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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配世家女(绮明诗)


严和此刻不在府中,只他的夫人在, 严朗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世子妃正和严秋说话,见了严朗,当即抚掌:“今日倒是巧了, 一日竟来了两个稀客, 阿秋也便罢了,阿朗却是少来, 嫂嫂许久未曾见你了,坐。”
“嫂嫂,二哥。”严朗行礼之后才寻了位置坐下,严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问, “阿朗今日怎么过来了?”
“本是想寻大哥的,结果大哥不在, 不过这事来找嫂嫂也是一样的。”
“何时寻我?”世子妃命人给严朗奉茶,对严朗来找她所为何事,心下有了一点猜测,严朗从不多事,能特地让他来寻的只有婚事了。
上次严和路遇严朗,回来就好生给她比划了一番,他这个弟弟是如何情真意切恋慕别家小娘子的。
“朗婚期未定,母亲如今琐事缠身,朗不便亲去打扰母亲,想让嫂嫂代为下聘。”
果然是为了这事。
“母亲那边同意了吗?”世子妃没贸然答应,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若侯夫人那边没答应,自己却应下来了,那未免有点不将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上次和母亲说过,母亲同意了。”
严秋不理解严朗为什么这么着急想把人娶回家,他未婚妻年纪尚小,翻了年才十三岁,成亲还早着呢。
“既然母亲已经同意,这事我就应下了,阿朗且安心。”世子妃爽快道,她本就是宗妇,家族嫁娶之事当然有资格插手。
严朗苦笑,这不完全是装的,自裴昭上次赴宴,他不知暗地里处理了多少世家郎君写给裴昭的诗赋。
那些郎君大多心思清正,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裴昭美貌的赞赏,这事常见,严朗也不至于为此动怒,他筛选过后,甚至还专程递给了裴昭,只是裴昭不感兴趣,从没翻过,只一小部分是真的想撬他墙角。
对于这一部分龌龊之徒,严朗也给了自己的回应,对他们饱以老拳,狠揍了一番。
“阿嫂不知,这几日我揍了几家小郎了,他们明知昭昭已有婚约,却还纠缠于她,无耻至极。”严朗唾弃道。
“我说这几日怎么瞧着有的小郎畏你如虎,老远瞧见严家的牌子就要绕道。”严秋解了惑,又狠狠赞同了严朗的做法,冷声道,“这种登徒浪子,就该下狠手整治,让他们不敢再犯。”
觊觎人/妻,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难怪被打了也不敢张口报复。
“如此说来,那日我该去赴宴的。”世子妃遗憾道,那日她处理完事务便不想出门,倒错过了见这个弟妇的机会。
只听闻那些赴宴的各府夫人言,裴家六女不似凡尘中人,哪怕是最刻薄的妇人也只能挑剔裴六娘礼仪不够完美、谈吐不够文雅,但只要提到她的容貌,没人否认她的美。
“往后机会多的是,昭昭小孩心性,以后少不得麻烦阿嫂多看顾。”严朗粲然一笑,话说的很不客气,却透着亲近。
世子妃抿嘴笑了笑,知道严朗这是有意表达亲近,接下了这份好意。
裴昭闷在家里想了几日,毫无头绪。
赵嬷嬷旁敲侧击问出裴昭因何事烦恼之后,深深为自家主子的不开窍而着急,赠物这么简单的事都能烦恼这么多天,真是傻的可爱。
“娘子不若上街瞧瞧,不定能寻到合心意的物品呢。”赵嬷嬷建议道。
“可是三郎喜欢有用的东西,街上的东西……算有用吗?”裴昭迟疑,若非如此,送礼还不简单吗。
赵嬷嬷暗叹自家娘子实诚,严三郎想要有用的,可你一个小娘子还真能想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表了心意就可。
“或许严三郎君想要的有用之物和娘子想的有用之物不是一个意思呢,有时男子和女子想的东西可不一样。”赵嬷嬷在旁敲边鼓。
闻言,裴昭顿觉有理,她在家闷了多日,连一丝头绪都没有,还不如出门转转,能用的上的东西自然都是有用之物。
裴昭坐不住了,立即起身,赵嬷嬷连忙叫人去套牛车,绿松也忙不迭去准备出门的物件,又唤了小丫头为裴昭更衣。
待一切准备妥当,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裴昭坐着软轿,恰巧遇见王夫人身边的九桃姑姑也叫人套车出府。
九桃见了裴昭,上前问安:“六娘子安。”
“姑姑多礼了,这是出门往何处去?”裴昭客气问了一句。
九桃含笑望了裴昭一眼,裴昭觉得她的眼神有点怪,有点像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媒婆瞧着人的样子。
“女君命我往紫云观走一趟,娘子今日一人出府?”
