
佣兵从她出现就用龙裔的气息覆盖住了她。
即便如此,她带给阿奇尔的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仍挥之不去。
他更想让自己将注意放到佣兵身上。
但血脉的本能却逼迫他打起精神戒备少女。
佣兵最后看了阿奇尔的方向一眼。
他牵住倪克斯的手,将她哄回了旅店。
少女噔噔噔地踩着楼梯上了楼。
这家旅店原本是栋阁楼,据说是某位贵族的遗产,后来子孙不济用来顶了债。
倪克斯今天才发现佣兵买下了一整层,所以这些房间才会全部相连嵌合。
她最后探出脑袋,看到佣兵在楼下和一个人交谈着什么。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对她轻笑。
少女恨恨地缩回脑袋。
只要人露了面,就没有能隐藏的信息。
为他探查消息的兄弟,只看了那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说这小子叫阿奇尔。
只说这三个字,佣兵就全明白了。
他一直听说有个少年模仿他的经历。
佣兵心下一沉,但面上未露,只是拜托继续查阿奇尔近来的行踪。
“好说,刚才就留了人手跟上他了,我们查清楚就来回复你。”
佣兵点头,“麻烦了。”
“麻烦什么,都是兄弟。”那人拍拍他的手臂,然后颇有意思的挑眉,示意楼上的少女,“多好的小姑娘,拐来的吧。”
兄弟临走前损他,“要我看,也就人家还小,才好骗。这时候的小姑娘都可劲喜欢坏男人,等到长大了,见多了你这种人,就该知道没什么好稀罕了。”
实在怪不得他们。
毕竟他们这一行居无定所,又是卖命的买卖,往来多是酒女招待,下次再见还能叫得出名字就算深情。
像葛利沃夫这种整日谁也瞧不顺眼的家伙,忽然带着一个好姑娘,像个寻常男人一般照顾前后,他们难以接受。
这种感受介乎嘲讽与嫉妒之间。
佣兵却脸色渐沉。
他做了无数猜想,都没有想到这世上会有第二个龙裔。
倪克斯说像学他的蟑螂时,他还没有往这方面想。
那个家伙的气息与他几乎完全相近。
在他看来,几乎就是另一头红龙。
龙裔的血脉只能有一个后代。
相同血脉的龙裔同时在世的情况,只有父子,甚至可以是祖父子。
连两兄弟都不可能。
父亲的头颅,街边的阴沟,幽影般的女巫。
佣兵闭上眼睛,许久后慢慢睁开。
他恢复平静,回身上楼。
阿奇尔看着佣兵与少女离去。
他自始没有见到少女的正脸与她真正的气息。
[一见即知]
海伦娜的信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阿奇尔正要追上,忽然警惕地侧首。
有人盯上了他,并且不是少数。
应该是佣兵的手笔。
他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先甩掉这些人再说。
佣兵无声上楼。
他站在房间外,看着少女隔着纱帘的身影。
倪克斯从那日起,好像对墨绿色的裙子上了瘾。
现在她就穿着一条墨绿长裙,不是阿尔伯德那种长摆裙,是南方部族像藤蔓又像水流的柔软长裙,勾勒身形,拖着长长的尾巴。
倪克斯觉得这很像鱼尾巴。
她说渔佬地有个少年魔化成了人鱼,这条裙子和他的尾巴很像。
佣兵不想听她说什么少年,当时就拉着她出门买糖吃。
现在佣兵终于意识到,倪克斯对他的影响究竟有多深。
他总是认为自己虽然被小家伙腐化了自我意志,但至少仍能时刻保持理智。
佣兵看着倪克斯的身影,脑海中明明思考着的事情还是那个事情,却莫名变了味。
阿奇尔有他相近的血脉,有他相同的经历。
倪克斯察觉到他的气息,自然地回头望向他。
……十八九岁的少年,有她相同的年纪。
“等她见多了你这种人,就该知道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佣兵的表情没什么不同,但倪克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却觉得他的气场是压过来的。
巨龙现在对哄食物相当拿手。
他慢慢走近,倪克斯就牵着他走到露台。
佣兵被少女引着坐上秋千长椅,她自己也蹬掉鞋子窝进他怀里。
但今天这招不管用了。
倪克斯认真瞅着他漆黑的眼眸,发现他迫人的气场一点没往下落。
她憋了一会没有询问,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到背上有热意。
是佣兵的手。
少女有些诧异。
从她开始穿这种修身长裙后,佣兵头几天连她窝进他怀里都十分介怀,更别说像以前那样随意拍拍她,哄哄她了。
巨龙喜欢一切温暖的触感。
她娇气的靠进他的手臂中。
那双手缓慢地向上移动,最终停留在少女细长的后颈。
他的手烫得她心里发虚。
“倪克斯。”
佣兵轻叹。
她坦然地望着他,慢慢朝他靠了靠。
他罕见地没有拒绝。
于是少女得意的凑近。
近来佣兵一直不允许倪克斯过分亲近他。
他担心巨龙标记的气味会被女巫的人察觉。
现在,佣兵开始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
倪克斯果然一靠近,就开始昏头昏脑得在他的衣襟与身上留下气味腺的标记。
就像其他动物一样,摩擦气味腺会令她感到舒适惬意。
她郑重的标记完毕,搂着他的脖子开始小心翼翼地嗅,确保自己的味道全部牢牢地留在了他身上。
少女忽然被男人捏住了下巴。
她水亮的眼睛对上他深邃的眼瞳。
接着她听到佣兵低沉的嗓音。
“如果你遇到和我一样的男人,会怎么样。”
他用几乎化为实质的眼神打量着她。
少女费解,“不会怎么样。”
佣兵将她的下巴板正,“认真。”
她还是没认真,“怎么会有人和你一样。”
抚在她颈后的大掌慢慢收紧,像是安抚,又像是暗示。
少女只好想了想,不太在意地说道:
“我会杀了他。”
吃掉也可以。
这完全出乎佣兵的意料。
他没出声,就这么看了她一会。
男人哑声问道:“……为什么?”
