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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请闭眼(钟仅)


就,也没那么变态嘛。
林循点了点头,摁灭手机和床头灯,心安理得地躺下准备继续睡觉——
她用棉被蒙住了脑袋,隔绝外界声响,却怎么都睡不着。
心跳依旧热烈。
某种神经递质在大脑皮层里反复作用。
好半天的翻来覆去后,一只纤细白皙的胳膊从柔软被子里伸出去,鬼使神差般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勾进来。
被窝里静悄悄,热腾腾。
那只手重新点开某个令人上瘾的聊天框,还暗戳戳给耳朵戴上了蓝牙耳机。
像是在为观看某些隐秘的限制级内容做准备。
透红指尖快要戳到那条两秒钟的录音时,又退出去,十分谨慎地百度了一下。
【微信反复播放语音消息,对方会有提示吗?】
等得到了否定答案,那手指才再次放心大胆地回到聊天界面,深呼吸了一下,把那条语音又放了一遍——
四遍……
温柔宠溺的那三个字在耳机的加持下更加清晰直接,像是小猫软软的舌头在轻舔她耳道。
等听到第二十遍的时候,林老板死死叼着食指关节,十分安静且克制地翻了个身,然后强制摁了关机。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发展到尖叫打滚那一步。
第二天,林循在家宅了一整天。
因为不用上班,她干脆没出门,也没有再给沈郁发微信。
事实上,每当她企图点开和他的聊天框,发条消息问问他想的怎么样了,手指头就总是忍不住戳开最后那条语音。
一旦点开那条语音,便是没完没了的循环播放。
然后是灵魂出走般的失控、堕落、沉迷。
最后往往以清醒后的深刻批判、自我规劝、强制关机结尾。
无所事事却超级消磨精力的一天过去后,林循木着脸,给程孟打了个电话。
程记者还在补觉,声音里带着被她吵醒的恼怒:“干嘛,这才一天不见,这么想我吗?”
她俩这工作性质都挺日夜颠倒的,动不动还能抽空打个电话聚个会,真的可以说是革命友谊了。
林循听出她很困,长话短说道:“问你件事,你昨天说的……那个生理反应,通常会持续多久?”
程孟半醒半梦听到个限制级词汇,耳朵噌地竖起来:“艹,什么生理反应?这才过去一夜,你都有生理反应了?昨晚带男人回家了?这么刺激?”
“……”
林循觉得这个电话,也不是非要打。
但她毕竟还未解惑,只好忍气吞声,耐着性子解释:“我是指你昨天吃饭的时候说的,听觉是一种生理反应,听到喜欢的声音会脸红心跳,忍不住傻笑之类的……”
她有点说不下去,咳了两声含糊其辞道:“……反正就是说,这些症状通常会持续多久?”
程孟顿了一会儿,突然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不答反问:“我们家林老板开窍了?是谁啊,哪位大大让我们家旱了这么多年的铁树都开了花?音频发我,让我也跟着刺激刺激呗?”
“……”
林循没好意思说对方是沈郁,古井无波地直言道:“你要是想嘲笑我,尽管来,我是不会被你笑到的。”
程孟“嘿嘿”笑了两声,没再惹她,想了想说道:“嗯,怎么说呢,这也得分情况。”
“什么情况?”
“你记不记得我高二有一次突然请病假没来上学?”
林循回忆了一会儿,点点头:“嗯,有点印象。”
她还记得当时程孟请病假的理由,说是得了重感冒。
结果第二天来了之后,人倒是精神的很,就是脑子好像不太好,茶不思饭不想的,说话也没个回应。
电话那头,程孟托着腮,满眼粉红泡泡地回忆起自己少女时期第一次被某个声音击中的场景:“那个大大是当时的古风翻唱圈头牌,我那会儿不是在网上混翻唱社团嘛,然后有一次就有幸跟他合作了一首歌,当然啦,是有很多人唱的,我只有两句歌词。然后——”
“——那天我们一群人就开了YY连麦对词,我至今都记得他开嗓的时候,我整个人像是掉进了蜜罐里……我那天晚上睡觉后刷他的音频刷到凌晨,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一直傻乐,我妈还以为我中邪了,着急忙慌带我去看了大仙……当然不能这么跟学校请假,就编了理由说是重感冒嘛。”
林循听到这,挑了挑眉。
果然给她打电话是对的,总有比她病的更重的。
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那怎么办?不能总这样吧?”
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根本没办法专心做别的事。
一静下来就忍不住刷手机,点那条音频听。
像个瘾君子。
程孟说:“怎么可能总这样,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我现在虽然偶尔也会听到一些很好听的声音,但基本上化身尖叫鸡几分钟,也就冷静了。”
这倒是。
林循想起今天下午,在又双叒点开了那条音频傻乐之后,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于是她重新听了一遍之前审过的很多人声,甚至再次点开了《小蔷薇》最后一集里do的桥段——那集播放量登顶,底下的评论几乎全是嗷嗷待哺“斯哈斯哈”的尖叫鸡。
但她听完却心如止水。
并且十分专业地认为男cv在配音的时候喘息稍微有点重,表演痕迹刻意了一点。
——这些刻意营造的苏感和暧昧不清的语句,竟然不如沈少爷一句漫不经心的“晚安”带给她的杀伤力大。
程孟说到这,叹了口气:“那个大大后来退圈了,三次元的消息没人知道。想想这么多年,我都没再遇到这么让人动心的声音呢。哦,除了千寻大大。”
“不过我对千寻大大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怎么说呢,敬仰和崇拜大于心动?因为他每个作品的音线都不一样嘛,而且从来不刻意制造苏感,每个音节都百分之百贴近角色当下的情绪。我每次听他的作品,就觉得一个人的声带怎么能发出这么多种声音呢?如果高中课文里的京中口技者,顶多也就是那样吧?”