裴昭点头,一时没把九桃出门这件事和自己联系上,两边分开之后,赵嬷嬷见她好似不明白九桃的话,才提点道:“九桃姑姑该是奉命去合八字,算良辰的。”
“合八字?”裴昭恍然,她还说先前着急忙慌地接人回来,如今也没个动静,原来已经到算日子这步了。
应了一声之后,裴昭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一心只想着自己许诺的事。
车夫送她去了东市,丰城划分了四处集市,东市毗邻世家聚居之地,安全自是不用担心的,只一点东市容易遇见熟人。
“六娘!”
裴昭下了牛车,才一露面,就听见有人叫唤,裴昭不觉得是在叫自己,盖因她来北疆真的时日不久,怎会一出门就遇见熟人。
“裴六娘!”见她不理,叫她的声音更大了些,带了点不高兴,裴昭这才停下脚步,疑惑回头。
是白瑞的妹妹,那日要与她做赌的白小娘子,她身边三两站着几位贵女,都是那日见过的。
“白小娘子。”
“六娘约了人吗?”
裴昭摇头,白小娘子一喜,当即邀请道:“那不若与我等一处?六娘初来乍到,想买何物?”
裴昭迟疑一瞬,还是缓步上楼,白小娘子等人所在的是一家卖灯笼的店铺,各种各样的灯挂在高高的竹竿子上,一串串垂下,如流苏一般。
待裴昭上楼,入眼就是竹编的灯笼,圆滚滚的,轻轻一拂,灯笼便在地上滚起来,咕噜咕噜滚到她脚下,裴昭弯腰拾起这个不过双掌大的精致小灯。
“这是……滚灯?”裴昭不确定地问,这东西她同样只在视频里见过,实物还是第一次见。
滚灯如香囊一般,圆心处另置一物放置蜡烛,无论外间的竹笼如何滚动,里面的蜡烛都不会熄灭。
“六娘如何知晓的?”白小娘子讶然道,这可是她家的巧匠才想出的法子,今日将将拿出炫耀。
裴昭反倒被问懵了,将滚灯交给白小娘子,任她把玩手中小灯:“这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吗?”
看、看一眼就知道了?!
白小娘子望望裴昭,又看看滚灯,实不知裴昭这个看一眼就知道是如何知道的,她试探道:“六娘知道怎么做?”
“大概知道……”裴昭这话才出口,赵嬷嬷就知道坏了,她连忙扯了扯裴昭的衣袖,裴昭停了话头。
“往日听闻有人精通机关术,有些机关一眼就能看出关窍,我心里总怀疑那些人夸大其词,最是厌恶,今日见了六娘才知所言不虚。”
“我不懂机关术,白小娘子谬赞了,能瞧出这是滚灯,不过是往日闲书看多了,在书上看到过一言半语。”裴昭硬着头皮解释。
“哦?是哪册书籍,不瞒六娘,我家藏书颇多,这灯是我家巧匠呕心之作,能与先贤有共通之处,也是他的荣幸。”
“不知道是哪一册书籍了,很久之前翻见的。”裴昭感慨道,那是多么久远的曾经啊,久到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姜朝人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白小娘子也惋惜道,“六娘今日出门想买何物?这东市之内,我幼时就时常来玩耍,周边我都熟悉。”
裴昭苦恼不已:“我准备送些东西给三郎,可又不知该送何物才能令他欢喜,在家闷了几日,也毫无头绪,这才想来市集瞧瞧。
你现下问我,我也不知该买何物。”
“原就是为了这事,这有何难,小事而已。”白小娘子挥挥手,将手上的滚灯抛给身后仆婢,举重若轻地指点,“送男子礼物再简单不过,玉佩、手绢、发簪、头冠这等寻常之物就不说了。