她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瞳中的赤金竖瞳一闪而过。
魔物对自然竞争的事情总是格外敏感。
任何物种中,两个完全相似的个体永远是对方最危险的竞争对手。
胜者取而代之。
少女抬眼看他,小声安慰道:“不要担心,巨龙大人会保护你的。”
保护食物,巨龙大人义不容辞。
佣兵埋进她的肩窝里沉声笑起来。
他呼出地气打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发痒。
恶龙揪住他的卷发,后仰露出她修长的脖颈,嘀嘀咕咕地骂他。
佣兵睫毛垂下,白皙的脖颈暴露在他视线中。
他虔诚地落吻。
恶龙低低的“嗳呀”一声。
少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总爱咬他脖子,终于被报复了。
他滚烫的手托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慢慢落在她的腰间。
秋千椅没有平衡,微微倾斜,两人慢慢倒在了长椅中。
少女揪住他的衣襟。
佣兵埋首,听到少女开始没头没脑的认错。
“你错什么了?”
他好笑的微微撑起,俯视她。
她非常真诚,“我再也不惹祸了。”
少女的确没少惹祸,佣兵这几天跟在她后面没少四下赔钱。
佣兵作势起身离开,“既然你也认错了……”
温暖的怀抱乍然离开,少女手中的衣襟也落空。
她好像才反应过来。
佣兵眼前一晃,就觉得脖子上一沉。
恶龙好声好气地和他打商量。
亲亲抱抱作为惩罚也挺好。
佣兵不动声色,“是吗?”
但实际上他早就顺着倪克斯挂着他的重量压回去了。
少女完全被他覆盖住。
她慢慢用手去摸他的唇,然后轻轻探进去触碰他的牙齿。
她忽然道:“你挨咬,最活该。”
他垂下眼睛去轻吻她作乱的手指,“为什么。”
少女去摸他下巴的胡茬,如果不是用手摸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佣兵每天清晨,都会用匕首紧贴着皮肤慢慢滑过,她每次看得都很认真。
“每一颗牙刚长出来碰到的人就是你,不咬你咬谁。”
佣兵十分配合地夸奖她好聪明。
她磨磨蹭蹭地凑上来。
他们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许久后才得以呼吸。
佣兵捏捏她的腰,她躲了躲。
他哑声道:“说真的。”
“什么?”
“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 +
————
感谢远桥小宝贝投出的地雷!!
想看的番外记在小本本上了。

这种小巷是贫民活动的地方,他们摆放些小摊位。
就连一小车腐烂了的水果,都可以得到低价购买它们的主人。
他撑着墙, 飞跃过水果摊。
风声从背后传来。
阿奇尔团身回手劈过一刀。
追他的人收势, 避过了刀锋, 不紧不慢地缀在他后面——
他们不是来杀他的
阿奇尔慢慢后退。
追他的人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行人们从巷间穿过。
他闪身消失。
追者拿起手中的东西,那是阿奇尔用来当做兜帽的纱巾。
是附近一个城的产物。
阿奇尔的马也能寻到是在哪里买的。
他们可以一路寻踪觅迹, 得到他的所有信息。
除非遇到自己的影子。
你们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人不会轻易否定自己。
阿奇尔所有岁月都是在女巫的指挥下,如棋子般在棋盘上被迫移动。
他才是葛利沃夫的影子。
两人只需短暂的相视,就足以让他的血脉失控躁动。
阿奇尔的思绪陷入混乱。
自己到底是什么?