林循觉得她说得挺中肯。
业界都说千寻大大是声音怪物,千人有千声,技艺神乎其神,听他的作品就像看爱因斯坦的手稿——大概没几个人会把关注点放在大科学家的书法上。
“总之,给你个忠告,”程孟说到这,眨眨眼,“你如果不想越陷越深垂直入坑,这两天建议拔一下网线,不然你就会像当初的我一样,把网上能找到的他的每条音频都翻个遍,然后掉在坑底爬不出来。”
“……”
林循倒是想。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网上那些人病入膏肓也好、无药可救也罢,他们沉迷的,只是隔着网线千里之外的声音。
大不了像程孟说的那样,拔了网线,或者在手机上装个防沉迷软件,重新做人。
但她要面对的,是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
还挺熟,楼上楼下的,动不动就能见面,未来还有很大几率要一起共事……
这都什么事儿啊。
挂了电话,林老板丧着张脸坐在厨房吧台上,打算吃个晚饭压压被某个妖精般的声音勾得离家出走的灵魂。
可等她刚把面泡上,门铃便响了。
林循以为是她买的快递到了,趿着拖鞋走过去,拉开门。
下一秒,她“砰”地将门关上,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
他怎么上来的?
直到门铃声转变成不耐的敲门声,林循才压下所有情绪,重新拉开门,波澜不惊地直视前方。
只可惜,恰到好处的身高差以及门里门外分寸得当的距离,令她满目视野顷刻填满男人白皙的脖颈。
以及那形状优越、锋利突出的喉结。
——妖精的住所。
林循下意识移开眼,她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此刻,这个喉结上下滚动着吐出一句话管她借钱,那她大概会倾家荡产。
“……”
林老板迅速提起戒备心,往后挪了一步,故作淡定道:“你怎么上来的?一个人?”
沈郁闻言云淡风轻地抬起右手。
像是想特意证明些什么,他手指拈起那根碳黑色细长盲杖,在门边轻轻敲了敲。
“我上次只是没带盲杖,有盲杖,上个三楼不是多难的事。”
林循此刻却完全没注意他想要挽回颜面的意思。
她满脑子都是——
他、说、话、了!
那喉结动了!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的语气,平淡中带点欠揍。
但她此刻听起来,却觉得每个字都如沐春风,像一颗颗隐形的温柔炮弹。
像是被昨晚那三个字打通了任督二脉。
林循只觉得毛骨悚然。
有种精神要被操纵的恐惧感。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多余解释,”她连忙打断他,不耐道,“直接说你来干嘛的?”
“……”
沈郁因她莫名不耐烦的语气皱了皱眉。
好半天后,他道:“晚——”
“停,”林循直接后退两步,双手把耳朵捂上,满眼警惕看着他,“别说那个词。”
也别管她借钱。
“……”
沈郁顿了会儿,偏了偏头,莫名其妙地吐出后半句:“——饭吃了吗?”
作者有话说:
千寻:配音更重要的是专业能力,而不是所谓的苏感。
沈郁:专业?那是什么?能吃吗?
迟晏:上章出场费结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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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恢复晚上六点日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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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 林循放开捂着耳朵的手指, 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
着实是一整天魂魄走失,再加上突然又听到这罪魁祸首的声音,有点丧失理智了。
好在林老板脸皮厚,一贯很会做表面功夫。
“我指的就是‘晚饭’,本来想让你别问我吃没吃晚饭的。我在家吃泡面已经够凄惨的了, 不想再被刺激到。”
“但没办法,既然你已经问了,我只好回答你,”林老板眼睛都不眨地瞎编着,“我还没吃,在等面熟。”
沈郁的眉头慢慢皱起来。
他当然不信这鬼话。
只觉得她今天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喝酒了?
空气里却并没闻到酒味。
没拎盲杖的那只手往上探了几寸, 直奔她额头的方向,仿佛要看看她发没发烧。
林循敏捷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所以, 你上来找我就是问我吃没吃饭?”
沈郁收回落空的手,耷拉着眼皮不咸不淡道:“我外婆今晚出门去老同学家喝喜酒了, 我得出去吃。她让我问问你去不去。”
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紧接着一连串软乎乎的声波向她耳窝侵袭而来。
林循咽下那句几乎脱口而出的“我去”, 抿着唇, 抬手摁了摁太阳穴, 努力让自己适应这温柔攻击。
今后经常会见面,他也不可能变成哑巴。
来日方长, 总不能真的被拿捏住吧?