若想讨人欢心,那就再细致一些,看他平日缺什么,爱什么,自然能投其所好。”
裴昭将从白小娘子抄来的作业谨记在心。
觉得自己悟了。

第25章
她想的东西和赵嬷嬷、白小娘子等人想的真的不一样, 裴昭以为“有用的礼物”,重点是在“有用”,但结合赵嬷嬷和白小娘子的话来看, 她的理解出了一点偏差, 重点不是“有用”而是“礼物”。
裴昭豁然开朗, 果然, 听赵嬷嬷的话多出来走走是对的。
想通之后, 裴昭瞬间将自己苦心琢磨的点子抛诸脑后,毕竟不管是造纸术, 还是雕版印刷、火药又或者军阵武器都太过惹眼,而不太惹眼的马镫之类,又很容易被学会。
严朗目前即守不住这些东西,也抹不掉裴昭在其中的痕迹。
既然如此, 那还是不折腾了。
裴昭从善如流, 那日别过白小娘子之后,一家家店铺看了过去,她对逛街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不知是否因为丰城地处北疆, 此处城池看起来也并不如何繁华。
至少就裴昭看来,只能夸出一个简朴, 看起来颇有苍凉豪迈之感。
东市也非店店豪奢,裴昭看完了除酒楼、食肆之外的所有铺子,赵嬷嬷跟着她跑了一天最后实在撑不住,被裴昭劝着回了车上,只余绿松和几个豪奴伴随左右。
又从一家铺子里出来, 依然一无所获,绿松回头望了一眼, 这家铺子是卖玉石的:“娘子不喜吗?”
“非我不喜,即是赠礼便该考虑别人的喜好,上次赠物三郎,他直言不喜华而不实之物,我本想看看有没有玉佩或者发簪,又觉这些都不与他相配。”
时人爱白玉,因白玉温润,有载物之德,文人最爱,但裴昭觉得严朗虽世家出生,却非温文尔雅的那类男子,严朗更为锐意昂然,白玉不适合他。
“娘子果然甚为爱重三郎。”绿松垂首,声音又轻又小,若非她紧挨着裴昭,裴昭都听不见她说了话。
裴昭愣了一瞬,待行出几步,才缓缓回答:“三郎爱我。”
裴昭只是不想管事,不是没心没肺到看不出谁对她好,严朗本不必亲自去鲁安接她回北疆的,也不必当着裴景的面赠她腰牌,之后更不必在演武场上光明正大地展示偏爱。
可他这么做了,他爱重裴昭,所以裴昭愿意为他奔波。
绿松抿唇,微不可察地露出笑意,心下松了一口气,未来的主君看重六娘当然是好事,可绿松不希望自家娘子因此巴巴捧出一颗心。
世间男子善变,女子多情,最难逃的是情网。
又花了几天的时间选择礼物,严朗却又忙碌起来,裴昭不想将礼物交给仆婢转送严朗,因此礼物迟迟未送出去,等严朗稍空,又已临近婚期。
六月十九,宜嫁娶。
天公作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裴家各处早早忙碌起来了,唯独最该忙乱的院子此刻还是一片安静。
裴昭起床时间很固定,这一日同样,她醒来惯有一个毛病,喜欢看着窗外发呆,赵嬷嬷早早被安排了事务,在严家安置院子,先替裴昭熟悉严家,今日负责叫起裴昭的是王夫人安排来的大丫头,红庭。
红庭行事稳重,知道裴昭每日起床要放空自己,也不催促,而是亲手拧了锦帕给裴昭擦脸。
裴昭往后一仰,躲开红庭的锦帕,略不满地看她,红庭之前没近身侍奉过裴昭,当下便以为自己力气大,歉然问:“娘子,可是奴力道大了?”
“不,我不喜欢有人给我擦脸,下次不要这么做。”裴昭撩开被褥,赤脚下地,又是惹得好一阵惊呼,红庭更是欲言又止,裴昭怫然不悦,“安静。”
那些侍女果然安静下来,却通通跪伏在地,裴昭眉头又是一皱:“你们又跪什么?昏礼还早,太阳才升起,为何着急?”