海伦娜给他的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最终想要得到什么,而他最终又将成为什么角色。
幻彩的人影在他身旁掠过。
阿奇尔在这座繁华的城停下脚步。
海伦娜没有告诉他找到葛利沃夫应该怎么做。
他此刻应该像以往一样, 隐蔽自己的行踪,向她传信,尽快得到指示。
但阿奇尔却觉得眼前飘晃。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精神状态又不对了。
黑发少女的身影反复在脑海纠缠着浮现。
她周身围绕着那股让他头皮发麻的惧意挥之不去。
他怪异的眼神望向远方的楼阁旅店。
一个疯子。
疯子最擅长的就是放弃理性。
抓住梦幻一样的绳索被魔鬼引诱, 放纵自己踩进万劫不复。
阿奇尔攀上飘窗的时候, 葛利沃夫不在房间。
他努力收敛自己不稳定的血脉。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阿奇尔在见到葛利沃夫的第一眼,就清楚地感知到两人之间的不同。
强行模仿的劣等品会本能收敛残缺的血脉。
正如心虚的人会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房间里没有声音。
阿奇尔轻盈落地。
楼阁的风格充满了南方部族的异族风情。
四面落地飘窗与露台,室内有层层的纱帘倾泻而下, 随风拂动。
他听了一会, 房间里好像没有人。
阿奇尔躲在窗边的纱帘后。
他发现自己极力收敛后的血脉, 或许是太微弱了,竟然与葛利沃夫有些相似。
露台传来一声小鹦鹉的啼叫。
阿奇尔慢慢从窗帘后走出来,沿着墙壁行动,避开露台能看到的范围。
他的脸上带着少年的空怔感,试探地望向露台。
如水泻的轻纱在光影中拂动。
他透过一层层的朦胧看到一个少女的身影。
她穿着墨绿长裙,姿态放松地卧在躺椅中, 绿色的小鹦鹉在她指尖跃动。
阿奇尔感到从后背冒气一股寒意。
可他脑海中的疯子又在欣喜若狂。
眼前的画面如同他听过的所有美丽诗歌。
他在视线中所见是美好的少女。
朦胧的纱帘将两人隔开。
这让他又没有真正地看到她。
他在直觉中所感是可怖的巨物。
本能催促他转身逃走,天敌气息让他手脚虚软。
这种无法形容的强大反差,让阿奇尔浑身战栗。
他试图绷紧嘴角,但它却在上扬。
少年无声地向露台,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去。
他的长刀离鞘,拎在手中。
风将纱帘鼓起。
它起,又落。
少女的身影在纱帘交错间,显露出来,视线没有了阻挡。
阿奇尔清晰地看到她乌黑柔然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墨绿长裙勾勒得曲线。
……还有她修长洁白的脖颈,上面零落分布的斑驳暗红,是吮吸留下的吻痕。
这个少年龙裔艰难地停住。
美丽诱人,又可怖骇人。
他原本费解葛利沃夫难道体会不到和他一样恐惧的感受吗。
此刻他却完全能够理解。
葛利沃夫与阿奇尔都是没有归宿的,流浪的疯子。
他们一定会被能够杀死自己,充满危险,却又惑人.布满毒液的花吸引。
情绪波动让阿奇尔的龙裔魔法微动。
在极力缩小存在后,这薄弱的气息难以辨认。
少女感受到,自然地坐起身回望。
“葛利沃夫?”
纱帘层层,在落下的最后一瞬间。
狭小的缝隙,仅能穿过一只视线。
阿奇尔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与她的视线撞上。
仿佛时间都停滞。
她柔软的表情,与纱帘一同缓缓下落,恢复平静。
面容失去喜怒,冷漠的异类感油然而生。
纱帘闭合。
他在最后一刻恍惚见到的是一只赤金色的竖瞳。
细针一样的针瞳骤然收缩将他锁定。
他忽然回想起海伦娜随意间的话语。
她说,人类最初创造的神明,没有慈爱,只有残暴与冷漠。
因为越是这样,人类越会被神与人之间无力的距离感吸引。
神明掌控可怖的伟力,却视人为虫蚁。
这只会让人更加狂热,更加卑渺。
阿奇尔意识到这股不断塌陷的渺小感,不是凭空臆想。
他是真切地在感知上体会到面前存在的庞大。
她毫不遏制,任由骇人的魔法弥漫,高压将这片区域笼罩。
高温扭曲眼前的视线。
属于巨龙的魔法将一切都挤压到失去规则。
空间变暗,光线被折碎。
洁白的小手在纱帘中露出。
少女拨开轻纱,走了出来。
阿奇尔残缺的龙裔魔法全然无力抵抗。
他像被虎盯上的羊,嗅到天敌的气息之时,就代表早已失去逃脱的机会。
龙焰缠绕上他。
留下土色的灼烧痕迹。
他听到少女的声音。
“就这样吗。”
她笑了笑。
“海伦娜觉得你能替代他?”
巨龙看着阿奇尔,神色淡漠。
他的身上有女巫的魔法,偷来的血终究难以为继。
女巫用魔法维持着血脉的流动,让他活动自如。
她微微轻叹,“……到底是瞧不起巨龙,还是瞧不起龙裔呢。”
赤金竖瞳的魔法将他慑住,不得动弹。
她的手握住这个龙裔的脖颈,慢慢收紧。
黑烟在指尖漫延。
他的肌肤开始碳化变黑。
死亡如此之近。
阿奇尔喉中艰难地发出咯咯挤压的声音。
“倪克斯。”
他听到葛利沃夫的声音。
少女停下,用冰冷的针瞳望向佣兵。
房间内一片死寂。
僵持许久之后。
她的手松开。
阿奇尔之后的事情完全记不清了。
他完全将身体交给求生的本能意识,从窗边翻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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