只是,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明明昨天之前听他说话还无比正常, 怎么今天就感觉每一个字都是一记重击?
她缓慢地从内心微微的荡漾中走出来,理性分析出有用信息。
姜奶奶大概也是担心她外孙一个人出门不安全,才会来问她去不去吧?
林循想到那些占满盲道的自行车们,私心里也觉得老太太的担心不无道理。
三魂七魄挤在门口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道:“行,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说罢她关上门,进屋洗了把脸,套上件针织长袖,临出门前又套了件薄风衣——这两天气温下降得厉害。
打开门,沈郁正双手抱臂靠在旁边的墙上,细长的碳黑盲杖斜斜支在墙角。
他神色平淡,脸上并没有长时间等待的不耐烦。
林循开口:“你想去哪儿吃?”
“随你。”
林循忍不住腹诽,以他大少爷挑剔得要死的舌头,能随意才怪。
她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地方:“要不去一中附近?我记得东门口有家陈记刀削面,巨好吃,你吃过么?”
那会儿她跟程孟总是翘掉第一节 晚自习、爬一中围栏被前辈们开创出来的狗洞出去吃那家刀削面。
还有卤鸡爪和炸猪手。
记忆里那家是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味道着实出色,用料也很干净卫生,店里每天都挤满了一中的学生。
被程孟誉为一中最佳外包食堂。
离开一中这么多年,她再也没吃过。
沈郁回忆了一下店名,恍惚记起从前听班里男生说起过那家店。
但那种地方,他一向是不会去的。
他“嗯”了声,表示没意见。
林循于是拍板:“行,那就去那儿吧,正好离得远,咱们打车去,可以少走点路。”
晟霖苑附近的饭店街,要走十几分钟,对他来说不太方便。
还不如直接打车去个远点的地方。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尽管有盲杖,上下楼也并非像沈郁说的那么轻松。
他走得很小心,也很慢,只不过比上次多了点自信和笃定。
林循慢悠悠跟在他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盲杖轻轻点地,细致地探到每一寸台阶,从而引导双腿前进。
熟练敏锐得像是身体的另一个器官。
她并没打算去扶他。
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忙都有必要帮。
只是快走到二楼楼梯口时,楼下忽然有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外卖小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
小哥一只手拎着外卖,另一只手飞快在手机上操作着,压根没法分心看路况,眼看着就要撞到沈郁身上。
林循眉心一跳,急忙上前一步,伸手轻揽住身前的人,身子下意识转到外侧护住他。
下一秒。
那外卖小哥“蹭”地擦着她后背从狭窄的楼梯上挤过去,这才抬起头,扔下句急匆匆的“不好意思啊我快超时了”,而后满头热汗地飞奔而去。
林循被他撞得往前踉跄了一步,下巴猛地磕到某个坚硬温热的东西。
她“啧”了一声,懒得跟他计较。
这些人也不容易。
林循抬手揉了揉被撞得有点疼的下巴,这才发现,现在这姿势实在是有点暧昧。
她的手掌恰巧揽在他腰间,肩膀护着他靠在楼梯一侧的墙上,鼻尖离他锁骨只有两寸距离。
清新的木质气味侵袭而来,带着属于成年男性的压迫感。
她迅速反应过来,刚刚下巴撞到的坚硬温热之处,是他的胸口。
而此刻视野直面的,是轮廓分明的喉结,干净、流畅,有种锋利的破碎感。
三秒钟后,那喉结克制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有点性感。
林循的脸皮登时烧起来。
真特么见鬼了。
这不是还没说话么?
她蓦然松开手,飞快后退了两步,在台阶上站稳。
视线避开那要人命的喉结,转而落在他长而下掩的眼睫上,声音依旧无比淡定自如:“这外卖小哥跑得还真快。没受伤吧?”
心下却暗忖,他看不到起码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永远没办法发现她的心虚。
沈郁扶着身后的墙壁,面无表情站直身子。
胸口肋骨隐隐作痛。
皮肤和骨骼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女人下巴尖而窄的弧度与硬度,以及一侧脸颊的柔软和温热。
在那一刻,它们代替了视觉,在大脑中清晰地勾勒出她下半张脸姣好的轮廓。
画面感来袭的瞬间,连带着心跳开始有序失控。
与之相反的是女人的声音,依旧冷静自持,暗哑而清淡。
撤离的手指亦不带任何留恋,界限分明。
她的情绪没有因为这场意外亲近有任何起伏。
喜欢不喜欢,有时候真的很明显。
支在盲杖上的手指轻轻摁了摁顶端低调的纹饰,他敛下眼皮:“没,谢了,走吧。”
俩人在晟霖苑门口叫了辆车。
上车后,林循报了地址,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沈郁说话——如同练习英语听力般,有意识地适应着他的嗓音。
他情绪好像一般,声线也平。
基本上她问一句,能吐出两三个字,语气也跟平常一样淡,完全没了昨晚上那句“晚安”时候不经意的温柔与宠溺。
林循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有安全感多了,心跳也逐渐如常。
这才对嘛。
她毕竟是声音产业的老人,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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