“娘子且勿动怒,都是奴等失职,惹娘子不快。”
裴昭觉得这群侍女不太听得懂话,但也无意为难她们,耐着性子安抚:“时间还早,不会耽搁的,勿忧。”
她光着脚越过跪伏在地的一群侍女,目光一一扫过嫁衣,凤冠,胭脂水粉,还有各种配饰,早在她还在鲁安之时,王夫人便已经寻人为她绣嫁衣了,十多个绣女费心绣了半年的嫁衣,挂在一人高的衣架上,布料随着光线的变换而不断改变着自身的颜色。
嫁衣裴昭自然是早就看过的,此刻目光也不过稍凝,又移开了,红庭领着人还未起身,没有主人允许,不敢起身。
裴昭走到主位坐下,那群侍女背对她跪着,一动不动,初升的太阳从窗外映进来,光直直照进来半个卧房亮堂堂的。
“起身。”
即便是成婚之日,也没有多少欢喜的声音终于传来,红庭起身,为表谦恭,亲自侍奉裴昭洗漱,一套略微繁琐的步骤完成,裴昭才终于得坐。
“先传膳。”裴昭估摸着若是现在不吃点东西,她接下来的一天怕是休想吃到食物。
“娘子放心,灶房早卧了鸡子,今日不宜用汤水,还请娘子暂且忍耐一下。”红庭直到现在才仔细打量裴昭的眉眼,说实话,裴昭眉眼长得很好,上妆只是锦上添花,聊胜于无。
最后为了不显得自己很多余,红庭细心给裴昭勾了一朵铺满额际的牡丹,不等裴昭查看,又突然伸手细细擦了,这次只点了一个小小的花钿。
裴昭:“?”
红庭咬唇,不得不承认自己技艺不佳,未能给裴昭增光添彩,反而拉低了她的美:“娘子国色天姿,实不必以外物增光。”
红庭上妆最好,裴昭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王夫人这句话颇为认可,时人嫁娶女子并无遮脸这一习俗,裴昭的凤冠缀满珍珠,又饰点翠,华贵端庄。
嫁衣为红绿二色,早熏了香,裴昭喜淡香,今日衣物的香稍显馥郁,并不贴合裴昭的喜好,红庭先前虽吃了挂落,惹裴昭不快,但这不代表她工作技能不出色,在察言观色这项技能上她堪称大师。
见裴昭不甚欢喜,解释道:“娘子,嫁衣如此华贵,淡香与之不符。”
裴昭点头,认可这个解释。
“昭昭,三郎来了。”裴渝从前院溜出,裴景在招待宾客,裴易也脱不开身,只裴渝,还未入官场,行事也方便。
裴渝来通风,没有进裴昭的房间,反而倚在门廊下,从腰间拿下扇子,兀自给自己扇风:“今日三郎也很俊俏,不过我瞧着前院很多小郎君都是为了昭昭而来。”
裴昭不在意,如同没听见这话,只看着红庭给自己戴凤冠,一带上凤冠,裴昭就觉得脑袋上顶着一个几斤重的东西,怪不得婚礼上瞧不见新娘的喜意,大多端庄,一张笑脸如卡尺一般,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昭昭为何不理我?”裴渝略委屈道,“今后你可就要少见阿兄了,昭昭不多瞧瞧我吗?”
姜朝对出嫁女是否回娘家这件事并无规定,甚至还有些女娘嫁了人之后依然常住娘家,只偶尔在夫家小住的情况出现。
不过以裴渝对裴昭的了解,他这个妹妹极为冷情,又认窝,搬家之后很少想着挪动,严府后宅又不是他们能去的地方,如此一来,可不少见。
前院,严朗闯过重重阻碍,总算顺利进了裴昭的院子,越临近院子,严朗身后那群小郎越兴奋。
裴昭本该端坐于室,以示矜持,严朗催妆诗不过念了三首,她就命红庭和已在身边的绿松开门。
严朗今日本就挂满了笑,也不见平日的成熟稳重,此刻见了裴昭,明明是早就见惯了的容貌,严朗还是愣了一瞬,上前几步:“昭昭,我来接你。”
成婚对严朗是不一样的,即便这个婚约是为了联姻存在的,那也是不一样的,妻子对严朗来说是需要珍视的家人,与他的母亲一样。
所以他现在的快乐是真实的,裴昭则相反,家人她不在意,婚事她不在意,只是严朗如此期待,裴昭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否太过薄情,然这种想法不过风过无痕,水过无声。
裴昭走下木廊,忽然笑了:“我今日可美?”
“昭昭美如月神。”严朗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又觉不妥,连忙松开,但是已经晚了,随着严朗而来的一群郎君怪叫连连,起哄之意很明显。
裴昭笑意更盛,她本就少笑,笑容灿烂的时候只有落水那日,她在水底看鱼,然而那次严朗满心怒火,不若现在令他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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